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三国

086 屋中酒谈


086屋中酒谈
    天空中皎洁的月,九子门中的夜色总是那样令人迷醉,曾经有一位门人在九子的山峰与后山生活了九年的时间。他昼伏夜出所作所为只不过是为了描绘九子山上所有不同的月色。他曾经说过,九子的夜晚囊括了天下。对于这位前人的论断,陆鼎并没有去验证过,但是同样承认在九子看到的星空是他见过的最美的星河。
    被左慈荒废在上下的木屋,自从有了陆鼎的到来就再也没有落寞过。无论是陆鼎和泉儿每日在木屋中的打闹嬉戏,亦或者是同好友们的通宵达旦都为这座萧索的小木屋陈添了不少乐趣。这一夜,觥筹交错,又是一个注定的不眠夜。
    “哈哈哈哈,你真的当中和司马徽这么讲话?真是大快人心!真是后悔没能看到那个老家伙的佯装平静的脸色!可惜,可惜啊!不过,就为了此事,我就得要敬你一杯。”鬼鸦随意地侧躺在榻上,依旧是披头散发的样子,他举起手中的酒杯不等陆鼎举杯便一饮而尽,顺手一捞又为自己满上一杯。
    等陆鼎喝完杯中酒水,鬼鸦已经喝了三杯有余,“你这个酒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会舍得从哪个学姐的肚皮上下来,就为了看看我让司马徽难堪?开什么玩笑,不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喝酒的由头吗?真是说的好听。”
    鬼鸦俊俏的眉头一挑,直接从榻上跳了起来,一勾手勒住陆鼎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让你小子胡说!我什么时候是这样重色轻友的人了,再说了!本天才若是想要喝酒,还需要找借口吗?腰间酒壶不空,世间何处不是我的酒池肉林?”
    “我呸!救你小子这幅短命鬼的样子,还想着和纣王一样酒池肉林?我倒是好奇你怎么还没有被酒色掏空身子?”穿戴整齐的泉儿掀开内堂的围布,端着几碟小菜走了出来。八年的时间,泉儿长得越发亭亭玉立,如果说蝉儿越来越像那艳名天下的牡丹,泉儿这是不蔓不枝的荷花。
    不过对美女一向没有抵抗力的鬼鸦一见到泉儿就像是见鬼了一般,捧着酒壶就躲到了陆鼎身后,“站住!见着我躲什么?敢来还不敢呆着吗?真是个没有软蛋的玩意儿!”听到泉儿的呼喝,鬼鸦只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回过头来,来回搓着双手,一脸谄媚的笑容:“这个,泉儿大姐,我这哪里是躲你啊!看你国色天香的模样,小的拍你马屁还来不及呢!”
    “那你躲在小鼎哥身后做什么?”鬼鸦这种谄媚的作态或许对别人有用,可是在泉儿看来就是个渣渣。她双眉一挑就识破了鬼鸦的无赖招数。
    “我这不是喝了酒,怕自己身上的酒臭熏着大姐嘛。”鬼鸦脸上笑容丝毫不减,一对桃花眼里的真诚要多真实有多真实,就差赌咒发誓,上刀山下火海了,临了还不忘挤出几滴伤心的眼泪:“泉儿姐,要是你这样不理解我,那我真是要伤心死了。”
    还没等泉儿讲话,陆鼎先是一巴掌拍在了鬼鸦后脑勺上,“你就省省力气吧,你的这点小伎俩还是用着对付别的花花大闺女去吧!还怕熏着泉儿呢,你小子是怕泉儿把你电个外焦里嫩吧!”
    鬼鸦讪讪一笑,抹去眼角那几滴鳄鱼的眼泪,举杯高呼:“哈哈,喝酒,喝酒,大家喝酒!”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鬼鸦毫不在意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屋内的另外两人则是滴酒不沾的,这会儿以茶代酒也是喝了不少,热闹的气氛刚刚过去,白泽举起袖管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自从那天酒后失德差点被学姐纠缠不休之后,他也学了渊龙的样子,滴酒不沾起来。
    当鬼鸦怂恿着大家再次举杯的时候,白泽左手端起茶杯,右手敲击着桌面,最后他还是将茶杯放了下去。他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云腾,你让水镜先生难堪的事情,我知道劝不了你,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羚牛那件事情,你真的已经想明白了吗?毕竟这也只是一个传闻。”
    “做都做了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我和他的这个仇算是结下了。”白泽的话一出口,屋内的气氛便沉寂下来,也差不多是时候说些正经事了。白泽在问,陆鼎在答。渊龙和鬼鸦不说话,一个静静地听,一个静静地喝酒。
    “你的事情与我们都说过,我们知道是那袁术害死了你师父,也就是我们九子的上一任狴犴门主。你要寻他晦气自然是理所当然,可是关于这个羚牛的身份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怎么没有发现他和袁术有什么联系?”白泽正襟危坐,显然是不问到底是不会罢休了。
    陆鼎也知道他这个执拗的脾气,今天如果不给他一个说法,在他心里总会是一个疙瘩。但是陆鼎总不能话说自己是从未来穿越来的,所以知道纪灵以后会是袁术手下的大将吧?幸好对于这个问题,陆鼎早有准备。
    “我自然不能错怪他人,只是我身为九子的一门之主,总会比你们多了一些权限,所以知道的事情自然会比你们多上一些。这纪灵的父辈是袁家的门生故吏,九子的探子汇报,纪灵家中父辈早就有意愿等纪灵下山之后直接将他引荐给袁术!况且,你也知道我打压他的真实目的,并不是废了袁术未来的一根臂膀这么简单,这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
    关于纪灵父辈的传闻只不过是陆鼎的胡编乱造,不过以他对白泽的了解,知道白泽对他十分信任,在这些小细节上不会计较太多。至于未来的大计划,在场的几人没有人不知道,也只有在场的几人知道罢了。对于其他人,陆鼎可没有更多的信任给他们了。
