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风华之代黎篇

第85章


 
此地正处南北边界,眼见就要进入薛家地盘,少帅的专列竟然驶到了这里,不得不叫人疑心,莫不是要开战了。可这位小姐的脸色也过于苍白了些,列车员于是劝慰道:“小姐不用太过担心,火车一定能安全到达广州。” 
可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眼看车窗外的景色隐隐陷入晦暗,火车还是没有半分将要开动的迹象,频频有人去找列车员询问,得到的答复也只是等一等,再等一等。 
相对默默坐着的车厢,代黎突然起身,“妈妈,我出去一下。” 
常霏只是无奈,“小心点。”  
  
 打开车门才发觉冷,身子里像是渗进了凉水,叫风一吹就透了,不意外的,她看见有部车子停在不远处。坐上车,一路沉默,侍从官是极客气的,将她送上另一辆列车,列车上的侍从也是殷勤,陪着笑将她领至一间包厢外,抬手敲门:“少帅,代小姐到了。” 
即刻有人拉开门,是孙辅,含着笑微微躬了身,“代小姐您总算来了。”语气如释重负,一边请了她进包厢,一边出去关上了门。 
这间包厢极大,几乎就是一节车厢,左手边深蓝色的丝绒沙发,灯下泛出星星点点的光亮,背对着她,有个身影坐那里,代黎几个大步走过去,劈头就问:“这算什么?你不能理智点?” 
他不说话,拿着银匙在搅一杯咖啡,杯子轻轻推至她面前,她心中正无比灼恼,一翻手竟把杯子拂到地上,打碎了。 
“哗啦”一片声响,两人俱是静静去看那骨瓷片,像是碎在了心里,稍稍一动便是鲜血淋漓。慢慢他收回了视线,低着头,始终也没看她,许久才暗哑了嗓音道:“求你。” 
声音极低极轻,却狠狠刺进她心里,那种难过能将人吞噬,她倔强般微扬了下巴,去看窗外,暮沉沉,想开口,发觉唇在抖,紧咬了唇角也止不住,“你......你......” 
列车猛然间鸣笛,轰然而动,她的脸色也随之陡变,他竟打的这样的主意?祈求不成便用强迫?心中悲苦又夹了怒,她愤然转了身离开,一脚踹开包厢的门,惊得门外侍从官都骇在那里,她快步往车头走,身后他已匆匆追上,拉她拉不住,在经过两节车厢的接头时,他突然长臂一伸阖上她身前的车门,钥匙一拧扔至窗外。她立即拔出枪,对着门就扣了扳机,砰一声落了锁,而这短暂的停留,人已被他压进厢壁,紧紧箍在怀里。 
有侍从官听到声音赶过来,他头也未回,抬手就是一枪,瞬间将人驱得一干二净。枪随手扔在地上,他低头狂乱吻她,解她大衣的扣子。 
大衣底下是件织锦旗袍,他并未料到她会穿这样的衣服,织锦面料贴着她的身,在他掌心滑腻着,而她在他怀里挣扎着扭动,他连衣扣都摸不准,急火上了心,干脆双手揪住她的衣领,左右用力一撕,撕口一路裂至腰下,露出整个雪白胸脯。 
她一愣,怒焰随即烧在眸中,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打偏了他的脸,他也只偏了偏脑袋。昏暗中,旗袍雪青的织锦面料被映成绛紫,残留了半截衣袖挂在臂弯,将她的双肩衬得愈发单薄且圆润,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怒意。 
他低头啃吻她的肩,撩起她旗袍的下摆,推至腰间,她感到腿间凉意一片,还未待反应,他突然的进入让她痛呼出声,口中丝丝抽着凉气,架在他肩头的手慌乱打他,可是软软的连拳头都握不住,喉咙里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咽呜声,想抑制却不能,她知道这时候不该示弱,可在他面前,痛了就会撒娇,几乎要成了本能。 
他心中烧着怒火,只想不管不顾的占有她,可是她这样,她皱着的眉在告诉他,她痛。再多的愤恨也只能化作无奈疼惜,他停下来哄她,一手扶住她的腰,俯身在她耳边柔声的唤,叫宝贝叫小乖,她别过脸不愿理他,他舔她的耳垂,不时轻轻咬一下,另一手在在她腿根内侧抚摸按揉,感觉到她身子渐渐放松下来,方才缓缓抽送。 
车轮撞击铁轨,震动伴着轰鸣,由足下一波波传来,加剧了身体的颤动,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就落在耳边,隔着轰鸣,似乎近又似乎远。她的双手抵在他胸口,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抗拒还是迎合,窗外漆黑一片,火车接头处没有灯,借由车厢里透出那点微薄的光,她抬了头,去看低矮的车顶,大约是新漆的铁皮,墨绿因反光而显得青梗梗。默契的,他们都不去看对方的眼,从前做爱时最难以割舍的目光纠缠,现在连对视一眼都不能。 
他埋首在她颈间低吼出声时,她亦于一片黑暗中看到光亮,可只那短短的瞬间,很快一切又归于黑暗,更加黑暗,更加痛。 
