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会来

第70章


  对于实力雄厚的时装公司而言,这算是对旗下设计师的培训,而且又是与盛夏同去,安以若自然没作他想,微笑着应下。
  韩宇庭没再说话,默默地望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安以若轻轻皱了皱眉,觉得这人脾气真是古怪,似乎喜怒无常。
  二十分钟后,牧岩驱车来接她,安以若和他闹别扭,怪他没来看她的发布会。
  “这段时间有点儿忙,保证下不为例。”见她撇着嘴生气,牧岩亲了亲她气鼓鼓的小脸,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味,拧着眉责备,“不是说过我不在的时候不许你碰酒,怎么不听话?”他可没忘酒后的她有多“危险”,自然格外紧张。
  “谁让你没来。”她扬着下巴顶嘴。
  牧岩的脸当即沉下来,一言不发地启动了车子。
  见他真生气了,安以若想起那晚酒醉后忘情的缠绵,脸烧了起来,怯怯地说:“以后再不喝了嘛。”
  牧岩睨她一眼,表情严肃,“明天写份检查给我。”
  职业病。她哼了一声表示抗议。
  下车的时候牧岩把外套裹在她身上,搂着她出了停车场。进入大厦的时候他乍然收住脚步,忽然回首看向旋转门的方向。
  安以若昏昏欲睡,诧异地侧过头看他,随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她问。
  牧岩皱了皱眉,紧绷的线条在看向她略微疑惑的神情时缓和下来,敛起眼底的锋芒,下意识地拥紧她,说:“没什么。”
  走进电梯前,他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门外。
    “头儿,这是能查到的韩宇庭的全部资料。”大励将文件袋推到牧岩面前,笑着说道,“干嘛查嫂子老板啊?怎么的,难不成他有非分之想?”
    牧岩眼皮都没抬一下,边看资料边漫不经心地说:“你得有个当队长的样儿啊,太闲的话去操场上跑几圈。”
    大励嘿嘿笑了两声,对于老大百年不变的冰山脸已经百毒不侵了,想了想说:“不过这个韩宇庭还挺难查。”否则不会破了纪录,效率如此之低。当然,这并不是因为韩宇庭生活在国外。特殊的警种,让他查谁都费不了多大的劲,然而这次就真有查不到的东西。
    牧岩不解,“什么意思?”
    “他去年五月的时候出过一场车祸,当时记载是特大交通事故,卡车司机当场死亡,而他也伤得非常严重,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抽出其中一份资料递给牧岩,“这是医院的报告。”
    “病危通知书?”手指轻叩桌面,牧岩脸上疑惑的表情更深了,“在病危的情况下从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转走了?”低沉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翻了翻资料,没有找到想要的,他又问,“转去了哪家医院?”
    大励挫败,“查不到。”
    “查不到?”牧岩定睛望着他,抿紧了唇。
    摊摊手表示无奈,大励说:“是的,完全查不到。他的资料有八个月是空白的,今年年初才开始在巴黎路面。”
    牧岩敛下眼,神色凝重了几分,“也就是说他出院后到他再次出现之间的八个月?”
    大励点头,给出肯定的答案。
    牧岩沉默片刻,在翻开另一份资料看见那张照片时忽然怔住。
    大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口解释道:“那是韩宇庭的未婚妻,要不是出了意外,去年十月就该是韩太太的。”
    牧岩没有接话,眉头拧得更紧了。
    是她,竟然是她。世界真是太小了。
    等大励离开办公室,牧岩打了谭子越的手机。
    “什么事?”电话接通后,谭子越的语气很不友善。
    “吃火药了?”过大的音量令牧岩下意识皱眉,听出那人心情很不爽,他直接切入主题,“前几天你不是和我说她回国了吗,有没有电话?”
    “谁啊?”谭子越一怔,左手拿着手机,右手一把扣住米鱼的手腕,想了想说,“啊,有。你要?”
    废话。牧岩沉声,“把号码给我。”
    “干吗,不是说不想见吗?”谭子越瞪眼,将挣扎的米鱼拉至身前寸许,“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有完没完了?”
