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河东狮

第32章


  姜云也不想在多说,拥着满脸愧疚的妻子转身离开;梁中玉看了看房间的方向又看看叶卿,叹了口气后也跟在姜云的身后离开。
  当偌大的院子只剩下叶卿一个之时,他眼里的那抹绝望不再,站起身,往房间走去。
  床上,唐清荷睫毛动了动,感觉到手中的温暖,双眸慢慢的睁开,手中的温暖却在她睁眼的那一霎那消失,目光有些暗淡,望向床畔,却不见丈夫的身影,失落的闭上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你醒了?”
  熟悉又感觉有些陌生,唐清荷睁眼望向声音的发源处,丈夫板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脸色有些难看,心再次跌落谷底,强忍着情绪点点头,双手撑在两侧小心的坐起身。
  没有上前去扶她,叶卿微微别开脸不去看她虚弱的神情,心底已经骂了自己千万遍‘混蛋’,但那又怎样?在他不确定自己真的能回来之前,他不希望自己耽误了她的一生,她的幸福他若是给不了,那就放她自由,就算她因此而不要他们的孩子,他也毫无怨言。
  “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唐清荷望着他的侧脸,担忧的询问着,尽管他已经疏远她,但她还是爱他关心他的,他的一举一动都还是对她有影响力,牵动着她的情绪。
  回过头,叶卿目光冷淡的望着唐清荷,“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不想听,你先出去好吗?”他冰冷的态度让她隐约察觉到一丝丝情绪,乞求似的望着他俊雅的脸,希望他不要对她这么残忍。
  “清荷,不要这样,好聚好散,我也不愿放你伤心。”看着你伤心难过,比要我去死还痛苦……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激动的捂着耳朵拼命的摇头,泪水已经绝了堤,难以接受他说不爱便不爱,既然不爱她,那当初的誓言又算什么?
  “清荷,我爱上别的女人了,我想娶她给她名分,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怀有我的孩子了,我不能让她委屈。”
  绝望的仰起头望着叶卿绝情的脸孔,唐清荷不再逃避,迎上他的目光,“那我呢?我又算什么?你说过你会爱我一辈子的,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我没想过要伤害你,但她不想做妾,叶家的祖训也是不得娶二妻,我爱她,不忍她伤心,所以……”
  “所以只好牺牲我了?”唐清荷伸手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痕,“你真的这么爱她?”
  叶卿沉默,别开脸不让她看见自己眼里的伤痛,“既然你已经醒了,话我也说完了,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觉得没面子,那休书由你来写,就说是叶卿被你唐清荷休掉的,是你不要的男人……”
  腰上一紧,叶卿的心也跟着揪疼,低头望着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手,眼眶泪水在打转,最后却被他强忍住,伸手掰开她的手,转身,好不眷恋的离开。
  “不要走,不要走……”
  唐清荷跌坐在床上,大声的哭喊着,就是留不住心爱的男人,失声痛哭,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双手紧紧地抓着丝被,泪水模糊了双眼。
  关上门,叶卿痛哭的靠在门边,胸口颤动着,耳边不断传来心爱的女人肝肠寸断的哭泣声,声声都像是利剑般狠狠的刺向他的胸口。
  久久的守在外面,直到屋里传出的哭泣声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叶卿这才转身,离开延书坊往姜家走去。
    正文 第三十五章:离开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6-26 10:38:32 本章字数:2824
   夜晚,天空突然飘起了雨点,点点打在琉璃瓦上,声音清脆犹如风铃;雨势不大,人站在其中一时打不湿衣裳,但若是站久了,难免会变成落汤鸡。
  站在窗前放着窗外,唐清荷的视线落在叶卿最爱的那株素心腊梅身上,红色灯笼的照耀下可以看清花朵已经开始枯萎,艳丽不再,就像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只剩下昔日的美好回忆;不同的是,腊梅的伤心只在春夏秋季三个季节,到了冬天初雪,它还是开得艳丽,甚至更加的美艳动人,而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以后,也没有下一季。
  依稀记得他望着袖口上的素心腊梅欢喜的模样,朗笑声跟迷人的笑脸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中忘不掉挥不去,曾经的回忆,也只剩她一个人回味。
  老天爷像是在替她伤心,雨势渐渐加大,窗台飘进雨丝,打湿唐清荷身上的翠绿色外衫;哀伤叹了口气,伸手将窗扇关上,不愿意再去触及内心的伤,就像叶卿不愿意实现他的诺言般。
