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海浮云录

门被打开，张铁面无表情的进来，看了一眼形神憔悴的女儿一眼，他张开的口不知怎么的又合了起来。半晌，他淡淡地说道：“等过会，我就跟冷天说清楚，我们也得走了！既然上海有人虎视眈眈，我们就去其他地方居住，你阿姨在深圳有个房子，我们到她那里住几天，再好好安排一下！”
    张嘉莹心一凉，转过头默默地点了点头。张铁神色复杂的望着女儿，不禁苦口婆心的说道：“女儿啊！别怪你爸爸这么狠心，我是怕你委屈啊！人家冷无风的女人这么多了，怎么可能顾及得了这么多女人的感受？万一……”
    “爸……”张嘉莹将头埋回被子里，轻声回应道，“我听你的，我们走，但是也请你别讲你的理由了……我很累了，我想休息！”
    “你……哼，不知好歹！”张铁气的脸色铁青，原本寄希望于能重新于女儿修好，不奢望能恢复以前那样父女融洽如初，但也希望女儿能主动与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说上几句贴己的话。
    “你自己想想看！”说着，张铁甩门离去。
    不久，张嘉莹感觉到门又打开，抬起头，却看到蔡素雅有些伤感的脸。
    4个月大，蔡素雅的肚子已经拢起，让原本就很美的蔡素雅更多了一份身为人母的慈祥与妩媚，看得张嘉莹即羡慕又妒嫉……“素雅……”
    “嘉莹……”两姐妹相视无语，很多话到了口中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蔡素雅坐到床边，咬着下唇问道：“不如，我再和伯父说一下……伯父虽然不喜无风，但是……”
    “没用的！”张嘉莹目视床外，脸色凄然，“没用的，素雅，我父亲的脾气我还不清楚吗？”
    “那你怎么办？”蔡素雅焦心的问道？
    “我爸爸说……搬到深圳阿姨那里去……”张嘉莹低声道。
    蔡素雅冷冷一笑：“如果那群人真的有意的话，相信我，嘉莹，你躲到地底，他们也会将你挖出来的！何况还是小小的深圳！对他们而言，找出你并不困难！”
    “我知道……但我爸爸不会理解的！他又怎么会理解呢！”张嘉莹苦笑道。
    蔡素雅正想说话，突然脑际传过一句话来，“妈妈，我感觉到妹妹的气息了耶！”
    “妹妹？哪来的妹妹？”蔡素雅错愕地回道，因为不是用心声回答，所以张嘉莹也听到了，张嘉莹摇着蔡素雅的手，问道：“素雅，你怎么了？什么妹妹？”
    谁知，蔡素雅仿佛突然傻了一样，任由张嘉莹怎么问话都不答。张嘉莹一惊，正掀开被子想瞧瞧蔡素雅出什么事了的时候，蔡素雅突然回过神，用着奇怪的语气问道：“嘉莹你……你……是不是有孩子了？”
    张嘉莹一听，脸色顿时苍白起来。“你怎么知道？”
    张嘉莹的回答承认了蔡素雅的问题，蔡素雅不由苦笑起来，“我不是曾经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可以跟我说话吗？他告诉我她感觉到你肚子里有孩子的气息，而且还是女的！”
    张嘉莹惊骇失措，手指不禁紧紧地交握着，虽然怀孕是她自愿促成的，但是真到了临头的时候，尤其是父亲和爱人剑拔弩张的时刻，她却犹豫了……“我……我也是最近才感觉到的……”
    “难怪你最近都没有跟打伙一起吃饭，原来你是怕我们知道你的反常，对吗？”蔡素雅心疼的摸着张嘉莹的头发，“你这样苦苦隐瞒又能如何，你迟早会被你父母知道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知道怎么办！”张嘉莹语带苦楚的说道，“你也知道，我父亲跟无风两人有很大的分支，我父亲一惯看不起冷无风，认为他是伤风败俗，有了权利就滥用起来。而无风又对我父亲恨之如骨，要不是因为疼我，早就对我父亲不敬了……他们两个……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的男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说着，张嘉莹泪眼婆娑起来。
    “事到如今？你还想要逃避吗？”蔡素雅谓然一叹，“肚子的孩子已经成了你无法逃避的现实了，嘉莹！”
    张嘉莹紧紧地抓住蔡素雅，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哭泣道：“素雅，我该怎么办？”
