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飞花—桃字烬

第32章


跪在地上的男子一身冷汗的望着眼前老者,身上的王者之气令人感到压抑!
“如果公主有损半根汗毛,你提头来见!退下吧!”星夜辰叹了口气,但愿你一切都好,离儿!
“臣领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那男子恭敬的退下。
也不知道今天是第几天了,感觉总是处在黑暗之中,掳她来的人也一直不出现,只是将她扔在这里,也不管她,她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这天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好好看着她,不可伤到她,主子留着她还有用……”
她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却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到底是谁。
也罢,既然现在他们无心伤她,那么至少她暂时是安全的,她要做的就只是一件事,好好保护她的孩子,一定要保持冷静!
☆、第六十章 秋水穿天涯
凉城,依然繁华,不愧为星国的繁华之地,战争对其的影响甚小,街上是小贩婉转的叫卖声,邻家的姑娘低头的那一抹温柔,看的买菜的男子瞬间失神。
颜浅,不现在应该是逸歌,在窗边望着这一切,自己来到这里已经有一个月了吧,听说凌韬现在已经在茹城了,只是现在却在茹城按兵不动,似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
这两天不知怎么的,凉城也不太平静,总是会有一些黑衣人出现在大街上,他们似是在寻找着什么人,这乱世,苦的是那些百姓,他们依然有人醉生梦死,依然嬉笑打闹,不是不苦,只是愁又有何用?十年黄粱梦,何如长留?或许不记起就不存在,起码现在还有安稳日子过!
花满楼,比她想象中得要好,花舞待她很是不错,将后院的幻雪阁给她住,远离前面的笙箫喧闹。满地竹影参差,苔痕淡淡,竹影映入纱来,满屋内阴阴翠润,几箪生凉,也甚是清雅,不足之处少了那桃花。
不禁想起曾经看到的书中所言:“幽僻处可有人行,点苍苔白露泠泠!”正叹息着,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听得门外有人说道:“逸歌姑娘在吗?”
“子衿,去开门吧!”颜浅吩咐道。
“是,小姐!”子衿走过去打开门,转过身对颜浅说道:“是舞姨身边的颖儿!”
“颖儿见过逸歌姑娘,舞姨有请姑娘去幻景轩!”颖儿向颜浅行礼说道。
“多谢,还烦你回去禀报舞姨,就说逸歌换过衣服便去!”颜浅对颖儿说道。转过头对子衿说道:“子衿,将房里的桂花酥给颖儿姑娘尝尝鲜!”
“多谢逸歌姑娘!”颖儿对颜浅一施礼,便跟着子衿去拿桂花酥了!
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她本就不是这世间之人,也没有这世间人的那些意识,她并不觉得在这里有多么*,在千年前,风伤给她的书里她看到过许多青楼女子的传奇故事,她只是感叹她们红颜薄命,她们敢爱敢恨,有才有德,应该得到别人的尊重。
送走颖儿回来的子衿,望着颜浅说道:“小姐,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吧?”
“我们为什么要走呢?舞姨对你不好吗?”颜浅笑着看着她说道。
“小姐,你知道舞姨叫你过去是做什么吗?难道你就要为了跟王爷赌气而在这里葬送掉一辈子吗?”子衿有些激动的说,她不愿意看到颜浅这样折磨自己。
“你觉得我时自甘堕落,是吗?”颜浅望着她说道。
“不,不是,子衿不敢!”子衿看到颜浅的眼里多了一丝失望,有些后悔的说道。
“过来帮我梳头吧!”颜浅叹了一口气说道。她不懂也没有必要强加在她身上,千年追随,怎么可能为了赌气而堕落,他要的东西,那么她便帮他取得,这样,至少她可以安心离开:这样她离开的时候他就不会痛了吧?
颜浅一个人在花满楼里朝幻景轩走去,子衿本来说要跟着去,但是被她留在房里了。花满楼倒是很雅致,与一般的风月场所不同,根据客人的不同类型还分了几类,据说每座城里都有花满楼的分支,没有人知道花满楼的总部在哪里,也没有知道背后的老板是谁。
幻景轩,颜浅吸一口气,敲门道:“舞姨,是逸歌!”
颖儿来开门:“逸歌姑娘请,舞姨在里屋等你!”
刚进里屋就看到花舞正在窗下摆弄着一卷画,旁边还摆了一些字画,看到颜浅进来便招呼她过去:“过来看看这些画,是诗画那个小妮子的涂鸦!”
颜浅依言走过去,不愧是诗画,有画必有诗!只见那上好的宣纸上点点丹青,勾勒出巍峨的山峰,一辑轻舟,烟波浩渺,旁边还配有一首小诗:
过尽千帆皆不是,
斜晖脉脉水悠悠。
好画,好诗,在她眼里却是涂鸦之作,她知道花舞这是给她一个下马威,花舞只让她在旁边看着,也不发话。
良久,终于听到花舞说话了:“逸歌,你来我花满楼有一个多月了吧?”
