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回到过去

第50章


他黯然无语,好一会儿才说:“你的身子是最矜贵的,一定要爱惜才好!”
她根本停不下来,拥着他的肩泣不成声。
从来没有这样伤感过,他觉得心不在了,脑子也空了,良久,集结了所有的精神,才说道:“就是分开一段时日,何至于如此!”
她抬起泪眼,他脸上是平和的笑意,嘴角的笑纹微绽,却如她当日南巡船上初见他时一样。
“忙完宫里的事,朕就往畅春园去,那里有澹宁居、恬池、清溪书屋,在那里,朕…”想说朕总能等着你,话到嘴边,他微微笑着,改口道:“你总能见着朕!答应你的绿玉牡丹,朕一定替你种上。寒饮梅雪茶,春赏玉牡丹,朕想,这么着,只要咱们心意相通,彼此都不会太孤单。”
他说过的,在清溪书屋窗外种上几百株绿玉牡丹,象今晚这样的月色下,推开窗户,几百朵碧玉澄澈的牡丹花争相开放,他静静地伫立凝望,与纽约夜空下对月思念的她,分享的是同一种情感。
只要心心相印,无所谓时空间隔。与彼此的思念作陪,一生富足。
他的安稳情绪影响了她,她止住了泪,左右找帕子擦干泪迹。还是他从床头衣襟中拿出自己的黄绫子,递给她。两人都想起了关于黄绫子的往事,他促狭地看她,她破涕笑了,一边抹泪,一边说:“瞧我这没出息的样儿,总不让你清静!”
他沉默地看着她,心里说,情愿你让我一世不得清静!
暗黑的天色渐渐转成青色,大半夜过去了,他替她拢好了肩边的被角,道:“快些睡吧!明日还有很长的一天要过!”
她疲倦之极,可还是强睁着眼睛,这一睡,明天就见不着他了。
她硬撑着,他心里更难受,身怀六甲,怎么珍重保养都不为过,她却这样苦苦熬着,他背过身去,道:“累的很!你这个婆姨,真让我劳心劳力!我睡了,你也歇吧,否则明晨一张黄脸,我都不好意思让你送我一程!”
是啊,明日还要伺候他起身,送他到车上,这样满脸倦容地,实在不象话。她闭上了眼睛,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好像是梦呓一般,她说道:“不管在哪里,我的心总与你在一起,这一辈子永不分离!”
他缄默不语,过了一小会儿,发出轻微的鼾声。她此刻心倒定了,极度疲乏,加上孕期嗜睡,转辗了一会儿,也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虽合着眼,他一夜未睡。
她醒来时,天已大亮,身边人不见踪影,她心下大慌,忙叫来人。
嬷嬷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洛英声音变了调,明知而故问:“他人呢!”
“一早走了!不让唤醒姑娘!”
“他…!” 终有一别,可身子还是禁不住地瑟瑟发抖。
“皇上托老奴带给姑娘一样物件!”
嬷嬷递上紫檀木的匣子,打开一看,明黄色的绫子上紫玉镯子温婉地躺着。拿起镯子,内壁上刻着:““赠爱妻洛英,玄烨”。
她再次泪如决堤!
老百姓奔走相告:“天兵天将下凡了…!”
“观音菩萨显灵了…!”
宣化城外,皇帝停了车辇,静静候着。
黑衣黑裤的嬷嬷率领一众侍卫快马疾驰,见了皇帝飞身下马,跪倒在地。
“走了?”声音巍然。
“走了!”
他仰头望天,天上云一层层地翻卷,暗哑哑地盖着地面。
搭着随从的手,他踏上车辇的台阶,一个踉跄,他几乎摔倒,左右纷纷上前,欲扶他起来。他摆了摆手,在车阶上坐了下来。
上大恸,左右莫能视!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要走的。。。
下一章尾声,她会回去,企图带他一起走,然后,......《完》
尾声可能要拖到下周一再更了,您能看到这里,我先给您鞠躬了。。。。
  
