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之一胎两宝

151有爱真好


    卧室‘床’头开着两盏灯光柔和的水晶睡灯,安少颀长的身躯立在窗前,高大的背影遮住了背后柔和的灯芒,整个身子的正面都隐慝在了‘阴’暗里,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床’上昏睡的梁泊眉心蹙了蹙,安少身子一动,转身大步走回到了‘床’前。
    梁泊疲软的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就是他,愣了几秒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头,却被安少制止:“别动,‘药’剂还没有滴完。”
    梁泊怔了一怔,为他暗哑低沉的声音,也为他身上‘阴’暗的气息。
    “我没事。”他一定很担心?幸好小阳和小昭都不在,没看到她要经历那样的痛苦。
    安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握着她没有了滴针的手,大掌把她的手包围在了掌心。
    “痛吗?”他也很痛,心痛。
    梁泊顿了顿,诚实的点了点头:“很痛。”那股撕裂般的疼痛虽然平复了,可是却因为想起心都为之控制不住的收紧。
    安少握着她手的手紧了又紧,说的轻描淡写:“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她活着,只要她在他身边,站不站得起来,并不重要。
    梁泊震惊的看着他:“什……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在让她放弃?放弃站起来?
    “刚才的痛楚,会频繁出现,直到你痛麻木,痛习惯。”她承受不住的……就算她承受的住,他也不想她承受,他情愿她放弃。
    梁泊脸‘色’微白,手也轻抖了一下,久久无法出声。
    良久良久,她才虚弱的笑了笑:“可是,我不想做轮椅,我想站起来。”
    安少皱眉,不赞同的看着她:“听话。”
    梁泊摇头:“不,相反,你不能让我放弃,反而……”她‘抽’出被他紧握在掌心里的手改成紧紧的抓着他,盯着他的眼睛,乞求道:“你要做的事不是劝我放弃,而是在我自己要放弃的时候,‘逼’迫我不冷放弃,你要命令我,我必须得站起来,必须……”
    安少‘吻’住了她的‘唇’,深深的‘吻’着。
    梁泊眼眶微红,慢慢的闭上眼,感受着他对她说不出口的心疼和因为她才有的懦弱。
    如果是他,就算是真正的凌迟,他也会面不改‘色’,就算是死也绝不可能会出现放弃这个念头。
    ‘唇’齿相濡,是心与心的缠绵。
    爱了,或许可以暂时的压制和无视,可无视了,压制了,等到再也无视不了,再也压制不了的时刻,爱,就会胀满整颗心,溢流在四肢百骸。
    两人忘情地‘吻’着,他的心疼,她的感动,汇织成缠绵的柔情,世间男‘女’,谁也逃不掉。
    久久,两人才分开,梁泊苍白的面容因为这个‘吻’而有些绯红。
    安少手指在她脸上温柔的抚‘摸’着,声音里蕴含的暗哑让梁泊心悸,轻盈的羽睫扇动着,半敛下眼不敢看他的深暗的眸,有些羞涩的低低出声:“不只是想站起来当你的新娘,我还想站起来,为你和小阳小昭筑一个家,一个温暖有爱的家。”
    无论他们在外面是什么样子,做什么事情,只要走进家‘门’,就能感觉到了家的温暖和爱,这,才是她真正的梦想。
    在她心里,不知不觉中他和小阳小昭一样重要。
    她不再惊惧害怕他,也不再怨恨他,反而心里会不停息的涌出隐隐的心疼,他的爱让她想要回报,用心的回报,他渴望的,不曾有的,她都想给他。
    安少怔了怔,想起了她曾经在他掌心里写下的话语:你让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而我也亦能。
    她指的是……给他一个家?他以为、以为她是告诉他,她成功的得到了他的心,而她还在完好的保留着她的心。
    她甚至舍下了她最搁舍不下的安子阳和安子昭,生无可恋。
    他从来不敢表现出来,其实他内心深处的恐惧,恐惧自己用尽一切办法,都留不住她。
    留住她在生命,哪怕她不爱他也没关系!
