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紧紧跟在她身后出来的小桃直到无人处才敢喊出声,那声音痴痴恋恋,好依已生死相别了几翻;泛红的眸子之中泪水开始一串串往下落,这两个月可是如愰隔世之久呀。
“咄,好好的莫要哭泣。”收拾好情绪的姜宜回头一望,对着小桃那红着鼻尖的模样,心暖了几分开口却是喝道,她亲手教受出来的人定不可失礼了。
“然,然。欢喜相取,喜得团聚,应笑也,小桃应欢笑才是。”小桃努力拉出一丝笑容。
“可有用膳?”回到屋内,挑了低案之前坐下后,姜宜问着身后的小桃。
“无。”一路赶来哪里来得及用膳?由其是与那晋太子同来,她惧怕此人在将到之时对大子毒药,就是有得吃她们一行人亦是能不吃便是不吃的。对于回泗洲城的路上那场刀光剑影的,四处皆是性命死去鲜血扑鼻而来,若非先前她曾独自离开齐宫寻找姜宜,练得胆子大些,怕是早昏过去了。
“传膳。”姜宜抱着慕容弃入内,把他往案前一放,此时慕容弃已经可以坐的端端正正的了。
片刻之后那灶屋疱人便传上了香气腾腾的热食。
“母,尝。”慕容弃在姜宜喂他之时,小手一把伸入锅内抓出一块猪肉,油乎乎的朝着她嘴前递来,无邪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她。
“然,母这便尝。”姜宜愣了愣在小桃那瞪大的目光之下毫不嫌脏的咬住,吞了下去。
“可有思母,嗯?”她可是日夜相思呀。
“思,思。”慕容弃不自觉的便开口道出了答案。
“公子聪慧。”小桃在一旁都惊到了,前一个月慕容弃是日夜相思,后一个月可以说几乎开口不提其母,一副早已忘却的模样。
“我儿真乖。”姜宜心慰不已,朝着慕容弃光洁粉嫩的小脸又是一阵乱亲。
三人一起用膳之后,姜宜便倚在慕容弃榻前语气轻软的哼着如似儿歌的调调哄其安睡,等到慕容郎七回到后院房中之时正看见姜宜母子两人卧在榻上,小儿乖巧的躺于内侧之中,比之出生之时早已长开的小脸已经是白嫩如玉,圆润的身子使得慕容郎七瞧着好似陌生之感,经别一年变化如此之大了,且眉眼之间五官与他相似无比,活脱脱一个印子印出来的。
外侧之上姜宜半侧着身子,头发半垂下榻,脸朝着里面一只手微微的放在慕容弃身上,好似将其罩于怀中又小心的怕压着他似的。如此简单平静的一幕竟瞧的慕容郎七好生出奇,刚刚那与晋太子暗藏刀锋互相来往的硝烟一下子熄了,灭得无影无踪,蹑手蹑脚的放轻脚步声靠近,便是这样静静的望着这两个光明正大的躺在他榻上入眠之人,他们存在既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又那么的使他心生平静,一个是他慕容郎七大子,一个是他的妇人,两个都将是陪他走完将来一生之人。
“允师?回来了?”由于慕容郎七气场过盛,在他凝视之下保持着警惕的姜宜不久便睁开了眼睛。
“早已入夜。”不回来还作甚?慕容郎七直接走上前坐到榻边。
“我竟睡了如此之久?”闻言姜宜抬头往窗外一看,已经是完全的黑了,只映着外面凯凯白雪,目光移回慕容郎七身上,见他坐那一动不动,发尾微湿着想来已是沐浴完毕了,当下坐榻上坐起为其宽衣。
“那晋太子何时离开?”她一秒都不想看到那人的。
“不出三日。”慕容郎七低声道。
“便让他如此从容而来,大摆而去?”语气甚是不满,想她小儿都不知吃了多少苦,怎能如此轻易放过此人?