“是,这一个月多谢舞姨照顾!”颜浅不卑不亢的说。
“现在既进了这花满楼,那么就算是我花满楼的人了,只是你也知道我这花满楼不比国库,养不起闲人,也不养闲人,你明白了吗?”花舞若有所思的望着花舞说道,心里却是一直在暗道:做戏做全套,将来你可不要怪我啊,我也是为了你好。
“舞姨的意思,逸歌明白!不知道这花满楼里的清官人可分几类,吹箫可以吗?”颜浅笑着说道。
“真是个通透的孩子,舞姨就是喜欢跟通透的孩子说话。来试试吧!”花舞示意颜浅坐下。
颜浅从腰间抽出染霜,爱怜的抚摸了一下,将它放到唇边,随着青葱玉指的移动,一个一个的音符传出来,那声音仿佛是朦胧的月光和玫瑰的晨雾那样温柔;又像是情人的蜜语那样芳醇;低低地,轻轻地,像微风指过琴弦;像落花飘零在水上。
帘外风雨急雨潺潺,添一地绿愁红惨,无聊漫展书卷,却怕读《饮水》旧词篇,道如今巫山雨牧高唐云散。叹一声生死茫茫,风月转摧残,人间天上双鱼若能寄重泉,问一句故人在谁边?葬花天,风雨不眠;谁家院,《葛生》乱调;湘弦断,不忍重弹;愁无限,思量无限……
料来密誓应难圆,空羡他松柏青山,京华旧迹已湮,何处寻访旧冢祁连?草庐陌花一盏红莲灯长燃,流年逝匆匆千载韶光弹指间,遗容仍在犹自清夜声声唤却是梦魂亦难见!
一曲《二十二桥风别雨》仿佛那些过去的日子尽现眼前,有些悲伤的曲调,她的箫声却将人带到宁静的山谷,硬是将那些悲伤抹去,她的心境开阔了不少!
☆、第六十一章 秋水穿天涯2
颜浅决定自己要干什么之后便也放开了,在三日后是她正式出堂的日子,舞姨却并没有怎么包装她,似乎并没有企图用她来赚钱的意愿。
只是那天晚上逸歌蒙着面在台上吹了一曲,没有华丽的装饰,甚至是平平无奇,她面带白纱,姣好的容颜隐在白纱后,冷眼看着这世间百态,在这里多是些花花公子,真正的儒风雅士却并不多见,只是她还是看见了,一位有些眼熟的墨衣男子很是认真的在听着她的曲子,随着她的曲子沉浮。只是一时间她也想不起那男子是什么人。
曲终,她微微施礼,巧笑嫣然,算是报答他!转身,离去,白衣带起一阵清风,若有若无得桃花清香入鼻,掌声起,先是清脆的一声,接着零零落落的响起,最后已是满堂掌声!
满堂的掌声是她没有听见的,几日后是子衿告诉她的。
她接待客人的日子不多,一来是花舞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向客人们介绍她,甚至并不知道逸歌这个人的存在;二来,真心懂她曲子的人寥寥无几,颜浅也落得清闲。
这日,颜浅随手拿了一本诗集,只听到后院竹影斑驳似乎有一个人影,颜浅好奇的打开窗子,只见一墨衣男子站在从小竹林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模样甚是尴尬!那男子竟然是那次听她曲子的人,颜浅对他报以浅笑。
“在下不知规矩,误闯入姑娘闺阁,还请姑娘勿怪!”墨衣男子施礼道。
“来者即客,逸歌怎敢怪罪?公子请入内叙话!”颜浅眉目流转,脸上带着浅笑。
那男子眉头稍皱,却也进入了颜浅的房间,颜浅吩咐子衿去倒茶,自顾的问道:“公子想听什么曲子?逸歌为公子助兴!”
“小姐是花满楼的人?”那墨衣男子眼中有些惊奇。
“是,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颜浅浅笑道。
“没,小姐自便即可,在下浅粗鄙夷,只怕是当不得小姐的天音!“墨衣男子温文谦雅,有一副大家之气!
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但闻雨声萧萧,春残花落,墨衣公子听的也是认真。
“小姐可是在思念着什么人?”
颜浅闻言先是一惊,后恢复平静!她在吹奏这曲《白衣》的时候,想着的是那个经常穿白衣的男子!上次能听出她的曲里之音,这次听出倒是很自然,颜浅便也释怀。
“是,一个穿白衣的男子!这首曲子叫做《白衣》,白衣是平凡,也是他的习惯,让公子见笑了!”
“我听过姑娘的一次箫,如空谷幽兰,情思绵绵,却并不显得凄清忧伤!”
“看公子儒雅风流,对乐曲音律想必也是极通,逸歌班门弄斧了!”颜浅甚是有礼的答道。
“岂敢!实不相瞒,在下仅仅是太子府中的一幕僚而已,对音律仅仅是知晓而已!”说话间有些抑郁之色显露。
颜浅暗自在心里计较了一番,竟是太子府的人?不对,太子府,恍然间记起在桃轩的时候那个狂傲的墨衣男子,回过头,这男子不是他又是谁,难怪看着有些眼熟!太子星无涯居然在这花满楼,居然就在她身边!有些震惊,不知道他是否认出了自己,面色上还是不动声色,轻声说道:“原来是太子府的人,小女子浅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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