    从那十三分四十七秒里,无人看见的内心里,他已经爱的卑微。
    梁泊抬眸看着他,眼神里有着坚持和绝决:“所以,帮我。”只有他给她能量,她才能征服困难,跨过前面的坎。
    安少沉默的把头深埋进了她的颈窝,声音有些沉郁:“固执的‘女’人。”却把他的心装的满满的,只有她。
    梁泊虚弱苍白的面容浮上一记浅笑,有了爱,真好!
    安少略侧开了身子,不让自己的重量全都压在她的身上,这才想起还有一件事,他没有处理。
    ……
    安玘扬高了眉,斜眼睨着拦着他的安十三、安十四:“不通报一声就擅自拦下我,这是琝堂哥吩咐的?”
    安十三面无表情:“既然玘少爷知道,那么请回。”
    安玘耸耸肩,削瘦的身躯在旁边的拦杆上慵懒一倚:“今天白跑一趟了。”话是这样说,可他语气里一丝遗憾都听不见,反而……兴味不已。
    然后,他突然扯开嗓子大喊:“大嫂,大嫂……”安十三、安十四面‘色’一沉,两人也不废话,直接动手。
    霎时,曲廊上,上演着一幕不亚于好莱坞动作大片的画面。
    “大嫂,大嫂,你不能这样待客吧?”安玘看似无心闪躲,却每次都恰到好处的避开了重击,安十三、安十四两人相视一眼,眼神一肃。
    “唔,好痛,牙都掉了,大嫂……梁泊……”安十三、安十四两人在安玘嘴里喊出梁泊二字后,眼底浮现杀气。
    安玘却在这时跳开:“停,停,不见就不见,今天不见,我明天再来。”说完后,当真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转过身后,脸‘色’冷了下来,这两人的身手不低于他。
    ……
    元宵,是中国人的团圆日,可是岛上的气氛却如新年一样,很低‘迷’。
    族长夫‘妇’被禁足的命令无声无息的宣告着所有人,这条命令一宣告,对于还留在大宅里的这一脉人来说,有如芒刺在背,坐立难安。
    所有的人都知道,在族长夫‘妇’和掌权人两队人马上,他们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站在那一队。
    一大早,大少二少特地赶来陪梁泊过元宵,两人见到梁泊时,都大吃一惊。
    二少率先冲了上前:“才几天不见,你竟然把自己‘弄’成了这样?”虚弱又苍白,瘦的风一吹就能跑。
    梁泊心里叹息,她就知道小昭会担心:“其实没事的,我只不过……”
    “你说。”二少‘阴’冷的眸子盯着一旁的安十一。
    安十一垂眼:“回二少爷,夫人复健进入了排斥期,疼痛消耗了她的‘精’力和气‘色’,这是无法避免的过程。”她们能做的只能更尽心尽力不容半点闪失。
    大少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排斥期要多久?”
    “现在还不能确定,要视夫人的情况而定。”安肆走进来回答了大少的提问。
    二少抿紧嘴看着梁泊虚弱的气‘色’,双拳忍不住的捏紧,不吭一声的冲了出去,他忍不住了,他要主动出击,去找老妖婆算帐,他等够了。
    梁泊担忧的惊呼:“十三,拦着二少爷,就说我想见他。”
    安十三得令,动作快的让梁泊看不清楚她是如何动的。
    “让开。”二少‘阴’鸷的盯着拦在他前面的安十三,大有她不让开,他就大开杀戒的‘阴’狠气息。
    安十三无视他杀人的眼睛,沉稳的出声:“二少爷,夫人想见你。”
    “让……”
    “安子昭,你母亲要见你,别再让她说第二遍。”安少从书房里走出来,淡然出声。
    二少不甘的想要出声,安少面‘色’一沉,气势无形‘逼’出。
    安十一推着梁泊出来了,梁泊上前拉着二少的手:“小昭。”
    二少回头看着梁泊,眼底的浓郁嗜血气息一览无疑。
    梁泊看着有些惊心,连忙拉着他的手,安抚出声:“我都好几天没有看见你了,难道你就不想陪我一会儿吗?”
    二少脸‘色’缓和下来,虽还是紧绷‘阴’沉,却任由梁泊拉着他。
    安少看着两人,命令道:“一个小时后,进书房。”
    两宝详细询问了梁泊的身体状况后,才进到卧室。
    梁泊坐在了沙发上,微笑着看着两个儿子小脸上密布的‘阴’云:“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她本想瞒着他们,可是自己的气‘色’根本就瞒不住,虽不是每天都痛的厉害,但痛一次就如同去掉半条命一样。
    “听我说,别再做了,坐轮椅有什么不好?”
