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在与李初九争执的过程中,暴怒的推了一下李初九的肩膀,当喊道李初九滑入水中时,他的心猛的一跳,可看到水中的人求救、挣扎,他像似全身灌了铅一般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发觉水面再也看不到李初九挣扎的身影,只是荡起一圈圈涟漪,他吓得话落坐在地上,瞪大了双眼盯着李初九出事的地方,满是惊恐与惶然。蓦然,他耳边响起细微的脚步声与说话的声音,慌乱之中,她从地上爬起来就直接冲回了家。
回家后,他不知所措的将自己关在房里,蜷缩在床上时,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心里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宝,小宝。”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床上睡着的李宝突然被外面妈妈的叫声给惊醒,刚想下床,却突然响起李初九落水的那一幕,他又止住了动作,静静的蜷缩在床上。
李妈妈来到李宝的房门口,推了下没推开便知里面有人:“小宝,快出来吃饭了。”
听到妈妈的话,李宝这才看向窗外,原来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可他只要一想到李初九,便不敢再动。
李妈妈以为李宝在睡觉,可以想到儿子不吃饭会饿肚子,就多敲了敲门,继续喊道:“小宝,先起来吃饭,吃完饭再睡觉。”
门外的妈妈一直不间断的说话,李宝顿时有些烦躁,恼怒的吼了一句:“我不想吃饭,你们自己去吃!”
被这一吼,李妈妈有点懵,下意识觉得儿子心情不好,肯定是谁招惹了他,想到今天只有小四和小宝在家,而小四也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便道:“小宝,是不是小四惹你了?你跟妈说,妈好好教训她去。”
听到小四这两个字,李宝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地发狂起来,冲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摔,吼道:“说了不想吃不想吃,你还要问多少遍,烦死了!”
看着一脸焦躁的儿子,李妈妈那个担心啊,一点没将儿子的恶言恶语放在心上,反而是耐心问道:“不吃饭会饿的,乖,跟妈一起去吃饭,有什么事情跟妈说,妈一定会帮你的。”
李宝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李善云冲了过来,气喘吁吁,泪流满面:“妈……妈……”
李妈妈皱了皱眉头,道:“什么事情跑得这么急?”
些许喘了两口气,李善云面色有些发白,双眸里盈满了哀伤,泪水哗哗的留着道:“妈,小四的尸体被人从河里捞出来了。”
李宝脸色瞬间失了血色,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李妈妈倒抽一口冷气,急忙问:“你说什么?尸体?!小四怎么会掉到河里去?”
李善云瞟了李宝一眼,哀伤道:“听说是被人推下去的,二姐去找爸了,村长让您赶快过去一趟。”
没有多余的话,李妈妈气息不顺道:“走,快带我过去看看。”看了眼李宝,又道:“小宝,你就在家待着,饭在锅里,吃完了赶紧睡觉。”
李宝听到李善云那句尸体从河里捞起来之后,脑子就完全懵住了,完全没听到李妈妈的话,当他回过神来时,门口已经没有了李妈妈和李善云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办,关上房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趟在床上……
李妈妈和李善云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不少人,看到地上那湿淋淋皮肤发白微微皱起的小女儿,李妈妈直接问村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她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好似这一切是梦一般。
村长抿了抿嘴唇,语气有几分沉重道:“李老二家的,节哀顺变吧。小四的尸体是从田里回来的人发现的,我已经请警察过来了,你放心,要是意外,一定会给你个公道的。”
这时,警察也走了过来,先对着李妈妈自我介绍,然后说出根据他们盘问的结果,李初九是被人推下河,属于谋杀,至于是谁还没有人知道,不过根据得来的口供,最后一个与李初九接触的人,正是李初九的弟弟李宝。
除此之外,还有几名警察正在勘查现场。
李妈妈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脑子里嗡嗡作响,周围的议论声听在耳里也感觉特别刺耳。忽然想到小宝今天有些异常的神色,李妈妈突然驳斥道:“什么谋杀,我们家小四就是失足落水,用不着警察。”
警察和村长顿时面面相觑,村长对李妈妈性格还是有些了解的,皱眉道:“李老二家的,现在警察已经在这儿了,不要妨碍人家警察办公。”
李妈妈尖叫道:“我没有妨碍警察办公,死的是我们家孩子,难道我说上两句都还不成吗?”说着,还挤出两行眼泪,哭诉道:“小四啊,我苦命的孩子啊,辛辛苦苦将你拉碴到这么大,你就这么去了,你让我怎么办!”
那警察也不是吃素的,他很明显的看出眼前这个妇女就是刚才提到李宝时,情绪又了特别的变化,他先是安慰了李妈妈几句,然后说道:“我们现在怀疑这是一起谋杀案,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最后与李初九接触的人都是有嫌疑的。请您合作,告诉我李宝现在在哪儿?”
突然,李妈妈哭诉得更加大声了,喊道:“我苦命的孩子哦,你怎么就这么不当心落水,你让我这个当妈的怎么活啊!”
