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叹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将父亲的嘱咐向弟弟说一遍:“爸要你不要伤害素雅,她是无辜的……”
靠在椅子上,冷无风不发一语,就连陈珊和陈惠,也不敢再吭一声……
不久,陈珊的电话响起,陈珊对着电话说了几声后,才放了下来,看着冷无风好一会儿,才说道:“无风,素雅她爸爸……被拘捕了……”
冷无风漠然的点点头,让旁边的人根本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卷十一 忧郁的冬季 第三章 心伤
(更新时间:2005-7-1 10:05:00 本章字数:4858)
黑暗孤寂的世界里,男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后面跟着一个女的,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无声的世界,没有阳光,没有花草,一切都是那么寂寥空洞,在这里,连说话都显的多余又无能为力,女人改走为跑,想要紧紧的抓住仅仅五步之遥的男人,但是无论她怎么跑,她都像在原地踏步般毫无用处,而当她停下来时,却惊讶的发现,两人的距离竟然越差越远……
男人身旁渐渐出现了很多女人,很多她熟悉的‘姐妹’,而她的身边,却出现了满身是血,眼神怨恨的男人……
“不要!”凄凉一叫,蔡素雅从噩梦中醒来,眼角处由带泪痕,旁边的钱嫂正温柔的替她擦拭。
看到蔡素雅醒来,钱嫂心疼的安慰道:“小姐,你醒了……没事了没事了,只是噩梦而已。”
钱嫂拿出枕头,让蔡素雅靠在病床上,蔡素雅环顾四周,却发现没有父亲的身影,蔡素雅低下头,问道:“我爸呢?”
“……”钱嫂一愣,眼神悲哀至极,“小姐啊……往后的日子,你可要多担当,多保重啊……”
蔡素雅仿佛全身都被抽走了力气般无一丝生气,“他……”
“将你送到医院后,就有警察来找蔡先生,蔡先生嘱咐我好好照顾你和你哥哥后,就随他们走了……”钱嫂心疼的整理蔡素雅微湿的头发,哽咽道。
蔡素雅听到蔡清被拘捕,脸上竟然无一丝变化,依然死气沉沉,她道:“我哥呢?”
“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不过……”钱嫂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说吧,还有什么说不了的呢?”蔡素雅喃喃道。
“你哥今后……可能要在轮椅中度过了……”钱嫂语气哀伤的说道。夭寿啊,仿佛不幸的事情突然出现,压在纤弱小姐身上,她……该有多凄凉,多无助。
“我……知道了……”眨着眼睛,蔡素雅硬是将眼泪逼了进去,“钱嫂,我……想一个人静静,可以吗?”
“这……”钱嫂犹豫了,她怕……
“放心,我哥需要我照顾,我不会做傻事的!”蔡素雅淡淡的说道。
“那就好,哎……”钱嫂长叹一口气,走出了这窒息的病房。
蔡素雅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一尊石像,毫无生气。
从旁边的小包拿出手机,她轻轻的抚摩着。紧咬着唇,犹豫了很久,她才打开机盖,望着熟悉的名字,她不停的眨着眼,才再次把眼泪逼了回去。
到了这种地步,除了向他求救,她别无选择……
随着手机另一头接通,蔡素雅紧抿着嘴,才不让自己发出一丝软弱的哭泣声。
两人默默无语,只是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某一点,也不知在想什么。虽然手机连上了彼此的世界,却再难连上彼此的心灵。
许久,蔡素雅打破了沉默,却发现自己不知该怎么说出口。“伯父……还好吗?”
“……”手机另一头没有说话。
蔡素雅扯出一丝难看的笑意,“我……对不起,我向我父亲替你道歉……”
“……”沉默,似乎冷无风已经忘记了怎么开口。
“……”蔡素雅狠狠的咬着唇皮,直到流出血,才快速的说出口,生怕晚一点就不敢再开口了,“我知道这样很不对,我父亲咎由自取,但是……我父亲……我不能不顾……放了他,无风,我求你……”
“嘟嘟……”回应蔡素雅的,是冰冷的挂线声……
“不行么……”蔡素雅感觉眼前一片模糊,紧接着身体一软,差点掉下了床。
“素雅!”
