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透骨之转生莲

7 此情可待成追忆


第七章此情可待成追忆
    相传,幽冥界的枉死城有一棵巨大的三生树,三生树下埋着一具美人骨,但究竟有没有没人探究过,无人可知。
    丹青,就是曲梁在三生树下捡回的孤魂,他为她取名,唤作丹青。
    曲梁是个侍奉于阴阳界的鬼差,带活人以往生,送孤魂与来世,他曾查过她的前世今生,生死簿上却无一记载,游离于生死之外的女子,是谁?
    他并未将她送至收魂司受审,而是将她安置在忘川河畔的画楼里。
    她对于前生一无所知,更不知如何会出现在这儿,每当他疑惑时,曲梁都只是浅浅的笑,而后为她用一种特殊的朱砂笔画一张脸。
    画脸的时候很痛,丹青却从不会哭,因为她知道只要有了这张脸,他的目光就会变得迷离,她喜欢他用这样捉摸不定的眼神看着自己,像在看一位故人。
    男人情动时的样子最是惑人,好看的男人更是如此,丹青就在这样的眼神里一步步沦陷,即使她猜得到他片刻的温暖也许只是因为这张脸。
    曲梁同其他的鬼差不大一样,他出入阳间并不需要判官的收魂令,并且他每日清早就会出去,通常到傍晚才会回来。
    她每日都在画楼等他,无聊时便开始回想他偶尔笑起来的样子,然后一笔一笔的绘成丹青。
    云桑拿着画,目光中偶有出神,半晌后温婉一笑,她对丹青说:“像是像,只是我没看过他笑起来的样子罢了,总不真切。”
    云桑是曲梁安排来照顾丹青的女子,她同曲梁一样极少笑,偶尔笑起大多是出现在曲梁心情不错,或是曲梁对她不错的时候。
    其实丹青很喜欢看她笑,她笑起来总让人有种令人回味的甜。
    曲梁每日都会去一趟阳间,早出晚归,云桑不会画画,却极擅药材,曲梁每隔几日便会带走大量云桑配好的药材,然后云桑在等他的时候就继续一遍配,一遍打发着时间。
    直到十年前的一天,曲梁早上并未出去,丹青开心的问他:“今日不出去么?”
    他看着她,点点头:“不出去。”
    丹青看着他的眼睛,心中一动,神秘的对他说:“我去拿一样东西给你瞧!”
    曲梁没有阻止她,只是跟着她的脚步来到她画丹青的桌案前停下,丹青将她珍藏的一幅幅他的丹青图给他看,一边手舞足蹈的解说这幅是在什么时候画的,那副是在什么时候画的,这幅是他因为什么事才笑的起来……
    曲梁忽然一手搂住了她的腰,在她额上印下轻轻一吻,眉眼带笑的问她:“是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丹青的脸上早已绯红一片,支吾着说:“我是喜欢你笑的样子……”
    “哦?不笑的样子就不喜欢么?”
    丹青从未见过他如此轻佻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一双手死死的抵着他的胸口,又不敢用力推他,生怕一个错手会惹他生气,其实她才是最贪恋此刻此景的那个人。
    就在她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的时候,曲梁在她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轻声呢喃道:“七年了……时间已不多……帮我……”
    那天她随他来到阳间的一处宅院,这座宅子里的小姐生的和自己的这张脸一模一样,还来不及震惊,他已开口:“我已药了她七年,今日正是她主魂最弱的时候,我会助你进入她的魂宫。”
    “操控她?”
    曲梁点点头,“然后呢?”丹青接着问道。
    “往后的事容后再对你细说。”
    细说?呵呵,细说……
    和他人欢好生子就是你许我的往后!
