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脑海滚出去

29 卖房筹钱


第二天晚上,他对杨慧说自己回学校,又嘱咐了一番注意事项,去了君悦□□。
    他抱着吉他上了台,开始他的第一次演唱,两首都是今年的流行歌曲,酒吧里并不安静,他唱的歌也只能说不走调,却奇异地穿透人心,这是天皇诀加持的效果。
    台下半镂空隔间的沈明远晃了晃杯中的鸡尾酒,招来服务生,“跟财务部说声,预支他两万块钱,工资日结,客人打赏全部给他。”
    杨文博去办公室拿钱时,啤酒肚油光满面的小王絮絮叨叨,“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不懂事,以为攀上大老板万事不愁了,一点规矩不懂,你这样的我见多了……”
    小王絮叨了半天,见对方没有半点表示,不甘不愿地数了两万零三百八十元给杨文博。
    杨文博接过钱,也没急着走,而是又数了一遍,见准确无误才塞在了书包里。
    小王如同被侮辱了般青了脸,“你什么意思啊,我能少你钱吗,小费全给你已经特别照顾你了,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啊……”
    杨文博放好了钱,施施然走了,没理会身后叫嚣的人。
    寻了个空闲的白天,杨文博回了学校,挨个寻任课教师说情,收获了一堆作业和几千块钱。
    亲眼看着几位教授掏空钱包塞钱给他,杨文博不知道他们听到自己犯罪的消息会怎么样,可是不犯罪,几十万要怎么来呢?
    回了医院,却见展鹏飞和杨慧相谈甚欢,大部分时间都是展鹏飞在吹牛。
    杨慧最感兴趣的是怎么赚钱,展鹏飞添油加醋地说些自己平时学的、网上看的、道听途说的事,什么手机贴膜、煎饼摊子都月入几万啦,什么有同学一毕业就年薪几十万美金啦,一美金等于六七块啦。
    杨文博不由想起那个520025的密码,不自在地捏了捏裤兜的□□,取了几次款,每次到了输密码的关头,他都没有继续下去,他不想利用学长对自己的感情。
    “阿文回来啦,”展鹏飞笑得阳光灿烂,“早知道你要回学校,我就跟你一起来了。饿了没,我带了饭来。”
    杨文博看着展鹏飞殷勤捧过来的保温桶,那句我吃过了就没说出口,接过筷子吃了起来,饭菜明显是展阿姨的手艺,和外卖的口感完全不一样。
    展鹏飞边和杨慧说话边不时看着杨文博吃饭,心里眼里都是幸福。
    “恭喜杨女士,”主治医师走了进来,“捐赠人的高分辨配型有了结果,和杨女士的十分匹配,没想到第一次配型就这么顺利。”
    杨文博高兴地问道:“那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这还要和捐赠人进行协商,不过杨女士的最佳移植时间就在这两个月,我们会努力劝说捐赠人的,”主治医师安慰了病人一番就离开了。至于具体的手术事项,有专门的人来解释。
    展鹏飞拉着杨文博出了门,直接问道:“阿文,你有钱做手术吗?”
