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殿

第61章


真要从她身上拿水琉琴,他有几千种令她生不如死的法子。
从一开始,她心里就只有芳准一人,无论他对她多么好,她也不曾看他一眼。是的,他曾想过,要引诱这单纯的姑娘,她是那么好骗,他以为手到擒来,
到头来他输得太惨。
连疼痛也是羞于启齿的。
起初只是满脑子想着要怎样讨她欢心,后来怎么就变成真正要令她欢喜。
那样一双漆黑的眼,倘若它们真正凝视自己,含羞带怯,会是何等模样?
倘若真真正正能拥她入怀,令她期待而悸动,又会是怎样的喜悦?
他的手指伸出去,触摸到的只有她的厌恶与抗拒,那个曾经跟在身后笑吟吟叫着二师兄的小姑娘,被谁摧毁?谁把她变得这样美?
凤仪忽然动了一下,说:“哎,胡砂……”像叹息似的。
跟着他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充满了杀意与怒气,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一样。
她在挣扎,她在反抗,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小动物,用锐利的爪牙伤害他。
可她真正伤害到的,是他腔子里一颗冰冷的心。刚刚虔诚满怀地露出些许脆弱的地方,立即就为她撕扯得血肉模糊。
凤仪近乎暴戾地压住她挥舞反抗的双手,另一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像是要把它折断似的,立即听见她痛楚的抽气声。
他想狠狠伤害她,报复回来,最好伤的她体无完肤,再也无法用那种轻蔑的神情来对待他才好。
她纤细的骨骼在手下发出几乎要碎裂的声音,也可能是他的错觉,碎裂的只是他心里某个东西罢了。
某个他曾经轻视,以为势在必得的东西。
卡住脖子的手不知何时放轻了,渐渐下滑,带着一丝颤抖,掠过她身体的轮廓,将她紧紧抱住,像是要找一个安抚。
胡砂已是半晕半死,神智不太清楚,恍惚间眼角扫过窗台,只见一抹残阳如血,像极了他眼底的那种暴动阴郁。
他用力抱着她颤抖的身体,把脸贴在她冰冷的脸颊上,像是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全部投入去她身体里一样。
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最后任由它们蔓延到口边,变成破碎的声音。
她不是他的,从来也不是。
单是认识到这个他从不承认的事实,便觉得痛彻心扉,似是不能呼吸,眼里辣的不行,化成大串水滴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得不到她,摧毁不了她。那么要摧毁的只有他自己。
凤仪转头吻着她冰凉的耳垂,心里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贴着她柔腻起伏的身体,那里面像是藏了一团火,比御火笛唤出的火焰还要猛烈千倍的炽焰。
他的手腕有些发抖,顺着她的胳膊摩挲上去。
她身上那件牙白的衫子早已碎的碎裂的裂,七零八落地挂在身上,因着方才被他掐住喉咙,全身脱力,半晕半醒地,恍恍惚惚。
他眼中有火在烧,还有大颗的泪水挂在睫毛上。忽然一颤,那颗眼泪掉在了她唇上,摇摇晃晃。
他捧住她的脸,低头轻轻吻了上去。
**
影碎被风揉
当月亮爬上天顶的时候,胡砂终于醒了过来。
觉得痛,喉咙里像是被塞满了沙子,连呼吸都扯得肌肉被针扎似的。
原来还活着,没死,她以为自己会被他掐死。
她动了动,胳膊抬不起来,估计是脱臼了。他下手还算轻,没把她弄死弄残,可见是手下留情了。
黑暗里有个声音幽幽响起:“要喝茶么?”
胡砂惊了一下,浑身僵硬地感觉到身边有个人坐了起来,跨过她下床,提了一壶冷茶过来。
她没有说话,不知道说什么,而且喉咙很痛,也说不出话。
凤仪将冷茶灌进她嘴里,不等她呛咳出声,立即抽离,手一歪,满满一壶冷茶就倒在了她身上。
她打了个寒颤,只觉他一双眼在黑暗里看来熠熠生辉,亮得十分诡异。
他将空空如也的茶壶直接扔在地上,啪地一声脆响,又让她微微一抖。
“胡砂,知道在我心里,你是怎样的人吗?”
