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妖的孩子?他吗?赫连阙吗?那个从小在郇山剑派长大,现在更成了郇山继任掌门的赫连阙,那个深知人妖殊途,嫉恶如仇,打定主意要斩妖除魔,卫道人间的赫连阙?真是可笑!
关上房门,赫连阙在没有点上烛火的指星楼,空旷的大殿中,低低切切地笑了起来,觉得自己今晚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笑声方歇,他的眼眸却沉阒下来,冰冷一如暗夜,终究没有将那人扭抓起来,他告诉自己,不是为了他清楚知道,那人的举动实是帮他解决了麻烦,不是因为,他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也不是因为他信了他那荒唐之言,他只是......只是为了师姐,为了师姐口中的那声“大师兄”。
多少年过去了,虽然那个名字,那个人,是郇山之上心照不宣的禁忌,可是,他知道,他最亲近的那两个人,不管是师傅,还是师姐,一直都念着那个人,那个名字,自始至终未曾淡忘,秦舒寒,郇山首徒,秦舒寒。
“为什么?”沉吟了许久,白茉舞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胸口纠缠的困惑,双眉却不由自主地颦起,打成了结,“为什么要告诉小阙,我以为,你没有跟他相认的打算,不是么?”
“现在也没有。”秦舒寒回得铿锵坚决,“你在担心什么?他不会相信的,不是吗?既然如此,我说与不说,又有何分别?”
“那你为什么终究又说出来了呢?”白茉舞反驳,不管小阙会不会相信,她不想这件事情让小阙有任何的伤害,甚至是,哪怕一丁点儿的疑虑。走到这一步,小阙已经不能回头了,他人生最好也是唯一的归宿,就是沿着这条高高在上,但却高不胜寒的路,一步步,走得踏实而平稳,尽管孤独,尽管寂寞,但却应该避开所有可能会有的变数。这是她、师傅,还有大师兄都心照不宣的一致想法,不是吗?
“因为灼华!”秦舒寒稍稍提高了音量,回道,暗下的双眸深处隐隐闪烁着什么,晶莹、灵动,深吸一口气,他略略平复了胸腔间,短促生疼的呼吸,却仍然喑哑了音调,“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因为我自私,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将他留在郇山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当那个孩子跟他娘一起没了,我没有资格,所以,我也没有关系。可是灼华不一样。他的生命,他的今天,是他娘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换来的,可是,他却在绝顶之上,桃林之中,在我面前,说着什么.......人妖殊途?”
白茉舞的喉咙被扼住,张口难言,好半晌之后,她垂下眸子,却暗淡了眸色,嘴角幽幽,苦涩嘲弄,“或许是我错了.......我以为伤口终究会痊愈的,可是......那个孩子......小阙他心里只是有伤.......”在秦舒寒疑虑的眼神扫来时,白茉舞抬起眼,眸底蕴着几许泪光,“回澜......那个女孩子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她......不是凡人,是狼夜的外甥女,神魔......神魔之女.......”
原来,一切又在重演。只是,他们,因为不同的选择,走向了截然不同的路。秦舒寒无力地闭上双目,喉间苦涩蔓延,“他会后悔吗?”
“我......我不知道.......”白茉舞踌躇的嗓音气弱地一再低哑下去,倘若在以前,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不会,可是,现在,她说不出,在日日夜夜被思念啃噬的挣扎之后,在觉得胸口被掏空一般的痛苦之后,她真的开始怀疑,开始犹豫......她不知道小阙会不会后悔,可是她害怕,害怕终究,终究是她做错了.......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十指一一勾勒过七星权杖上象征星宿的宝石,阳光从菱窗筛进,跳跃在宝石之上的阳光粒子折射进沉阒的双眸之中,于是,光影憧憧,眸色难辨。
厚重的殿门再度被开启,素颜轻衫的女子逆光步入殿中,盘腿背对殿门而坐的赫连阙半垂的眼微微闪烁了一下,手里没有停顿地执着丝巾,一下又一下,慢条斯理而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柄七星权杖。无声地叹息在身后溢出,白茉舞在他身后跪坐下来,从腰间掏出一柄木梳,解开赫连阙有些凌乱的发,轻柔而熟练地梳弄起来,没一会儿,白茉舞已经将他的发丝梳顺,而后束起,这期间,两人始终沉寂着,没有说上一句话。直到白茉舞为赫连阙戴上发箍,赫连阙才放下手里的权杖,而后轻声道,“让他离开郇山吧!昨日之事我可以按下,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但是,他必须离开郇山,马上!”
