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难爱

宁澜摸了摸小男生软软的脸庞，心里激起一阵母爱。女人都喜欢小小的物体，小小的人，小小的动物。
    叶远烟蹲在一旁，看着宁澜，心里也是一片潮湿。叶远烟也伸出手捏捏小男孩的脸蛋，小男孩似乎有点怕叶远烟，往宁澜的那边退了退。
    “小虎，叫人呐。”
    阿姨端着饭菜进门，看见宁澜和叶远烟在逗自己的小孙子，放下饭菜。
    “小虎，叫叔叔阿姨好。”
    小男孩听见自己奶奶的话，立刻乖巧的对着宁澜和叶远烟，奶声奶气的开口，
    “叔叔好，阿姨好。”
    屋子里响起一阵欢笑，宁澜忍不住亲了小男孩一口，小男孩似乎还害羞了。跑到自己奶奶的身后躲了起来，探出半个头，看着宁澜。
    又是一阵哄笑。
    “来，坐下来吃饭吧。”
    大妈已经把饭菜弄好摆在桌子上，简简单单的农家饭，野菜炒鸡蛋，红烧肉，萝卜小菜和馒头米饭。
    对于山村里的农家来说，这已经非常丰盛的盛宴了。
    “快吃吧。”
    大妈热情的招呼宁澜和叶远烟坐下。小虎也被抱到奶奶身上，吃饭。宁澜和叶远烟实在是饿坏了，又或许是这种亲切的滋味让人怀念，宁澜的饭量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多。
    吃完饭，宁澜帮着大妈收拾洗涮，叶远烟带着小虎，在屋里看电视。
    “姑娘，这是你丈夫吧。”
    宁澜一愣，手里的碗差点滑掉下去，
    “不是的，不是你像的那样。他。。。他是我哥哥。”
    “是情哥哥吧。”
    大妈嬉笑着，一点也没有尴尬的气氛。宁澜只好跟着后面呵呵笑。
    “大妈，我看怎么家里就你跟小虎两个人？”
    宁澜觉得奇怪，这么大的家里，好像只有大妈和小虎两个人生活。大妈的笑容变的很落寞，看看屋子里抱着小虎的叶远烟，
    “我丈夫死的早，原来家里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儿早就嫁到山那头去了，交通不便，只有逢年过节的才回来。我儿子和儿媳妇出去打工了，一年就能回来一次。”
    宁澜心里了然，中国农村最普遍的留守家庭的生活方式。
    大妈应该很寂寞吧。宁澜心里不是滋味，想到自己和叶远烟，还有唐泽熙、唐嗳和唐正君。
    家人就在身边，却比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还要远。
    “唉。”
    大妈一声叹息，不再说话。可能等到明天宁澜和叶远烟离开了，这个屋子里又就只剩下大妈和小虎两个人了。
    月亮挂在树梢，寂静的夜里偶尔会响起一两声狗吠声。
    宁澜和叶远烟被大妈安排在西边的屋子，那是她儿子和她儿媳结婚的新房。结婚不久就外出打工，房间里还保持着新婚的样子。
    不想麻烦大妈另外找房子，大妈叫似乎也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使用了。
    “你们今晚就睡这儿，可能没有你们那儿好，别嫌弃。”
    “哪儿的话，阿姨，很好了。这都是你们儿子的新房。”
    “那你们好好休息。”
    大妈说完带上门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宁澜和叶远烟两个人，叶远烟和宁澜不是第一次同室共处，也不是第一次同塌而眠。
    可是今天，现在两个人都觉得有点尴尬，宁澜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摆那儿都不是。叶远烟似乎也有这种感觉，不停的挠挠头，显得很不自在。
    “你也会尴尬？”
    “偶尔。”
    叶远烟看看宁澜，指了指面前的一张大床，
    “怎么分？”
    农村的夜里比城市凉，大妈准备了两床被子，一床厚一点，一床薄一点。
    “你睡厚的，我睡薄的。”
    叶远烟白了一眼，“你这不是故意的？”
    其实，宁澜知道叶远烟的意思，叶远烟断然不会让宁澜睡薄被子，这么问，只是一问。
    叶远烟率先上了床，拿过薄被子裹在身上背对着宁澜，宁澜看了看叶远烟，只好也上床，裹上了被子。
    两人都没有说其他的，村子里到了10点钟就会熄灯，明亮的屋子一下子陷入黑暗。
    窗外没有城市里的灯火，屋子里显得格外黑暗。身边的叶远烟动了动，吸了吸鼻子。
    宁澜的第一反应是不是叶远烟觉得冷？
    “叶远烟？”
    “叶远烟？”
    “干嘛？”
    “你冷吗？”
    “睡吧。”
    宁澜动了动嘴，想说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宁澜听到身边的人似乎有咳嗽的声音，睁开眼睛，宁澜推了推旁边的叶远烟，
    “过来睡吧。”
    宁澜拉开被子，将叶远烟也裹到厚被子里。叶远烟似乎真的冻着了，眼睛闭着，没有说话，只是缩成一团。
    宁澜犹豫了片刻，伸手抱住了叶远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