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逍遥

    ……前几天去荆州了，不好意思。……
    流氓从我胸前探过头看着我另外一边的小薇，恬不知耻的笑道：“哟，这不是我那亲亲小嫂嫂吗？这么久不见，还是那般风骚迷人啊。”
    他这人就是这样，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根本就不会管对方是谁，我也早就习惯了他那样，如果他说话本本分分的，我反而还会感到不适应。
    小薇脸颊微红地轻呸一口嗔道：“鬼才是你的亲亲小嫂嫂，说的这么难听，风骚迷人更不应该用在我的身上，我看……袁媛妹子应该差不多吧。”她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流氓伸出食指放在嘴边摇了摇笑道：“NONO，嫂嫂你说错了，我老婆跟你说的正好相反，她一点也不那样，反而特别正经，跟我结婚了一个星期还老是怪我娶她太鲁莽了，让她的朋友们笑话了，就连上床……”
    “行了行了，那样的闺中之事就不要讲出来了，把我的老婆都羞坏了。”我摆摆手赶紧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流氓像发现新大陆似得指着小薇微红的脸颊笑道：“哈哈，真是有意思，薇薇嫂嫂真的脸红了，以前好像比现在大方多了。恩，我还发现一点，现在嫂嫂越来越漂亮了，每天被兄弟灌溉一番效果还真是不一样啊。你看看……胸部也变得比以前丰满了，腰部比以前更加纤细了，屁屁也变得更加挺翘了……啧啧，完美啊。”
    “要死啦你，没大没小的。”小薇伸出那白皙的手指在他的额头轻轻戳了一下说道，虽然知道对方是在夸自己漂亮，但那粗俗的口语在女孩子家听起来真的太那个了。
    “兄弟们，咱们走，量他们也没有砸我车的胆子。”胖子见我们在一旁说说笑笑，就当他们是空气一般，心中不免有些来气，挥挥手便带着众人从我们身旁走了过去。
    小薇哪里是这么容易打发的？冲过去就想砸车，流氓赶紧伸手拦住她，微笑着摇摇头，然后用手指指胖子他们去的地方。
    他们此刻正是朝动感地带走去的，那不就是流氓的场子吗？既然到流氓哪里了，那自然就是流氓的客人，顾客是上帝啊。
    “走吧，既然来客人了，咱们做为主人的也自然不能够慢待了客人，不然我们这宾主之道太差劲了。”流氓用手指指胖子他们远去的背影说道。
    ……
    很久没有光顾过这个地方了，这次进来又变化了许多，比以前看起来豪华多了，不过却没有了以前的小姐们了，那可是娱乐场所经济主要收入之一，基本上每个歌舞厅或者KTV都会安插一些在人群中或者包间中‘拉客’，走正规化的娱乐场所基本上在这个城市中看不到。
    我用胳膊捅捅流氓的手臂，用那种男人都懂的笑容问道：“你小子可以啊，居然把最黑的KTV搞成最正规的娱乐场所了，怎么突然想到了改变你的基本路线？”
    “日。”流氓回了我一拳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多赚钱啊？不过那是以前的我，你知道的，我把钱财看的并不重要，够用就行了。以前我单身的时候无拘无束了，结婚了就不同咯，当着老婆的面开这样的场所，那样多对不起她啊？谁知道她比我的动作还要快，并且比我还有商业头脑，仗着老板娘的头衔，直接把那些不该有的都请走了，等我发觉就变成这样了。”
    小颖晴儿她们很少来这种地方玩，对所有的一切都感到很好奇，拉着小薇给她们做向导，这也正方便我和流氓，谈起话来也没有什么忌讳的。
    “你们把这场子改成这样，那岂不是每天都在亏本？”我疑惑的问道。
    流氓哈哈笑着用手指着我道：“从你平时的表现来看，我还以为你的头脑有多么精明呢，原来也是个傻蛋啊，告诉你吧，老婆把这里改装之后，生意不仅没有走下坡路，反而有突破以前利润的趋势，这样发展下去，估计别的KTV要提前关门了。”
    这话说的也太离谱了吧，KTV一般都是走开放路线的，主流已经定型，若是逆向行驶，恐怕要翻船。
    见我眉头紧锁，他也不好再浪费时间让我想那些没用的事情，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个问题我也好几天搞不清楚，后来才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咱们这个城市的人应该在全国中数一数二吧，这么多的人，真正放荡开放的都是些男人，女人少之又少，你想想，娱乐场所除了那些找乐子的男人和女人，又有几个正经的？就算是正经的人在里面恐怕也不会习惯。我开的这个场所逆向行驶，就是抓住了这一特点，正规的场所其实人气更高，女人们大多都喜欢来我这里玩，特别是那些情侣们，来了一次便又来第二次，第三次……，双休日的时候，一些家长也会带着老婆和孩子来这里唱歌跳舞玩，总的来说，这样的人占了娱乐人数的三分之二，这也这也正是盈利的原因。”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流氓感到喉咙有些发干，伸手在柜台上要了杯啤酒喝掉。
