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地记者

第53章


    大家几乎没有寒暄,直接奔向主题。
    董晴详细地描述了事情的前后经过,公安局随同人员立即做了笔录。这时我才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周日下午,董晴接到了五里窑村伍春塘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讲,前几年五里窑村村委会把100亩农耕地租给了乡农经站搞科技示范园,可几年来,他们根本没按合同里写的那样进行投资,而且土地一直荒芜着。村里的老百姓多次要求农经站退回他们的承包地,但一直没有得到答复。最近村民们又听说农经站正私下里要把这片农业示范园转包给一个外商,外商准备在示范园里建工厂。眼看着农耕地就要被毁坏,大家一合计便给记者打了电话,想通过新闻报道引起市主管部门的重视。董晴接到打给我的电话后,第二天便去了五里窑。农民们拿出了过去的承包合同,并带领董晴去农业示范园进行了实地考查。董晴正在拍照之时,一伙自称是示范园保安的人员围住了董晴他们,再后来我赶到了现场,便发生了流血事件。
    杨副局长通报了目前的案件侦破情况。参与打人的13个保安全部被抓获,农经站站长也投案自首。初步审讯的结果是:农经站站长并不知情,这伙保安也是应外商的要求刚刚代为组建不久。由于疏于管理,加上这伙保安素质很低,便酿成了今天的流血事件。
    刘副市长代表市政府表达了对这件的歉意,同时表态说:市政府已要求检察院、法院提前介入案件的调查,从严从快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处理。另外庞市长责令市土地局及信访局今天下午前往五里窑村进行调查,限期解决农民反映的问题。
    听完镇州市的答复,叶副总编严肃的表情总算有了点缓。
    几位政府官员同她客套了几句后起身告辞。借董晴与门主任相送这些官员之机,叶总编轻轻坐到我床边,小声对我说:“你的这种个性不适合在地方上工作,不行就回总社吧。”
    “老姨,这次纯属意外,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吧,干记者的不可能一点危险都没有,下次我小心就是了。”
    叶副总编看了看门外,又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惦记着你爸交待的任务,怕过早回去没法交差?”
    我笑了笑,“内参都是经过你手递上去的,他的任务根本对我产生不了威胁,你就放心好了。我保证再也不会出事了。”
    叶副总编想了想也没再坚持,她每次审阅我的内参,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或是危险的事情,然而省委却极其重视我传上去的内参,究竟省委关心的大案又会是什么呢?会不会给孩子带来危险?
    此刻,我心里却在盘算着另外一件事情,听杨局长介绍,这次流血事件可能是巧合。在我看来这次事件却有很多的疑点。其一,我们记者站公布的新闻热线是我们办公室里的座机号码,我的手机号仅有几个朋友知道。五里窑的农民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其二,在我到达五里窑农业示范园前,保安们并没有向董晴他们动手,而我出现后,他们为什么突然开始围攻我们?其三,狗腿子保安似乎认识我,当我出现后他立即小声叮嘱麻脸等人。在发生打斗期间,保安们并没有狠命向刘国亮攻击,而是全部扑向了我,刘国亮只是在半路对他们拦截时才发生了争斗。
第一百零五章 谜团
    第一百零五章谜团(播音员哥们余阳同志,你广播我的《驻地记者》不要紧,但你最起码讲一下作者是“首越”好吗?另外,请与我联系一下,有家广播电台想用一下母带。我qq704200575)第二天,五里窑的伍春塘带着三个村民找到了镇州市医院。他们的谈话再次证实我的疑虑绝非虚有。
    一脸皱纹的伍老汉手捧鲜花大嗓门地一路打听着找到了我的房间。他身后一个小伙子肩上扛个麻袋,麻袋里鼓鼓囊囊地装满了东西。
    伍老汉把鲜花递给我,大嗓门地说:“记者同志,真对不起你了,让你受罪了。我们知道你们城里人喜欢花,就给你买了一捆(束),祝你早日康复。”
    他指指小伙子放在地上的麻袋,“这是俺们的一点心意,你务必收下。”
    麻袋里传出一股腥味,董晴皱起眉头笑着问:“伍老伯,你麻袋里装的是什么啊?”
