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街棺材铺

第54章


  离掌柜落到白岩身边,对他细语道:“回小破屋等我。”
  白岩定定地对上离掌柜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不行,这天兵天将都是我引来了,与你无关。。。”
  不待白岩说完,离掌柜打断了他的话道:“这世上所有事情都与我无关,除了你!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对着干?!”
  白岩听到离掌柜这样的话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忧虑:“可翊圣真君。。。”
  “你废话可真多!让你走就走!”离掌柜掐了个决将白岩锁进自己的结界之中,学着他扔从素、唐烽的样子,也把白岩扔了出去。
  翊圣真君见状立即腾云去追,却被离掌柜的飞刃截住。
  “无色石不想要了?”
  “悠遥!你可知私纵逃犯是什么罪名?!”
  “啊。。。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你将我捉上天庭,让玉帝给我定个罪啊。”今天离掌柜是非要跟翊圣真君作对了。
  翊圣真君瞪着离掌柜半刻,憋了半天也没憋出句像样的说辞,只问道:“无色石呢?”
  “让你手下这群人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我带你去找无色石。”离掌柜微笑道。
  翊圣真君想了想,道:“好。”摆摆手将自己带来的兵将尽数遣散,自己从五彩云端步下,除去一身明晃晃的铠甲,换了身普通的文士装扮站到了离掌柜的面前。
  离掌柜愣愣地看着他,一样的眉目里似乎还有从前的温柔、一样的五官一样的身形一样还是从前的袁颢,那个永远笑着宠爱她任由她无理取闹的袁颢。她可以骗自己那个高高立在云端的是翊圣真君、是天庭元帅、是玉帝的走狗!可她要怎么骗自己面前的人不是袁颢?怎么骗自己她与他从没有任何关系?怎么骗自己她心里没有半点爱他的感觉,没有后悔的要死,没有恨她自己恨得要死?!
  她不禁退了一步背过身去,原来那些记忆就算过了数百年都依然清晰如同发生在昨天、发生在方才那一刻,她捂住自己的嘴,多怕一时控制不住就会哭喊出来,她不禁再一次诅咒他,当年他若是死的干干脆脆的多好!当年他若是灰飞烟灭的多好!!他若还是从前的袁颢该有多好!!
  白岩带她看遍那些往事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心疼难受?是不是也恨着那些过去?他怎么能守着莫竹雪几百年这么多?她只看袁颢一眼、只一眼就已快忍不住想哭,就算时间过去的再久再长,她都没有勇气再面对袁颢。今天的局面是她一手造成的,是她造的孽,是她该有此报!
  袁颢发现离掌柜身上愈来愈浓烈的魔性,十分奇怪,这八百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入魔?此时此刻她又在想什么?为何魔性倍增似要发狂?八百年前那一劫他们都应该顺利渡过了,他明明见她上了天庭的,可最后只有他一人入了神籍、受了玉帝封赏,她却始终没有出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悠遥?你怎么了?”袁颢试探地问道。
  听到袁颢在身后唤她,离掌柜浑身一僵,本该尘封湮灭的记忆冲入她的脑海中,一浪一浪全是她亲手毁掉的幸福。
  古老的榕树下,袁颢说要为她画像,可她却坐不住,一个时辰且站且坐最后支着脑袋就睡着了,醒来时袁颢正在收拾画笔。
  “这就画好了?”离掌柜不大相信,伸手抢来袁颢的画。
  画上离悠遥就站在这棵榕树下笑着,带着几分嬉笑的调皮模样,快乐的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的表情?我画得不好?”袁颢有些紧张,悠遥一直动来动去,他只好凭着感觉画了,却不想她不喜欢。
  悠遥看着那画好半天,问道:“你所画的不是我吧?我哪有这么漂亮?”
  袁颢大笑起来:“是是,我画的是我梦里的女神,自然是漂亮的。”
  那个时候她不该当他在说笑,不该潇洒地自以为她可以无爱,若她早些明白自己其实很爱他,一定不会让他去赴死,她是他的女神啊,为何她能忍心亲眼看着他死?!她明明可以救他,明明可以留住她的幸福,可她全毁了,自己毁掉了一切!
  “啊!!!”离掌柜双手抱住了头,背后四翼展开是幽暗的黑色。
  袁颢一惊,持剑而横于身前,口中念出驱邪咒,以自己的法力镇压离掌柜忽然失控的魔性。
  作者有话要说:某夜又要开始后妈了。。。
  各位看官千万别拍砖。。。夜夜受不了。。。
  就算要拍。。。也轻轻的啊,轻轻的啊~~
  第五十一章 失踪者齐桐 ...
  从素、唐烽和明净明智一群道士被白岩用法术送回来姜阳城中的小破院子里,只是一晃眼的功夫,他们已身在城中,纷纷环顾四周。
  “这是什么地方?”