“小阙——”白茉舞手一台,将木梳别上鬓发,却是蹙起了眉,欲言又止。
“你以为我会信他吗?”赫连阙促声打断她的话,猝然回过头来,矍铄的双目深处燃着隐隐的火焰,“听听他说的什么话?人跟妖的孩子?”赫连阙撇唇,淡淡嗤哼,“我自幼长在郇山,倘若我是人跟妖的孩子,师傅会收养我?这郇山上下多少眼睛,我能活到现在?还能继任郇山掌门之位么?这难道不够荒谬么?”
“小阙......”白茉舞踌躇着,愁思敛在眉间,这样的状况,她从未料想过,而现在,她开始动摇,开始怀疑,开始迷茫,开始害怕,她看不清前方的路,她不知道会不会她的自以为是,终究会害了小阙。所以千言万语兜绕在心头,缠缠绕绕,缚成一个茧,她却终究寻不着思路,找不到出口。
“什么都别说了。我说了,请他下山。”赫连阙敛沉下双目,回转过身子,握紧了手中的七星权杖,不容转圜地坚决道。
白茉舞几不可闻地轻声叹息,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既是如此......小阙,我会跟大师兄一道下山!”察觉到赫连阙闻言之后,背脊倏然的僵凝,白茉舞眸色略略暗下,“小阙,师姐这二十多年,只为了郇山,为了别人活着,可是,这一回,我想为自己活一次,不然,我一定会后悔的,你明不明白?所以......放师姐离开吧!还有.......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嗓音微微喑哑下去,万丈郇山,她余下的牵挂,也只有他了。转过身去,她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与赫连阙朝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师姐,不会后悔吗?为了.......为了狼夜?”赫连阙僵直的背脊,像是绷紧的一张弓,扣住七星权杖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轻颤着,他咬牙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嗓音破碎嘶哑,一如风过箜篌。
白茉舞抬眸,嘴角牵起笑痕,而后,轻缓,但却坚决地摇头。“不会。我从未像这一刻这般肯定过一件事。不会后悔,不管我能不能回去他身边,也不管我以为的幸福能持续上多久,但是,不会后悔的,永远不会。”彼此背对着,他看不见她眼中的悲伤与无奈,却分明听明白了她话语中的温柔和坚决,而她,亦看不见他脸容之上的挣扎,眸底的寂寞,“可是,小阙你呢?你......不会后悔吗?”
轻飘的话语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萦绕耳畔,敲击心坎,久久不绝。赫连阙没有回答,身后,足音淡去,白茉舞走了,背对着他,南辕北辙的方向,渐行渐远。闭上双眼,赫连阙告诉自己,那眼里的湿润只是错觉,可是那个答案呢?那个后不后悔的答案呢?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掌门师叔,不好了!”殿外,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响起梁靖尧急促的喘息声,“二师伯......二师伯发出了郇山令,召集各位师叔伯到指星楼议事了。”
郇山令是郇山剑派有重大事件需要各主事者相商之时,所发出的密令。可是二师兄现在......赫连阙双眸骤睁,眼底,风狂雨骤,沉声问道,“所为何事?”