“姬想如何?”语气含着纵宠。
“晋国晋太子无能昏庸,晋国境内自是流氓匪寇众出,回去路上于晋国境内自是容易遇上匪寇的。”言下之意近排几次使人路上打劫于他,要让其狼狈的夹着尾巴逃似的回国,要让其面子里子通通贻尽。
“允了。”慕容郎七搂着她的腰身,在她说完瞬间便压在榻上。
“允师,小心些,孩儿在此。”姜宜被吓了一跳嗔怪道。
“令人将其带下去。”慕容郎七喝道。
“不行。”姜宜立马瞪着他,好容易与孩儿呆上一会,真是够冷血的,都一年半载不曾相见了,他就不能对自己的大子表现的热情些,人前幕后的端着一个严厉的形象不累?难不成还想吓小儿不成。
“嗯?”
“就如此睡,尔若不愿可自己到偏殿去。”赶夫主出房,姜宜真算是时人之中的第一人了。
“仅此一次下不可为。”望着她坚决的眸子,慕容郎七终于作出让步了,一家三口躺在一张榻上入眠如此罕有的一幕早已骇住了藏于暗处的隐卫们。
“主公于齐姬大有纣王妲己之风。”等四处安静之后,其中一个隐卫声音暗暗传出。
“糊言,主公圣明,齐姬聪慧,怎可用纣王妲己相提并论?”另一个声音立马反驳了,语气之中好似若非两人圣明聪慧便完全是纣王妲己似的,真叫越解释越乱。
“主公如今越发听令于齐姬,再过二年恐慕容家已是妇人天下。”一个传统思想的隐卫声音隐隐而出。
“主公堂堂丈夫,慕容家怎会是妇人天下?真乃愚见。”
“齐姬让主公出人暗害晋太子如此阴毒之计主公亦允了,可见已被那齐姬左右视听,再过二年齐姬羽翼丰满,大子年长,主公哪里还可控制其妇?明明便是一祸国妖民妇人。”另一人断然喝道。
“咄,此言无理可取,大子被抓,齐姬日夜心忧得病亦不曾令主公如此出兵将大子救出,反而是安静等候于主公身侧,一切由主公作主,大事大非之上如此得体之妇人,除齐姬外举世之上还有何人可比拟?”
“噫,如此推崇齐姬,莫不是被那妖娆绝色所惑?”
“哼,如此小看主公,我观尔三观六识皆不通。”
藏于暗中周台郡府之上各处的隐卫的通过暗劲传输功力谈天说地,最后完全因慕容郎七与姜宜之间争吵开来,所有隐卫之中分为两派,一派认为慕容郎七在损大丈夫尊严不该如此宠齐姬,一派侧以为两人是男才女貌,主子好便是好,以慕容郎七主愿为主认同姜宜之才。
等到慕容郎七起来练剑之时,哪些吵得已经产生了浓浓的火药味的隐卫们才消了声音,重新当回了那默默无闻藏身暗处的隐卫。
“醒了?”慕容郎七刚刚坐起,靠着他的姜宜同时睁开的眸子。
“嗯!”惺松的微微一顿便清醒了过来,昨夜睡的又早又舒服,想是睡多了。姜宜起身为他更衣。
“如今气候如此之冷,何不推迟一个时辰练?”外面气候怕已是零下的。
“妇人之仁。”慕容郎七顿时一晒而笑。
“边疆百姓食不饱腹,可能再忍上一忍?北方平民衣不裹体,可能让那雪还停上一停?”