    牧岩皱眉,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先把号码给我,再去料理你的私事。”
    “一个比一个难缠……”谭子越自言自语,翻开手机通讯录,“你记一下,139466……哎,我提醒你啊,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要是翻了船……”
    “我从来都是端着锅吃。”牧岩凝眉打断他,挂了电话。
    “死木头。”谭子越低骂,收好手机把米鱼往怀里按,嘴里振振有词地说,“我不是神仙,哪里会知道照片是借位拍摄,再说了,如果你离他远点儿,记者上哪儿借去?还有那个男人,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你爸派来的司机。”
    “你个浑蛋,错了还有理了……”米鱼趁他不备,使劲踢向他脚踝。
    谭子越吃痛,低吼道:“谋杀亲夫啊你!我告诉你米鱼,差不多就行了啊,别太过分,再得瑟我真不要你了。”之前被牧岩大清早揪起来奚落了几句,后来又接到安以若的电话被痛骂一顿,某人想通之后去道歉,结果折腾好几天愣是没见着人,今天好不容易把米鱼拖来他公寓,两人吵了快一个小时了。
    “谁稀罕你啊,给我滚远点儿。”米鱼的倔劲也上来了,想到他说她水性杨花心口还在隐隐作痛。
    “不稀罕是不是?”谭子越像扛米袋一样猛地将她扛上肩,疾步往卧室走,“看来还是你的身体比较诚实。”耐心被彻底耗光,他决定换个方法让她屈服。
    “谭子越!”米鱼展开最惨烈的挣扎,开始拳打脚踢。
    噼里啪啦的声音相继传来,像是什么玻璃制品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谭子越的吼声和米鱼含糊不清的咒骂声,许久之后,房里终于安静下来,隐隐传出暧昧的呻吟声……
    那边谭子越与米鱼之间的警报算是解除,这边牧岩静坐在办公室里反复按着那个号码却始终没有拨出去。深锁的眉头,凝重的表情,足以说明他内心的挣扎与矛盾。
    有些人,有些记忆,是他用了多年时间才沉淀下去的,不到万不得已,牧岩不想触及。然而他又是那么急切地想要知道关于韩宇庭的一切,令眼前的捷径越发充满了诱惑。
    手机毫无预警地响了,打断了他的凝思,迅速平复了情绪,牧岩接起。
    电话里传来安以若的清甜笑语,“还在忙吗,牧大队长?”
    牧岩忍不住危险,原本严肃的表情瞬间柔下来,“正准备走,等我去接你。”他没忘今天两人约好一起回公寓吃晚饭。
    “都几点了你才正准备走?”故意在“正”字上加重了语气,安以若轻声抱怨,“人家在公司等了你足足半个小时,打电话还占线,已经自己回来了。”牧岩早就给了她公寓要是,不过今天是第一次用,心情很奇特。
    低头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快八点了,牧岩抓起外套起身,“对不起啊,忘了时间。”
    “回来再审你。”安以若挂电话前不忘交代,“不许开飞车,我就在家,跑不了。”
    他弯唇,笑意在俊颜上蔓延开来。
    二十分钟后牧岩回到公寓,进门后随后扭开玄关处的壁灯,换了鞋进屋发现开放式厨房外的餐厅亮着灯,桌上摆着精致的三菜一汤和两双碗筷。
    安以若正在书房里整理带回来的画稿,听到开门声,赤着脚跑了出来,“你回来了。”
    在那一瞬间,牧岩觉得住了多年的公寓终于有了家的味道,而此时的情景就是妻子做好饭菜等他回来,心底流动着温暖。烦乱的心绪忽然平静下来。他大步走过去抱着她,缠绵地吻她的脸。
    安以若被他下巴上隐隐的胡渣弄得好痒,咯咯笑着避开他的亲吻,推着他去餐厅,“吃饭去,快饿死了。”
    牧岩不依不饶地搂过她温存地吻了好一会,才将她抱到餐厅放到椅子上,然后主动给她盛饭,惹得安以若奇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抬眼看她,他漫不经心地说:“胡思乱想的后果就是会被我收拾得没力气下床。”除了写检查,他有更好的办法治她,而且乐此不疲。
    安以若面孔微红地噤声,小脚在桌下踢了下他的长腿。
    席间,牧岩边给她夹菜边不着痕迹地将闲聊的话题从她的工作转到风行上。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风行是以一亿元的价格被收购的?”
    “是啊。”安以若点头。
    “你觉得值吗?”
    “当然不值。”
    “那值多少?”
    “撑死五千万。”
    五千万?以双倍的价格收购一间对自己而言可有可无的公司?
    眼底闪过深谋的精光,牧岩沉默了片刻,一字一字地说:“离韩宇庭远点儿。”
    “说什么呀。”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安以若皱眉,“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
    “我知道。”牧岩定睛看她,郑重要求,“那也离他远点儿,听见没有?”
    不打算让她知道太多是不想她害怕,可谁能料到最后的最后,她还是被卷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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