    “有。”
    “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有几个有钱的朋友,”杨文博把□□塞回展鹏飞兜里,“这些钱我也用不上,学长收回去吧。”
    “阿文你别是去借高利贷了吧,”展鹏飞担忧地拉着杨文博的手,“这东西可千万不能沾,你还小,不知道社会的可怕……”
    杨文博抽回手,打断了展鹏飞可怕的猜想,“学长想多了,我确实认识几个有钱的朋友。”
    展鹏飞哪里相信,只得强硬地留下了□□,回去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连多日,杨文博在君悦来了就唱,唱了就走,除了受些拉拉扯扯的纠缠,过得还算平静。但他知道,平静是不会持续多久的。
    除了唱歌,他也用心留意了君悦的安保和监控,做着最坏的打算。
    这一日,杨文博唱完刚要到财务室拿钱,一个清秀的服务生跑来,“大老板要见你,跟我来吧。”好像是怕对方不肯跟他走,服务生又加了一句,“听老板说什么预支工资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你。”
    杨文博现在百分百肯定那个大老板目的不纯,但不管对方什么目的,他都得走一趟,万不得已,也只好铤而走险了。
    “明远,你不厚道啊,新来的好货色现在才给我们看,”一个脑满肥肠一脸凶相的刀疤谢顶胖子拍了拍桌子。
    沈明远在旁边美女的服侍下点上烟,“周老板严重了,沈某哪能为了一个孩子特特麻烦周老板一趟,这次也是为了生意才敢劳驾周老板啊。”
    “明远,沈某,沈明远,”杨文博的脸色一点点变白,但愿他是听错了。
    沈明远抬眼看了看杨文博,“小杨啊,怎么来得这么晚,还不斟杯酒给周老板赔罪。”
    周老板色授魂与地凑上来盯着杨文博看,“明远,这孩子给我怎么样,价钱好说。”
    沈明远吐了个烟圈,“周老板可问错人了,这孩子不是沈某买来的,沈某不好强人所难啊。”
    周老板倨傲地看着杨文博,“说吧,要多少钱。”
    杨文博没有说话,看向沈明远。
    沈明远把只吸了两口的烟头按灭,“小杨来这可不是为了钱,不然他要多少我都给得起,是吧小杨。”语气中的威胁不容置疑。
    周老板可算知道自己被当成了磨刀石,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不是头一回了,谁叫他在一圈朋友里长得最磕碜呢。
    大肚能容的周老板揽着美女离开包厢,摇头晃脑,“我这个大灯泡还是去另一个地方发光发亮吧。”
    沈明远自觉这一番敲打起了作用,挥退身边的美女,就等着杨文博开口。
    杨文博如他所愿地开口了,“听说老板找我是谈预支五十万的事。”
    不管杨文博是真听不懂还是假装听不懂,都成功气到他了,沈明远阴阳怪气道:“听谁说的话这么不靠谱,我找你来就是要夸夸你,继续努力,说不定过几天就能预支五十万了。”
    展鹏飞正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刘燕的电话打了过来。
    刘燕虽然不在君悦□□做了,却还和几个朋友保持着联系,听到杨文博的消息心急如焚,打电话给他也不接,偏偏她这些天一直辗转在外地面试,只能打电话给展鹏飞。
    展鹏飞接了电话,打电话给杨文博,没人接,只好火速赶往医院,杨文博果然不在,打电话给杨文博的室友,也说没见过他。
    他不敢在杨慧面前露出形迹,又坐不住,只好在医院外面的马路上焦急等候。他只想过阿文会去借高利贷,万万没有想到阿文会去卖。借高利贷还好,他能帮着还,可去卖染了脏病怎么办?被黑社会控制还能脱身吗?
    想着想着,展鹏飞的眼泪落了下来,他早就该决定的。
    “学长,你怎么在这。”
    展鹏飞泪眼模糊中看到杨文博的身影,飞奔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阿文,我有钱,我有很多钱,你别去做傻事。”
    “什么傻事。”
    在展鹏飞断断续续的哭声中,杨文博理清了事情的始末,忙道:“我只是去唱歌,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都是些八卦的人编出来的。”
    “答应我,不管怎样都不能做这种事,你还小,不知道黑社会的手段,做了一次可能一辈子都挣不脱那样的泥潭。”
    “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杨文博应道,尽管他即将要做的事比这高尚不了多少。
    被安抚了一通的展鹏飞没有回学校,而是回了家,给刘燕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就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箱子。里面有房产证、户籍本、单身证明等,房产证、户籍本这些是他从爸妈房里偷出来的,暂时没有被发现的危险,单身证明是前几天在派出所办的,都是卖房所需的材料。
    其实他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他家一共两套房产,一套是现在住的自建小二楼,一套是在市区边缘地铁沿线的两室一厅四十平小户型,去年就过户给了他,是给他结婚的婚房。
    第二天一早,展鹏飞就去房产中介挂了售房信息,一周后,拿到全款七十万。卖得太急了价钱会吃亏,但他等不及了,拿了钱就忙不迭地跑去找杨文博。
    此时,医院已经和捐赠者约好了手术时间,就在十天后,是时候预缴手术款了,杨文博也计划好了君悦□□动手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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