“休要讽笑于我。”姜宜恼了,关心他却引得他的笑话,两眼一瞪刮向他。
“母、母。”就在此时榻上的小人儿竟然也醒了,睁眼的一瞬间便看见了姜宜顿时喜悦了,四肢摆动着想要爬起来。
“噫,我儿亦醒了?”姜宜立时放开了慕容郎七那还没整好的衣物,弯腰去为小儿穿衣。
“齐姬。”慕容郎七严峻的脸立时一冷,他身上的衣物还不曾弄好呢,竟丢下夫主而去?便是面对小儿亦应与夫主为首,以夫为天才是。
“稍候,先为小儿穿上,省得小心着寒。”姜宜如何听不出他的不满?只是一个大男人亏得他好意思与小儿计较。
“我是齐姬夫主。”这侍候更应以他为主。
“早便不是了。”
“齐姬。”慕容郎七刹时一把将人搂住,强迫的将姜宜掰过来直视,她这是何意?明明如此之好,明明很是乖巧的,竟又说这种话,她这是还想离开?还想带着小儿离他而去?
慕容郎七目光灼灼燃着骇人的光泽,心底那不安的黑洞越想越发的扩大,往日齐姬便是对他如此之好,如此温顺体贴的,结果一声不啃的便走了,他足足寻了一年,整整一年若不是她将要生产怕是都不容许他近身的,那种寂寞烦忧的感觉日夜侵蚀着他,那种感觉他再也不想重复了。姜宜这不轻不重的话却引发了慕容郎七心中的地雷,此妇冷血无情,便是夫主亦可抛弃,此妇诡计多端,便是不靠着男人她亦能成事,他不能再放任着她建立自己的势力了,否则终有一日她能强大到与自己对立,否则那么多觊觎她的人虎视眈眈着,万一一不小心便失去了,不,他决对不是再重复的犯同一个错误。
“允师?”姜宜颤了颤,这眼神好似要吃人似的。
“我儿,喊父。”姜宜扭头对着同自己一般愣住的慕容弃轻声道。
“父、父。”骨肉亲情的奇异牵扯,慕容弃对着慕容郎七并不是旁人那种恐惧,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一股从心底升起的亲近。
嗯?姜宜惊诧于小儿的兴奋,慕容郎七两手微微松开,同样心底升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喜欢此子,以为自己要恨之弃之的,然而如今却再一次发现这小儿他根本无法讨厌,那如同一澈的五官,独一无二的如墨黑眸,无一不与他相似。
这、这是齐姬为他所产的小儿呀。
“不日我便娶尔为妻。”语气暂钉截铁完全不是商量,他本是想回到燕国再在祖谱之上为姜宜以正妻之名记录于其中的,然而如今他已等不急了,务必要马上举行婚礼,他要让世上所有人都知道此妇为他之妇,乃他慕容郎七正妻,任何人不得觊觎;要让这妇人知道她是有夫之妇,永远也别再想着抛弃他而去。对,马上举行婚礼。
“允师?”姜宜再一次被他震住了,眸子一瞬间瞪大。然而慕容郎七却放开她转身往外而去了,留下这愣愣在的母子二人。
“父、父。”慕容弃见这男人走了,立时急了,揪着姜宜衣领便要跟着出去。
“我儿莫急,父只是去习剑,稍候便归。”姜宜赶紧先哄儿子,心里却暗骂,谁说她要嫁了?谁允许嫁他了?竟以那命令的语气说的。
可是为何她心情如此之好?为何心底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他终是要娶她了,姜宜极力压下那种感觉,矜持,姜宜尔乃独立女性,定然矜持,因他吃了多少苦了,定要难为他。姜宜极力压下那种感觉,深怕自己脸上有着那极想极想嫁他的表情。
“母,父,父。”小儿哪里知道什么习剑,急的一直扯着她长长的衣袖,指着慕容郎七离来的方向,前所未有的跳跃。
