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会来

第65章


  睫毛抖动了一下,她眨着眼睛摇了摇头,“以前最怕过冬天了,冻得我都不爱出门,奇怪今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牧岩弯唇一笑,将她被风吹乱的长发别到耳后,温柔而坚定地说:“因为你有我了。”
  风雨前昔
  安以若有了牧岩,被推至幸福的顶端,然而米鱼与谭子越那份不够牢固的感情终于触礁,炙热的温度在春节之后降为零度。
  “和他吵架了?”皱眉看着眼前异常颓废的米鱼,安以若问,“难怪你最近这么消停,也不打电话约我出来,出了什么事?”
  扯出一抹苦笑,劈手抢过安以若手中的酒杯,米鱼仰头一饮而尽。
  “你疯啦,这不是水是酒。”安以若忍不住斥责她,语气顿时严厉了几分。
  “谁说酒越喝越暖,都是放屁……”米鱼笑,惨淡的那种。她将脸枕在胳膊上,声音听在耳里带着苍凉的味道,“我们分手了。”
  分手?开什么玩笑。过年前还听牧岩说谭子越有意向米鱼求婚,怎么时隔一个月,求到分手了?
  平静之后安以若柔声劝她,“米米,感情不是儿戏,不要轻言……”
  “他连水性杨花的话都说出口了,难道还让我恬不知耻地赖着他?”米鱼冷哼,眼圈突然红了,哽咽着说,“在他眼里我米鱼竟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自嘲地笑,泪光在眼角闪动,“安以若,你了解我,你说我是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啊?”
  米鱼脸上深深的悲凉令安以若心疼,忙伸出手握住她的,“米米……”
  “在这个圈子怎么了,难道个个都要出卖身体吗?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可我米鱼不是。”米鱼打断她,径自说道,“我把自己完完整整给了他,他对我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谭子越愤怒的脸,还有那些绝情伤人的话交替浮现脑海,米鱼的情绪终于被逼至撕裂的边缘,再也说不下去,将脸掩在掌心里,她低低哭了起来。
  在模特界独占鳌头的米鱼向来得广告商垂青,走秀之余偶尔为某些品牌代言。去年公司给她拍摄了一组个性写真,发行后不久便有导演以高额片酬找她拍戏。经过为期四个月的辛苦拍摄该剧终于杀青,作为女主角的米鱼在宣传过程中必然不能缺席,为了给新剧造势,影视公司要求她与剧中男友共同出席首映礼,她欣然应允。然而第二天,各大报纸杂志上纷纷刊登出她与男演员的吻照,关于他们假戏真做、日久生情的报道铺天盖地而来,由她主演的都市爱情大剧因男女主角的绯闻未播先红。
  身为亲密恋人的谭子越在获知这一消息时暴跳如雷,将“确凿的证据”甩到她身上,伤人的话冲口而出,“我真是看错了你,短短几个月就挨不住寂寞了?他的吻有没有让你欲仙欲死?他是不是比我还行啊?”
  米鱼气极,朝他低吼,“谭子越,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随便的人吗?你宁可相信外人都不信我?”原本想要解释的话顿时变了味,米鱼恨不能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稻草。
  “照片都被登出来了让我怎么相信?你是不是以为我谭子越是傻子,被人戴了绿帽子还当什么都没发生,我怎么那么爱你?”双眼冒出火来,谭子越厉声吼回去。这个死女人,移情别恋了还敢这么大声。
  米鱼急了,盛怒之下抬手挥出一巴掌,已无理智可言,“既然你认定了我移情别恋,那好,我们分手。”
  “分手就分手。”脸上火辣辣地疼,谭子越干脆应下,转身前还砸下最绝情的话,“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我爱。”
  一句水性杨花将她的人格全盘否定。米鱼僵直地站在原地,心被碾得粉碎。
  一张照片导致如胶似膝的恋人怒目相对,气头上那句口不择言的分手似乎为他们轰轰烈烈的爱情划上了句点。令人有些措手不及,有点儿莫名其妙。
  米鱼和谭子越都是异常骄傲的人,经过半个月的冷战,谁都不肯低头,关系愈来愈僵。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米鱼苦撑的坚强终究被心底不断攀升的疼痛瓦解,对安以若吐露了实情。
  在爱情面前,没有强悍的人,除非没动真情。
  米鱼醉得一塌糊涂,嘴里不停地骂,“谭子越你个浑蛋,我才不爱你,你去死吧……”
  将米鱼扶回房间躺好,安以若给谭子越打电话,结果却是关机。
  站在落地窗前,她俯瞰着A城的夜景,回想前不久四个人还愉快地聚在一起吃饭的情景,酸涩的感觉从胸口掠起,让她觉得无力而恐慌。
  爱情有种莫名的力量,可以将原本陌生的男女变成无比亲密的恋人,也可以让相爱至深的两人瞬间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难道上帝创造了嘴这个器官,除了让相爱的人唇唇相接着亲吻,还要被吻过的嘴唇里说出的话深深伤害吗?
