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衣曲

第115章


她沉默着,良久,淡淡问道:“还好么?”
权睿吞回舌尖灼热的话语,微微点头:“一切都好!”
洛元夏侧头看着他,英气的脸仿似透着一种神采,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那就好了!”
两人再无言,既知对方所说又何必多言,难得的同行或许如此才最美。
他远远望着缓缓而行的两人,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柔和清雅,冷哼一声,倒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璧人!
王德瞄了瞄他的脸色,战战兢兢道:“皇上,小的即刻去请皇后娘娘过来。”
“她想见孩子,直接带她去!朕不想见她!”
王德见他迈着大步而去,微摇摇头,若真是不想见,怎又会在得知她的消息时匆匆赶来呢?但此刻已不容他多想,他急步迎向两人,提高声音行礼:“小的见过皇后娘娘,见过瑞王爷!”
权睿心里头有些不悦,这王德活生生是一个人精,分明是强调着他和她的身份,侧眸见她已柔柔笑开,微吐口气:“德总管,小皇子和小公主可是在永福宫?”
王德颌首应道:“回瑞王爷,小皇子和小公主确实在永福宫呢!皇后娘娘请!”
“娘娘!”紫武、杨银子声惊呼。
洛元夏微微一笑:“好些日子不见!”
“娘娘,我可——”杨银一阵激动,紫武一把拉着她,使使眼色,杨银尴尬笑笑。
“儿臣见过母后!”权睿恭敬的行礼。
“见过太后!”她盈盈福身。
太后微皱眉,牵过她的手:“元夏何时跟哀家如此生疏了。”
她只笑笑,柔柔的看向两个摇摇晃晃走着的小娃,眼眶一热:“我都认不出他们了!”
“你是煜熙?!”她蹲下身子,瞅着那跄步而来的小人儿,那打扮,可真是俨然是一个小王者,手欲抚上他的小脸,却见他的小嘴撅得老高,毅然别过头去,噔噔走了去。
她怔了怔,瞧向眨着漂亮的眼眸看着她的尔蓝,伸出手去:“尔蓝,让娘抱抱你好吗?”
许是陌生的气息,尔蓝只看了看一下,晃晃的跑向太后,仰着头伸出手就唤:“抱抱!”
洛元夏黯然阖了下眼,这是她的孩子,但他们却不认得她了。
“娘娘,他们还小,过些日子会认得娘娘的!”
“我只是看看而已。”她吸吸鼻子,笑着转身离开了。
“娘娘——”
太后叹了口气:“算了,由她去吧!”
权睿跟了上去,默默的走在她身后,她极力压抑的哭声让他胸口异常难受:“元夏——”
“送我回望月山庄吧,有些累了!”
一路无语,她默默留着泪,直到马车在山庄前停下,权睿扶她下了马车,她方深吸口气:“谢谢你!”
权睿犹豫了一下:“元夏,孩子还小——”
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涌出眼角,权睿静静将她拥入怀中,竟说不出一个字安慰她,只能由着那热泪沾湿他的胸膛,慢慢变冷。
待她的哭泣声渐渐平息,她离开他的怀抱,咬咬唇:“回去吧,路上小心!”
权睿扯出笑意:“嗯,好好歇息!”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重重叹了口气,回头对马车上董观说道:“董观,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董观点点头,没说、没问,只驾着马车离去。
权睿踩着渐渐漫上的夜色,苦涩一笑:为何路要有尽头,多希望和她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
    正文 40  逢情可怜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8-17 8:10:48 本章字数:3339
伙计二福端着一碗汤上了二楼,刚走几步,似突地被拌了一跤,他募地扑倒在地,只见瓷碗摔在地上已碎成几瓣。
正在二楼的赵鹰急急近前,粗声埋怨道:“二福,你怎么搞的,如此心不在焉,这可是给大掌柜养身子的补汤。你可赔得起么?!”
二福起身,因心急脸涨得通红,连连道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本是走得稳稳当当的,竟不知如何就摔倒了。”
“我看你是想挨揍了不是?!”
“我,我——”二福一时不知所措。
洛元夏淡笑着出了天星谷:“紫武,别为难二福了,二福,没事,收拾收拾吧!”
二福偷瞄了一眼赵鹰,蹲着收拾起来。
“可是,大掌柜——”
洛元夏朝他摇摇头:“赵鹰,二福只是无心之失而已,下次定然不会如此!”
感激得不行,二福一个劲的哈腰:“大掌柜,我让辛大娘再好好熬一碗。”
“不用了,有些乏了,我先回去。”她幽幽道,顿了一下,朝赵鹰说道:“赵鹰,去跟辛大娘说一声,以后无须为我熬汤了,已经不碍事了。”
“大掌柜——”
“去吧!”洛元夏朝他点点头,整日里喝着这些补汤,她可真要腻了去。
赵鹰瞪了二福一眼,噔噔下了楼,洛元夏轻叹了口气,见二福仍在收拾,轻声道:“二福,小心些,别伤着自己!”
