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之间破大案

第162章


  “你是指你插队的那个山村里的女孩吗?我听说她长得很像我,你之所以跟她交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让我很高兴,说明我在你的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尽管你一直说些难听话来气我,但你并没有忘记我。对吗?”
  严文清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马兰一点儿也不在乎他的表情,而是深情地凝视着他的双眼,柔柔地说道:“文清,我一直想跟你说,你心中有太多的黑暗,那些黑暗需要光明来让驱散它。只要你愿意,我愿成为照亮你心底的那缕光……”
  “这话你说的太迟了。”
  马兰泪水涟涟地望着严文清,心如刀绞。
  在接下来的审讯中,严文清承认那九名女职工受害案都是他干的。关于作案细节他傲慢地声称自己懒得说,警方高兴的话,可以按照他们的推理来演绎。他望着洪建阳,若无其事地说,他很高兴自己终于被警方逮住了,否则的话他是不会收手的,还会继续杀死那些女人,免得她们祸害他人,这就是他的作案动机。
  在开庭之前,严文清在看守所里用一把磨尖的牙刷柄刺穿了手腕的静脉,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他的脸上含着讥讽的笑容,似乎很高兴用杀死自己的办法,最终战胜了警方,战胜了正义----没有审判,没有万人宣判大会,没有游街示众,没有让正义的子弹射穿胸膛。
  