  难道,所谓的天荒地老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爱情,到底有没有轨迹可寻?
  相濡以沫的那个人究竟在哪儿?
  一时间,安以若很迷茫。
  “青春的岁月,放浪的生涯,就任这时光,奔腾如流水,体会这狂野,体会孤独,体会这欢乐,爱恨离别,体会这狂野,体会孤独,这是我,完美生活……
  这首《完美生活》是安以若的手机铃声,牧岩的专属。
  年前去KTV时安以若逼着正牌男友唱歌,牧岩被缠得没办法破天荒点了这首,结果一开口,原本在心里盘算着打击嘲笑人家的女主角就被这低沉醇厚的嗓音震得七荤八素,晚上回去后软磨硬泡兼施美人计让牧岩清唱了一遍,录成了铃声。
  慵懒沙哑的声音缓缓流出,打破一室的凄清寂静。安以若将手伸进裤兜里摸出手机,递到耳边。
  “睡了吗?”牧岩低沉的声音响起的瞬间,安以若的眼眶湿了,心底被一种叫做“依恋”的情绪占满,她听到自己说,“牧岩,我想你……”
  想念他的怀抱,那么温暖有力;想念他的笑容,那么迷人柔和;想念他一切的一切,包括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笑,语气越发温柔,“要不要见面?”
  抬手抹了把脸,发现聚积的泪已然滚落下来,她低低地问:“你在哪儿?”
  “你家楼下。”站在车前,牧岩仰头望向八楼漆黑的窗子,“才回来,想见你。”他昨天去邻城查案,深夜赶回A城连公寓都没回就直奔她家而来。
  “等我。”她迅速收线,回卧室为米鱼盖好被子,然后飞跑下楼,飞快赶回家里。
  牧岩看着她房间的灯久久没亮,正犹豫着再打过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尖锐的刹车声。
  下意识回头,伸手挡住大灯刺目的亮光,待看清是谁的车子,安以若已下车朝他跑过来,瞬间扑进他怀里,轻唤:“牧岩……”
  责备的话卡在喉里,牧岩扣住她扎在他胸口的小小后脑,柔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恐惧,身体都在颤抖。
  她摇头,更紧地抱住他的腰,踮起脚吻上他温热的薄唇,急切而激烈。
  “以若……”牧岩皱眉,偏头欲躲,相比接吻他更想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吻我,牧岩……”低低的声音,像是小动物的呜咽,令人心疼。
  牧岩心里满是怜惜,无奈地叹了口气,拥着她坐进切诺基后座,缠绵地吻她。
  原本安抚性的一吻在安以若罕有的热情主动下一发不可收拾,当她柔软的唇吻过他的喉结,印上他锁骨,牧岩的理智轰然倒塌,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脱去她厚厚的外套,撩起贴身的乳白色小衫,隔着蕾丝胸衣轻咬了一下她的柔软,满意地听到她娇媚的轻吟,利落地扯开衬衫露出结实的胸膛贴上她全/裸的身子,眷恋地吻遍她每一寸肌肤。
  喘息声、呻吟声蔓延开来,窄小的后座成了彼此索爱的战场,他在车里要了她……
  清晨,牧岩亲了亲犹自熟睡的女人,想到她为谭子越和米鱼的事哭得那么伤心,他轻手轻脚地起床,打电话约当事人见面。
  “你不是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她涉足的那个圈子有多复杂,处了这么长时间还信不过她?”牧岩定睛看着眼前明显憔悴疲惫的兄弟,语重心长,“你是个男人,再大的火也不该说出那么混账的话,难道不知道心如果伤了有多难愈合?”
  谭子越紧抿着唇,双手撑在江边的栏杆上,目光投得极远,良久之后,他说:“当时气得什么都忘了,满脑子都是她和别人接吻的画面……”不是只有女人眼里揉不进半粒沙,男人也一样。
  自嘲地笑了笑,他苦涩地说:“后来我去找她,看着她上了别的男人的车。”那时他站在树荫下,心里像是系了块石头,沉沉的,蔓延开来的疼痛让他根本迈不动一步。有“情场浪子”之称的谭子越算是栽在米鱼手里了,失去了起码的判断力。
  牧岩摇头,表情有点儿无奈,“那能代表什么啊,除了你人家还不能有别的异性朋友了?别在这儿要死不活的,快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谭子越垂头丧气的样子,牧岩想赏他一拳,难怪当初老爹给了自己一记耳光,现在牧岩终于知道当年自己有多可恨了。
  兄弟多年,牧岩倒是很少这么疾声厉色地训他,谭子越瞪了他一眼,走了。
  提着早点回到公寓的时候,床上的可人儿还没醒。想到是周末,牧岩索性和衣躺了回去,谁知她自动自觉地窝进他怀里,适应了新姿势后睡得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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