“谢谢大掌柜。”二福猛点点头,见她轻步下了二楼,不觉抹了把汗。
这情形,一滴不剩的落入靠窗坐着的一个大胡子男子眼中,他的嘴角,浅浅勾起一丝笑,朝身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只见随从朝二福招手唤道:“伙计过来。”
二福将手中的碎碗收拾妥当,急急过去:“客官,有何吩咐?”
随从瞧了眼他的神色,不做声色问道:“刚那女子可是楼外楼的大掌柜?名唤洛元夏?”
“回客官,正是!”二福虽茫然,还是回了一句。
“看着好像是身子虚弱的模样啊!是如何一回事?”
“客官有所不知,大掌柜曾大病一场,差点要了大掌柜的命,如今刚痊愈,身子自是有些虚!”见那人也不再多问,二福叹了口气,哈腰告退:“客官,您慢用。”
他苦涩的喝了一杯酒,原来有些事情还是该去相信的,一场执着,痛的深、伤的切,你是我不得不放弃的么?犹记得那老妇的话语,那是怎样的震撼,怎样的纠结,为何你偏偏是我该放弃的?真的不懂!
追随着她的脚步而去,默默看着款款走在大街上的她,简单的淡青衣衫,腰间系着一条长长的白色绫罗腰带,行进间,衣摆、绫罗轻扬,清淡得如天边的流云。他就这样陷了进去啊!而她,真的是够狠!她的心,不在啊!瞥见朝她而去的男子,他眉心一拧,那个男子,绝不会是他所喜欢,只要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他都不喜欢!
“元夏——”
她淡淡笑笑,脸上顿生暖意。
“你是要回山庄么?不如我陪你逛逛街可好?今日是集市!”
她轻轻点点头,并不多说,与权睿并排缓缓而行。
他深吸口气,熙熙攘攘的市集对二人来说竟是如同虚无,他们只是默默的走着,不多说一句话,不亲密却又远远胜于亲密。不由暗叹了口气,元夏,你和他从未开始过,所以你和他不需要结束,而我和你终究是已经结束,我不能抱着侥幸的心让你安然无恙的留在我身边,我不愿你因我而死。
当那日你昏迷不醒、命在旦夕时,我慌了、我束手无措,权端昊终究不顾一切,急急带你回京,而我做出了我的选择:为你,撤兵!这是我,仅能为你做的!
他停住脚步,不再跟随她而去,瞥见几个粗衣打扮的男子,募地眼神一冷:“米格,去看看他们是何人。”
米格点点头,跟了上去,以他的身手不多时便不做声色的挟住一个汉子往小巷而去。
“你们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们?”
灰衣男子陪笑着,甚是油滑:“这位爷,我只是逛市集而已,怎会鬼鬼祟祟的跟着别人呢!”
他冷笑:“拔了他的舌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说谎。”
米格作势欲拔他的舌头。
灰衣男子冷喝一声,甩开米格,凛起脸色:“大胆!你们是何人,胆敢如此无礼,让你们好好尝尝大牢的味道。”
米格冷哼,直接将剑横在他脖子上:“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机会。”
“搜身!”
“放肆!”见米格正欲动手,灰衣男子怒喝一声,米格不为所动,凛着脸搜身,扯下他腰间的令牌,怔了一下。
他接过令牌,不消说他也看得出是皇宫侍卫的令牌:“你们为何跟着他们?”
灰衣男子瞧着大胡须的两人,犹豫的垂下头,米格将剑往他脖子抵去,直直威逼着他,那侍卫方深吸口气,开口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密切留意她的一举一动、保护她。”
他攥了攥拳,将令牌扔给侍卫:“你若聪明,今日之事保持沉默。”
米格放开他,任那侍卫匆匆而去。
“原以为权端昊可以如此大方,甚至容忍权睿留在她身边,原来如此。权端昊的心思可真深沉的很哪!”他笑了一笑,沉吟了下:“米格,你安排一下,我要见她!”
不是这样偷偷摸摸的见,是想那样站在她跟前,与她相见!
南宫剑兴冲冲的抱着把琴进了天星谷:“元夏,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你买了什么?”洛元夏笑着看着他,不由莞尔,自她从青城山回来,他是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搬在她的面前供她挑选,有这样一个兄长确实让人窝心的很!
南宫剑将琴搁在长木案上,掀开琴套,极是兴奋:“元夏,瞧瞧这个!”
她的心几乎是颤了一颤,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抚上琴弦,心,突然迷惘起来,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对她啊!
见她脸上晦涩的表情,南宫剑皱起眉:“元夏可是不喜欢这琴?我只会听曲,对这琴还真是不懂!你若不喜欢便不要!”
“这琴是从何处得来的?”
南宫剑坐下,擦了把汗:“我和赵文在跑生意,见一个老人家抱着这把琴贩卖,把琴夸得是若认天下第二,绝无天下第一之说,我和赵文见琴确实是瞧得过去,花了二十两买下了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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