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妻难驯

120 身份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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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毕清瞧着这马车主人一直跟林静兰说话,不知道他是可以拖延时间还是何故,始终对他们这些人不闻不问。虽话里有让林静兰解释的意思,却根本没有真正追究过答案。反而像是在饶有兴致地逗弄着林静兰。
    他心中还念着京里的状况,此前没有办法只能干着急,可见到这个人之后仿佛瞧见了一线生机。他知道这个人,见过他,听说过他的行事作风,他基本上有把握这个人就算不肯出手帮他们,也断不会有心落井下石。
    只是等着他和林静兰东拉西扯,眼见时间溜走,他实在不能就这样安心地等下去,等到他水到渠成地问及他们,再用十分合情合理的方式全盘托出。
    他们能等,京里的人还能等吗?小余公子和他那父亲余公子是个什么货色,京中早有传闻。他拿不准小余公子会不会比他们更快到京,拿不准京里的动向是已经悄然改变,更拿不准自己带着云不了和岐山老怪所做的是不是在做无用之功……只是他不甘心,不甘明明知道那暗藏利剑的存在却无动于衷,不甘还没做出一番努力就眼见他们这方家的江山被前朝余孽颠覆……
    他自是不理解皇帝对崇王府的处置,更是不敢相信他们那一家子会遭遇这样的境地,可他也是方家的人,是方氏王朝皇室之中的一份子,他既然不是那种过得且过苟且偷安的人,又怎么愿意就这样沉默隐匿下去?若是那样,别说云不了会看不起他,就是他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
    他不愿云不了莽撞,可也无法就这样若无其事地放置自己的心。仿佛是为了确定自己的信念,他在云不了没有任何出格想法的时候突然捏紧了她的手,紧紧得像是要用尽全部力气捏碎。
    云不了习武之身,那可是身强体健,这力道虽不似他平日,却也算不上什么可怕的力气。云不了有些奇怪地看向他,不知他究竟是怎么了。却惊讶地发现他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伸到了脸上,摸到了他脸上一处修饰过的地方。
    “你——!”
    云不了吃惊出声的时候,马车主人将自己目光抬了起来,微微阖目掩过了眼中的一丝异光——这个人果然有问题!
    只是他注视着方毕清除去伪装露出真面目的时候,露出了一些意外,像是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一些听过就忘得信息,才露出一丝了然。
    在方毕清突然拉着云不了对他跪下请安的时候,他有些懊恼地用了些劲拉了拉林静兰的头发,他本不想趟这浑水的,哪知他无意间关注的女子竟然会将事情放到他面前:“你可真会给我找事儿,啊?”
    林静兰没料到这人会突然发狠拉她头发,头皮一紧稍有拉扯却不是很痛。她呆呆地看着这人,不知他何意,耳边却回响起刚刚那男子突然发出的声音。
    “崇王府第五子方毕清携妻云不了拜见二皇子!”
    林静兰其实没有和方毕清正式见过面,其实并不认识他。突然间听见他表明身份,便将目光移了过去,打量了一会儿这个原本是有可能做她丈夫的人,发觉他和刚才的模样似乎有些不一样。随即想想会和云不了在一起的年青人不是方毕清反而会有些奇怪了。
    仿佛是突然间,她醒悟方毕清和云不了这姿态是跪姿,耳边似是重响了很多遍她才反应过来方毕清称呼这车内的人为“二皇子”。她陡然一惊,慌忙扭动跪伏在地,倒是和方云二人堪堪挤在一起,显得马车小了许多。
    二皇子方毕雯瞧着这死死扣着头,还是冒不出半个字的林静兰,瞧着她明显迟钝又慢半拍的模样,着实好笑:“你算是明白过来了?怎么,光跪着,尊我一声‘二皇子’都说不出口?”
    显然,比起方毕清的“大变活人”,方毕雯更在意的是林静兰的举动。方毕雯自然知道这个方毕清,此前觉得眼熟也是因为见过几面,若不是千秋节宴会上他那个江湖妻子出人意表的一次献艺,他还真难对这个人有什么具体的印象。当然,他也知道这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方毕清的出现便意味着麻烦。而他方毕雯最讨厌的便是麻烦!瞧着那张算不得令人憎恶的脸,他实在不愿多看,不想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一个麻烦跑到跟前来了!
    索性,他便逗弄起这个林静兰来,倒是想教她好好反省一下,随随便便将个麻烦推到自己面前可是有丝毫悔过的?莫非这女子当真以为自己对她有几分兴趣便该将她带来的麻烦照单全收?