第68章 尾声:重逢
“霍夫曼,求你了!“
“洛,你知道我们的项目已经被政府控制了,我不能…”
“就这一次,我一定要试一下!”停顿了一下,洛英的眼圈红了:“他一直在等我,我能感觉到,求你…求你帮帮我!”
她回来之后,主动申请调离到霍夫曼的其他研究小组,表面上看,失踪了两年的她没有太大的变化,工作一如既往地认真,人们好奇于她在清朝的遭遇,向她打听,她总是笑笑,不愿多谈。
她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显然,孩子的父亲应该是她在清朝遇到的某个人,研究所的同事们看她的眼光益发怪异,而她视若无睹,把自己埋首在工作之中。隔年一月,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她于纽约圣玛丽医院诞下了哭声格外嘹亮的男婴,取名艾烨。
象所有的单亲母亲那样,她每日奔波于幼儿托管所和研究所之间。她是要强的人,工作依然出色,孩子也养育的健健壮壮,昔日看她怪异的人们换了景仰的态度来看她。当那段往事淡出了人们的记忆之时,她找到了霍夫曼,与他娓娓道来那两年发生的故事。
这是一段传奇,霍夫曼听得目瞪口呆,更让他不知所措的是,在他眼里一直坚毅乐观,最艰难的时候也不吭一声的洛英潸然泪下,哭得不能自制。
霍夫曼是一个木衲的科学家,不懂得怎么安慰人,他呆呆地看着止不住泪的洛英,正在纳闷,既然她把这段往事封存那么久,为什么突然之间要跟他提起。
果然,平复了情绪后的洛英提出了要求,她想再次使用时光机器,去看望她朝思暮想的人,而她锁定的时间点竟然是他的弥留之际。
“洛,他快死了,你现在去,有什么意义!”
“他在畅春园等了我二十多年,临死前,我都不去看他一眼,他会…怪我的!”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犹如面对情人一般娇憨,远眺前方的眼睛里闪着温柔的光,原本美丽的她让霍夫曼不敢直视。
其实,除此之外,她一直有一个打算,只有在他临死之际,一切交待的清清楚楚,他已了无牵挂,她才有可能带他回来,他的病她研究过了,现代的医学技术能够让他康复。
如此,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农历十一月中旬,寒冷彻骨,前几天的雪残留着还没有消融,天又阴沉下来,尽管清溪书屋烘着地龙,在病榻上浅睡的老人还是觉得身上一阵凉似一阵。
“李德全,让他们都散了吧!”眼睛虽然闭着,门外也没有太多声响,可向来敏锐的他知道书屋外等候着的人们此刻暗流涌动,一些人几乎蓄势待发。
没什么好争的,都定好了,他选择了意志最坚定、心思顶细腻的继承人。他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新皇帝能够把大清带入另一个格局。
果然当年她的离去是正确地,否则他死也死得不安心。
“皇上…,他们一个都不走!说对皇上放不下心…!” 李德全哭丧着脸。
放不下心!他冷笑起来,声音平缓地说道:“你告诉他们,都这个时候了,与其在个糟老头子身上费心思,不如去外面布置布置,省得到时候被杀个措手不及!”
李德全领命走了出去。
康熙说完这番话,一口浓痰涌上,身边人赶紧把他扶起,舒痰止咳地闹了一会儿,才停息下来。
他的话果然灵验,门外人推托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在皇帝内侍的劝说下走了大半。
清静不少!他的身子好似爽快了一些,示意左右扶他坐起,靠在金线飞龙靠枕上,抬起垂坠的眼皮,双眼虽浑浊,目光还是锐利,对随伺一旁的顾顺函说道:“小顾,你去门口守着!”
“皇上…!”这个时候了,皇帝还想着她,顾顺函老泪横流,二十六年了,只要皇帝在清溪书屋,就让他候在门外,他是认识洛英的老人儿,不会阻止她来看他。
“去吧!”皇帝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目视着顾顺函出了门,他休息了片刻,又说道:“除了李德全,别人都退下!”
及待四周无人,静静闭眼坐着的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骨瘦如柴的双手抓紧了锦被,漫无目的地注视前方,轻轻地说:“洛英!洛英!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还不来!…”
一旁的李德全再也忍不住,掩面而泣。
虽然只是申时,天色已经暗地到处掌上了灯。 窗外西北风呼呼地吹着,看来一场大雪在所难免。
窗外的牡丹枯枝会不会被吹得连根拔起?纵然是半梦半醒地睡着,他还是这样想。不免又要嘲笑自己,有什么要紧?看花的人不在,花犹自开放,不是更添苍凉。
有门打开的声音,他别地一惊,倏地睁开眼睛,向门口看去,隔着纱帐的朦胧,一位穿着月白色素面袍子身段窈窕的女子向着他走了过来。
是她!是她!终不负他所望,她来了。垂死的他宛若获得了新生的力量,霍地坐直了身体,扯开帐帘,梦境中出现过千万次的她如今无比真实地站在他面前,依然是当年离别时候的装束,斜梳着的乌黑长辫垂在胸前。
她在床沿上坐下来,离他不过几寸的距离。他伸出手,昔日玉石般修长而如今爬满了斑斑点点的细如竹节的手指抚摸在她年轻丰盈的脸上。她细看过去,他老迈的眼睛深处仍是那片让她沉醉的海。
“你让朕好等!”
“对不起!”她无限爱怜地拿起抚摸着她脸庞的手,放在自己柔软的唇上。
手指接触到她樱桃般的红唇,他觉得这一世再无遗憾,微微地笑起来,道:“终于让朕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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