    伍老汉哈哈一乐,脸上的皱纹一条条地挤到了一块,像是农村洗衣服的搓衣板。“我们给莫记者杀了几只鸡,补补身子。”
    董晴看看地上的大麻袋,一脸哭笑不得。这麻袋里装得白条鸡少说也有四五十只,这些农民也太实在了,给病人送鸡也没有这个送法的。
    “大伯,我们真的不需要,你们还是留给自己吃吧。”
    伍老汉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你们是不是不喜欢?这可是纯正的土鸡,我们乡下坐月子的人才吃,绝对大补。”
    盛情难却,董晴只好点头收下,伍老汉再次高兴得把皱纹赶到了一起。
    董晴带着年青人扛了麻袋下楼,不然白条鸡的腥气一会儿就会飘的满屋都是。
    “伍老伯,现在村上的情况怎么样?”我侧了侧脸问伍老汉。
    “村里进了工作组,问题马上就解决了。原来农经站与村上签订的合同是无效的,村委会转租农民承包地不能用多数服从少数的方式。我们不懂法,早知道是这样,也不会麻烦你们了,还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伍老汉紧紧抓住我的手,激动得用他那粗糙的大手不停抚摸着我的手背。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呢?”我提出了我的疑问。
    “说起来还多亏一个年青人。那天我们去市政府,一个年青小伙正从政府里走出来,他问明我们的事情后说,这种事情政府根本没空管,还不如找记者一报道解决的快。我们说不认识记者,人家肯帮忙吗?他告诉我们一个电话号码,并说打给这个人准管用。礼拜天那天,我们就试着打了一次,没想到第二天你和董站长就都来了。”
    “那个年青小伙子长得什么模样?”我问。
    伍老汉回想了一下说:“那人长得白白净净的,戴了个金丝墨镜,穿了身西服,挺板生的(指很整洁),还扎了条红领带。”
    “那人开着车吗?”
    “对,他开了辆白色的轿车。”
    “轿车上是不是有一个星星的标志?”我用手比划了一下奔驰标志的形状。
    伍老汉认真地想了想,回头问另一个人,“老张,应该是这个吧?”
    老张急忙答道,“是有个星星的标志,那种车叫奔驰,我给孙子买过这种玩具车。”
    从伍老汉的描述上推断,那个给他们电话号码的应该是朱铮。在天上歌城时,我曾经给过他手机号。可朱铮为什么会要把我的手机号给伍老汉?是因为他想帮助农民解决问题吗?不可能!他舅舅就庞市长,这种事通过他反映上去还不是小菜一碟吗。如果他因为唐婉君的事情怀恨我,借伍老汉之手邀请我去暗访,再指使保安暴打我一顿,这种事应该很有可能。但深层次的问题又出现了,朱铮怎么会与农经站站长及这些保安们认识呢?他这种高傲的人,怎么会瞧得上官位卑微的农经站站长及这群下三滥保安。如果朱铮与他们不认识,朱铮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与农经站及保安取得联系的,又是如何买通他们的?
    由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及其他原因,这个疑团一直深埋在我的心底没有向任何人透露。
    两周后,法院的审判结果出来了。狗腿子保安及麻脸保安因犯故意伤害罪分别被判处八年和十年有期徒刑,其他人也分别受到了法律制裁。
    从结案速度到重判程度来说,镇州市法院绝对考虑到了总社给他们的压力。凭心而论,我这个当事人应该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接到判决书,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当天就要求出院,我暗自决定通过我的方式查清朱铮身上的谜团。
    为了照顾我的起居,雪儿毫不犹豫地搬到了我的住处。董晴见雪儿对我很用心,也就省去了牵挂,又一心扑到记者站的工作上。不过她每天晚饭都会来我这边,陪同我和雪儿一起吃饭。有时我开玩笑地向董晴要伙食费,董晴白白眼立即反驳,“你来镇州这么长时间都是跑我那里蹭饭,那笔账怎么算?”
    进入三月中旬,董晴开始忙碌了起来,晚上来我这边蹭饭的时候也越来越少。镇州市马上就要召开,董晴带了全体人员扑到上面,紧张地采编着各类稿件。
    唐婉君这些日子来得比较多,竟然很快与雪儿交成了好朋友。两个年龄相近的女孩几乎无话不谈,很多时候竟然把我冷落到一边。有时晚上她们谈到很晚,唐婉君就留宿在这里。我开玩笑地提醒她们,“你们可要注意分寸,千万不要发展成同志关系。”
    唐婉君立即跑过来拉住我的耳朵笑嘻嘻地说:“我是怕雪儿妹妹与饿狼同居一室,别发生点什么意外。”
    雪儿红着脸追打唐婉君,“你就会瞎说,他可是我的表哥。”
    “切,家贼更难防。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