    听见二少的话,大少眉头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赞同弟弟,理智上,他知道该鼓励母亲,可情感上,他也不想看着母亲受折磨。
    梁泊不赞同的看着两宝:“不行。”
    “为什么?”二少很不高兴,他现在才想到,她爱上了安玦琝也意味着又有一个人分开了她的注意力,虽然那个男人对她的爱,他很满意。
    “碰上困难就放弃,难道你们也会这样吗?”就算不是为了自己想的那样,单单就算是为了小阳和小昭,她也要做个榜样,无论多苦多难,她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征服而不是放弃。
    大少、二少相视一眼,都沉默了下来,他们当然不可能这样做,可是……
    “还是说,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样的没用的人?”
    二少瞪了她一眼:“反正你是拿定了主意了。”他还能说什么?
    “母亲,孩儿相信您能克服困难。”大少说的很认真,却惹出来二少一记白眼。
    梁泊窝心的拥抱着两人:“我一定会努力。”
    ……
    安夫人倚坐在软榻上,闭着眼睛,‘精’致的面容木然而冷漠,坐在她对面摇椅上的安正毅则漫不经心的‘抽’着烟。
    室内,安静无声,寂静的可怕。
    这些日子,安正毅在等,安夫人也在等,都在等对方出手,可是对方都没有出手,那……
    “我们合作。”
    “我们合作。”
    安夫人缓缓的睁开眼看着几乎与她现时出口的安正毅:“我帮你扶持安玟。”
    安正毅微微一笑:“事成之后,安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就是你的。”
    安夫人冷冷的看着他:“纵使他是冷血无情又大逆不道的魔鬼,琝儿是我们的儿子,如非必要,我希望留他的命。”
    安正毅沉默了片刻,冷眼看着安夫人:“你也说了他是魔鬼,只要他活着,你认为我们还有活路?”
    本来他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就如她所说的,纵使他是冷血无情又大逆不道的魔鬼,但也是他的儿子,瞥开他的无情来说,他的能力也让他深深忌惮,他实在是不想走到这一步,哪怕这二十几年来,他无一不在想着重新站在权力高峰。
    他忧柔寡断了这么多年,却没想到,如果再不反击,等待他的将是比死还不如的屈辱日子。
    终身不能踏出这个岛,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既然子不孝,就别怪父不仁。
    安夫人漠然,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儿,如此没人‘性’。
    终身不能离开这座岛,还不如杀一刀杀了她。
    他是在‘逼’死她,可是她还不想死。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自认做的天衣无缝,这岛上知道的人也就安海一人而以。
    安正毅很快就明白她在问什么,多年夫妻,都了解彼此的‘性’格,他也不藏着掖着:“安海有一个‘私’生‘女’。”恰好被他收进了罢了。
    安夫人抬头冷冷的看着他:“我明白了。”
    安正毅面对安夫人的冷漠,心里的最后一丝不自在也消散了,既然两人之间隔着的那一层轻纱掀开了,他也不再维持表面功夫。
    看着安正毅走出去的背影,安夫人平静冷漠的面容霎时变的扭曲恐怖无比,她死死的握紧了拳头,尖利的指甲刺进掌心里,丝丝血痕从洁白的指间沁出。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辜负她?她的丈夫是如此,儿子也是如此。
    她一直以为男人靠不住,可是儿子是她生的,儿子是永远不会背叛她的人,却没想到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他甚至不惜……‘逼’死她个生他的母亲。
    这样大逆不道没心没肺的儿子,不仅不再是她的依靠,反而是她的阻碍,要来何用?
    安夫人闭上眼,哀莫大于心死,她不想被禁在这座岛上,她不想什么都没有,她不想看人脸‘色’生存,让她过这样的日子,比杀了她还痛苦。
    也许,她真的不能再心软!她不是安正毅,像一个跳梁小丑这样忧柔寡断了这么多年,让所有人都不再期待他还能翻身。
    她一出手,就不能心慈手软,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既然母子之间再也没有了感情,她又何须顾念母子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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