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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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秋不再说话,只是同他颔首示意,随即大步走入园中。
  
  暗自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想没段云亭那种脸皮,糊弄人这茬,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不过打着段云亭的旗号狐假虎威,这感觉还真是不坏……
  
  在御花园里四顾了一下,她将目光迅速瞅准角落里的一个侍卫。那侍卫身形并不太高大,目测之下,同自己有几分相近,嗯,实乃下手的上佳人选。
  
  于是她立刻走了过去,朝对方亮了亮腰牌,道:“小兄弟可认得我么?”
  
  纵然不认得她的样子,那腰牌上金灿灿的“御前侍卫长沈丘”这七个大字还是认得。小侍卫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忙道:“认得,认得!不知大人有何吩咐?”心下暗想自己这刚应征入伍没几天的小兵如何被御前侍卫长找上了,莫非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什么权贵?还是……见我资质奇佳,要给我升官?
  
  结果沈秋垂眼打量着他的身形,忽然道:“把衣服脱了。”
  
  “啊?”小侍卫吓得不轻,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沈秋收起思绪,见他一脸震惊,这才想起琢磨了一下自己方才的话。好像……是有点歧义,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将这身铠甲脱下来。”
  
  这话比方才容易接受了不少,小侍卫虽心下疑惑,也只得随她往角落里去,乖乖卸了衣甲。
  
  沈秋拿在手里看了看,随即干干脆脆地穿了上去。略略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大体而言还比较合身,便转头对一旁的小侍卫道:“小兄弟这身铠甲便且先借我用用,事后定当奉还。”顿了顿,又压低声音,故技重施地嘱咐道,“此事关乎陛下密令……切勿对外人道。”
  
  小侍卫不明所以,却也只能不住地点头。迟疑之下正准备问什么,不远处却忽然传来阵阵喧哗声。
  
  沈秋面色一凛,当即回头望向声音的来源。余光瞥见这御花园中人人皆是各就各位,心知段云亭同冀禅怕是已到了门外,她将头盔往脑袋上一套,转身便要走。
  
  小侍卫在后面喊道:“大人,那臣、臣现在该如何是好?”
  
  沈秋回身看了看他,迟疑道:“呃,你……暂且留在此处吧,事后我定将盔甲奉还。”说罢实在无心耽搁,已然几步走远。
  
  心下默默感叹,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自己真是越来越“段云亭”了……
  
  而小侍卫泪流满面地立在原地,心中还纠结着,今天自己遇上的这茬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
  
  那小侍卫所立的位置在御花园的一角,颇不起眼,离主客的席坐又较远,故而深得沈秋之意。她换了侍卫的铠甲,在那里规规矩矩地立定,没过多久,便见段云亭携着冀禅的手,谈笑风生地走了进来。
  
  沈秋嘴角抽搐地想,果真是自来熟的性子,连冀禅那么冷硬的人都能倒贴上。然而目光落在冀禅那一身玄黑的身影上,冀封的样子便连带着浮现出来,一瞬间让她的心情不由得又复杂了几分。
  
  只是同冀禅不同,冀封生性不喜浓墨重彩,除却朝服外,惯常的衣饰均是一身素淡,温润而又平易近人……屈指而算,自己离开西秦已有半载的光阴。却不知时隔这么久,冀封在西秦究竟如何?
  
  虽说自己潜伏在此主要是为了弄清冀禅的来意,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心中确是存了这么一个念头,想要借此机会一探冀封近况。
  
  仿佛唯有如此,才能略略消减几分心头的愧疚。
  
  正有些走神地想着,却忽然感到一束目光投来。沈秋下意识抬眼望去,却见段云亭冀禅已然在主客席上坐下,三言两语地谈笑着,并无人望向她这里。
  
  沈秋微微低了低头,悄悄伸手将头盔又下拉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V=
4.30,修。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由于一路上寒暄得太多了,仿佛把该说的都已说了个干净,二人到了如此正式的场面,两位正主在席间落座之后,竟是相顾无言地沉默了片刻。
  
  好在段云亭绝不是个会冷场的,他顿了顿,率先举起酒杯,客客气气地连敬冀禅三杯,以示礼数。当然,他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说话太多,实在口渴难耐了。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客套着顺次感叹了这杯中的美酒,盘中的珍馐,庭中的枫叶,随后段云亭拍拍手,身旁的宫人会意,当即示意早先准备好的舞女上场。
  
  伴随着丝竹之声的响起,舞女们鱼贯而入,舞袖翩跹,在御花园满园落枫的映衬之下,自然是美得不可方物。段云亭似是无比陶醉地沉静其中,一面打着拍子,一面还忍不住跟着调子哼唱起来。
  
  然而他身旁的冀禅却仿佛对此事并无兴趣,秀色可餐的舞女被视若无物,他的目光却只是一直来回扫视着园中两侧。
  
  待到一曲终了的时候,他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段云亭。
  
  段云亭当即会意,示意歌舞停下,问道:“王爷可是有话要说?”
  
