警报四起,没有硝烟,却胜似战场的残忍,一道道惊慌失措从病房跑出的病患,一个个大惊失‘色’急忙跑过的医生护士,一声声惴惴不安的大喊大叫惊扰夜空,最终,在一连串的警报反应中,医院前院,围聚消防车,警车。
江俊在人海中找到齐萱,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都没事吧。”
齐萱大喘两口气,放下手机,“还是没有找到静晨,她好像不在病房里。”
“这里动静这么大,她听见响动应该会跑出来。”江俊平复着忐忑不安的心脏,四分钟已经所剩无几了。
陆路穿梭在院内里,没有她,始终都没有见到她。
“这里没有静晨的身影。”易君贤匆匆跑到江俊身前,气喘吁吁。
“怎么会?”江俊诧异的回看着住院部,前脚刚刚迈出去,只感觉一股热‘浪’在自己的头顶旋转,还未来得及回神,只听身后的齐萱惊吼一声。
“啊!”
“嘭!”一声巨响,五楼的一间病房里冒出熊熊烈火,随之而来的便是惊涛骇‘浪’的爆裂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滔天的火便席卷了整栋住院大楼。
火光是那般的热烈,不待片刻便烧红了整片夜空,将这一方还未喘息过来的众人给再一次的轰倒在地。
江俊瞠目的望着身前已经爆裂开的大楼,红‘色’的火在眼前妖娆起舞,阻隔他的视线,阻拦他的去路。
“不,静晨还在里面。”陆路失力的倒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拽着易君贤的衣角,眼角一涩,整个人都颤抖的狼狈哭泣。
齐萱抱住想要冲入火场救人的江俊,双手还未压惊,带着慌‘乱’急急的捧住他的脸,“你别冲动,消防车都在这里,他们……他们……”
“怎么办?我该怎么跟三少‘交’代?我要怎么跟他‘交’代?”江俊捶打着身下的青草,指缝间渗着浓黑的泥土,刺得他指尖生疼,心底更疼。
易君贤抱住陆路,走到江俊身旁,“帮我看着小路,我去救静晨。”
“你——”陆路眼角挂泪,抓紧他的手臂,“不要,不要离开我。”
“我是一个兵,我知道辨别危险,现在火势刚起,现在冲进去,静晨一定会救回来的。”易君贤轻拍着她的手臂,‘露’出从容的笑容。
“等一下。”齐萱按住蠢蠢‘欲’动的两人,“你们注意到刚刚爆炸的那间房没有?”
三人醒悟,诧异的抬头看去,火势最大的那间屋子,好像是什么特殊位置。
“静晨根本就不在那间房里,这么晚了,她如果不在房间里,还会在哪里?”齐萱问道。
“会不会根本就不在医院里?”陆路破涕而笑,“试试再打打静晨的电话。”
“警察先生,您们一定要去检查室看看,半个小时前菲林医生突然过来带徐夫人去做检查,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她们,检查室的线路跟医院线路不同,她们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听见警报声,求求您们一定要救出她们。”护士抓住一名消防员的手,着急的哭喊道。
陆路脸‘色’突然煞白,回过身不知所措的抓住那名护士的手,自欺欺人的弯了弯嘴角,“你故意说这话来骗我的吧。”
护士愣了愣,似乎是认出了陆路的身份,急忙抓住她的手臂,眼角处滑过两滴泪水,“易夫人,我知道您跟徐夫人是好姐妹,她如果出了事,我该怎么跟三少‘交’代啊,您帮帮我好吗?”
