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脑海滚出去

13 物以类聚


小跟班其实并不小,比陈天还大几岁,叫王彪,道上人称彪哥,也没上过几天学,为了赚点辛苦费跟着陈天混,被人呼来喝去的。
    听了陈天的话,王彪面上一片苦色,陈市长多次警告他要看着陈天不能让他做出出格的事,但他哪里管得了这位天少啊。
    平日天少玩得再荒唐也是掏了钱你情我愿的事情,不知道这回犯了什么神经非要招惹一个小男孩,看那男孩懵懵懂懂的样子,恐怕还不懂什么叫人事,可不容易善后啊。
    是了,今天有沈大少在,王彪觉得他找到了问题的症结。
    陈市长育有一子一女,儿子是一个偏僻小县城的地方官,孙子陈天在那小县城长大,养成一副横行霸道的霸王性格,人人奉承着他,但回到了S市这个大都市,谁鸟他。用钱砸进了重点大学却因多门挂科差点拿不到毕业证,毕业进了机关单位没做几天就不干了,捣鼓着要做生意,其实就是利用长辈的人脉换钱。
    与孙子陈天相比,外孙沈清泽可谓极其出色,剑桥大学硕士毕业,回国没多久就担任了家族企业金鼎集团的总裁,此次来S市是要在这里开发一个大项目。
    而陈天邀沈清泽到君悦,不是为了联络感情,而是为了在沈清泽的项目里掺上一脚。但沈清泽的存在又极大刺痛了陈天的自尊心,这位天少便要在其他方面找补回来。
    “什么游戏?”杨文博虽然知道对方不怀好意还是问了一句,但愿不要太过分。
    “就是……”陈天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你把这杯酒喝了,我再告诉你。”
    沈清泽皱了皱眉,对于这位表弟的秉性,他还是知道一点的,平时怎么样他管不着,但这回自己要是不搭把手,那男孩的一生可就要毁了。
    “那杯酒八成有问题,”东皇泽提醒道。
    “我知道,”杨文博下定了决心,这份工作来之不易,不能轻易丢了,“你不是说天皇诀有化解毒素的作用么,他们总不至于毒死我。”
    “没错是没错,但有个万一怎么办?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东皇泽又开始显摆他的贵族教育知识,就算他自己也没做到,被惊马于闹市踩踏至死。
    “能化解就行,”杨文博仰头灌下去一杯红酒,速度之快让沈清泽连阻止的话都没来得急说出口。
    一杯酒下去,杨文博白嫩的脸立即泛起了红晕,眼睛漫出了水雾,神色迷离,头不仅晕还有些刺痛,看来他是那种一滴酒也沾不得的类型。
    “哈哈,”陈天把杨文博放倒在了宽大的沙发上,就要解他的衣服,突然一只手出现在了男孩的领口,阻止自己的动作,抬头看却是沈清泽,故作大方道,“表哥先来。”
    沈清泽劝道:“你好歹是我表弟,我这做表哥的也有资格说两句,这种缺德的事情怎么能做。”
    王彪一拍脑袋,坏了,沈少不说还好,这一说只怕天少更要拧着来。
    果然,陈天只当没听到,一只手摸进了杨文博宽松的裤子里。
    杨文博一开始没动是在运功化解体内的药物,陈天的手摸到自己裤子里时却是忍不住了,原来陈天竟然打得是这种龌龊主意,真是恶心,满腔的愤怒倾泄而出,捉住陈天的手就是一拧,那咔嚓的一声特别清脆。
    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杨文博及时清醒了过来,连忙松手,如果再握下去就是粉碎性骨折了,只怕要坐牢。
    陈天慢了半拍才感受到手臂折了的疼痛,痛苦地嚎叫起来,还不忘吩咐王彪和那个赵总,教训杨文博一顿,呆会送到号子里。
    杨文博懵了,他从来没和别人动过手,但知道故意伤害罪可大可小,照陈天的嚣张样子看,恐怕不会小。
    沈清泽看着杨文博不知所措的神情,心蓦地柔软了,他拾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对着大门按了几下,对那王彪和那个胖子斥道:“还不送表弟去医院!”
