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说再见

第二十四章 幸福擦肩而过


手里提着满满的两大提的菜,北北一言不发。
    我闷笑,努力不让他看出来我有多得意。
    开了门,进了屋子,突然,他转身,修长的身体堵住了我。
    抓到了我唇边来不及消逸的贼笑,“你还笑!”他懊恼,今天是他这辈子最丢脸的一天。
    “别生气嘛。”我不安分的小手,爬上他的胸膛。
    见他依然不为所动,我的小手,得寸进尺的解开了他胸膛上的几个扣子,爬上了他的胸膛。
    他忽然一震,咬牙,仿佛在忍耐什么难耐的痛苦一样。
    他冷抽了一大口气,“童紫依……你太大胆了……”
    “对你一个人大胆,不好吗?……”我附在他的耳边,故意用暗哑的声音说着。
    这段时间,他对我很尊重,晚上两个人明明都抱在一起睡,明明都差点擦枪走火了好几次,却始终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他的忍耐力令我差点咬断了牙根。
    我不要忍了!
    “今天别想吃饭了!”他宣布要饿我肚子。
    他的理智全面弃守,狠狠吻住我的唇,紧紧贴缠的身躯没有空隙,狂热厮磨的唇舌,吻出沉蛰的火苗。
    幸福的声音……
    原来,这才是爱的结合……
    ……
    空气里布满了欢爱以后的气息,我缩在他的怀里,脸上的红晕象天边的彩霞,因为激情,也因为羞愧
    “北北,你刚才……”这一次的体会,和第一次太不相同了……如果说他没有**,那么真的是睁眼说瞎话了!
    “是不是弄痛你了?”他揉着我的头发,宠溺有加,和刚才“野兽”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痛……也不痛……”我的脸更红了,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很痛,也很快乐。
    “对不起,很痛吗?我太急了……没考虑到你……”他想到我几乎没什么经验,刚才的整个过程又象暴风雨一样狂烈,他愧疚、抱歉的吻吻我的脸颊。
    “那一次……我们分开那个晚上……为什么这么不同?我以为、以为……”我以为,我们之间就算有性,也是和那个晚上一样,温吞的……
    那天晚上,他明明没有**……
    “那一天我难过的快要死掉了,你想我怎样的态度?……”看穿我的疑惑,他好笑的说。
    没心没肺的人又成了我。
    我抱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上,嘟着嘴巴。
    “抱你回房,让你好好休息一下。”他打横把我抱起。
    一边走回房间,我一边心情大好,又逗弄他,“憋了好几年了,一次就够?不多来几次?”
    他冷抽一口气,将我放在柔软的床塌上,面无表情。
    但是,他的身体却起了反应。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想起身离开。
    我却勾着他的脖子不放,继续逗他,“你确定自己吃饱了?或者说,刚才已经把你吃撑了?”
    身体反应根本骗不了人。
    “不吃了!”他吻住了我。
    晚餐又没有了……
    火热在卧室里继续上演。
    勾引他,非常非常有成就感。
    ♀☆♂……♀☆♂……♀☆♂……♀☆♂……♀☆♂……♀☆♂……♀☆♂……♀☆♂
    昨天晚上,我们两个人都很激狂,做到我的骨头都快散了架,他才放过我。
    两个人累到极点的人,睡到中午,脚依然勾着对方的脚,太阳晒到屁股上也不管。
    有种天荒地老的感觉。
    有种有情饮水饱的激情。
    “铃——铃——”客厅的电话一直响着,从早上一直不间段的响到现在,我们谁也懒得理会。
    而他的手机,也早已经关机了。
    终于换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见我依然困得打瞌睡,他支起身体,从我的枕头下接起手机,“妈?你找依依?有事迟点再说好吗?她累坏了……”他并不避讳,他的话能引起多少遐想。
    我努力微微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听他和他妈妈讲电话。
    “我的手机关着,不想开。……什么?爷爷中风了?”他肃然坐起了身体。
    我也谔住了,睡意全消。
    “好!我们马上赶到医院!”马上挂了电话,他和我一阵兵荒马乱的收拾自己。
    开了车,我们就向医院赶去。
    病房里,坐满了人,除了他姑姑,基本能报得上名的亲戚,都在。
    “情况怎么样了?”他焦急的问。
    他的爷爷,此时带着氧气罩,苍白的整个脸颊都凹了进去,和我上一次去拜访他时,脸色红润、健朗,有着天渊之别。
    “高血压引起的中风,全身瘫痪了,现在血压还不稳定。”他的母亲回答他。
    他抬头看了一下,头顶上方的血压显示仪显示着上压180,下压140,确实依然还很危险……如果二次中风,就……
    “为什么血压会一下子飙得这么高?”他爷爷一向血压都还算很正常。
    “你姑姑……的事……你爷爷知道了……”照片都上了报纸,而且连上几天头版,比明星还红,能瞒住,很难。
    我背脊上的冷汗直冒。
    我……好象太不顾忌老人家了……
    “那又怎样?!爷爷何必为了她这种人气成这样!”没想到北北冷着一张脸,这样回答。
    “实在对不起大家。我想,该抱歉的人,是我。”角落上,一个一派儒雅的中年男人起了身,一脸的愧疚。
    儒雅的中年男人我见过几次面,是北北的姑丈。
    “爸!你道什么歉!有这种妈,连我都觉得羞耻!你要离婚,本来就很正常!”一个清秀的少年也起身,声援他的父亲,“我爸爸也有他的人生要过,这段婚姻本来就是爷爷勉强的,现在到了这个局面,也该还我爸爸自由了吧?!”
