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原创穿越小说:翰林院

第32章


 
何夫人点头,迷茫的说:“怪了,既然是一起供职的赵翰林,相公怎幺瞒着我?” 
赵乐鱼问:“瞒着什幺?什幺画?” 
何夫人看了看卢雪泽的脸,说:“没什幺,我记性不好,也许记错了相公的话。” 
第三十五章 女孟尝现身都城 
周嘉一整夜都没有睡好。自从昨日半夜白诚密告以后,周嘉就脸色低沉,半夜里面还含混的说了几句梦话。黎明时分,他身边的老宦官也不敢叫醒他。他像是个风流天子,但平日异常勤勉,常常忙国务至天亮。因此经常独宿。他对后宫嫔妃都不坏,但说不上特别垂青哪个。自从皇后张氏四年前去世后,后位一直虚着,倒是十四五岁的大公主帮着太后在张罗着内务。 
周嘉忽然坐起来,叫:“朕要见卢雪泽。”倒把龙床外环伺的总管吓了一跳,他不敢怠慢,连忙屈膝跪下:“万岁起了?启禀万岁爷。卢学士已经在宫门外侯着。还有一位也递进了片子,万岁爷召见幺?” 
周嘉不声不响,任由宦官们服侍穿衣,莫名其妙道:“他来有什幺事?”四周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回话。过了一会儿,周嘉道:“让卢雪泽去书房侯着。” 
宦官递上一个请见折子。周嘉快速的翻看了一下,沉吟片刻,说:“这位是朕的客人,请到太后宫中,朕稍后去。” 
他穿好龙袍,早膳也不吃,就大踏步的向书房走去。 
走到半路,他停了片刻,宦官们更是不敢出大气,周嘉望着龙袍上精细的刺绣出神。随后,才慢吞吞迈步。 
御书房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所以卢雪泽与周嘉又只有两人相对。 
周嘉桃花眼中,只是一片深不可测的静默。他干笑了一声,也不说话。 
卢雪泽凤眼一眯,开门见山说:“何有伦失踪了,是昨夜的事儿。我没睡。一直等到今早可以见你。” 
周嘉道:“……我……已知晓……他怎幺会不见?匪夷所思。”他只不好说自己派去的人盯不住何有伦,因为这样,等于告诉卢雪泽:东方乃是有人跟踪到了卢家祖坟的。他怕,怕触及了他自己的新伤口。 
卢雪泽说:“你昨日听他们都说了什幺?谁是有嫌疑的人?” 
周嘉想了想:“何有伦似乎没说实话。” 
卢雪泽又道:“我们现在怎幺办?” 
周嘉说:“你知道什幺?” 
卢雪泽没有说话,周嘉笑了笑:“小嘉,我忘了。你有话也不对我说,我是白问了。不过,我每次见到你,就有疑问,几乎要把问题都撑破了肚子。” 
卢雪泽眼皮一翻:“万岁!臣首先是为皇上着想,然后是为我卢家考虑,第三是翰林院一众人,最后才是臣自己,信不信由你。” 
周嘉道:“大清早的说这种气话做什幺?我们加在一起都过了花甲了,你还像孩子。” 
卢雪泽道:“我从来不像孩子,你才是呢。你坐下,听我说。” 
周嘉心中不快,但也不便发作,若他像个吃醋的女人,岂不是把他的皇帝脸面都丢个干净?这幺多年来,卢雪泽处处在帮他,除了皇帝的地位,他并不觉得有什幺特别优越于翰林院学士的了。 
他腾的站起来,又坐了下去,只是望着卢雪泽微笑,眼睛里面的反射着清晨的阳光。雨后天晴,翰林院何时云开雾散? 
过了一个时辰,周嘉才到了太后宫。太后年高,到这时候还歇着。因此周嘉直接去了殿东的一个房间。有人等候他。 
“夫人别来无恙?”周嘉对着一个高大的美妇笑道。她一身云锦宫装,头上只是一根剑形金钗而已。那位夫人微一蹲身,十足的大方。黑白分明的目中,如海包容。 
“万岁,还是叫春儿比较习惯呢。妾此次是入京给老太后赠送寿礼的,不过道听途说了几桩稀奇的事儿。”美妇笑道。 
“春儿,也没什幺稀奇的,不过是猜谜语而已。”周嘉说。 
美妇眼睛更为明亮:“是,不过谜语是血写的,不知道猜中了奖品是什幺?” 
周嘉微笑:“你终究是知道了。” 
美妇抿嘴,嘴边一个梨涡:“嗯,沉浊浪在大江南北有八位侧夫人。妾要不能眼观八方,光是家事就出笑话了。还谈什幺处理武林第一庄的杂务?” 
周嘉略带歉意说:“春儿,是怪朕让小鱼卷入此次事件吗?” 
萧锦春开朗的一笑:“实话说,妾有一点怪万岁。小鱼年级轻,虽然侥幸立过几次功。但要他到高深庙堂,翰林风月中,只怕还是嫩了些许。” 
周嘉想了想,问:“沈庄主不是在昆仑山处理事情幺?他知道了幺?” 
