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熬浆糊

第78章


  我眼圈一红,还是没有忍住,伏在他怀里哭起来。
  听黑寐说这屋子好像是他的一个落脚处之类,建在竹林里,环境清幽,比较适合养伤。其实在哪里一点不重要,只要有他在我就觉得很安心。
  稍微撒了下娇,他就抱我去院里吹风。
  我们躺在竹藤躺椅里,紫色斗篷将我包裹的密不透风,我的世界里只有他。
  我算是发现了,他再怎么冷漠或者大男人,对我再怎么强势,只要我撒撒娇或者假装痛一下哭一下,他通常都会应允我。
  现在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不会对我甜言蜜语,不会把爱我的话挂在嘴边,即使每天相拥耳鬓厮磨着也没说出情人间那种话。可是他每个安抚我的动作和看我的每个表情,我都感觉得到他是把我放在心尖上的。
  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真好!
  不知道等我伤好了还有没有这种超然的优待?
  “黑寐。”我在他胸口仰起头,“等我伤好了,你还会不会对我这么好?”
  他身体略僵,“我以前对你很差吗?”
  “没有。”只是没有现在这么好。
  他将我略抱上去一点,揽住我的腰,让我趴在他身上更舒服,顺手揭开斗篷一角露出我的眼睛看着我。
  我垂眸,抬头习惯性转移话题:“等我伤好了,你教我武功好不好?全都教给我,我要变成绝顶高手,再不扯你后腿。”似乎贪心了点。
  见他不说话,我又软软央求:“好不好吗?”
  “好。”他终于同意,“等身体养胖一些。”
  我像温顺的小狗一样连连点头,暗里却磨牙,我可不想变成母猪,我得保持身材,现在先稳住你再说。
  “休息一会。”他按住我的头,不再让我乱动。
  我听话地闭上眼睛,安心地睡着。
  过了一会,我贼溜溜从宽大斗篷里露出两只眼睛偷偷看他,即使闭着双眼,他的手臂还是把我圈的牢牢的。周围很安静,安静得只有我们血液流淌的声音。
  冬日暖阳肆无忌惮地倾泻在他身上,将他映衬地微显半透明,我竟觉得有些醉了。看着他的嘴唇,心跳加快,撩开一点斗篷的帽子露出脸,大着胆子慢慢凑向他,刚触到他的唇,就被他托住后脑压住……几番迤逦的热切纠缠,是每天的必修课,永不餍足。
  耳鬓厮磨二
  我满足地趴在黑寐怀里叹息,感觉之前的半年简直是做噩梦一样。
  “出来吧。”黑寐视线转向一边。
  什么出来?呆了半晌我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旁边,顿时窘得急忙把脸全部藏在斗篷下。
  “鄙人并非有意偷窥呀,实在是想早点看到我徒弟。”一个熟悉的满含笑意的声音。
  这是?我回过头,院子进口处站着一个笑嘻嘻的人果然是……“楚帘!”我大叫一声,又惊又喜。
  他假装皱眉:“造反吗,半年没见连师父都不叫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笑哼了一声,有力气跳起来的话早扑过去拥抱了,当然只是幻想一下。
  楚帘走过来一些,看着我挑眉:“他通知我的,你可真是让我们好找。”
  嗯?我眯着眼,这两人什么时候通上气了,以前楚帘不是对黑寐有所防备么?
  “我徒弟果然非常人所能比,受伤的时候依旧热情不减。”楚帘笑得很是奸诈。
  把头埋起来,我就知道他看见了。皇天厚土啊,为什么?我总共就主动了那么两次而已,分别被他和周念心看见了,这让我的脸往哪里放?我高大伟岸的淑女形象毁的彻彻底底。
  “不要欺负她。”头顶传来黑寐的声音。
  我对着楚帘很很拽地做个鬼脸,我现在有人撑腰,不怕你。黑寐将我包好,抱起来,对着楚帘道:“你自便。”
  楚帘在后面直嚷嚷:“喂,好不容易见了面,也不让我和我徒弟好好说说话,你什么意思?”
  “她该喝药了。”黑寐抱着我直接回屋。
  我在斗篷里咧着嘴笑个不停,生活真美好呀真美好。
  晚些的时候,楚帘到我房里来看我,我靠坐在床上高兴地叫了一声“小师父”。
  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头,叹道:“不容易啊,徒弟,总算回来了。”
  “是啊,小师父,很久不见了。” 我声音有一点点哽咽,竟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以后知道要好好练武了吧?”
  说话人脸上是欠揍的表情,把我的哽咽和感动感慨都打了回去,我龇牙道:“你徒弟已经改过向善,你就等着江湖上出现一个新的女大侠吧。”
  “什么侠?软脚虾?”
