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清和蔡素雅大惊,连忙跑到病床前,看着吐出的气多,进去的气少的哥哥,蔡素雅泪流的更凶了。
“不要……有负担……不要有这种……绝望的情绪……你哥哥我……相信……我妹妹这么漂亮……那男人……绝对……放不开你……”
看着蔡成树连说话都困难的样子,蔡清痛苦的说道:“别说了,你还是好好修养吧……”
“爸……这是报应!以前我常常仗着自己的身份……恩哼……”蔡成树痛苦的闷哼一声,然后又苦笑着,“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强凌弱,自以为……在黑白双道都吃的开,还洋洋自得,目中无人样子……我好后悔……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
蔡成树伸出手轻轻的擦拭着妹妹的泪痕,说话牵扯到伤口,但他眉也不皱的说道:“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害的妹妹你……这么痛苦……”
“不是的……不是的……”蔡素雅哭的更加伤心了。
“孩子还在吧?”蔡素雅连连点头,甩的眼泪不停的滴在床上,蔡成树微笑着说道,“听我说……妹妹……我不管外面的人……怎么看待你肚子里的孩子,但你这一生……不可以为别人而活……因为我们,你离开了……他身边,失去自我……我不希望你再为了孩子的事……失去了整个心……没了孩子……爸爸和哥哥都知道……你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哥哥不恨他?”蔡素雅眨着眼睛,任由眼泪滴下来,落在蔡成树的手上。
蔡成树能感觉到手臂上那眼泪的分量与心酸,这更让他坚定自己想要让妹妹幸福的决心……一介废人,不应该在连累妹妹获得幸福的机会……
“恨……怎么不恨呢?但妹妹你也说的对,我其实也是咎由自取……我为了两个不爱我的女人……失去了理智,害的父亲失去了他的职业……害的妹妹失去了原本已经争取到的幸福……比起恨他……我更恨我自己……”
“妹妹……回到他身边……不为了孩子……也要为自己……”
蔡成树疲惫的眨了眨眼,蔡清连忙将氧气罩重新给儿子戴上,在昏迷过去之前,蔡成树给了妹妹鼓励的眼神……
在昏睡之前,蔡成树想到:人啊……不应该让冲动占据着整个思维,当冲动掩盖了理智时,一切……都晚了……
“素雅……”望着依旧不停流泪的女儿,蔡清苦涩的张开嘴,又缓缓合起来。
这时候开口……对谁都不公平……
“爸……你也认为女儿应该回到他身边……是吗?”蔡素雅抬起迷蒙的眼睛,在阳光的折射下,蔡清觉的自己的眼睛也变的模糊……
“是……爸爸一直以为,你的人虽然离开了他的身边……但是你的心……从来不曾离开过他……”
***
“她……怎么样了?”冷无风打破了寂静,问道。
“自我离开法国前,她一直由她母亲陪着,情绪相当低落。她不停的逃避着现实,整日将自己埋在书堆里。醒来,吃饭,读书,睡觉,读书……没日没夜的糟蹋着自己的身子,戴起比自己的眼睛还大的深度眼睛……是谁残忍?直到现在,我都无法感觉。是你……但你实际上还算是受害者,是她…的确是她,她很笨,很天真…但她又比谁都过的辛苦疲惫……”
见冷无风默不作声,丽丝苦笑着说道:“如果说,你要给她难以想像的打击,你已经做到了。她离精神崩溃,仅仅只是一线之隔,无法想像,当她母亲离开她身边时,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丽丝痛恨于冷无风无情的反映,然其始终没发现,冷无风的手是紧紧的握住的……
“不过这样也好,你与她签订离婚协议书的事已经在法国有所传开,相信很快中国媒体方面就会得到消息。在我离开法国前,她寝友告诉我,现在有几个家景比较好的男人开始打探她的消息,如果不出意外……啊!”
丽丝还未说完,却见自己的后脑紧紧的被压迫至冷无风刻意低着的头,她能感觉到冷无风眼中的森森寒气和狂涛怒气。“见完我姐后,给我滚回国,告诉她,在我还未原谅她之前,永远不要忘记我的存在!”