“静晨还在里面?”齐萱抹掉脸上的泥土,捏住护士的手腕。
护士点头,“半个小时前菲林医生说接到徐夫人的电话,徐夫人好像不舒服,她就带着她去了检查室,警报响起的时候我还特地去了一趟病房,徐夫人不在,我担心她们还在检查室,怎么办?一定是没听见警报。”
“江俊。”齐萱大喊一声,只见刚刚还站着自己身侧的身影突然一动,毫不迟疑的朝着火海冲去。
易君贤站在他身后,随着他的方向健步如飞,两人被警察拦截在外。
“放我进去。”江俊咬住下‘唇’,控制着自己忍不住的泪腺。
“你们都给我冷静点。”齐萱拽过两人,一人一个耳光,“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马上联系三少,他一定有办法调动更多的人过来。”
“是,对,马上,马上。”江俊慌‘乱’的掏出手机,捏住它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齐萱见状不对,直接握住他的手,“别着急,慢慢说,一定要说明白。”
江俊点点头,身体都跟着情绪的‘波’动而轻颤着。
“江俊,是不是爆炸了?”徐誉毅驾着车往着医院方向开,一路上偶尔见着一两辆警车驶过,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江俊心底‘乱’的连话都说不出,只得紧紧的抓住手机,生怕自己一不留意就坠毁在地上。
“静儿在你身边对吧。”徐誉毅带着渴望的声音,乞求着最后一个答案。
江俊感觉鼻子一酸,整个人都失声在这沉默中。
“江俊,你他妈的给我说话啊。”徐誉毅按住方向盘,目视前方,滔天的火燃烧了半边天,狠狠刺痛着自己的双瞳。
“三少,静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们……我们没找到她。”
踩住油‘门’的脚不知道何时移到了刹车上,当车子急刹停驻不前时,他的身体因为惯‘性’而狠狠的撞击在方向盘上,‘胸’口处隐隐作痛,痛的他说不出一个字,声音被死死的卡在喉咙处,有什么液体从眼睑处滴落,滴在手背上,就像是那团火一样,烧的他整个人都窒息般呼吸静止。
“告诉我,静儿是不是还在医院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最后呐喊的奢望。
“刚刚有护士说她和菲林教授在检查室里。”江俊咬紧牙关,“三少,火势控制不住了。”
徐誉毅闭上眼,任凭泪腺失控的证实自己的脆弱,他咬住下‘唇’,不似自己的‘唇’那般直到血‘肉’模糊,“通知我大哥,马上派人过来。”
挂断电话,他点火重新出发,静儿说过会等他回来的,这个傻丫头一定会乖乖的等他回来的,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离开他了呢?明明说好全心全意,生生世世死死纠缠的,她那么的柔弱,一定会陪在自己身边的。
眼前是模糊一片,不知是泪水‘迷’离了眼前的路,还是烟雾尘埃朦胧了这条路,他感觉风在耳旁肆虐,空气越来越稀薄。
“啊!”嘶吼的声音狼狈的在夜空里响起,他喘着粗气,忍受着心口处生生割舍的剧痛,一手撑着方向盘,一手狠劣的敲击着堵着一口气般的‘胸’口,难受,前所未有的难受。
“我为你清除了一切,而你……你却不等我了。啊!啊!啊!”
“咚!”一辆路虎毫无征兆的撞停在‘花’坛上,一人跌跌撞撞的从车内跑出,顺着火光的方向,他不做停留的狼狈跑过去。
“三少。”江俊从身后一把将他抱住,两人直接跌倒在地上。
徐誉毅趴在地上,看着眼前那烧红了眼的路,大喘着气,“静儿,静儿还在里面,放开我,我回来了。”
“三少,你别急,还没有消息,静晨不一定在里面。”易君贤从一旁将他拽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他便消失在火海里。
火,依旧烧着,他站着,就这般安静的站着,直到火光渐渐熄灭,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过来告诉他,他的静儿是不是没事了?是不是已经被带出来了?
你曾说过爱情就像纹身,忍痛纹上,便可陪伴一生。
我纹上了,把你的容貌狠狠的纹在了心上,真的好痛,可是现在呢?是不是要让我再把它清除掉,不留痕迹了?
静儿,你在哪里?
徐晨怡站在人群后,隔着几道身影嘴角轻扬的看着不远处的几人,火光的映照下,众人眼角那清晰的泪痕让她好不痛快,当救援已经归到尾声,她嘴角的笑意更是浓烈,恨不得仰头大笑几声。
“三少,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江俊站在徐誉毅面前,不容置疑直接不留情面的一巴掌打过自己的脸。
徐誉毅面无表情,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渐渐消失的火光,犹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三少,求你别这样,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别不说话好不好?”江俊自责的低下头,闭上眼,希望别再相对无言的沉默。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起火了?”林静晨默默无声的走到几人身后,抬头看了眼那还在热烈燃烧的火势,皱了皱眉,自己不过离开半个小时,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听见声音,几人不约而同的身体一颤,这么快应该不会是鬼魂回来了吧。
陆路站在几人身后,惊慌失措的回过头,看向那个披着外套不明所以的‘女’人,压抑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涌出眼眶,不由分说的直接跑上前将她抱紧。
林静晨愣怵,撑住陆路哭‘花’的一张脸,笑道:“你们一个个神情严肃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你去了哪里?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我们?”陆路抱着她,痛哭失声。
“菲林阿姨让我去一下她家里,说有东西给我,那时刚检查完,也来不及回病房通知你们,反正就出去一会儿,就没在意,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别不说话啊,我看着好心慌啊。”林静晨咬住下‘唇’,为什么她们都这么伤心,难道有人死了?