警察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妇女,将目光转向村长,村长也有些尴尬,直接道:“警察同志,我带您去小……李初九家罢。”
李妈妈一听这话,停止了哭喊,泼辣道:“警察同志,我都说了我家孩子是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您还查什么啊?”
警察露出一丝淡淡而又苦涩的笑意,道:“非常抱歉,这是我们的程序,在没有确定是否是谋杀之前,我们不会放弃任何线索。”
李妈妈真想反驳什么,李爸爸这个时候也过来了,看到地上小女儿的尸体,他面容满是震惊,浑身有些发抖的跪在李初九旁边,口中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善云悲痛的抱着李初九哭着,见了爸爸,哽咽道:“小四没了,小四没了。”
李二姐先前看到尸体的时候已经震惊过,现在倒也冷静了下来,谈不上窃喜,也谈不上悲哀,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村长给警察说了李爸爸的身份,然后走到李爸爸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的几句,然后道:“警察正在调查小四的死因,你先带人去家里看看。”
李爸爸抹了抹眼眶,点点头,从地上站起来,李妈妈见状,赶紧阻拦道:“都说了是小四失足落水,你还查什么查啊!”
虽然李爸爸平时对阿九不待见,但好歹也是自家孩子死了,怎么能不弄清楚,完全不知道老婆心思的李爸爸吼了老婆一声:“嚎什么嚎,这里是你该说话的地方吗!”不由分说,他对着警察道:“警察同志,您跟我来。”
被丈夫吼了,李妈妈瞬间感觉到委屈,只是这里人多,她又不能把丈夫给拉到一边说说,在一阵焦急里,她跟着警察回了家里。
警察扫了一眼堂屋后,便问:“不知道李宝在不在家?”
李宝早听到有人来家里了,不过他没出来,贴着门后听着情况。
“警察同志……”
“警察同志,我家小宝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家,去同学家玩了。”李妈妈抢了李爸爸的话说到。
而门内的李宝听到有警察来家里时,全身一软瘫到地上,弄出了一阵声响。
警察为之侧目,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
李爸爸今天没听过李宝要去找同学,不懂自家老婆为什么这么说,皱着眉头看了老婆一眼,又看了发出声响的李宝房间一眼。
“妈,小宝刚才不都还在家吗?”李善云对母亲的谎言有些不齿,她觉得李宝不是凶手,有必要躲躲藏藏的吗?
李妈妈闻言,惊叫的扇了李善云一巴掌:“你这个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
李大姐此时恰好回来,看到了这一幕,赶紧上前将懵了的李善云给揽入怀中,皱着眉头对李妈妈说道:“妈,您又发什么疯?”
“好了,都不要吵了。”李爸爸打断了一家的争吵,有些头痛的看着警察:“警察同志,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警察摆摆手觉得不碍事,指着刚才发出声响的房间道:“可以将房门打开给我看看嘛?”
李爸爸单纯的觉得警察就算找李宝也只是走程序问话,没觉得什么,直接走到房门口,没推开,便敲了敲:“小宝,是不是你在里面?”
李妈妈跑过去就拉开李爸爸,挡在门口道:“都说了屋里没人。”
警察也走了过来,对着李妈妈道:“这位大姐,您妨碍公务,我们是有权逮捕您的,请您让开好吗?”
李妈妈始终不让,坚持里面没有人,岂料房门却突然被打开,警察看到神色有异的李宝,心中了然,问道:“你是李宝吧?”
李宝微微垂下头,轻轻‘恩’了一声。
“你最后一次见李初九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猛然,李宝身子颤了颤,警察锐利的捕捉到,立即问:“是你将他推下去的吗?”
李宝腾的往后退了一句,李妈妈正要帮儿子说话,未曾想李宝双眼失神,空洞的看着前方:“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是不的故意的。”最后,他靠着门框滑坐在地上,精神有些崩溃。
屋里的人听到李宝的话顿时觉得难以置信,瞬间,屋内鸦雀无声。
最后,李宝还是被警察以嫌疑人的身份给带走了,不管李妈妈怎么哭喊,事实已经照成。
本来这件事若李宝没有承认,警察还真拿他没办法,不过后来出现了一个目击证人,就算李宝回神后极力的否认,也无法抹去他犯下的罪。只是李宝没有成年,只是以过失杀人进行管制。
至于李初九的葬礼,儿子被逮了,李妈妈恨透了这个李初九这个灾星,哪有心思去办这个,都是因为她,自己的儿子毁了,这一辈子都得顶着杀了自己姐姐的帽子做人。
本来丧事只想草草了事,但李大姐看不过去,自己拿钱给小四办了葬礼,而不是直接拿草席裹了挖个坑埋了。
李初九下葬的那一天晚上,她的坟墓前站在一个身材纤瘦的年轻男人,他在坟墓前放上一朵小野花,看着那简陋的墓碑好久,才缓缓离去,而他就是那个目击证人——杨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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