    听他这么一解释，我的心中也顿有所悟，这种反向思维方式确实很出人意料，所以就能够在商业上占有一席之地，不过……流氓这整天泛黄的脑子会将这些事情想通？
    流氓看我的眼神飘忽不定，我一下子便看出了破绽，笑骂道：“好你个死流氓，就你那脑子也能够想到这叛逆的商业之法？说，是不是你老婆躺在床头告诉你的？”
    “不是，我有那么傻吗？”流氓右手张开在头上从前往后梳了一下，疑惑的问道。
    我邪笑着问道：“编，接着编。”他的那点老底我还不清楚？如果是事实，他就会用那种坚定的眼神看着我，现在做出这种反应肯定是撒谎了。
    “草，这都被你小子看穿了。”流氓推了我一把笑道，伸手从吧台上端起一杯法国干红葡萄酒一饮而尽，倒晃着酒杯笑道：“自罚一杯。以后再也不在你面前耍小聪明了，你狗日的太牛了，怎么不去做侦察兵？”
    我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晃，然后找吧员要了一瓶白兰地对他笑道：“葡萄酒没劲，真的有诚意的话就干了它，这才够哥们儿。”
    流氓大惊失色，连连摆手道：“你这个兄弟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不就是撒了个谎吗？至于把兄弟我往死里整嘛？”
    还没有等我说话，一个肥胖的身影大摇大摆的走进我们的视线，从我们两人中间挤到吧台前嚣张的掏出一叠钱丢在吧台上，那细微的声音瞬间便被动感的音乐所覆没。
    此时的音乐正值高热阶段，那动感的旋律充斥了整个空间，胖子肥厚的上下嘴唇动了动，不知道对那尚有几分姿色的美女吧员说了句什么。
    美女吧员隔着一张柜台的距离根本就听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疑惑的看着胖子，希望他再能说一遍。
    胖子本来就是专门来我和流氓的面前作秀的，自然要做出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见美女吧员不知所谓的看着自己，脸色渐渐变了，嚣张气焰大起，怒吼一声：“叫你给老子拿瓶最贵的红酒，你是聋子啊，看什么看，小心老子干了你。”
    我晕，开始还以为他只是个有钱的大老板，没想到居然说话这么低俗，本来我还是想放他一马的，但这也太不可一世了，今天不和他较量一番看来是真的饿对不起自己了。
    这个场子的样貌虽然改变了，但是那些服务员都还是以前的老手，一个也没有换掉，以前流氓就跟他们介绍过我，说我也是这里的老板，可以随意吩咐他们做事情。
    吧员看来是个刚出来工作不久的女孩子，表现一直都很优秀的，自然得到过不少客人的好评，就算有专门来扯皮的，那别人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的头慢慢垂下，乌黑秀长的长发低垂下来，将面部遮住了大半，唯一能见到的只有她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那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草，少他妈装清纯，在这里做服务员的哪个不是陪客人睡觉啊？要不今晚跟老子睡一晚上，给你一千块。”胖子见到自己这么牛X，高兴地两个浮肿的脸蛋一抖一抖的，真有掉下来的趋势。
    女孩沉默了一会调整好情绪抬起头平静的说道：“先生，请问你需要什么，能否再说一遍？”
    能有这种忍耐度的女孩子真实是难得，我笑着对她悄悄地翘了翘大拇指。她虽然还是保持着那种冷静的样子，两边微红的耳根却说明她心里很高兴，能得到‘老板‘的认可，这可是求之不来的事情。
    “也罢，先不跟你谈睡觉的事情了，我刚才说，把你们这里最贵的葡萄酒拿出来。”胖子双手撑在桌面上，手指有节奏地随着音乐敲打着桌面，发出低微的‘咚咚咚’沉闷的声响。
    那个女孩子不知道他是谁，见流氓轻微的摇摇头，她立即明白了什么，灵机一动道：“对不起，本店最贵的酒都被预定了。”
    “那就来瓶人头马的吧。”胖子略微有些失望的说道。
    见流氓再次摇摇头，女孩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被预定完了。”
    “那……白兰地。”
    “对不起……”
    “鸡尾酒。”
    “对不起……”
    “草，什么破店啊，酒都没了，那我们喝什么？！”胖子终是按捺不住地吼道。
    女孩见有两个老板在给自己背后撑腰，自然底气也足了，沉着地应答道：“您可以选择80元一瓶的长城干红葡萄酒和啤酒，或者果汁。”
    胖子的脸都绿了，真不知道这女孩到底是不是在耍他，冷冷地看着她。
    听到这些我差点笑喷，这女孩太有幽默感了。流氓也禁不住嘴角勾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