    北北的父亲叹了一口气。
    突然,他的爷爷手指动了一下,显然,有什么要说。
    很快,北北的母亲出面,送走其他亲戚,只留下我们两家人。
    帮助爷爷摘下氧气后,爷爷就吃力、说话含糊,但是意愿清晰的说着,“我、要、要……改遗嘱!一分钱、一分钱……也不留给……那个死、死丫头……”
    看的出来,老人难过到了极点。
    “阿昕,你尽管离吧……是我、我对、对不起你……我手头有一大笔钱都留给你和孩子……公司留给北北……他、他不想打理,就给他媳妇打理……”
    这样的决定,其实也在意料当中,沈家的产业,始终是传给内孙的。
    “爸……你知道我并不在乎钱,只在乎自由……”北北姑丈的眉心终于舒坦了,好象千斤的重担都懈了下来。
    “钱……拿着……房子也留给你……不想要,可以给……孩子……”爷爷说的很吃力。
    北北的姑丈终于点头。
    连他们现在住的房子也给了北北的姑丈,孩子是肯定要跟着他父亲的,他姑姑等于说一无所有。
    “北北……”爷爷唤他,北北赶紧拉着我上前。
    “和依依又好了?……”他的爷爷观察力一向很强,上次我去拜访他的时候,和现在北北的互动已经不同,爷爷一眼就看了出来。
    北北拉住我的手,点头,“年底就结婚。”
    “想做医生……就去做吧……叫你爸……把、把你媳妇培养起来……这丫头、经商……兴许……比你强……”
    “好。”北北点头,陷害我。
    原本他就打算在结婚之前让爷爷表个态,把公司顺利接管了。并不是贪图沈家的家业,只是北北说,不把公司明确的接过来,不断了那个女人的念头,我们的麻烦会接连不断。而这些麻烦,北北已经绝不允许会再出现。
    “叫……律师来……”
    说完最后一句话,爷爷安了心,闭上了眼睛,努力休息等律师来……
    ……
    新的遗嘱已经改了。
    其他人都要上班,这几天我和沈妈妈轮流着照顾爷爷。
    我和沈妈妈的关系也融洽的非常快,沈妈妈每天吩咐给爷爷炖汤的同时,也会带些补身体的汤药给我……据说,是用来容易受孕的……
    我和北北的互动太清晰,因为在同一个医院,每次北北下班就直接过来病房,第一件事情就是环着我的腰……害得沈妈妈原本一向只会疏离微笑的脸,现在每天都咧得老高。
    ……
    今天,五点快到了。
    我和沈妈妈交接完,我一个人坐在病房里守着爷爷。
    爷爷的血压一直很高,稳定不下来,北北说照顾的时候要格外的小心。
    “咯噔、咯噔”一双红色高跟鞋停在了我面前。
    “丫头!去给我倒杯水来!”趾高气扬的声音,我一抬头,愣了几下,居然是已经失踪了好几天的姑姑。
    “你过来干什么!”我口气不善。
    “我过来看一下准备一毛钱也不留给我的死老头,不行吗?!”姑姑的声音,横的很。
    爷爷醒了,带着氧气罩,呼吸重了起来,情绪有点不稳定。
    “死老头!让你死你怎么不早点死!居然敢给我改医嘱!”姑姑不客气的骂骂咧咧,用她并不是很灵敏的脚步向爷爷的病床。
    我挡在了爷爷面前,讥讽,“自己敢去夜店找鸭子,现在居然还有脸露面,怎么,没和你那一群姐妹被记者追得快跳墙?!”狗急跳墙。比嘴皮子,我毒舌的很。
    姑姑瞪大眼睛,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指着我破口大骂,“死丫头!我就知道是你!要不然怎么会刚好这么凑巧,刚好是这一群姐妹,没有一个落下!”
    神经病,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看到爷爷的血压开始越飙越高,我不理睬她,赶紧跑到外面给北北挂了一个电话,然后也同时跑到护士站,让护士通知主治医生。
    忙好以后,我赶紧又跑回房间。
    房门口,我僵住了脚步。
    “死老头!别人都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居然把钱留给一点关系也没有的阿昕,也不留给我!阿昕算什么?!不过是我当年用药强上的一个男人,凑巧怀孕了而已!你还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当年逼他娶我!现在为了可怜他,居然把一大笔钱留给他!这算什么?!”
    爷爷的呼吸越来越重,血压已经飙到2百多,我急了,正想进去制止。
    “这样就生气?!那我告诉你件更加气死你的事情,你那个宝贝孙子,也象当年的阿昕一样,被我用药给强了!”