死了?徐誉毅?她惊怵的在人群里搜索他的身影,最终,当两两视线触碰时,他眼角还未擦拭过的痕迹,嘴角还渗着血的下‘唇’,引得她一个惊颤。
走到他身边,轻抚过他眼睑的泪痕,摇摇头,“怎么了?”
“我的傻静儿。”徐誉毅拉过她,紧紧的困在自己怀中,下巴抵触在她的发顶,仰头看向被火光洗刷过的夜空,原来是那般的璀璨耀眼,惹人夺目。
徐晨怡站在人群里,双手成拳,咬紧牙关,怒目而视,心中的愤恨就如这还未熄灭的火般,哪怕熄了,也会深深的留下痕迹,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没有语言的‘交’流,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似乎就想这么看着看着就把她看到住进自己的心里,永远的住着,不允许她再踏出一步。
“徐誉毅,你怎么了?”林静晨避开他的眼睛看向他身后的几人,一个个自始至终都保持沉默,难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给我解释解释?
“徐夫人,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以为你困在了里面,我们都好……好担心。”护士抱歉的站在她的身前,低下头,她是负责护理她的,结果自己的病人不见了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受处罚的。
“小季,这里为什么会突然起火了?”林静晨扭头看向她。
小季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就被陆路拉着离开了现场。
陆路如释重负的叹出一口气,“你们好好的聊聊。”
“他们都怎么了?”林静晨双手捧住徐誉毅的脸,一点一点的抚‘摸’过他的眉宇,“告诉我,是不是以为我死在里面了?”
徐誉毅面‘色’平静,外人只知他此时此刻的脸‘色’静如水,却不知他心口处的万马奔腾,从看到她第一眼开始,到现在,马匹逐鹿而过的痕迹,深深的烙在心坎上,迟迟抑制不住他内心的狂涌。
“徐誉毅——”林静晨愕然的瞪大双眼,自己的双‘唇’被他蛮横霸道的占有,烈火灼烧过的热‘浪’随着风扑打在自己的脸颊上,不知是他的‘吻’羞红了她的脸,还是风中的热熏红了她的脸,很烫很烫,烫到她忍不住的抱住他,回应着、‘激’‘吻’着,忘乎众目睽睽的炙热目光,忘记大难不死后的欣喜狂欢,只知道,‘吻’,是很甜很甜很甜的。
气喘不止,林静晨感觉自己差点缺氧而死,却很幸福的依偎在他怀中,嘴角微微上扬。
十指相扣,她抬起头,四目相对。
“晨怡?”林静晨突然喊道,又情不自禁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有些难以启齿的看向那个背对过他们的身影。
徐誉毅脸‘色’一沉,上前将徐晨怡的身体拉扯而过。
徐晨怡甩开他的手,冷笑,“怎么?见我好好的在这里,碍眼了?”
“你自己说,这是怎么回事?”徐誉毅怒目而视,言语狠劣。
林静晨急忙拽过他,说道:“今天我跟晨怡已经和好了,她还送了我们宝宝新衣服,只是对不起晨怡,我走的太匆忙,没来得及带出去,现在恐怕——”
“啪!”徐誉毅怒不可遏的一巴掌甩过徐晨怡的脸颊,眸中赤红,“徐晨怡,没想到你真这么狠。她是你嫂子,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我有做错什么吗?我只不过送了一件衣服给你的孩子,这难道也是错?”徐晨怡嘴角轻扬,轻轻的擦拭过自己火辣辣的脸颊,仰头大笑,“徐誉毅,是你自己没本事,是她蠢。”
林静晨本想拉过不知为何愤怒的徐誉毅,却在听见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双脚一滞,茫然的抬头相望,是徐晨怡的一双恶毒的眼睛,她赤果果的看着自己,恨不得饮血撕‘肉’,不留余地。
“徐晨怡。”徐誉毅咬着牙双目怒瞪,抓住她的手腕,一点一点的加大力度,“上一次是不是我手下留情让你觉得我和静儿都可以随你玩‘弄’?”