  冀禅淡淡地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本王自幼习武,对这歌舞声乐并不十分了解,便是看着,也如坠云中。”
  
  “无妨,那撤了便是!”段云亭爽快道,说罢一扬声,当真让那些舞女一并下去了。随后他再度转向冀禅道,“却不知王爷可有何提议?”
  
  冀禅沉吟了片刻后,道:“陛下可通武艺?”
  
  沈秋听闻此言,心想这可着实是戳中段云亭的软肋了。谁知一念未落,却听段云亭大言不惭道:“好歹是一国之君,怎能不通武艺?”
  
  再看冀禅,仿佛是信以为真,双目微微一亮道:“哦?不知可否有幸一睹陛下|身手?”
  
  沈秋心下隐约感觉到,冀禅此言是有意探段云亭虚实,不禁微微皱了眉。不过……以个人经验而言,想试段云亭深浅,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果然段云亭闻言哈哈一笑,“谦虚”道:“兵者凶器也,朕不动武……已有好多年了。”
  
  冀禅不甘心,继续道:“本王在西秦时,便听闻陛下设计擒拿叛贼段霆均一事,能仅凭一招便拿下那段霆均,陛下|身手不需多想也能知道。本王别无所好,唯习武而已,还请陛下让本王一饱眼福吧!”这话中虽是真中有假,顺带拍马,然而他本人神情严肃,语气正经,听着便仿佛极为诚恳。
  
  段云亭暗暗想了一下,“仅凭一招便拿下那段霆均”这话说的虽然是事实,但……还真没想到自己会被戴上如此高帽。故他微微一愣,随即摆手笑道:“如此赞誉朕哪里受得起啊?实不相瞒,朕对武艺是一窍不通,一窍不通的。”
  
  沈秋在一旁嘴角抽搐地想,明明说的是实话,听起来却仿佛是谦虚之辞,能扭转乾坤到如此地步。这无论如何,也算得上是一种本事吧……
  
  而冀禅见他执意不愿“再动刀兵”,只得作罢。然而顿了一顿,又提出让西秦东齐各派几名勇士,对阵几回,一比身手。
  
  段云亭见他这是和比武杠上了,便也不再推辞,一口应承下来。
  
  很快,席坐前面便腾出一块空地来,空地中央用一段彩绸围了一个大圈,按照惯例,被打出圈外着,为输。
  
  冀禅站起身来,看着场子微微颔首,随即对身后立着的随从点头一示意,那人冲他一拱手领命,便举步走到空地上立定。
  
  段云亭亦是回过身,朝自己周遭环视了一下,最后将目光落在赵挺成渝二人身上,心知沈秋不在,知根知底的便唯有这二人了。
  
  冲他们扬扬眉,段云亭道:“你二人,谁上?”
  
  成渝性子急,自然抢着一抱拳道:“臣愿前去!”
  
  “去吧。”段云亭微微颔首,便见对方一阵风似的奔上场了。
  
  只可惜,半柱香之后,铩羽而归。
  
  段云亭咳了咳,让赵挺上去。然而没过多久,亦是败北。
  
  段云亭虽失了些面子,倒也似全不在意的样子,对着冀禅哈哈笑道:“西秦果真是高手如云啊,朕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冀禅跟着客气了几句,双方便各自撤回了人。
  
  赵挺满头大汗地段云亭身边站定,同成渝对视了一眼,挫败地叹了口气,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道:“那人身手极为了得,这西秦二皇子此番……只怕是有备而来啊。”
  
  成渝同那人交手之后,对赵挺的话虽是深以为然,却到底有些不甘。他轻轻“哼”了一声,低声回道:“那人的身手虽是,不过依我看,倘若对手是沈大人,只怕便占卜了几分便宜了。”自打那次在街上被沈秋掀翻了之后,他对沈秋的崇拜之情便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然而他这话音刚落,却听一人道:“沈大人?莫非还有高人?”
  
  二人循声一望,见说话的竟是冀禅,不由得俱是一惊,也不知二人悄声的议论,究竟被听去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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