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外戚风流

第八十一章 戏忠志才


刘继率众刚出城门不到十里,便有一名军士慌忙来报,有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衫文士挡在路中,呼喝着拦住大军去路。
    刘勇策马上前,手中马鞭遥指报信军士怒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阻挠大军行进!”
    “阿勇,不要慌张!”刘继对着刘勇摇了摇头后,又对着报信的军士问道:“那文士喊些什么?”
    报信军士连忙抱拳说道:“那文士高喊着请君候为他报仇,他愿为大军引路前往定陵!”
    “哦?”
    穎川之民多受战乱之苦,所以遇到大军行进时无不退避三舍,生怕招惹是非。他曾下重金聘请向导,却不曾有人前来应聘,不想此时居然有人主动提出为大军引路,不由让刘继大奇。
    陈宫见刘继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微微一笑后说道:“定陵山川湖泊众多,路径十分复杂,若无熟悉地形之人带路,稍不注意就会迷失山林,即便没有葬身猛兽凶禽之口,也会耽误救援定陵的宝贵时间。既然现在有人愿意带路,主公何不前去一看?”
    刘继微微点头之后,说道:“公台所言甚是!”
    “子龙,公台随我一同前去会一会这名狂士!”
    “诺!”
    不远处的官道之上,正有一名满身泥土的青年文士对着向他围去的十数骑士拔剑而向,口中不断高声喝道:“定陵县城危在旦夕,还不快去通报府君?”
    刘继策马上前,挥手示意一众骑士退下后,大声问道:“黄邵已经开始攻击定陵县城了?”
    青年文士目光从刘继身上一扫而过后,随即拜道:“回禀府君,三日之前定陵已经落于敌手!”
    刘继一惊,黄邵动作居然如此之快,他才刚刚得到消息,他便已经攻下定陵。
    “定陵不是有千余县兵吗,怎么连一天都守不住?”
    青年文士闻言,脸上伤痛之色一闪而过:“黄邵攻城之时扬言只要稍有反抗者便诛其全族,县中许多大族惊惧于黄巾贼数量,都认为定陵不可守,便趁夜带着家兵打开了城门,领着数万黄巾贼兵涌入县城之中,县兵们没有防备,瞬间就被贼兵屠戮一空,定陵县令也战死当场!”
    刘继犹豫片刻之后,问道:“你是何人,竟然对定陵之事知道得如此清楚?”
    青年文士紧咬牙关,满脸恨意的说道:“在下戏忠,字戏才,战死的定陵县令正是家父戏子然!”
    “戏子然?”陈宫闻言,顿时翻身下马,对着戏忠问道:“可是救张俭出塞的北海戏子然?”
    戏忠一脸讶色,不想面前的文士居然知道他的父亲。
    “正是家父!”
    陈宫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轻轻一叹:“不想戏公竟是躲到了颍川!”
    延熹八年,张俭任东部督邮时,因为看不惯宦官侯览作恶多端,便弹劾侯览及其母亲,请求圣上诛杀侯览等人,候览对于此事一直怀恨在心,心思报复。
    汉灵帝建宁二年(公元169年),候览利用被张俭赶走的仆人朱并,诬告张俭跟同乡的二十四个人结党徇私,诽谤朝廷,企图造反,天子听后大怒,勒令郡县立即逮捕张俭,送廷尉府处理。
    侯览趁此机会利用手中之权,大量发出通缉令,让张俭不得不被迫逃亡。
    但当时的人们,都非常敬佩张俭的为人,因此逃亡的路途上,许多人都愿意冒着族诛之祸而收留他,因此事后因为收留他而被朝廷追究灭族的,前后共有数十家之多,州郡一时为之一空!
    戏子然在张俭路过北海的时候曾收留了他,事后怕被朝廷追究责任连累宗族,于是便在他的老师郑玄的推荐下,来到颍川投奔了当时的穎川名士荀爽,隐姓埋名的生活了十数年。直到黄巾之乱时,朝廷被迫解开党锢之令后,才被前任穎川太守阴修任命为定陵县令。
    陈宫少年时曾随他的父亲四处游学,路过北海郡时曾拜访过大儒郑玄,因此与戏忠之父-戏子然有过一面之缘。
    陈宫对于戏子然冒死收留张俭一事佩服不已,看着眼前因为失去父亲而悲痛不已的戏忠,眼中关切之意大盛。
    “不想竟是故人之子,志才,我来为你介绍一下!”
    戏志才心中一叹,自己贸然拦住大军行进,已是失礼在先。眼前这位冠军候虽有礼贤下士之名,但心中却不可能没有丝毫芥蒂。
    只怕陈宫亦是看出了其中关键,才会主动提出为他引荐。
    如此也好,若有陈宫相助,想来这位名满天下的冠军候亦不会小看了他,如此一来,定陵之事又多了一丝希望。
    “如此,多谢先生了!”