“说......说是白师叔下山之时,与人......与人苟且,败坏郇山清誉。”梁靖尧小心翼翼偷觑着赫连阙背影,而后吞吞吐吐地道。
从蒲团之上立起,长身玉立在空旷的大殿中央,赫连阙深敛双目,一手,握紧权杖,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挺直了背脊,站在指星楼大殿中央,周遭各式各样的目光紧锁着她,不管是善意的也好,恶意的也罢,忧心的也好,幸灾乐祸,甚至落井下石的也罢,白茉舞疏淡的神色却没有半分的变化,更似乎未对即将面临的审问,还有可能会有的厄运感到丝毫的忧心。
“师妹......你离山之后,有半年了无音讯,谁知会是这样的因由?你......可还有话说?”程宪舯稳坐在椅子上,信手转动着左手拇指之上的扳指,嘴角半掀,听着鲁虚谷一一将那丑闻道出,静看一出好戏。
白茉舞噙着嘲弄的淡笑,目光一一掠过众人,在程宪舯嘴角的笑痕之上,停顿得稍稍久些,而后,轻缓着摇了摇头,“无话......可说。”
那般平淡舒缓的语调,却分明是一颗巨石,投入湖心,掀起了浪花。大殿之内的氛围瞬时变得愈加诡谲。“师妹——”易廷合敛眉低唤一声,音调中满含不赞同。
坐于高位的赫连阙也深敛了眉峰,师姐不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么?这么一来,不是她自己承认了,然后,百口莫辩了么?她难道不知道,这事态发展下去,绝非如她所愿地离开郇山这么简单的!下意识地扣紧了椅子的扶手,赫连阙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着,面上却沉凝着,不动声色。
白茉舞自然不是不知,可是,在目光对上程宪舯看似不经意扫来的视线时,她的心,便是“咯噔”一沉,那眼眸深处,含着深刻的胁迫,她隐约明白,对方掌握的筹码绝不仅只这么简单,她将自己推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可是,她更清楚的是,程宪舯最终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小阙,是郇山高高在上的掌门之位。于是,她没得选择,在那双眼再度扫来之时,她清楚,她唯一的去路,只有,束手就擒。
程宪舯转动扳指的动作略略顿住,嘴角的笑痕俄顷间,愈显深刻,他的好师妹,虽然引以为傲的记忆出了差错,却仍然冰雪聪明,讨人喜爱得紧啊。
“这么说,师妹是承认了?”鲁虚谷眼底,一抹狂喜,一闪而没,整了整神色,沉声道。
白茉舞没有回应,兀自沉默着,背脊却始终挺得笔直笔直。
“既是如此,掌门——”鲁虚谷轻咳一声,转向赫连阙的方向,略一躬身,看似恭敬,实则语含胁迫地道,“白师妹已经承认了在山下之时,与人厮混,败坏郇山清誉,还请掌门......定夺!”
“定夺?你想要什么样的定夺?”蓦地拔身而起,易廷合心中担虑,已经再顾不得其他,便是促声反问道。
“自然是要请掌门责罚!”骆平通也跟着站起,淡笑声援,“这是掌门继位之后,第一次处理派中事务,还请千万慎重,公平服众得好。”
“其实很简单,这样的事,郇山并非没有先例,掌门只需比照办理就好!”程宪舯淡笑着自椅子上站起,转眸望向赫连阙,脸容温煦,像是好意给赫连阙建议,当然,后者可决计不可能认为他是好意。
“你是说......”那一厢,易廷合已经铁青了脸色,就连坐在椅子上,一直未置一词的杜彦白也微拧了一下眉心。只有白茉舞,像是早已料到一般,眉梢未动,不见焦虑与恐惧,仍然平缓疏淡。
“没错。蜃楼秘境。”程宪舯笑着公布答案,这一刻,就连坐于首位,原先还未料想到此处的赫连阙也是蓦然惊骇,“当年,叛出郇山的秦舒寒也是被关入秘境之中,七七四十九日之后,被驱逐出山。师妹倘若也能在进入秘境,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全身而退的话,便可安然下山,自此与郇山脱离关系。”
“你在说什么笑话?蜃楼秘境中处处机关猛兽,幻境重重,你根本是想师妹去送死。”易廷合一贯的沉稳已经全数崩塌,脸色铁青地低吼道。
“怎么能说是送死呢?不是有先例么?秦舒寒出来了,毫发无损。”程宪舯脸色一摊,满面无辜。
“这不一样!人人都知道,大师兄天纵奇才,那蜃楼秘境自然是为难不了他。可是,师妹不过是个女子,而且专攻之术也并非法术道法,那蜃楼秘境于她而言,根本就是龙潭虎穴,去之不得!”
“是啊!师妹的专攻之术......郇山剑派引以为傲的挽花仙是么?以记忆见长,过目不忘呢,是么?”程宪舯笑着,别有深意地淡瞥一眼白茉舞。
心,咯噔一沉,原来.......他已经知道了。面上平静,白茉舞心中思绪已经百转千回,片刻之后,她蓦然开口道,“我去!”