    白泽皱着眉头右手在桌面上圈画着什么,这是白泽思考时候的习惯,众人见他在思考便不打扰他,静静地等他想完。最后白泽右手在桌上一拍,一抹,算是完成了思考的过程,“我们知道这个计划对你的重要性!但是你知道想要搞垮一个大家族中的嫡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天下就要乱了。”许久没有说话的鬼鸦,仰起脖子灌下一口烈酒,砸吧着嘴巴低声说道:“只要这天下乱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那些和鬼鸦共赴巫山的女子是绝对看不到他像现在这副鬼神模样的,那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刀光,仿佛能够看见外来百年内的兴衰交替。
    “慎言!鬼鸦,你是喝多了,这大汉天下总不会在转眼之间倾塌的。”白泽满脸正色,鬼鸦不置可否地继续贪恋杯中物,真像是醉了一般。
    他可以装醉,但是事件中心的陆鼎不能。陆鼎皱眉打量着面前各执己见的两人,淡淡说道:“我也知道不可能轻易地将袁术杀死,除非真有神仙的本领,否则谁都不可能在袁家的层层保护下杀了袁术。但是这仇不得不报!所以我现在缺少的就是一个名声!当我下山的时候若是能够一个极大的名声,相信自然能够进入上层的圈子,那么不管是杀袁术,还是恶心他都会简单许多。”
    陆鼎“嘭”的一声重重放下手中酒杯,盯着白泽的双眼不放:“你真的举得大汉天下现在还是海内升平,千秋万代吗?大汉天下现在也就差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白泽自然不是蠢人,他欲言又止,只能叹了口气,闷头喝茶。
    陆鼎也是无奈,他总不能把未来的事情放在台面上讲吧。现在是182年春季,离那根压倒大汉的稻草降临,也就只有最后的两年时间罢了!184年的黄巾之乱将会是乱世真正的开端。扬名天下的时间已经不够了,在九子门中的人,许劭又不会将他们写进月旦评里,不过幸好现在就有一个天大的好机会放在陆鼎面前。
    陆鼎端起酒杯稍稍抿了一口,似乎无意地说道:“听说山中大考就要开始了啊。”
    所谓的山中大考在九子门中呆过一年以上的学员都不会感到陌生,甚至可以说这是一场令所有人心驰神往的盛事。九子门中除了年年都有的升格考试之外,每五年还会有一次大考,到时候学员自己组队成立一只只不同的队伍,成立的队伍会被送到石俑阵中进行厮杀。
    但是这一场比赛并不是最终获胜的人为胜利,而是由门中各科门主做出评判,分别评出文榜与武榜两个榜单!每张榜单上人数不限,上面就会有着众位门主对于这个学生的评价!与其他内门中评价不同,这张榜单是唯一会从山中流传出去的榜单。所以这张榜单的成绩好坏关系到了学员出山之后的名声!几乎每年榜单前三甲下山都会为当今世事起到巨大影响。
    这就是放在陆鼎面前的天大机会。“还真是瞌睡了有人给你送枕头!记得五年前我们都还小,不愿意去参加这场大乱斗!现在,确实是时候做出一番大事业了!”鬼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拍着陆鼎的肩膀哈哈大笑:“这次让我去闹个天翻地覆!”
    和鬼鸦不同,白泽这是皱眉想了好一阵子,等鬼鸦三杯酒水下了肚,他才开口说道:“这样一来确实是一个扬名天下的好机会!我们这个榜单虽然流传不到民间,但是在贵族圈子里的影响力可是颇大,试想你这个一门之主若是得了一个好名声,那到了山下还有谁不知道你的名号!”
    狴犴门主,原本就是要下山行侠仗义的,况且陆鼎还有着复仇的使命。就在众人准备举杯庆贺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叩叩叩’的敲门声。渊龙皱着眉头放下茶杯,小声嘀咕道:“这人竟然能够在不知不觉中接近木屋如此之近,轻功着实厉害。”
    “放心啦!要是想要害我们,还会敲门吗?况且大晚上的回来找我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了。”陆鼎拍了拍渊龙的肩膀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门口伸手就去推那房门,“身上还带着这股香味的,除了蝉儿还能有谁。”
    “蝉儿也是你叫的吗?小兔崽子要叫姐!”推开房门,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月色之中,她的身上披着白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根红绳。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蝉儿但是越长越漂亮了,只怕天上的月亮见了都要躲到云彩里去。这会儿,蝉儿正撩起拳头要玩陆鼎额头上拍。
    以往这个时候陆鼎早就满口‘姐姐’的讨饶了,可是这一次,陆鼎纹丝未动,他的双眼直勾勾地望向蝉儿身后,淡淡地说道:“蝉儿你今天看来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啊。”蝉儿闻言脸色微变,一缩手让开半个身子,屋内的人统统看到了草坪上的情况。
    宽阔无垠的草坪上,站着一个甲胄在身的青年男子,朗目星眉好不英雄。月色洒在他的连环甲上,折射着隐隐寒光,无形的压迫力使得四周的小草纷纷低头。高昂的头颅仿佛天地间都只有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虽然那人背对着众人负手而立,可是众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的身份,九子之中除了无双还能有谁有这般威慑!只是他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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