他缓缓抬起头,她喘息着,不过回复了一点力量,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此时列车正经过某个站台,有光射进来,被什么阻断了,一束一束间隔着,将他的脸庞照的忽明忽暗,他正偏了头看她,眼神像无辜的孩子。 
她仿佛铁石心肠,完全不为所动,软绵绵倚在车厢壁,有气无力道:“下一站放我走。” 
“不!”站台已经错过去了,他的脸庞又重新隐进黑暗里,只听见愤怒吼声。 
她微微扬了下颌,神情是倨傲也是悲伤,“留得住么?” 
只听得“嘭”的一声响,他一拳打上车壁,紧挨着她的脸庞,车皮竟是陷进去了一块,她几乎能感觉到耳边飕飕的凉意,她笑了,笑声却透着无力,“想打我?” 
她的双腿早已软的站不住,失去他手臂的搀扶,身子沿着车厢壁,缓缓滑了下去,她想以手臂撑住身体,无奈手也顺着厢壁往下滑,可她一声不吭,哼一下都没有。 
他紧咬了牙关,额上青筋暴起,恨恨看着她,看着怀里的女人慢慢滑下去,她说的一点没错,他确实想打她,如果可以,掐死了最好,一了百了。 
她坐在了地上,凉意由腿间袭上来,冷得她打颤,她撑了几次想撑起自己,额上密密溢出冷汗,身子却突然一轻,被他抱在了怀里,包进他的大衣,她也许是累了,再没有挣扎,垂了头窝进他温暖的胸膛,乖乖任他抱回了车厢。 
第二日清晨,孙辅拿了急电在车厢外敲门,小声的唤:“少帅?少帅?”不一会儿见萧佑城开了门,打了手势示意他噤声,孙辅呈上电报,萧佑城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床上,孙辅不敢多瞧,低头退了几步。 
半个小时后,萧佑城端着杯热牛奶,推开车厢门时,牛奶杯也碎在了地上。 
衣架上少了套他的衣服,深蓝的天鹅绒窗帘,叫透过窗的疾风鼓动着,猎猎作响。  
 沙滩篇 
暮春的夜晚,辽阔的海岸,月亮在天空挥洒银白,篝火在沙滩燃烧金红,羊毛毯上啊拉伯风格的图案神秘精致,女子抱膝坐在毛毯上,光裸的双足浅浅陷进细沙,沙粒尚遗有白日的余温,暖洋洋痒酥酥包着她的脚。 
入夜的海滩有些凉,她的白色衬衣外另罩了件黑色小外套,领口半敞,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篝火的另一边,他却只穿件白衬衣,袖口随意的挽起,领口也是半敞,不见了平日里的硬朗强悍,另有种随意不羁的帅气,半蹲着在添火,却不时看向她,细小的火星争先恐后蹿出来,隔在他们中间,她的眉头轻轻在拢,思绪远飘,他的目光专注温暖,情深似海。 
来到她身边坐下,他俯身先在她颈间啃一口,然后才送上一杯葡萄酒,紫红色的液体在篝火下泛出闪闪金光,她只浅抿少许,能看出来心不在焉。 
“怎么了?”他接过她手中酒杯,就着她用唇碰过的杯沿喝一口,放在一旁,握住她的手。她很自然的偎进他怀里,说出此刻的挂念,“不知道夏州现在睡了没,他要听我的歌才肯睡的。” 
他有些吃味,捏她的小翘鼻子,在她唇上亲一口,语气却含着霸道,“说好了这几天是属于我的,谁都不许想!”儿子也不行。 
她抿了唇抬头看他,眼睛晶亮亮的,腮边鼓起两个小鼓包,生气的样子可爱极了。他弯了眼角,眸中的温柔简直要溢出来,低头吻她,轻轻的,可她还在赌气,咬紧了牙关不让他进。沉闷的低笑自他胸腔发出,他吻了吻她的额,“宝贝,把眼睛闭上。” 
她疑惑的眼神愣愣傻傻的,引得他又发笑,吻她的小鼻尖,放低了声音哄,“乖,把眼睛闭上,就一会儿。” 
她依言轻轻阖上眸,感觉他轻吻她的唇,然后突然放开了她,她下意识伸手去抓,可什么都抓不到,她颦起眉咬了唇,却没有睁眼。 
四周很安静,只有篝火燃烧的声音,只有海浪翻滚的声音,远远近近,深深浅浅,衬的四周更加安静,她不觉环抱双臂蜷起了身子,他不在身边,海风有些凉。 
她想他也许是生气了,自从夏州出世,她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今天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他特意带她来西西里,为她准备浪漫的篝火沙滩,可她竟然心不在焉......刚思及此,忽然听见空中发出沉闷的“嘭”“啪”声,她睁开眼,满天的缤纷璀璨刺得她又眯起眸,可是舍不得闭上,玫瑰红、柠檬黄、孔雀蓝、橄榄绿、紫罗兰,焰火的光芒绚烂了整个夜空,让人心醉的美丽。她缓缓躺下,躺在柔软的毛毯上,毛毯又陷入柔软的细沙里,那样的舒服;展现在她眼前的,是整块丝绒般辽阔的天幕,无数宝石般闪耀的花朵盛放其中,只为她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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