    林静兰自是不知其他几人是个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这位二皇子殿下实在折磨人,明明此前她对他身份无知无觉也就算了,他为何在这时还要一直缠着她问话?他难道就不该自持身份远离她这个贫贱女子吗?
    一想到这人的身份,她便有些后怕。此前那些阻拦堵截明明是他的无礼,可一旦亮了身份,反倒显得她目中无人失礼万分了。再想想刚才她一时脑热将云不了等人带上马车来,身子便有些发抖了。偶然想起院中李叔对这人忌惮又谨慎嘱咐自己小心的模样,她恍然明白李叔根本就是认出了二皇子,只是出于某些考虑没有告诉她而已。
    “抖什么!之前又一点都不怕。”方毕雯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脊背,弓着身子十分谦卑惧怕的模样,再想想之前她不知自己身份那淡然又略带羞恼的模样,心里莫名生出一丝烦躁,也懒得再看她,干脆直接去面对麻烦了。
    方毕清一直轻轻压着云不了,不让她动弹。虽知道她其实不太愿随随便便下跪,但此时有求于人,也只能带着她一起放低姿态。二皇子就算不太远沾惹这些事情,可他既然表明了身份,他再不甘愿,只要耳朵没坏也不能装作不知道。就算听见他一直只和林静兰说话,也不那么着急了,因为他知道,二皇子终究还是不能就这样故作姿态地忽视下去。
    方毕雯捂了捂自己隐隐有些生疼的额头,有些破罐破摔地道:“好了,你说吧。”
    虽未言明,但方毕清心领神会,知道是说他,当即便将那要紧事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只是避去岐山石室、岐山老怪教出药物的事情不谈,只说偶然间得知一些联系和传闻,虽不知真假,但不得不防。说着便将包袱里收起来的画像等物取出,交给方毕雯看。
    方毕雯打开画册一看,暗自撇嘴,这姿态正坐神态端庄得几乎可以供在宗祠里的画像会是偶然得来的?鬼才信这瞎话呢!
    他也懒得理这睁眼说瞎话的家伙,大致翻看了一下,却瞄见画像背面有题字“乾兴元年正月”,不禁心头一震,立即将另一幅画打开,却是看着那画像中的人大吃一惊。
    前朝之物自然是销毁的多,前朝皇室的人估计也只有开国的一批人还能认得些,现下早就人员更替,根本没有几个人能认得出来,就是当今圣上也未必能认得。毕竟他出生之时,开国皇帝早已将前朝遗留清理了,哪里还能知道什么?
    而这画像上的威严男子,根本就是另一个有着阳刚之气的余公子,甚至可以看出这画像稍加改动便能和余公子本人毫无二致。那个小余公子本来就有点像余公子,和这画中人也稍有神似之处。
    再瞧瞧方毕清拿出的大印,模糊能见六字中的“大宝”二字,瞧这玉质和螭虎钮,他便了悟这玩意儿就是前朝的玉玺。
    方毕雯有些气馁,这事儿似乎确实该管管。他虽不待见朝中的烦人事儿,可他那父皇也没少纵容又无视他,少不得又想想一朝江山易姓,他这不好事儿的皇子似乎不见得能有多逍遥。毕竟自家兄弟草包居多,精明点的就那么几个,倒是好了解些知道怎么对付。论换些人来掌权,他还真担心因为自己不够清楚那些人的性格作风,反倒给自己添堵。
    想了想,方毕雯还是松口道:“罢了,仅此一次,以后别来烦我!”他说着便将那三件看着让人心头不快的东西推了过去,让方毕清自己收拾。
    方毕清知道这些东西可能还会用上,便仔仔细细地将这些东西收了起来。
    方毕雯散漫一辈子,也就这会儿最时常,烦躁地对方毕清两人指指车内的座位,也不出声。方毕清心领神会,谢过恩典便又和云不了坐了回去。
    只不过林静兰并没意识到这之中的变化,她一直垂着头不敢起身,就算感觉方毕清两人已经重新回到座位上,她还是死死贴在车内的地毯上,不敢随意挪动。
    方毕雯瞧着她这猥琐模样碍眼,吩咐了一声马夫前行,便沉默地看着跪伏的林静兰。那沉沉而无声的目光压得林静兰不敢出声。
    等马车渐渐靠近关卡,渐渐接近盘查的官兵……那盘查的官兵认出马车要出声问安时,方毕雯突然一把拽过伏低的林静兰,猛的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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