  从素应道:“我们在姜阳城中,这个小院子原是我寻来暂作安身之所的。是道长。。。是白岩将我们送回来的。”
  明净走到从素身旁,打量了他一番,问道:“看小师傅的模样打扮当是出家人,怎么会和那个假道士还有那玄鸟在一起的?”
  “厄,小僧从素,乃是云游僧人,我路过丹城察觉到妖气于是进城打探,这便遇上了离掌柜和白岩,而后与女魃一场大战我虚耗过度昏了过去,醒来后得知他们已将女魃杀死。”从素草草说了一遍丹城发生的事情,“后来顺着线索一路来到蜀地,所见所闻所经历之事皆是我从未想过的,期间多得离掌柜和白岩出手相救,如今才能安然无恙。”
  从素回想起来不免有些心惊胆寒,若没有离掌柜和白岩出手,就凭他恐怕都不够喂傀儡兵的。
  “对了,这位道长。。。”
  “贫道明净。”明净双手合十向从素一揖。
  “哦,明净道长,”从素连忙回了礼,问道,“道长说离掌柜是玄鸟?请恕小僧见识短,还请道长赐教。”
  “那离掌柜背后生有金色四翼当是玄鸟不会有错。玄鸟乃是神鸟,却性情暴戾,久居于平顶山上,极少涉足凡间,数百年间几乎没有任何关于玄鸟的传说。说到玄鸟,不得不提的是我道教供奉信奉的玄女娘娘,其原型便是玄鸟,是以我修道之人对玄鸟颇有些了解。”
  “离掌柜曾言她与白岩皆非凡人,离掌柜是玄鸟,那么白岩又是什么呢?”
  “这个,老道看不透。”
  片刻的沉默之后,唐烽忽然开口问道:“明净师叔,刚才那个白衣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何那人一出手就能将枫姬收入袖中?而且似乎一点都不怕三昧真火。”
  明净摇了摇头:“我也没有头绪,不过看方才的情形,那男子的法力远远超过枫姬,甚至离掌柜和白岩,我想绝不是容易应付的对手,怕只怕他来意不善。”
  唐烽追问道:“魔界之中还有什么人能比枫姬这千年妖魔道行更深?”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三界之中至少还有两个魔头法力深不可测,为魔界诸魔所畏惧。”
  “道长说的可是天溪?”从素猜测道。
  “天溪?贫道不知小师傅所说的天溪是什么人,贫道所指的是玄鬿帝君与魖黯帝君两魔王,天溪是不是他们其中之一的真名倒是未可知。”
  从素心下不安,道:“那我们不回去帮忙?”
  明智摇头说道:“此次我们八人同来,如今已有三位弟子卫道而亡,明峪师兄也已得道飞升,尽靠我们六人之力既不能再布下七星阵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应对那白衣男人。我想白岩将我们送回来就是为了保护我们,再回去只是枉费他们心意罢了。”
  唐烽忽然想起一桩事情来,向从素说道:“小师傅先前多有得罪望你海涵,方才若不是你及时顶了我师弟的缺与我们一同布七星阵,我们几人早已死在阵中了。”
  “道长不必言谢,这是在不是小僧的功劳,七星阵阵法的口诀都是离掌柜一一传授,若要道谢也应当谢离掌柜的。”从素心中任是极为不安,他们就这样抛下离掌柜和白岩不管,他们生死未知实在让他心里不踏实。
  唐烽问道:“对了,前一日与你一道的那只雪豹和一位姑娘呢?”
  从素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昨日夜里我出去买了些口粮回来,已不见青雨和白白的踪影,离掌柜还受了伤,我本想问的,可还未开口便听见城外雷声隆隆,这便和离掌柜、白岩一同出了城。”
  唐烽沉思了一阵,向着明净明智问道:“师叔,我们现在怎么办?”
  明智捋着自己的长胡须沉声道:“此来酆都本是为了两件事,一件是为了你师兄齐桐,第二件是那天下祸乱的神谕,可我们刚来到酆都就遇上酆都打开城门傀儡兵出世,继而不得不出手,如今我们一件事都没有办成已是损兵折将,师兄的天劫来得这么突然,以至于连最后的交代都没有留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你师兄,否则凭我们几人的力量恐难力挽狂澜。”
  从素听不明白明智的话,于是问道:“请问道长,那位齐桐道长是很重要的人吗?要去哪里找呢?”
  明净与明智互望一眼,似是有了某种默契,只答道:“早先我师兄明峪掐算到我们将在酆都找到齐桐,是以明峪师兄将分散于各地的弟子皆召集于此,而我们离开了云台山赶往酆都回合,只是没想到还未找到齐桐,已经历了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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