说完,冷无风放开丽丝,飞行器缓缓打开门……
丽丝理顺头发,冷冷的说道:“你把她当成自己的禁锢,却从不给她一丝残喘苟活的空间,在她忘记你的存在前,我无法肯定她是否能活到你对她实施真正意义的惩罚……”
“……”冷无风默然。
“还有……”丽丝咬了咬下唇,她有些怀疑,她说出这事后,这男人会不会把她撕成两半,“她认为你已经放弃她,心里上已经出现自我放弃的现象,她告诉她的寝友答应跟那几个男人交往,跟我说话时……言语放浪许多……要不是她母亲压着她,恐怕很多不该做的事都已经做出来了……”
这是……望着周围弥漫着蓝色的雾气,威胁而蒙胧,丽丝甚至觉的不能呼吸……思绪回到那个恐怖的夜晚……这个男人性情大变的开端……
紧紧的捏住丽丝的衣领,冷无风凑进丽丝,眼睛里已经没有人类的黑色瞳孔,而是呈现整个蓝色的眼眸,森森杀气不断的穿刺着丽丝的身体,丽丝甚至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
“很好,这个女人特别容易引起我生气,我是不是该考虑,将她撕成两半,永绝后患?”冷无风冷冷的说道,声音带着丽丝难以忍受的尖锐。
“你爱她……给她另外一条路走……你要惩罚她有很多种方法,但不应该这么残酷,至少你应该给她一点渺茫的希望,怀着那一点希望,容易让她撑到你罚她的时候。”丽丝倔强的为秦纤倩,这个可悲的女人寻找一条另外的生存道路。“否则你迟早会逼疯她,我相信这日子并不需要太久……”
“看来我对秦氏的人太过仁慈了……你说我是不是该把他的企业完全的……彻彻底底的整跨,那女人才会清醒?”冷无风将丽丝压到飞行器的漆黑墙壁上,轻而缓慢,气氛压抑的可怕。
丽丝要不断的喘气,才能忍受这个男人邪异的压迫。“不要!你这样只会让她死的更快!”
“她死了更好!”冷无风咆哮道,贴在飞行器上的丽丝能感觉到飞行器那几乎要扭曲的声音。
“但她爱你……”丽丝低声说道。
蓝雾霎时不见,冷无风紧捏着丽丝衣领的手也变的格外颤抖,丽丝松了一口气,觉的自己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不相信吗?”丽丝苦笑着,“以你的聪明,怎么会想不通她爱着你?不说其他,以她跟你同居来看,你也应该看的出她对你的情意。无论多么淫荡的妓女,对自己失身的第一次总是特别纪念。这情形就像初恋。无论一个男人曾经有过多么多的女人,时间过的再久,他总能记着初恋的那个女人。试问,如果她对你无情,她有怎么会跟你同居呢?”
“爱?”冷无风挑起眉头,蓝眸依旧不肯散去,“你懂的爱吗?我骄傲的大小姐?爱的基础是什么?不是钱,不是地位,是信任!对彼此毫无保留的信任!我对她毫不保留的信任,用全心全意去爱她,只希望她有一天能够真正的爱上我这个‘黑侠’背后的可悲男人……”
冷无风的咆哮,让丽丝沉默了下来。“没有身份地位的人是可悲的,他会让很多人欺负,受很多人的侮辱。在爱情上也是被动的,她可以一眼就爱上徐于,为什么就唯独无法对我动情?还是一个人的外貌,金钱,地位真的能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她爱上徐于,我没怨过,是因为除非我卸下‘平凡’,否则‘平凡’的我,无法‘爱上’这样一个女人。但是他千错万错,不该勾结蔡成树,以自己的肉体为代价,去背叛我!不应该相信一个在他们婚礼上错误百漏的徐于!这背叛犹如一把尖刀一样时刻插在我身上,无法消弭的耻辱,无法原谅的错误!”
“但你也不是没告诉她徐于的真正的身份?”丽丝勇敢的反问道。
冷无风勾起嘲讽的笑容盯着丽丝。“看来她把这种事情都告诉你了,你们关系相当好……”
“好笑吗?”丽丝冷笑道,“我却觉的很可悲,因为除了她父母,我是她唯一的朋友!这世界上唯一的,你懂这其中的可悲吗?”
“这是她咎由自取!”冷无风怒声道,然后……大笑,低声说道,“假若是你,科威特小姐,你深爱着一个男人,我却深爱着你!有一天我告诉你,这个男人是个骗子,他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你离开他……美丽的科威特小姐,你该怎么回答我呢?”
丽丝心一颤……沉默下来。的确,如果有这么一回事,她的答案一定是一个巴掌。
黯淡的目光,颤抖着嘴唇,冷无风凝视着丽丝的脸好久,然后俯身狠狠的吻在丽丝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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