    “我叫陈宫,表字公台,志才呼我公台便是!”陈宫亲切的拉起戏志才的手臂,指着刘继介绍道:“这位便是威震衮豫的冠军候,刘继,刘少君!”
    戏志才虽然已经猜出了马上之人的身份,但听到陈宫介绍之后,依然不免为刘继的年轻感到惊讶。
    戏志才微微理了理衣冠后才行礼说道:“见过君候!”
    刘继连忙下马回礼:“志才不必多礼!”
    虽然不太明白陈宫为何对这个无礼的文士如此看重,但出于对陈宫的信任,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陈宫问道:“志才可是刚从定陵而来?”
    戏志才点了点头,回道:“恩,三日前敌军攻入城中之后,家父便命我前来阳翟求救!”
    “君候所部俱是骑兵,行动迅捷如风,若是趁着此时黄巾贼众立足未稳突然杀至,必可获奇袭之效,黄邵乱军一战便可破之!”
    刘继顿时被戏志才的言论惊得目瞪口呆,他一向认为若论行军打仗,他的胆子最大,但是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一个比他胆子还大的人!
    一千人突袭数万人,若是在适合骑兵冲锋破阵的平原之地,刘继尚有一丝把握,但是换成城高墙深的县城,可能吗?
    刘继突然有种想把这个口出狂言的落魄文士拖出去狠狠打上几军棍的冲动。
    陈宫听罢亦是明显一愣!
    “志才,听闻戏公殉职之事,我亦悲愤异常!”陈宫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此时贼众颇多,又有城池之利,不能操之过及啊!”
    用一千人杀二万多人,即便是站着不动让人杀,那也是砍到手软也砍不完啊!
    戏志才脸上失望之色一闪而过,微微一愣后,又想起父亲惨死黄巾乱贼手中的场景。
    杀父之仇,岂能不报?
    “黄巾贼数量虽多,但却没有丝毫军纪可言。战斗之时只知道一涌而上,稍微受挫便是一哄而散!”戏志才紧紧的握了握拳,直到手指发白才慢慢松开:“君候,我知道一条密道,可直接通往城中。君候只需派遣一队精兵悄悄潜入城中,趁夜夺取城门后,率领大队骑兵一起涌入,到时敌军不明状况,必然不战自溃,定陵必可复得!”
    “一条密道?”刘继眉头紧皱,对着陈宫询问道:“公台,你认为此计可行吗?”
    “此计太险了!”陈宫眼中担忧之色不散,“若是那黄邵死战不退,只怕这千余骑兵就成瓮中之鳖了!”
    戏志才一脸焦急的说道:“公台先生,黄邵将舞阳,郾城两县所劫之粮全部搬入阳谷之中,就可知他必然是个胆小惜命之人,君候威名足抵万军,黄邵若是知道白马噩梦亲征,必然吓的肝胆俱丧,怎能组织溃兵反抗? ”
    “请君候给我一百勇士,忠愿率先入城为大军打开城门!”
    刘继和陈宫听完戏志才的话后,几乎同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志才,我军兵少,只怕到时不仅不能震慑敌军,反到会陷入敌阵之中,想要脱身都难!”
    刘继明白,一旦陷入乱战之中,骑兵优势丧失,只能被数量巨大的步兵慢慢蚕食干净。
    戏志才见两人依然犹豫不决,再次劝道:“黄邵等人初得定陵,必然纵兵劫掠乡里,定然不会想到君候会这般快速的回击,破贼之机转瞬即逝,君候还需尽快做出决定!”
    刘继沉默不语,此计虽好,一旦成功,收获将会很大,但同样失败的风险也不小,他不能拿这千余将士的性命冒险。
    时间缓缓而过,不知不觉中日头已经到了头顶,猛烈的阳光毫无顾忌的洒在如同木偶一般沉思的三人身上。
    刘继抹掉额头上沁出的汗水,心中已然下了决定。转头将目光投向了依旧皱眉沉思的陈宫,眼中坚定之色闪过。
    “公台,你意下如何?”
    听到刘继的问话后,陈宫皱起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开:“此计甚妙,初看风险极大,仔细一想却是毫无破绽,恭喜君候,旬日之间定陵便可复得!”
    陈宫说完之后,又对着戏志才一拜到底后,继续说道:“志才真乃世间大才!”
    戏志才连忙还礼说道:“先生盛赞,志才愧不敢当!”
    “哈哈!”刘继大笑着说道:“今日又能得见一位大汉俊彦,真乃平生之幸!”
    说完之后,又转身对着赵云说道:“传令下去,让众将士加快行军,赶往定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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