    两人也怕陈天出事,慌慌张张地开了门把陈天扶了出去,沈清泽落后一步,冷峻的容颜温柔了很多,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杨文博。
    杨文博看着他的手,警惕地退了一步。
    沈清泽也没在意,把名片放在了茶几上,诚恳道:“我代那个不成器的表弟向你道歉,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他找你麻烦直接打我电话。”
    杨文博没有说话,他已经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更何况还有一个东皇泽在他脑中轰炸,“气死本王了,东皇国碰到那些脑子有病的就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在你们国家也能碰到这种人……”
    沈清泽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劝道:“你年纪太小,长得又太好,不适合在这种地方做事。”
    这是善意的忠告,杨文博还是领情的,点了下头以作回答。
    “等会儿我带你去朋友的诊所看看有什么后遗症,先别离开。”
    杨文博沉默以对。
    沈清泽叹了口气,离开房间,乘专用电梯到了地下车库,陈天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出事的,他不能不管,最起码要送到医院听听医生的诊断。
    房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杨文博不再强撑,瘫软在沙发上,天皇诀为什么还没除去他的药性,好难受。
    杨文博的脑袋乱得如同浆糊一般,一会儿想着还要去工作 ,一会儿想着要把自己闯祸的事情告诉经理,一会儿问东皇泽,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浑身和火烧一样,难受得要死。
    东皇泽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个好机会,他引诱道,“你这是中了□□,必须找女人解毒,不然会有性命之忧,我看那个刘燕就不错,找来之后你什么也不用管,交给自己就行。”
    杨文博若是相信他的话才是有鬼,只默默抵抗着药物的侵蚀。
    虚掩的房门被推开,却是君悦□□的大老板沈明远。作为沈清泽的父亲,陈天的姑父,自己地盘上发生的事他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推开虚掩的房门,却见杨文博蜷缩在沙发上,脸色有着不正常的红晕,额上沁出了汗水,多么熟悉的反应啊,沈明远怀念地呼出一口气,可惜他如今什么都干不了。
    听到脚步声后,杨文博就提高了警惕,见是好心留下他的大老板后,才降低了警戒。
    沈明远走近杨文博,在他身边坐下,装模作样地探向杨文博的额头,故作讶然:“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老板,我闯祸了,把人胳膊拧折了,”杨文博愧疚道,他才来没几天,就打伤顾客,给老板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没事,你哪有力气拧断人的胳膊,肯定是他自己骨质疏松,不关你的事,”沈明远安慰道,“再说他是我大舅子的儿子,横行霸道惯了,我还要替他向你道歉呢。”
    听到没给老板惹下麻烦,杨文博放心了些,心一松,身体的不适就席卷而来,想起之前的屈辱,还是忍不住淌了几滴眼泪。他人生最大的苦难不过是父不明母入狱,小时候被大孩子欺负他都揍回去了,但这回被人欺负偏偏只能忍着。
    “你身上太烫,敞着衣服散散热吧,”沈明远离杨文博越来越近,只差趴在他身上了。
    杨文博对两人间越来越近的距离感到不适,推拒了两下,曲起的膝盖正好碰到了沈明远的腿间,空空荡荡。
    沈明远的脸一下子僵了,拳头收紧又放开。
    “小子,清醒点,这死太监不知道要打什么主意。”东皇泽在杨文博的脑海里大声吼道。
    “爸,”却是把陈天送到医院的沈清泽回来了,他眼带警告,“我带他去诊所看看。”杨文博这种情况,医院是不能去的,只能去朋友的诊所。
    “他是君悦的员工,我会负责,用不着你关心。”
    “是想关心到床上去么,爸你都这样了能不能消停点。”
    “好啊,翅膀硬了,接了老头子的班不把看放在眼里了是吧,”沈明远的眼里有着扭曲的恨意,揭人不揭短,这个逆子是一点颜面也不给他留。
    沈清泽平静地检查遗落在沙发上的公文包里的文件,“如果爸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
    杨文博也不是傻的,听着两人的唇枪舌战,发觉原来他以为是好人的老板也不是好人,和那个被他拧断胳膊的人是一路货色,都对他图谋不轨。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骚扰,他又不是女人,以前也从未发生过这种事。
    “来,我送你去朋友的诊所,”沈清泽绕过沈明远,要把杨文博扶起来。
    杨文博却自己站了起来,忍受了这么长时间,体内的药性也去得七七八八了,他看着沈清泽,眼神很是清明,“谢谢先生的好意,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去看医生了。”
    “还是看看比较放心,”沈清泽热情道,这可实在不符合他平日的作风。
    杨文博没有理他,他又转头看向沈明远,“抱歉老板,这里的工作不适合我,明天开始我就不来了。”
    沈明远不清楚杨文博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他只试探道:“你是害怕陈天那小子报复你吗?不用怕,我好歹是他姑父,还管得了他。”
    “不是因为他,”杨文博看了沈明远一眼,那眼神不言而喻。
    这小子不笨嘛,不过沈明远可舍不得这只嫩鸭子,还在作着努力,“你的工作能力不错,我给你涨一倍的工资怎么样。”
    “谢谢老板的好意,我还是觉得自己不适合这工作,”杨文博不为所动,“另外,我这五天兼职的工资就不要了,作为给老板添了麻烦的赔罪。”
    软硬不吃啊,算了,他也不缺这一个,况且这么小,折磨起来没什么意思,沈明远松口了,态度也陡然冷淡下来,“去经理那结工资吧,君悦不缺你那几个钱。”
    “谢谢老板,”杨文博答应地很迅速,他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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