    我瞪大眼睛,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不同的是,阿昕我善待他,就和我一个人乐乐!你那个宝贝孙子,我把他绑在床上,喂他吃了药,上了他……原来上自己的侄子,这么爽……”那张变态的脸好狰狞,好狰狞,“你那宝贝孙子,平时把自己姿态摆得这么高,你知道他那天在床上有多可怜吗?挣扎的手腕和脚腕通通都是血,都舌头都咬得血淋淋,但是无能为力……哈哈……他的身体根本不听他的,你知道那药力有多强吗?足足能让男人硬24个小时以上,爽完了以后,我一个人爽不动了,但是我不想放过他!好东西当然和好姐妹一起分享,我叫了七个姐妹一起爽,轮流爽……爽了一天一夜,现在想想,还是爽……最爽的是到最后,你宝贝孙子一直吐……没关系,我们帮他擦干净再来,哈哈……”
    她疯狂的大笑。
    爷爷流出了眼泪,血压越飙越高。
    我的两眼全部都通红,心口象被人砍了一刀又一刀!不!这些刀,我想砍到那个女人身上!
    变态……变态!
    我就这样立在门口,两眼血红。
    直到医生赶过来,将我们都赶了出去。
    “马上抢救病人,怀疑脑溢血!”医生宣布,北北也刚好赶了过来,他穿着一医生袍,洁白干净,“我也进去。”没有时间多看任何人一眼,北北随着医生进了手术室也加入了抢救的队伍。
    那个女人,还在冷冷的笑。
    一种将人置于死地的笑容。
    冷笑以后,她转身,走到电梯,按下按钮。
    我跟在她身后。
    电梯来了,人满为患,女人极度不耐烦,改走安全楼梯。
    “跟着我干嘛?”走了几个台阶,注意到我一直跟着她,女人嘲弄的回头,“别告诉我刚才你都没听到?!”原来,她不止是说给爷爷听,也是说给我听的。
    “怎么,想来和我分享一下享用同一个男人的心得?”她对我嘲弄,大大的嘲弄,语言淫秽不堪,“沈易北下面那东西和脸蛋一样长得很好看吧,我的姐妹们到现在都觉得他比其他小白脸好太多,大家还常常聊起,说他那东西嫩滑的很,触感比丝稠还舒服,硬度又强……还真不是普通的舒服!”
    我的眼睛已经不争气的迸出了眼泪。
    那些眼泪,是难以承载的痛。
    我的北北……害怕那些一双又一双鱼儿眼睛的北北……杀死自己最心爱的鱼儿的北北……到处找人打架的北北……被自己父亲家法伺候,也不求饶的北北……
    象被魔鬼覆了身一样,我的言行已经不受控制。我按住了她的肩膀,非常非常轻柔的说,“姑姑,没有人可以欺负他……所以……”我露出了怪异的笑容,笑出了眼泪,“所以,你去死吧!”
    我的手用力一推,我看到那个女人惊恐的尖叫,摔了下来。
    在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中。
    我仿佛看到了十九岁的北北,红着眼睛,也用同样的动作将这摧毁了他所有美好的女人推下了楼梯。
    我的眼泪挂在脸颊,冰冷又刺痛。
    然后,我看到一大片血,和女人瞪着双眼死不暝目的样子。
    我是魔鬼,因为,我早已经看到了楼梯的转角,因久失修露出了一大片的尖锐钢角。
    “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他了……”我听到自己喃喃,重复的、有节奏的,“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他了……”
    突然,我的手机骤然响起,寂静的过道,唐突而刺耳。
    楼道的门被推开,“依依,你在这里吗?爷爷不行了!快……”熟悉的声音焦急的响起。
    膛目,他所有的话突然梗在了喉间。
    “发、发生……什么事了……”瞪着那一大片血,和血泊里没有了气息的女人,不好的预感让他连声音都象在颤抖。
    “我、我杀人了……”我听到自己木然的说。
    没有悲、没有喜、甚至没有恐惧,我的所有感官已经全然被封杀。
    “住嘴!不要乱说话!”突然,他喝斥,从来没有过的严厉,“意外!这个女人自己摔了下去!”
    我的北北在撒谎,一向很有原则的北北,他在教我撒谎。
    “北北……没用的……”我的眼睛迸出了眼泪,因为我动手的那一刻,刚好也看到了转角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韩冰泪,一个是不认识的清洁大婶。
    果然。
    “杀人了!杀人了!”韩冰泪迟到的尖叫终于响彻的扬起。
    周围,很多脚步声。
    北北一把抱住了我,脸上的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悲伤,“你这笨蛋!笨蛋!”他死死的抱着我木然的身体,灼热的眼泪,从我的脖间流淌到我的身体里。
    绝望……
    “不准认!不准认罪!”他低吼着命令我,“我就不信,我就不信,我连自己爱的人也保护不了!”
    为什么,幸福总是这么难?……
    我们两个人的身体被人粗暴的拉开,手拷拷上我手腕时。
    北北,忘了我吧……
    最后一句话,我这样对他说。
    ……
    2008年,童紫依和沈易北,再次与幸福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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