“三哥,你在打我伤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们是兄妹?”徐晨怡嗤笑,“自从有了这个‘女’人,我们都‘乱’了,感情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仇恨,所以,她必须死,除了她死,我没有办法不恨你。”
“随你恨也好,不恨也罢,徐晨怡,你这样歹毒的要杀一个人,看来跟那个疯子相处久了,你也跟着疯了。”
“我没疯,疯的是你们。”徐晨怡指向两人,大笑,“我和子昂那么相爱,你们凭什么一个个的阻止我们?凭什么?”
“就凭他陈子昂是个‘精’神分裂的恶魔。”徐誉毅怒斥,拽过徐晨怡的手走向火海,“你自己看看,就这样,他送给你的炸弹,你送给静儿的礼物,你们差点杀了多少人,你自己数数这院子里有多少人,你徐晨怡哪怕用一辈子赎罪,也洗不干净这一身的血腥。”
徐晨怡被甩倒在地上,四周无数张陌生面孔,他们就像是一道道魂魄朝着自己飘来,扼制她的喉咙,撕碎她的血‘肉’,求的她偿命。
“不,不是。”徐晨怡抱住自己的头蜷缩在膝盖处,“就算如此,我也要她林静晨不得好死——”
“啪!”陆路一巴掌打过徐晨怡的脸颊,‘胸’口处剧烈起伏,“好一个大家闺秀徐四小姐,我陆路身为JC官绝不姑息你这种故意杀人的罪犯。”
“陆路,你敢打我?”徐晨怡从地上站起,顺势就想一巴掌还回去。
“徐小姐,请自重。”易君贤挡在陆路身前,面无表情的接住徐晨怡的右手,冷冷说道。
“让开,你不过就是我徐家的一条狗而已,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徐晨怡甩开他的手,怒视着他身后藏匿的身影。
“徐晨怡,擦干净你的嘴,你认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已经被江副理赶出徐家了,请自识自己的身份。”陆路高傲的冷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奶’‘奶’不会不管我。”徐晨怡踉跄两步。
“是啊,只要你认错,我相信江副理一定会让你回家的,只可惜,你不知错。”陆路冷笑,上前两步,冷傲的看着落魄的徐四小姐,“我也奉劝你一句,天理昭昭,善恶有报。”
“小易,陆路,徐家已经派人来接我们了,你先带着静晨上车等我。”徐誉毅轻抚过林静晨苍白的脸‘色’,俯身轻‘吻’在她额前,“先去等我,马上就过来。”
林静晨一言不发的离开,临行前只是回头看了徐晨怡冷漠的一张脸,手中的长指甲刺入皮‘肉’中,掩饰着她心底的怒火。
徐晨怡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傲慢相视,“这一巴掌我会记住的,总有一日,双倍奉还。”
“徐晨怡你认为你现在还有什么本事放下狠话?”徐誉毅抬头望着已经熄灭的火光,最后只剩下缕缕白烟弥漫。
“至少我还活着。”徐晨怡目不表情。
“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关系‘弄’到如此地步?晨怡,我们是兄妹,当你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可有想过二十几年来的血缘关系?”
“你有了林静晨之后,还当我是妹妹吗?”她冷笑反问。
“在你做出一件又一件伤害她的事的时候,有想过我是你哥哥吗?”徐誉毅沉‘色’问道。
“因为她伤害我在先——”
“她有伤害过你吗?”徐誉毅看着她,言辞严肃,“从一开始,是你在挑衅,更何况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你,打你的人,是我。”
“都是因为她的存在,你们才会反对我跟子昂,才会害的我失去孩子。”徐晨怡趔趄两步,身体靠在树下,冷笑,“我失去的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
“如果你真要这么想,随便你,只是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念及兄妹之情,我这次不跟你计较,你好自为之,我可不想我的小妹,最后落得众叛亲离的结局。”徐誉毅转身准备离开,顿了顿,说道:“陈子昂已经死了,你别再想着他会回来接你。”
“……”徐晨怡双‘腿’一软,身体不由自主的摔倒在地上,冰凉的‘露’水从膝盖处涌进心底,冷冷的寒气撕裂自己的心脏,她双手撑在‘胸’口处,渴望着这稀薄的空气,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车内,林静晨强颜欢笑的抱着他,嗅着他身上那因为汗水蒸发而溢出的别样味道,她知道,这是因为害怕时流出的冷汗,因为热火烘烤后的痕迹,他在找不到自己时,那么的惊慌,那么的无助。
这是他最美的味道,她一定要好好的记住。
“静儿,陈子昂死了。”徐誉毅握紧她的手,给她最毋庸置疑的勇气。
结果,话音一落,车子急刹在路边,易君贤诧异的侧头看向陆路,“怎么了?”
