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

第55章


  晚餐骆依和梁川煮了面条吃,梁川吃到一半,往猫眼里瞄一眼,“还没走呢。”
  骆依没有什么表情,梁川感叹一声,“铁石心肠。”
  骆依也没反驳。
  吃过晚餐,梁川去写新闻稿,骆依就呆在客厅看电视,其实她根本看不进多少,戏剧永远带着戏剧性,多年不见的男女原来爱恨早天定,曾经敌对的两人本应是父子,相爱的两个人却是兄妹。
  骆依拿起手机,拨了号过去,“你回家吧,我没事,真的。”
  对方沉默良久才说:“我等你。”
  我等你,短短三个字,意味良多。
  睡前,梁川问她,“要不要去看看门口那位?”
  骆依摇了摇头,又被梁川说,“呆大门口万一病了怎么办?你怎么不知道心疼一下?”
  “我……”骆依有些迟疑。
  “看吧看吧……心疼了吧。”
  “没有。”
  骆依果断地拉上被子,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就想起很多年前他们吵架的一幕幕,有时他脾气坏,有时他脾气好,原来都是有缘故的。
  爱一个人就应该接受他的全部,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小依,爱之深,恨之切。”睡在一旁的梁川看着她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不断动着,就知道她没睡着。
  “我不恨他。”
  “是,你不恨他,可你也不愿意接受他。”梁川想了想,“做人要洒脱,你不恨他,不接受他,就直接拒绝他。”
  骆依没说话,梁川接着说:“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不拒绝他是因为你爱他,你既然爱他又何必……”
  “你不懂……”
  “是,我不懂,我也懒得理。”
  骆依深深地吸了口气,睡下去,又是一场又一场的梦,光怪陆离,不曾改变的就是那时的傅彦。
  那年她在英国的公寓里生病,生得迷迷糊糊。她渴极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里半滴水也没有。她想要去拿水,刚爬起来就倒下,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再醒过来,有人喂她喝水,她睁开眼,面容冷峻的男人,熟悉而陌生,一点点喂着她喝水。等她喝完,他咕哝了声,“要不是你喜欢她,我才不会管她。”
  她再次睡过去,只觉得有人轻轻摸着她的额头,“烧退了。”
  可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卧室里空空如野。
  她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突然发觉得傅彦就坐在自己的床边,离自己那么近,不过一寸距离,“你……”
  “你不想见到我,果然……”傅彦有些自嘲地说。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骆依惊觉过来,想要坐起身,没注意到傅彦,一怔,头撞在傅彦脸上,就好像亲了他的脸一下……
  骆依顿时尴尬不已,看着傅彦眼里盈盈的笑意,脸更是红了。
  “梁……梁川呢?”
  “她上班去了。”
  “她胆子还真大。”
  作者有话要说:小依妹子是打小缺爱,好吧,傅七少也是打小缺爱……==
  写到钥匙的时候,本来想写那啥进去,突然转念一想,现在那啥严重,扶额,这还让不让人写文了啊……
  感觉扑得好严重啊,扶额,谢谢买V的妹子们~么么哒~
  今天继续来日经哈,随手留言好习惯呀呀呀~
  ☆、Chapter 12(5)
  05
  “我求了她半天。”
  骆依用不置信的目光望着傅彦,他那样的人应该不那么容易求人,梁川的性子她知道,让梁川愿意放他进来,看来他真是弯腰折节,好话说进了。
  “其实我真的只是想静一静,并不是不想见你。”骆依抓着被子,不知道该如何说,眼前的傅彦并不是她心里所想的那一个,那样的感觉总是有一些不同。
  “我只道。”傅彦的眸光黯淡下来,“你心里最喜欢的还是他。”嘴角微微一扬,“反正从小到大,最会欺负你的人只有我。”
  骆依抬头看着他,一时无言。
  傅彦只是笑笑,气氛尴尬不已,他只是觉得头有一阵晕眩,突然之间就倒在了骆依肩上……
  “傅彦?”骆依先是一怔,然后慌忙喊他的名字,然而靠在她肩上的傅彦毫无反应,“傅彦,你干吗?起来!”
  他居然就这样靠在她肩膀上一动不动,不管骆依怎么叫,他就是没有反应,最后骆依没有办法,只能用力的去推他,他却沉沉地靠在她肩上……
  “傅彦!”
  好不容意将他推开,他居然就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你醒醒!”骆依趴在他上方推他,他没有任何反应,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有非常烫,难道是低烧?