他低声问,一面半倚在床头,捻住她一绺头发,放在手指上缠绕。
没有人回答他,屋子里是一片死寂。
他吸了一口气,声音平淡:“起初我在清远见着你,心想,这是个小傻瓜,被卖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要帮人数钱。我等着看你的笑话,看你什么时候会和我一样,变得绝望而且颓废。可是我好像错了,你过得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后来你被清远赶出去,我跟着你,照顾你,越发觉得你好骗。我想,说不定你这样的傻子真能创造奇迹,拿到水琉琴。至于拿到水琉琴之后,你要怎么办呢?我也想过,水琉琴被我抢走之后,青灵真君肯定不会放过你,与其让你凄惨地死在他手里,不如让我让你死的痛快些。可我又想错了,你居然把水琉琴给砸了。”
他笑了一声,想到当时的场景,还觉得不可思议。
“我欺骗你,利用你,你却丝毫不知,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傻的白痴。我很唾弃你,不过我也真的想过,拿到水琉琴之后利用三件神器的五行之力,带你一起回去,把你送回家,你这样的孩子不适合在外面乱跑,要出人命的。现在再说这些,你我都会觉得可笑吧。”
凤仪将她的头发放回去,微凉的手掌轻轻在她面上摩挲,眷恋她的暖意。
胡砂闭上眼,待要不听,却又不行。
只能任由他低柔的声音在黑暗里流淌。
“而现在,我只想杀了你,毁了你。”他的手忽然一紧,捏住了她的下巴,左右轻轻摇晃,“想到要把你毁掉,我真高兴。可是在毁掉你之前,我想做一件更高兴的事。”
他微微一笑,抬手将头上束发的簪子拔了下来,瀑布般的黑发顿时披散双肩。
沉沉的黑夜旋转着砸在胡砂身上,令她心惊胆战,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她奋力挣扎,可是一条胳膊脱臼了不能动,另一条胳膊被他紧紧按在床板上,只有手指能剧烈扭曲着。
她恐惧得想放声尖叫,喉咙里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喘息。
搏命一般地。挣扎,反抗,她再一次觉得自己快疯了,所有的力气作用在他身上一点效果都没有。
最后,他微凉的手掌按在她赤 裸的心口上,掌心下的那颗心脏跳得像一只奔跑的小兔子。
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也可能只是发出一声得意的感慨。
夜色像被一刀斩碎,变成大大小小的石块,砸在胡砂身上,从里面到外面。
那种疼痛令她浑身发抖,张开嘴想喘息,却发现无力呼吸。
他毫无温柔可言,更不用说任何技巧,生涩之极,对少女的身体完全不熟悉,每一次深入都像是在屠戮她,屠戮她的身体,还有一切尊严。
似是察觉到她在剧烈地颤抖,凤仪稍稍停了一下,喘息着,近乎凌虐地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干涩炽热的唇在她满是冷汗的脸上急切如火点落下。
脸颊感到了湿意,是她因为疼痛流出来的眼泪。
他心中一半痛楚一半狂妄的得意,吻上她颤抖的眼皮,声音像是也要哭一样,抖得厉害:“你好好看着我,我是谁?我是谁?你还要再得意吗?”
胡砂痛得眼前金星乱蹦,几乎要晕过去。藏在体内的水琉琴也感应到主人极其不稳定的情绪波动,在她掌心处透出一丝寒光,微微嗡鸣着。
她实在无法像平日里那样控制住它,只觉掌心一凉,水琉琴竟自己跑了出来。她咬牙死死捏住,手指艰难地伸长,想在琴弦上拨一下,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捏住,整个人被他一把捧起,水琉琴叮地一声落在了地上,怅然地低声鸣叫。
结束得很快,凤仪喘息了很久,才缓缓起身。
彼时月上中天,映在帐内,只能见到被褥凌乱,她光 裸的身体蜷缩在角落,像是四肢都被折断的小动物一样,可怜的很。
凤仪看了一眼,披上外衣下床,弯腰要去捡水琉琴,手指刚触到那冰冷的琴面,立即感到刺骨的寒光要穿透身体。他急忙移开,饶是如此,手指也已经流出血来。
他回头笑一声:“它还真认主。小胡砂,水琉琴也是我的了,你要怎么办?”
她没有说话,早已晕死过去了。
凤仪手腕一转,御火笛便出现在手里,将水琉琴轻轻一挑,那琴遇到御火笛便被克制住,半点寒气也放不出来,只是不好放置携带。
他犹豫再三,考虑到现在就将其中的水之力取出,只怕身体承受不了,而且算算看,崩坏的日子也近了。他索性连着御火笛一起放在桌上,取了一件衣裳随意罩在上面。
这时再回头看胡砂,她还在昏迷,模样相当凄惨,胳膊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着,头发遮了半边脸,隐约可见肩上胸前有青红交错的指痕。
他轻轻上床,摸索到她脱臼的胳膊,轻轻一推,喀地一声,关节很快就对上了。
胡砂“唔”了一声,又疼醒过来,抬眼只见他神情怪异地撑在上面看自己。她立即发出一声惊恐并着愤怒的喘息,狠狠朝他脸上抓去。
野猫。他在肚子里忍不住笑着说一句,这次轻轻按住她的手腕,身上的长衫像一片羽毛,缓缓飘落在地。
杀了她之前,要先得到她。
可他好像有些不知餍足,大约是因为得到了水琉琴,心情轻松起来,忽然知道该怎样从一个女子的身体上寻找快 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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