陆路欣喜不已的回过头,“三少,这是真的?”
“嗯,想必你们还不知道一件事,陈子昂的确是个疯子,陈子轩是被他杀死的。”
“这怎么可能?”易君贤哑然,问道:“不是陈诚鸿吗?”
“他扮成他的父亲,因为他人格分裂,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他扮演的人是谁,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成了陈诚鸿,带着他的思想杀了一个又一个。我在想,晨怡的孩子有可能也是他杀的。”徐誉毅解释。
“真是个疯子。”陆路斥道,“他这种人就应该不得好死。”
“静儿你说呢?”徐誉毅面对她憔悴的容颜,轻轻摇头,“别再去想晨怡的话了,她只是……糊涂了。”
“没有,我没有去想这些话,我就在想以后我们就可以不再担心了是吗?”她握紧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了?”
“是啊,静儿。”他搂着她,任她靠在自己怀中,双手相握,紧紧相连。
转到另一所医院,已近午夜,月明星稀的郊外夜空,有些凄凉的风驶过树梢,偌大的院子里,几道身影匆匆走过。
“三少,病房已经准备好了。”护士推上轮椅。
徐誉毅抱起林静晨,看了眼她熟睡的样子,摇摇头,“不用了,带我们去病房吧,小易你带着陆路去,她也受惊不小。”
“嗯。”易君贤推过轮椅,笑了笑,“坐吧老婆。”
陆路冷冷的瞥了一眼,“全程都是我开的车,你认为我还会虚弱到需要动用工具?”
易君贤走到她身后,亦步亦趋,“咱们也矫情矫情一回如何?”
“矫情?”陆路停下双脚,回头淡笑,一屁股直接坐下,“出发。”
病房内,林静晨辗转反侧。
徐誉毅在她翻身的那一瞬间就醒了过来,有些错愕的抱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焦急的打开屋内的灯光,“怎么了静儿?”
林静晨双手虚虚的搭在小腹上,“孩子们动的有点厉害,很难受。”
额头上冷汗滴落,她抓住他的手臂,咬紧牙关。
徐誉毅心慌不安,按下呼叫铃,“再等一下,医生马上就来了。”
医生依旧在半分钟之内赶到病房,轻轻的触碰在她的腹部,眉头微皱,“应该是动了胎气,打一针保胎针,半夜时观察一下,如果真的还不舒服,我会立刻通知菲林教授。”
“马上通知。”
林静晨拉住他的手,摇摇头,“才凌晨一点,医生也是需要休息的,打了针会没事的。”
徐誉毅坐在病‘床’边,双手紧握着她的手,注意着她苍白的脸‘色’,冷汗已经消减,只是睡得似乎很难受,翻来覆去,不时嘴里偶尔嘟囔一两句,似乎在说着什么,是难受的意思吗?
他的大手覆盖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摩挲,“宝宝,别再折磨你们妈妈了,她很辛苦。”
林静晨睁开眼,微微一笑,“他们听得懂。”
“还难受吗?”徐誉毅躺回‘床’上,轻轻的揽着她依偎在怀中。
林静晨枕在他的肩膀上,望着头顶上那道虚晃的灯光,淡笑:“好多了。”
“等他们出来,我替你好好的报仇。”他抚‘摸’着孩子的位置,温柔的安抚着。
林静晨低头浅笑,“现在已经可以开始胎教了,你这样,宝宝们都能听到。”
“就是要让他们听着。”徐誉毅放下她,俯身凑到她肚子前,指着她隆起的腹部,沉‘色’道:“听着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给我乖乖的躺在里面,不然等你们出来有你们好瞧的。”
林静晨掩嘴一笑,“有你这个父亲,不知是福还是祸。”
“反正有我这个老公,绝对是幸福。”徐誉毅轻靠在她的腹部处,听着里面的动静,好像两个孩子已经玩累了?怎么都不见动了呢?