昏迷前,她隐约听到人的叫声,听声音,好象是……张嘉莹……
***
坐在病房前,听着里面传来冷天,冷无月,和刚赶来的冷云的谈话声,门口的冷无风默然的望着窗外毫无停歇之意的大雨,心中也是一片惨淡。
虽然流了很多血,但是由于救护及时,而且没有伤害到要害,所以冷天很快就被推出手术台,转进一般病房,但是双腿想要恢复以前的正常状态,已经不可能了,现在要做的是,就是一步一步的复健。
自从挂掉蔡素雅的电话后,他的心就一只难以平静,就像外面的雨……
又是一阵手机声,冷无风拿起手机,发现是嘉莹的……
打开手机,冷无风却依旧默然不语。
“素雅淋了大雨,发高烧了!”张嘉莹简洁的说道。
“恩……”
冷无风正想挂掉手机,张嘉莹又道:“放了素雅的父亲吧!你比谁都清楚,在亲情和爱情上,素雅根本难以选择,你这样做,只会让她伤的更深!”
“嘉莹……”冷无风冷冷的叫着张嘉莹的名字。
“不要用这么冷的语气对我!”张嘉莹也同样冷冷的说道,“你应该清楚,现在的素雅是怎么样的处境。他哥哥残疾了,他爸爸被抓了,什么都没了!”
“放了他父亲?”
望着外面下的愈发凄凉的大雨,冷无风轻轻一笑,“嘉莹,你可知道,这不是放不放的问题,是原则的问题,是法制的问题。蔡清身为一个公安局局长,为了一己私欲施然向一个毫无还手能力的百姓开枪,明知故犯这一条罪证,足够让他一辈子都难以翻身了!”
“这理由相对你而言构不成理由,无风。中央跟你的关系,就算一向不理你私事的我也清楚!更何况在你的背后谁都会顾忌三分!”张嘉莹依旧语气冰冷,不过缓和了许多。
“够了,嘉莹,我要你回来,蔡素雅的事用不着你担心!”冷无风冷冷的说道。
“我要照顾她!”说了一句,张嘉莹挂断了手机。
皱着眉头,收起手机的冷无风双手撑在窗前,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可看出被压抑的恨与怨该有多深。说道:“珊,这件事交给你了……”
“你已经知道这是原则性的问题,又何必为难我?”身后绿色椅子上,陈惠已经疲惫的靠在陈珊肩上睡了过去,而陈珊虽然一脸疲倦,却依然苦笑的说道。
“你向主席通报一下,用上层疏通关系吧……总之……蔡清的事,你帮我吧……”
望了一眼里面交谈的家人,冷无风露出一丝苦笑,他现在还不想见他的家人,他转过身,正要离去。
陈珊突然说道:“我能不能偶而说‘不’?”
冷无风顿足而立,身躯轻颤,沉默了好久,才又抬起脚步离去,留下一脸幽怨的陈珊和睡的正香甜的陈惠。
***
在大雨淋漓下,在欧阳雪的公寓前。
模糊的视线,隐约的人影,冰冷的雨水仿佛对这弱不禁风的女人毫无作用似的,她根本就感觉不到,依然死气沉沉的往前走着,走着走着,竟然走过头了也不知道。
同样全身处于大雨下的冷无风看着失去魂魄的袭儿,冷道:“你去哪里?”
袭儿停下脚步,抬起头,视线穿过雨帘,望着不是很熟悉的街道,又转过头望着冷无风,哑声道:“这…是…哪里?”
皱起眉,冷无风扯过袭儿的手,举步就往欧阳雪的公寓跑。
希望那丫头已经在家里。
拉着袭儿穿过大厅,直步望欧阳雪和他的卧房走去。冷无风松了一口气,看到了睡在床上的人影,望着身后毫无反映的袭儿,冷无风的眉毛几乎要打结了。
扯着袭儿的手走到浴室里,冷无风简洁的下了命令:“洗澡!”
“洗澡?”袭儿愣了一下,显然没反映过来,半晌才说道,“哦……”
顺手将浴室里尖锐的东西拿走,冷无风望了一眼身后全身湿透的袭儿,他重重关上了浴室的门,环胸靠在浴室的门口。
水滴不断透过头发,掉在脸上,滑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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