尾声(大结局)
更新时间2013-6-30 20:42:16  字数:3966
 马兰跟赵小玉为严文清办理了后事,两人带着他的骨灰回到了文登市,把他葬在了严家的墓地上,让他跟他的父亲和爷爷、奶奶葬在一起。她俩都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他们一家人终于团圆了。她们并不把严晓萱视为严家人,因为她早就将自己奉献给了在天之父了。当然,他们也不认为严文清应该在炼狱中受煎熬,他后来的所作所为都是严晓萱造成的,在炼狱中受煎熬的人应该是她!
  清川市公安局“10?11”专案组全体成员集体荣立一等功,但是洪建阳却一点儿也不感到开心。他找上何达安,两人一块儿到位于清江旁的那座竹轩茶楼去散心。
  洪建阳一脸疲态,就象在沙漠中遇难后获救的旅行者一样,不停地把食物往嘴里塞,把茶水往喉咙里倒。这些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并没有使他精神焕发,而是顷化作了滔滔的话语。
  他从文登之行说起,一直说到严文清在看守所内自杀。末了他说,破案之后理当感到高兴,可是他却觉得筋疲力尽。他反省说,按理像严文清这样一个凶残、罪大恶极,而且对人类没有任何怜悯之心的连环杀手,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同情,可是自己为什么却满怀悲悯之心,不仅为张燕青,为马兰以及为所有被害的女性感到悲哀,甚至还为那个恶魔感到悲哀呢?他脑子里一直有这样一好挥之不去的念头:严文清是邪恶的,但是他的母亲也是邪恶的,如果不是因为摊上了那样一个母亲,他也许就不会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了!
  他问何达安,自己是不是存在立场问题?
  何达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生平第一次怀念起我老爸,觉得要是他在,或许能回答这个问题。
  他清了清嗓子。“当初小杨跟我谈起三零一俱乐部那些家伙关于凶手作案动机的另类解释时,提到了凶手的变态人格,也提到了这类人很可能从小有过不幸的经历。当时我很不以为然,认为吴远哲那家伙是在故弄玄虚唬人,当时还训斥他说,要照他们的理论,孤儿院岂不成了养育凶手的摇篮了?现在看起来,吴远哲的理论还有点道理的。”
  他给两人的杯中斟满茶水,夹了块熏鱼慢吞吞地嚼着。他斜睨了洪建阳一眼,发现他正拿眼瞪着自己,好像在等着他的下文。
  他赶紧咽下没有完全嚼碎的鱼块,往喉咙里倒进半杯茶水。“其实,任何人,只要不是铁石心肠,对于类似严文清那样的经历,都会萌发出同情心的。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老实说,我就多少有点同情那个恶魔不幸的童年,清化厂保卫处邱处长就更不用说了。但是我们是对他的童年产生同情,并不是对作为凶手的他产生同情,这是有区别的。对吧?”他对自己的话感到信心不足。
  他摸出一支香烟正要点上,见洪建阳朝禁烟标志努了努嘴,只好恋恋不舍地把它搁在一边。“我觉得你那些话说得特别好。具有类似经历的人不止他一个,但是他们并没有个个都走上犯罪道路。童年的不幸,不能成为他行凶的借口!”
  他不知道自己这通乱七八糟的说法,是否能令洪建阳感到释怀。
  洪建阳皱着眉头,非常严肃地说:“你关于孤儿院的话提醒了我。虽然并不是每个遭遇童年不幸的人都会成为罪犯,但是应该说,他们比其他人更有可能走上歧途。今后我们应该把孤儿院纳入犯罪预防控制体系中,加强思想教育,多给予他们一些关爱,引导他们走上正道。”
  何达安犹犹豫豫地说道:“其实,我觉得那个……那个什么心理辅导也很重要,虽说它被戴上了唯心主义的帽子,可我还是觉得懂一点那玩意儿是有好处的,至少对咱们这个连环案的侦破是有帮助的。你说是吧?”
  洪建阳叹了口气。“这个不是你我这样的小人物能够决定得了的。我对心理学没什么研究,但就我从警多年的经验,我认为其实所谓心理辅导,还不就是想方设法引导对方说出内心的想法,然后针对他们的思想问题----你要说是心理问题也可以----提供意见,从正面去引导他们,这跟我们平常所说的做思想工作没什么两样。”他豪气万千地用胳膊轮了个大圆,“所以,我们不必在乎那些名称啊、定义什么的,只要统统把它纳入‘思想工作’这个大范畴之下就行了。”
  何达安觉得他的话有点似是而非,可自己没有反驳他的水平,而且也不想反驳。既然洪建阳似乎已经走出了心理阴影(何达安笑了,自从小杨搬出吴远哲的那套理论之后,自己好象经常用到“心理”这个词),不再纠缠在同情心这个问题上了,自己的功夫也算没有白费了。
  连环凶案的侦破,我老爸跟他的弟兄们功不可没,不过从程序上来说,这个殊荣应该归清钢总厂保卫处,所以他们也受到了嘉奖。发挥了关键作用的章树理大画师虽然不在政法系统的奖励之列,但是钟厂长痛痛快快地奖励了他,不仅给他发了两百元奖金(在那个年代,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而且还给他长了一级工资,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他唯一的遗憾是没有见到连环杀手的真人,不过杨建平向邱天才要了一张杀手的照片,多少弥补了这一缺憾。
  我老爸跟他的弟兄们自然要聚首在三零一室,获奖者贡献了他们的奖金,弟兄们酣畅淋漓地痛饮一番。
  邝路明一手叉腰,一手高举酒杯。“这是终极胜利!事实无可辩驳地说明,犯罪动机正是我们所分析的性变态杀人!我们不仅找到了凶手,而且揭开了他黑暗的内心世界,为警方撬开他的嘴提供了有力的武器。为我们的胜利干杯!”
  七、八只杯子碰在一起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悦耳,众人豪气万千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你们说,那家伙为什么要不厌其烦地向警方控诉他老娘呢?”张晓书拧着眉头问道。那家伙指的是严文清。
  “为了博取警方的同情。”杨建平毫不迟疑地回答了他的疑问。
  张晓书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有什么用呢?作案手段如此残忍的恶性案件,不可能因此轻判的!那家伙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这点。”
  “我看他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否则也不会成为我们这些业余人士的手下败将。”贺章林扯着嗓门说道。
  “我们可不是普通的业余人士,而是高智商、学识渊博的智囊团!”章树理大言不惭道。
  杨建平津津有味地啃着一块“千里香”,口齿不清地问道:“你们说,那家伙真的是象他自己所声称的那样,非常爱他青梅竹马的女友马兰吗?”
  “那是谎言,那种人根本就没有爱这种感情。”张晓书浅酌一口酒,“正如洪大侦探所分析的那样,他实际上恨马兰。”
  杨建平很不服气。“那他为什么不杀她,既然他那么恨她?”
  恶魔所扮演的情圣角色显然给贺章林留下了深刻印象。“我认为,那说明是他对马兰还是有感情的,他通过杀害其他女人来转移他对马兰的怨恨,正是说明了他对马兰下不了手,这难道不是爱吗?”
  “他迟早会杀马兰的!”我老爸冷酷地说道,丝毫不为弟兄们吃惊的眼神所动。“那家伙至少有两个痛恨的人,一个是他称为‘贱人’的母亲,一个就是马兰。他把对她们的恨延伸到了全体女性身上,他折磨和杀害那些女人,实际上是在反复折磨和杀害这两个女人,以泄心头之恨。但是迟早有一天他会感到杀掉那些女人并不能消解他的心头之恨,那时,他就会去杀掉仇恨的根源。”
  “你说那家伙至少有两个痛恨的人,言下之意是不是还有第三个?”张晓书揪住我老爸语焉不详之处不放。
  我老爸点了点头。“是的,我认为他的姑姑赵小玉很可能也是他怀有恨意的人,也许在他杀掉马兰之后,还会去杀赵小玉。”
  唐华盛了半碗香菇老母鸡汤,细细品尝。“你们说,那家伙见马兰和赵小玉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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