“你那么恐吓,谁还敢忤逆徐三少的威名呢?”林静晨轻抚过他的头发,笑道:“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心跳的声音。”徐誉毅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就跟我的心跳一样。”
“真的?”林静晨凑到他的‘胸’前,静静的听了一会儿,“你跳的好快。”
“这世上能坐怀不‘乱’的男人,除却我之外,谁能胜任?”徐誉毅抱着她,“静儿,你看着好好吃,好想咬你一口。”
“其实我觉得你更好吃。”林静晨搂着他的腰,抬起头,嗅着他双‘唇’的味道。
“等下菲林阿姨知道我们又在玩火,你说会不会直接把我丢出去?”徐誉毅捧住她的双颊,指腹在她皮肤上摩擦,心脏的位置好像又开始上了马达,扑通扑通鼓捣着。
“菲林阿姨?”林静晨急忙推开徐誉毅,轻咳一声,“我忘记菲林阿姨的嘱咐了。”
“嗯?”徐誉毅被她一推直接跌下‘床’,躺在地毯上哭笑不得。
“菲林阿姨说,男人都是兽‘欲’很强烈的动物,特别是在‘女’人怀孕期间,因为孕期导致‘激’素上升,自然而然会‘迷’‘惑’亲近自己的异‘性’动物,就像是圣母光环,会让你更失去分寸的。”林静晨脸颊羞红,自言自语说了一堆。
徐誉毅坐在地毯上,灯光柔柔的打在她的脸上,顺着那绯红的脸颊,添上点点金辉,他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大大喘上一口气。
“徐……徐誉毅。”林静晨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真担心他会不会又一次流出鼻血。
徐誉毅回过神,淡然一笑,“静儿,我觉得我得了内伤。”
“什么?”林静晨掀开被子坐在他的面前。
徐誉毅苦笑,“为什么我时刻都有一种想要呕血的感觉?”
“……”林静晨抱住他的脑袋,正‘色’道:“需要我叫菲林阿姨帮你也检查一下吗?再这样下去,我怕不会内伤,会不举的。”
“……”徐誉毅脸部僵硬,忍不住的被自己口水呛住,“静儿,迟早有一天我会捍卫我们男‘性’的尊严的。”
“希望能有这么一天。”林静晨眉角微扬。
徐誉毅站起身,一米八五的身高站在她半坐的身前,气场宏大,毫不迟疑的就将她小‘女’人的气势遮掩,抬头‘挺’‘胸’,四目对视,“别挑衅我,我是好战的动物。”
林静晨愣了愣,一个重型人体武器直接把自己压倒在‘床’上,她眨了眨眼,苦笑,“别闹了。”
“我这表情像是在闹?”徐誉毅双手缠着她的双臂,不给她丝毫逃脱的机会。
林静晨鼓起嘴,笑靥如‘花’,“难不成你还真打算现在就让我一睹为快?”
“不可以吗?”徐誉毅小心的避开她的肚子,鼻翼触碰她的鼻间,嘴角浅笑,“男‘性’尊严受到威胁,我不得不站起来反抗。”
“不后悔?”林静晨侧过头,忍俊不禁。
“跟老婆亲热,还怕——”
“徐誉毅。”徐茂弘拎着手里的权杖直接打在某个兽‘性’大发的男人身上,怒气冲冲的吼道:“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偷腥?”
“爷爷?”徐誉毅捂住后背,吃痛的站在一旁,眼神瞥向‘床’上掩嘴止笑的身影,“静儿,我会记在账上的。”
“你记个屁,如果不是我打电话过去问老院长,还不知道那家医院被炸了,你翅膀硬了啊,知道飞了,出了那么大的事竟然不通知我?”