  居然敢说我是软脚虾?我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跟他单挑。
  他笑着拿了张椅子在我床前坐下,细细和我说起这段时间的事情。原来从我失踪那时候起他和黑寐就兵分两路在找我,这半年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言谈间对黑寐还颇为赞赏。这次一接到黑寐的消息就马上赶了过来,还通知了郭美永乐他们让他们安心。
  我的事自然也事无巨细地全都告诉他,他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脑门,骂道:“你就不能安心等着你男人去救你,白白吃这么多苦。”
  我被他拍的头嗡嗡的,斜睨着他:“你不是说怕我跟着黑寐吃亏吗,怎么现在放心了?”
  楚帘摇头晃脑道:“此一时,彼一时。”
  我“切”了一声,贼兮兮又问:“你的周姑娘呢?”
  “她?也快到这了吧,谁知道呢。”
  一听这状似无所谓的话,我就知道磨叽的两个人还没修成正果。怎么这么拖泥带水呢?难道是我失踪的事拖累了他们谈情说爱?
  “你那什么表情,想什么坏主意?”
  我依然保持那嚣张的笑容:“没有没有,我只是等着小师母过门。”
  “师父的事师父心里有数,你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再说。”
  我鄙视地看着他,一大把年纪还真是不思进取,人家像他这个年纪儿子都能下田干活了。
  楚帘这个不争气的,住了一晚就离开了,美其名曰不打扰我和黑寐的二人世界,我估摸着是不是去接周念心。
  我的伤势逐渐转好,可以下床走动。这段时间天天和黑寐同睡一张床,什么都不用担心,每晚都睡的无比香甜。
  他第一次给我洗澡的时候,我脸红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无言地妥协了,因为我知道在黑寐面前抗议无效,他不会听我的,也不会假手于他人让丫鬟帮我洗。更何况,如果我不同意,自己又没有力气洗,那就意味着我养伤的日子都不能洗澡。这是什么概念?
  现在虽然还是会脸红心跳,不过比第一次时候好多了,也乐在其中。每天都有人伺候着洗澡,对方还是我最喜欢的黑寐,怎么能不乐开怀?他还是话不多,可是对我比以前体贴多了。我甚至有种邪恶的想法,我干脆伤好了也假装说伤没好,可以多享受一阵黑寐的这种待遇,我就怕我伤一好他就不会对我这么体贴了。
  “这么开心,洗澡还笑?”低低的声音传进耳朵,让我心猛地一跳。睁开眼,忍住笑意,我竟然在洗澡的时候舒服地睡着了,还笑出了声。
  不知是不是被热水朦胧的水汽所染,他清冷的眼中也有着一股朦朦胧胧,说不清道不明的雾气。
  我清了清嗓子,小声道:“伤好得快,我当然开心。” 我总不能说是因为你替我洗我才这么乐的吧,那也太明目张胆了。
  一块很大的布巾包住我湿漉漉的身体,我被抱回床上,水珠被慢慢擦干。触碰到我皮肤的手指温暖有力,让我微微地颤抖。
  干净而又带着太阳味道的单衣穿上衣,舒服得我马上钻进被窝里不肯出来。得意地看着黑寐,以前总是被你欺压,现在我终于奴隶翻身了。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视线如网一般看得我直想躲起来。
  眨了两下眼,讨好他:“大不了,等我伤好了,我伺候你洗澡。”顺便还能看看他的好身材。
  见他不说话,我伸出右手作发誓状,再加一条:“我还给你做饭。”
  我的贤惠马上得到了认同,他俯首在我额头亲了一下。
  “睡吧。”
  我笑着点点头。他一般都是先打理好我之后才去洗澡,我也会等他回来抱着他一起入睡,这种感觉真好。
  果然如我所料,没过几天楚帘和周念心就双双到来了。两人互相冷着脸,谁也不理谁,可是转眼对我们,又都换了个人。
  “你爹呢,没有一起来?”黑寐微蹙眉。
  周念心摇了摇头,脆声道:“死老头居然不在家,去了阳湖山。我前几天刚收到他的传信,他现在知道我们再找他,已经在途中。”
  我小心问道:“念心,你爹真能替我解毒吗?”
  “放心吧,我爹不能解还有谁能解?”她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明媚的脸上满是笑意。
  听她这么说,我也安了点心,也许这世界奇人异士多,不见得真的只有游湛才能解,就当给自己一个希望吧。
  晚上洗完澡,一个人躺在床上等黑寐回来睡觉,忽然有人敲门。
  “进来。”我轻轻叫了一声。
  门被推开,一张俏脸探了进来,左右悠闲地扫视了一下,才笑嘻嘻进了屋。
  “简萧,你和我师兄天天睡在一块啊。”话语中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我脸一红,又想到那次被她看见的事,真是没有半分脸面了,垂眸爬起身准备穿衣服。
  周念心摆摆手:“不用下床了,没什么要紧事,送样东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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