    画面凝聚成一个小小的光点,镜中人从暗夜之中款身而来。
    丹青死死的咬着嘴唇,额上豆大的冷汗因为背部的疼痛如同断线的珠子,止不住的落下来,她的脸色苍白的吓人,曲梁不过一个弹指,就让她失防,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曲梁上前将她抱起,污血染脏了他蓝色的衣袍,他将她背朝上,轻轻安放在榻上,丹青感觉背上一凉,本就褪的七零八落的上衣更是连最后的一根小红绳也被解了开来。
    他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会有些痛,忍着点。”
    丹青感觉一个冰凉的指尖正沿着她蝴蝶骨的流线轻轻划过,疼痛中带着阵阵酥麻,突然!一股撕心裂肺的冰寒侵蚀整个背部,如同长了脚的虫子爬满全身,在疮口处疼痛更甚!
    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手腕,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却止不住眼泪一滴滴划落。
    过了半晌,这冰痛渐渐没有那么刺骨,背部仿佛结起了一个个厚厚的冰痂,又是那种酥麻的感受,却让丹青心里一拎,果不其然又是一阵剧痛,曲梁生生将一个冰痂剥落了下来,一个,两个,三个……
    接二连三,痛的几乎失去知觉,只记得有人为她将衣衫重新穿起,然后丢下这样一句话,就离开了,他说:“今夜好生服侍他,怀胎产子需要十个月,我的时间已经不多!”
    而后丹青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是曲梁与别的女子欢好的声音,丹青走近了去看,却发现那女子长了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那女子神态陶醉,香汗淋漓,曲梁的表情却一如既往的冰凉,只在最高点的时候戛然而止,将她狠狠的摔在了一边。
    那女子躺着喘了会儿气,便笑着坐了起来,像蛇一样缠绕上他的身子,曲梁厌恶的推开她,她依然不折不挠的缠了上来,就见曲梁立刻起身穿起了那件蓝色衣袍,反手一扒就从那女子脸上生生扒下一层面皮,丹青吓得捂上了眼睛,等放下手再看时却是愣住,只见那女子亦是捂着脸,想来是揭下面皮的时候有些痛,拿下手才发现只是个不认识的女子。
    他竟……让别的女人贴着她的脸共赴云雨!
    这张脸,又是这张脸!他这样在意这张脸的主人,又为何要让自己附在她的身上去为另一个男人怀胎产子!
    她觉得头好痛,她想不起自己是谁,也想不起曲梁是谁,还有那个疯疯傻傻的霍莲生,自从进了她的魂宫,她就不见了!
    她惊慌失措,一个突然间陌生的世界!就在这时曲梁似乎看见了他,那眼神又有些不确定,似乎是觉得自己看错了,丹青踉跄后退,就这一下,梦就醒了。
    醒来是君夜陪在身边,一张俊脸上堆满了担心,丹青却无暇顾及这些,只是一个劲的念叨:“我要见曲梁!我要见曲梁!”
    君夜不解的看着她,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回头对王管事摆了摆手,不一会就见一个蓝色的影子从门外匆匆赶来。
    丹青努力撑起身子,定定的看着他,他面色微红,额发有些濡湿,气色比夜里见他要好上许多。
    她握住君夜的手,虚弱对他说:“我的心口很不舒服,让他给我瞧瞧……”
    君夜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丹青一眼,便退出了帐帘。
    曲梁刚准备去取药箱,就被丹青唤住,她说:“曲公子莫要惊慌,请上前两步,我问你两句话便没事了。”
    曲梁侧着身,君夜从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脸,他的眼神带着警告的意味,无一不是让她不要胡闹,省的引起君夜的怀疑。
    丹青却不罢休,却仍然估计他的担心,将声音压得极低,她说,你过来。
    曲梁走到她的面前,一阵细微的脂粉香扑面而来,这味道不注意根本闻不出来,女子对这味道却很敏感,她忽然就笑了,她说,没事了,刚刚做了个梦罢了。
    “梦?”
    “嗯对,梦。”
    曲梁走后,君夜见她身体不适,也不想她为难不快活,便温言和她话别,让她好好休息。
    她却出乎意料的拉住了他,她说:“天色已晚,我让秀儿备了些你爱吃的菜,不如今晚留下来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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