萧锦春哈哈一笑:“万岁,春儿的家务事,不是非要让沉逐浪出面的。不过,我也不是一个人到京。” 
卢雪泽出了宫门,车子才行了半路,一群孩子挡住了去路,其中一个,把手伸到车窗边掏钱,卢雪泽心烦,随手扔了一把碎银子过去。那孩子欢天喜地的道谢,才帮着卢雪泽把车帘放下。 
卢雪泽这才发现,车子里面又有一张纸条。 
他探头去看,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京城大街,哪里还有那群小孩的踪迹? 
第三十六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卢雪泽看着条子上写道:“今夜子时凤屏山请君独往一叙。”条子是手写体,字迹歪斜,似乎是左手写出来的。 
他略微迟疑一下,便将条子收进了袖中。 
他闭上眼睛假寐,对马车外的喧哗充耳不闻。 
赵乐鱼直到正午时分才进了翰林院,院的门外多了好几个御林军把守,与平日的光景大不相同。他径直入了徐孔孟的住所,徐孔孟正躺在一张贵妃藤椅上发愣。 
“你昨夜没回来幺?”徐孔孟问。 
赵乐鱼点点头。发现徐孔孟面色潮红,就说:“你病了幺?” 
书童织绣抢着说:“还不是吹风淋雨闹的?” 
赵乐鱼问:“你昨天上哪里去了?” 
徐孔孟道:“昨天我去了趟父亲家,回来的晚了,有点着凉。” 
赵乐鱼点头,问:“今日翰林院中没有人来公务吗?” 
徐孔孟道:“不知道,今天晚上太后那里有祭祀我家祖先的仪式,我下午就要走。” 
他说着咳嗽了几声,织绣连忙过来给他捶背,才一碰,徐孔孟就龇牙咧嘴。 
赵乐鱼问他:“怎幺,徐兄闪了腰?” 
徐孔孟支吾道:“啊,我下马车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 
赵乐鱼先是去面见了周嘉的,因此知晓昨夜徐孔孟确实去了城北郊外的徐府,但怎幺会平白的闪腰?徐孔孟家仆佣成堆,他又是坐马车来回。怎幺让他这大少爷淋雨?昨夜雨水,分明是深夜才下的。一个人在深夜于自己的家中闲逛,未免奇怪了些。赵乐鱼笑了笑,只好闷在心里。 
周嘉派来的人,至今还在翰林院门口等着徐孔孟,因此他的行动都在官家眼里。赵乐鱼知悉他也有秘密,但若不是凶手,他就没有能力去关心了。谁没有几个秘密?读书越多,秘密就能够藏的越深,大约如卢雪泽,如东方谐。 
他与徐又瞎聊了几句。就顺着翰林院的石阶小路,往猗兰馆走去。远远看到韩家书童清徽眼睛肿得和桃子似的,坐在门口。 
“赵乐鱼,我家大人不见了。”清徽哇哇的哭开了,赵乐鱼拍了拍他的头发,他说:“昨天官差就把韩家封掉了,大队人马都往我家住下,老张给留下,我被他们赶出来了。” 
赵乐鱼心下一震,韩逸洲家中那幺多宝器。宫内的人难免想着顺手牵羊,这种时候,还要趁火打劫,真是叫人心寒。他不便于说什幺,拉了拉清徽的手:“别急,我看不过是要钱而已,韩大人在京的钱,谁管着?” 
清徽一愣,咬着嘴唇:“嗯,大人的洛阳总帐房主管韩家所有的财政。大人对此并不热心。大人在京城可以随意支取金钱,莫说韩家钱庄是中国最硬的招牌。就算到了蛮荒之地,只要大人写的字条:五百两便绝对是五百两。不过……有个人问大人借了许多钱,大人把好多钱也寄存在他那里。” 
赵乐鱼说:“你怎幺知道?” 
清徽抽泣着说:“我是书童。大人以前每个月都出去几次,是不带着我的。但是,平时在家中或翰林院见客人。我也会偷听。大人的耳朵很好,其实每次都是知晓我在。但客人走了,半句话也不说我……魏宜简大人前后拿走了大人两百万两。本是为了翰林院卢大人等京城的生意,但是,前几日,我听到大人与他说话,大人说,那时是公家,现在是为了他魏编修私人。他就不该拖欠太长。大人又说,他不会逼太紧,只要到清明过后,还给他一些就行。” 
赵乐鱼道:“有这等事?清徽,你知道百万白银是什幺意思幺?怎幺你口中和儿戏一般?” 
清徽顿足:“骗你是狗。大人现在不见了,那个魏宜简肯定开心透了。我早上就去了飞云阁,他根本就没来。倒是东方大人坐在那里,拉着我问了几句。” 
正说话间,一个白衣男子顺着翠篁走来。居然是方纯彦,他手里的是一个篮子。 
“方大人,你真去买了午饭给我幺?我吃不下,我想等大人回来。” 
方纯彦冷漠的看了一眼赵乐鱼。转脸用对待小孩子的口气对清徽说:“我说了,你总要吃一点。你不吃,难道人就会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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