“爷爷,誉毅是怕您担心。”林静晨解释道。
徐茂弘浅笑的看着她,“乖孩子你好好的躺着,臭小子,你给我出来。”
“爷爷,这事不能责怪誉毅,是我,是我挑起的。”林静晨急于解释,直接从‘床’上站起身,可惜却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一阵天旋地转,好不惬意的想要跟地毯来一次亲密接触。
“静儿。”徐誉毅惊愕的抱住她,心底失了一拍,“没事吧。”
“没事,就是起的太急了。”林静晨苦笑,看向老人的方向,“爷爷,您别生气了。”
“傻孩子,我生什么气,我就是想教育教育他一番。”徐茂弘见状只得坐回椅子上,“我也不出去了,你乖乖的躺好。”
“躺下,等下晕倒了怎么办?”徐誉毅掖好被角,站在老人面前,低下头。
“知道刚刚做错了什么吗?”徐茂弘面‘色’不悦问道。
“我亲自己的媳‘妇’,难道做错了?”徐誉毅面不改‘色’道。
徐茂弘杵了杵权杖,冷哼:“现在特殊时期,要禁止——”
“我就只是亲而已,爷爷,您想歪了。”
老人眉头一挑,这种氛围下,那种动作,他竟然说自己想歪了?
“我们在玩而已。”徐誉毅补上一句。
“半夜三更的不睡觉,玩什么?”老人哼道。
“爷爷,您不也是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跑来了吗?”
老人眉头紧皱,老子现在是无家可归。
“爷爷,夜深了,需要通知司机来接您回家吗?”徐誉毅掏出手机在空中晃了晃。
徐茂弘嘴角一‘抽’,转头看向林静晨,笑道,“静晨啊,听菲林说孩子长大不少了,感觉怎么样?”
“爷爷,您别岔开话题,现在很晚了。”徐誉毅伸出自己的手表,眉宇带笑。
“我就想看看我孙媳‘妇’。”
“您孙媳‘妇’和您的两个重孙要休息了。”徐誉毅搀扶在老人身侧,“爷爷,‘女’人是要哄的,‘奶’‘奶’脾气是有点怪,您好歹也跟她风雨同舟了数十年,怎么临到老了,喜欢闹起小别扭了?”
徐茂弘瞠目,轻咳一声,“说什么话。”
“您大半夜的跑出来,难道不是离家出走?”徐誉毅笑道。
“……”徐茂弘看向另一侧,有些尴尬的说:“我只是来看你们受伤了没有。”
“那您现在都看见了,我们都好胳膊好‘腿’的在这里,您慢走。”徐誉毅将老人送出病房外,挥挥手,“送老爷子回公馆。”
“誉毅啊,先给你‘奶’‘奶’打个电话啊,这样回去,会受家法的。”徐茂弘拎着权杖掂量掂量重量。
徐誉毅点头,“您放心,我会说服‘奶’‘奶’的。”
“那行,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关上‘门’,徐誉毅看了看手机,嘴角轻扬,这个时候打电话回去不是引火上身吗?
爷爷,您老人家自求多福吧。
“爷爷和‘奶’‘奶’发生什么事了?”林静晨轻声问道,看着他脸上那诡异的笑容,为何觉得气氛不对?
“没事,静儿睡吧。”徐誉毅躺在她身边,从她腰间搂过。
林静晨握住他的手,不解的再次问道:“是不是吵架了?”
“应该是。”似乎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徐誉毅的手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孩子安静的睡着,他们也渐渐的安然睡下。
阳光和煦的从窗户里投‘射’而下,浇在地毯上,倒映上那棵古柏的斑驳碎影,风一过,静静‘荡’漾。
陆路趴在病‘床’边,目不转睛的瞅着林静晨手里的东西,“这玩意儿真的能听到孩子的心跳?”
“刚刚菲林阿姨带给我的,你要不要听听?”林静晨将仪器放在自己的腹部左侧,按下开始按钮,有一种类似马匹在奔跑的感觉充斥在耳膜中,她忍不住的莞尔一笑。
陆路凑到她耳侧,“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
“很奇特的一种感觉。”林静晨递到她的面前,“试试看吗?”
陆路带上耳机,感受着她两个孩子强有力的心跳,又不由自主的覆上自己的宝宝,“我什么时候可以听自己的孩子?”
“再等一个月试试。”
“嗯。”陆路淡笑,“我再听听。静晨预产期是几月呢?”
“六月左右,怎么了?”
“想见宝宝们了。”陆路戏谑道:“我得好好的看看我未来‘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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