  刚回头,心头却一阵迷惘,屋里每一处无不有着他的痕迹,空气中飘荡着的气味仍是他身上独特的墨香,他坐过的椅子,他喝过茶的杯子,他那绣有素心腊梅的衣物,无不是让她伤心的物品;眼眶泛红,刚忍下的泪又无声无息的滑落,最后悄然落到地上,哀悼她那即将变成过去的婚姻。
  两步上前,右手轻轻地抚摸着罩在圆桌上绣着朵朵红梅的布罩,大红色的边缘镶着金黄色的花边,她记得他说过,这是他们成亲时姜云送的。
  往前走是叶卿的书架,各式各样文武书籍都在上头,甚至还有一本他做的记事书;伸手将记事书籍取下,坐在椅子上翻开观看,只是才打开一页,页面撕下的痕迹却让唐清荷心如刀割;看来他是真的不爱她了,连一点点痕迹都不愿在他的生命中出现。
  仰起头嘴角颤动着,忍着泪水泪水却不听话的往外涌,伸手欲取出丝帕擦拭眼泪,才发现手上的丝帕是他们爱情的见证;目光紧紧的盯着手中的丝帕,然后紧紧的握着拳头,丝帕犹在,可情却已经消散。
  事到如今,她知道伤心难过亦是枉然,原以为忘记他不是件难事,现在却发现他的点点滴滴已经融入她的生命,想要忘掉,就像是割去她的心头肉般。
  外室,书桌上还放着他的笔墨纸砚,墙上悬挂着他画的那副冬梅雪景图,右上角提着龚自珍的‘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几个字,字迹刚毅有力,那一勾一撇无处不存在着叶卿的独特;再望向雪梅,樱红的梅花花瓣飘落在地化成泥土,继续滋养这梅花树根,开出下一个花季;梅花不畏风雪绽放在冬季,那坚韧向上的精神值得世人学习,这也是叶卿为何独爱梅花的原因。
  房门没关,呼啸而来的大风将门叶吹得‘乒乓’响,雨水随着风吹进来,将地面打湿一大片,引起了唐清荷的注意;突然,一个人影闪过门前,唐清荷疑惑的往外室走,站在门前往外张望,却不见有人;心知肚明,唐清荷自然是知道身影是谁,延书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小偷不会想到这儿来偷东西,除了他,还会有谁来这后院?
  小声的吸吸鼻子,唐清荷看着院子一眼后转身,也没上前将门掩上便往内室走,拿起自己收拾好的包袱毫不留恋的转身,纵使要走,也要留个完美的背影,莫不要让他觉得她唐清荷非叶卿不可。
  不畏惧雨势过大,唐清荷撑起油纸伞便走下台阶,疾步走向圆拱门,就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夜幕的那一霎那,长廊转角的暗处走出一个身影,目光幽幽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然后伤痛无力的靠在墙上,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
  雨夜,路边已经无人行走,那些商家小店也早早的关了门,只留门前的那两盏红色灯笼悬挂在墙头照亮底下的路,给行走的路人们将前方的路照亮。
  撑着伞以缓慢的速度往前走,裙摆跟绣鞋已经被雨水浸湿,唐清荷却已经无心在意,手臂上挽着包袱望着前方的路,一步一步的走着。
  一阵大风吹来,街边的灯笼一摇一晃的左右摇摆,有些甚至已经被风熄灭;一个不小心,手上的油纸伞被风垂落掉在地上,然后滚落在她五步远的地方。
  垮下双肩望着油纸伞,冰冷的雨水落在她的脸上打湿她的青丝跟衣衫罗裙,踏着地上的积水上前欲捡起地上的伞,却不想有人快她一步将伞夺走,捡起油纸伞的男人挑衅的回头看了一眼狼狈的她后转身扬起大步往前走,不理会成了落汤鸡的唐清荷是否无依无靠。
  呆呆的看着自己的伞被人抢走,唐清荷已经无力再与那人争论,若是从前,她的手脚早就做出行动,但是现在,她已经没心情在理会了。
  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唐清荷看不清前方的路,有种想要消失不见的冲动,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她的孩子,她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
  苍白的脸上终于漾出一抹淡淡的笑,嘴角微微勾起,唐清荷伸手抚着自己的小腹,这是他们的孩子,而他,却不知道。
  罢了,就算知道又如何,她不要他怜悯,孩子的存在也不是要他的同情,孩子将会是她的一切,她不会让孩子的存在而让他为难,反正,他口中的那个她以后会有他的孩子,而她,或许以后再也不能爱人了,这个孩子,可能会是她唯一的宝宝。
  “师母,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儿?”
  就在唐清荷不知道要往哪儿走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跟自己一样高矮的男孩,视线渐渐清晰,映入她的眼帘的是一张俊秀却稚气未脱的脸庞,她记得,是城北书院的孩子,叶卿晕倒那次,就是他来通知她的。
  “星锐?”
  记性不错的唐清荷记得他的名字,因为男孩有双犹如星星般闪耀的双眸。
  “师母,您怎么在这儿淋雨?”
  星锐将手中的伞撑在唐清荷头顶上方,伸出另一只手扶着她往前走,不理会雨水淋湿自己身上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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