  骆依想着,做人应该要厚道,何况这个傅彦对她也不算特别坏,更何况两个傅彦是一具身体……
  “川川,你家医药箱在哪里?”
  刚上了公交车没多久的梁川,天知道她是如何艰难地从包里拿出手机,又如何在沙丁鱼罐头似的公交车上接电话……
  根据梁川的指导,骆依很快找到了医药箱,这个蒙了一层灰的医药箱一打开,骆依就发现,全是N年前的旧物。
  “川川,体温器为什么不是耳温枪,这个长长的玻璃管子怎么用?”
  梁川忍无可忍,“耳温枪是我这样的人能消费得起的么,我万年也不生一次病,啊呸,说什么生病呐,总之根本用不到,我买什么耳温枪,有这么一支不错了。”
  “你把这玻璃管子塞他嘴里也行,塞他胳肢窝里也成,实在不成塞……”周围一大群人,梁川没好意思直说……
  “塞哪里?”
  梁川轻咳一声,“菊花……”
  “嗯?”
  梁川连咳数声,“算了,你还是塞嘴里吧,新的,没用过的,我身体倍儿棒,用不着这东西。”
  “哦……”
  于是骆依根据梁川所说的,把体温器用酒精消毒以后,拿到卧室,上下打量了傅彦一翻,把他胳膊掰开,和掰开嘴相比,还是掰开嘴吧……
  左捏捏,右捏捏,嘴唇皮往上拉一下,往下拉一拉,牙齿真是个讨厌的东西,于是骆依又改成捏两颊……
  终于,晕厥过去的傅彦忍不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张嘴!”
  被捏了这么久,还是乖乖的听话,张开嘴,让骆依把体温器放进嘴里。
  隔了一分钟,骆依再从他嘴里拿出来的时候,左右端详了整根体温器,看了半天也没看懂……
  傅彦没有办法按着额头睁开眼说:“拿过来,我来看。”
  “啊?”
  骆依把温度器递给他,他指着体温器的红线说:“看,红线在这里,三十六度九,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骆依把悬着的心放下以后,再看看旁边已经醒过来的傅彦,“你……醒了?”
  傅彦微微有些尴尬,只能厚着头皮点了点头。
  “等等,你刚刚……你骗我!”骆依提了提音量,语气明显不好了起来。
  “没有没有,我……”傅彦绞尽脑汁,刚刚虽然头有一阵晕,但还没有到人事不醒的地步,本来两个人略为尴尬,他想着他晕过去会不会好一点,现在似乎有些,弄巧成拙……
  “傅彦,从一开始你装成另一个自己骗我,现在你……”骆依心底那股气终于涌上心头,转过身就走,傅彦立即伸手拉住她。
  骆依没有回头,只说:“放开我!”
  “小依,我不是故意的……”
  骆依没有挣扎,“放开我……傅彦,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小依,你不傻,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因为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我……”骆依脸色一沉,他的话一字字总会敲在她心上。
  “不是!”她一甩手,傅彦却抓得紧,用力一拉,将她拉到怀里。他的气息,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有着不同的灵魂,不同的性格,连心也不一样。
  “放开我……”骆依挣扎起来,用力推他,他却死死地抱着她,带点傲娇的语气说,“我不放!”
  “傅彦!”骆依一直犟着,傅彦只能将她压到墙上,“小依,在你心里早就将我和他做了比较是不是?”
  “他永远那么好,我永远那么坏是不是?如果他那么好,为什么我会出来?我和他,本来就是这样,他所想的事,我来做,你懂不懂,我的出现是因为他!”
  傅彦看着她,一字一字的说着。
  他们其实是一个人,可是骆依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明明是两个人的感觉,让她自己去接受两个人呢?
  “你不要说了,我……”
  傅彦看着她,她停下挣扎,嘴角微微一扬,自嘲地说:“你还是,不能接受我是不是?”
  “我……”骆依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同一张脸,同一个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
  傅彦等着她做决定,可是他不是另一个自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他们两个,一个处事深思熟虑,一个处事果决洒脱。他从事从来果决,从不拖泥带水。
  骆依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傅彦慢慢靠近她,在她唇上亲了亲,不带一丝情/欲。
  骆依能够感觉到他的唇是凉的。
  “连骗骗我都不愿意吗?”
  他的人生才像浮游,朝生暮也许就死了。对他而言,一直以来的信念不过是活得精彩,活得肆意。不像另一个自己,永远只会压抑着自己。
  爱就爱,恨就恨。
  可是面对骆依,他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做得那么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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