大殿之内,倏地一静,而后,程宪舯蓦然笑了,转过身朝着赫连阙一拱手,道,“现下派中各置一词,白师妹也已表明自愿领罚,只是,还得掌门定夺,下令。”
是要逼他亲自下令将师姐关入那危机重重的蜃楼秘境么?郇山述百年来,能从秘境里出来的,也就只有鬼刃师祖和秦舒寒两人而已,师姐一旦进入秘境,必然是九死一生。可是,程宪舯却是胜券在握,没有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他根本毫无选择。握住七星权杖的右手已经沁出了一掌的冷汗,暗涌翻滚的双目对上白茉舞坚决而淡静的眸子,蓦然一痛,四目相对许久,他看清了她眼中的安抚与劝慰,心口被掐紧似的,紧缩着,疼到难以呼吸。似乎辗转已过了一生,他终于咬着牙,空茫的耳畔响起自己嘶哑而沉冷的嗓音,“下令,将白茉舞关入蜃楼秘境,七七四十九日之后,若能全身而退,允其脱离郇山,再不,相干。”他下令了,他居然真的下令将师姐关入那处险境,他真的.......赫连阙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首位,魂魄却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看着一场不太真实的戏。
被两名弟子将手反押在身后,白茉舞却笑了,笑得安慰,却又遗憾。安慰着她的小阙似乎终于长大了,开始有个掌门样儿了,遗憾的却是她似乎终究来不及去为自己活上那一回,她不害怕,只是遗憾,遗憾着今生,或许,再无见到那双墨绿双瞳的一天......
“将人先押去护法院禁室。”白茉舞还未被押出大殿,程宪舯几人脸上窃笑还不及展开,便僵凝在唇瓣,淡冷无波的嗓音出自一直沉默的杜彦白之口。在程宪舯阴鸷的目光扫来之时,他却也只是自椅上站起,平静地回望,“二师兄忘了么?进入蜃楼秘境之前,需在护法院,禁闭三日,搜去身上所有法器、符咒,空手而入。”
程宪舯狠瞪着八风不动的杜彦白,脸色铁青,失算......
窄小的暗室,没有烛火,只在高墙一隅,辟开不过几个拳头大小的通风口,隐透进清冷的月光。白茉舞倚墙而坐,脑子却是全然的放空,什么都没法想,更是什么都不能想。想得越多,只会更加痛苦而已。她不害怕,但遗憾,只会越积越深,从她发现自己生病的那一天开始,她就知道,原来,她舍不下的,还有很多很多。
室外,突然传来机关启动的锁链声,好一会儿后,厚实的铁门开启,一道身影逆光走了进来,被月光勾勒的光晕中,她看清来人的面容,微微一愕之后,却又了然。护法院的禁室自然不是任何人都能进的,可是如今,他已经是郇山的掌门了啊!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沉浸在黑暗中,默默凝视她许久,赫连阙终于是开了口,低沉的嗓音中夹杂着压抑的沉怒和惊痛,白茉舞叹息,却是沉默着,无法回答。“你不是还要下山么?不是还要去找狼夜么?那你现在又算是什么?究竟为了什么,非要这样做?”非要将自己推入这万劫不复的生死绝境么?赫连阙再难隐忍地低吼出声,索要一个答案。
“小阙——”白茉舞轻声唤着,嗓音仍然平静疏淡,“你还不明白吗?二师兄他是有备而来的。不是冲着我,而是冲着你。只是,在对付你之前,他要先想办法挪开挡在你前面的我而已,知道吗?”
握紧了拳头,隐于暗夜之中的赫连阙没有吭上半句,颀长的身躯却在夜风里几不可察地轻颤着,是啊,为了他,还是为了他。
“小阙,就算不是今天,不是为了这件事,总有一天,不管早晚,我终究还是会成为你的包袱,你的累赘。”
“师姐——”赫连阙隐忍地低唤着,音调里含着隐怒与不赞同,师姐是他最亲的人,在这个世上,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任何的事,他跟师姐都只会是彼此的依靠,师姐不可能会是他的包袱,或者累赘。
“小阙,师姐.......已经没有保护你的能力了。”过了好一会儿,白茉舞再度低低地开了口,像是终于放任心中的疲惫和无力彰显起来,她的嗓音低回沙哑地在暗夜里切切响起,“小阙,我生病了,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而这点,二师兄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
沉默了,悄无声息,暗室里突然静默下来,甚至慢慢地僵滞,令人屏息的寂静中,只能听见赫连阙沉重而短促的喘息声,过了许久,像是终于消化了白茉舞口中的事实,也像是终于下了什么决定,“总之,不管如何,我不会让你有事,绝对不会!”咬着牙,坚决地吐出这一句,赫连阙蓦然转过身去,踏着略重的步伐,离开暗室。
机关锁链的声音再起,然后归于沉静。整个暗夜,又恢复了之前的万籁俱寂。只有那记自白茉舞唇边溢出的叹息在暗室里回旋,然后,破碎在朗月夜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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