    “这件事暂时不要让无风和你父亲知道……”蔡素雅想了想，幽幽地说道，“你父亲的脾气跟无风的脾气都是那样，如果让无风知道，他肯定会怒气汹汹地朝你父亲要人；而要是让父亲知道的话……你和他的关系恐怕又会闹僵了……”
    蔡素雅想了想，叹道：“或许你这个孩子也是个转机才对，趁无风现在有事忙，暂时不回家，或许你父亲和无风的事请情该有个段落了！”
    “素雅，你想怎么做？”张嘉莹问道。
    叹了一口气，蔡素雅说道：“总之，你相信我，我迟些时候过来找你！”
    ***
    蔡素雅来到客厅，只见冷天正在和方至节下象棋，而她父亲蔡清正在旁边观看。蔡清自从知道冷无风正在准备对医界公布科技计划后，了解了蔡成树的腿疾有可能重新回复健康，人也变的开朗许多。因为住在别墅里没有其他什么娱乐活动，所以每天除了定时的锻炼身体，还会找其他人下下棋。
    而方至节虽然对女儿方袭儿的决定感到颇为不满，但即是女儿的决定，他也不可能像张铁那样顽固不化，只好默认了她的决定。虽然方至节没有主动示好，但是对于年龄相差不大的冷天，他倒是主动交好，毕竟每天沉闷的呆在房子里也不是他的作风。
    所以三个年纪相仿的老人每天都有项共同的娱乐活动，那就是下棋。
    正在观看的蔡清见到挺着肚子的蔡素雅徐徐走来，不禁笑开了脸，道：“素雅！”
    “爸爸！”蔡素雅展颜一笑。
    冷天见到儿媳妇倒来，连忙拉过旁边的椅子，拍一拍，笑道：“来，坐这里，看爸爸将老方杀的片甲不留！”
    方至节淡淡一笑：“你试试！”
    “嘿嘿！”冷天笑的很诡异。
    蔡素雅坐在椅子上沉默得看着，倒是在一旁的蔡清见自己的女儿神色有异，不禁问道：“素雅，你怎么了？”
    冷天盯着棋盘，头也不抬得打趣道：“肯定是素雅想无风那臭小子了！”
    蔡素雅脸一红，不依的说道：“爸，人家哪有！”
    “哈哈！不笑你，不笑你！”冷天笑道，“我说老方，你看老蔡的闺女总是出来透透气，袭儿这丫头性子也太沉默了，你也好好劝劝，总是待在房间里也不是味儿！”
    “那丫头……”方至节盯着棋盘，沉吟道，“她有事也老是闷在心里，对我不说，对她母亲也不说，我也没办法。素雅，有空你也多劝劝她！”
    蔡清和蔡素雅面色一喜，方至节这句话等同于方袭儿默认了蔡素雅的大姐地位，蔡素雅微笑道：“伯父别担心，袭儿最近虽然常常不出门，但是与小雪和媚姐很合的来，不会无聊的！”
    “那就好！”方至节淡淡笑道。
    “其实……”蔡素雅突然语气低沉了下来，“我是有事情想对爸说一说！”
    “哦？”冷天笑道，“素雅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我一定帮你！”
    “是有关嘉莹的！”
    正抓着棋子的手突然一僵，冷天面色沉了下来，叹道：“是吗？哎！”
    方至节好不犹豫的吃了冷天一个马，淡淡的说道：“老冷，你分心了！”
    冷天莞尔一笑，叹道：“我能不分心么？随着新家布置完毕，那浮云也开到太平洋上方了！我们很快就可以住进新家！那里不比现在，可以随便出去玩一玩，看一看！本来大家心情应该好下来的，但是偏偏有个问题让我老是开心不起来！”
    “是张家么？”方至节问道。
    “是啊……张铁唉！”冷天摇头叹道。“自从他搬来这里后，我跟他说话的次数还真的没有几遍，他不愿听呐！”
    蔡素雅面带忧色的问道：“是啊，伯父，听嘉莹说，过几天他想离开无风的保护避到深圳去！而且已张伯父的意思，恐怕不会容许机器人跟随的。”
    方至节冷笑道：“敢情他脑子还未开窍，不知道他面对的人是哪些人物？那些人恐怕磨拳霍霍，就等漏网之鱼吧！”
    蔡清沉吟了一下，向方至节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看老方，国家有没有看在无风的面子上派些人保护？”
    方至节叹息道：“中国就算把所有的异能者派遣过去都没问题，对国家来说，冷无风能给的利益是这些异能者所得不到的。但是问题就在于这些异能者能保护他们到几时？只要他们的家人一有落单的机会，对张嘉莹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打蛇打七寸，以张嘉莹的性子，她能袖手旁观么？如果请了任何人来帮忙，相信我，那个被挟持的人必死无疑！更何况这些人的实力都只高不低，而且背后的势力恐怕会更加复杂，什么国家都有可能！”
    “还有一件事，伯父不知道……”蔡素雅迟疑了一下，说道，“嘉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