“母这便带我儿去。”姜宜想了想便穿的结实的抱着慕容弃去了,那习武空地之上因过早下人还来不及清理雪积,慕容郎七便站在了雪地之上舞剑,气势如虹如玄铁开锋,寒光闪闪。正抒发着刚刚因姜宜而起的胸闷之气。
等姜宜与小儿来到时,除了慕容郎七那些隐卫都现身了数位,正一起与慕容郎七练剑比划着,刀光剑影,叮当的交响着。姜宜寻了一处风雪皆可挡又能看得见外面情况的位置坐了下来,而此时坐在她怀里的慕容弃乖巧无比,两眼亮晶晶的盯着外面哪些飞来飞去,飞雪破空的长剑相回交错着。
盯着慕容郎七的眼神炽热无比,落在姜宜眼里暗叫不好,这小儿这么快便仰慕慕容郎七了,小儿自然都喜欢那高头大马,那配剑的剑客,如今见到慕容郎七如此威风凛凛,怕是还不知父是何意便已是很崇拜这唤父之人了。
母子两人坐上台阶上瞧着,外面慕容郎七与一众隐卫却越发的卖力表演了,一场高绝精彩的剑术表演便在这不知不觉之中过去了。
“父。”等慕容郎七收剑归来之时,两大人还来不及开口,坐在姜宜双膝之上的慕容弃便急急的开口了。闻着这叫唤慕容郎七眸色微微一凝。
“允师。”姜宜手肘顶着他腰间,眼神警告着,小儿唤他几次都不闻他应得一声。
“嗯?”这齐姬真是越发的放肆了。
“父,父。”慕容弃以为父亲应他了,越发的兴奋着两手高举着,向慕容郎七索抱。
“男子汉大丈夫竟做此等献媚讨好之事?”慕容郎七顿时一喝,对于慕容弃此举很是不满意。
男子汉大丈夫?献媚?
姜宜顿时眉眼一竖,以雷霆不夹的速度直接将怀里的小儿塞到慕容郎七手上,慕容郎七只是条件反射的伸手一接,等反应过来时小儿已经在他怀里了。
“父,父。”糯喃的声音越发的甜了。
“齐、姬。”慕容郎七两眼一黑咬牙低吼。以往姜宜真怕是装不怕,如今便是怕亦是装的,抬起小脸一甩直接便走在他前面,往回走了。
“齐姬,快将小儿接回去。”慕容郎七僵着双手,大步跟前,如同小兽一般低吼着,耳尖处微微泛红,这怀里的小儿那么小那么弱,如同弱鸡一般,他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便用力捏死了,(往日姜宜好几次差点被他捏死,这前科在此不得不防呀。)
“……”姜宜不语等他走近时又加快了速度。
“齐姬,我若伤了此子莫要怪我。”慕容郎七又急急的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妇人两袖生风潇洒的摆着,男人僵着双手托着小儿紧张的跟在其后,一边着急恼怒的唤着前面的妇人。
“哼,本就是慕容家大子。”姜宜不理会继续走着。
“我堂堂丈夫建功立业,建国安邦,怎可做这后院妇人之事?速将小儿抱走。”否则我真要摔了。
“后院妇人之事?我亦可养家,我亦可建功立业。”姜宜不服气。
“圣人有言在先,这于礼不合,齐姬莫要惹我生气。”慕容郎七左右瞧望着生怕被人瞧去了他如今模样。
“圣人?那圣人之前呢?没有礼仪之时那该如何?这不过是世人所定而已。”何必如凡夫俗子一般的去对待那些规矩,连自己的儿子都抱不得了?
“尔这大胆妇人怎可蔑视礼教,齐姬便是生有一副伶牙俐齿。”慕容郎七咬牙切齿着,姜宜不语反而继续朝前走去,每每慕容郎七跟上,她便提裙小跑拦开距离。
“齐姬。”慕容郎七见她停下了,立马上前拦着她,再不将小儿抱回去,他真要生气了。
“我儿,走,与母走罢,如此父亲不要也罢,母再为我儿找好的。”姜宜瞪着他,说完之后立时伸手去抱慕容弃。闻言,慕容郎七两手一紧,顿时不肯给她了,抱着小儿便转身入内,是了是了,齐姬如此在意此小儿,只要这小儿永远在他身边这齐姬定然就不会再离开了,慕容郎七那过于在意姜宜的去留,丝毫没看到身后那妇人此时眼中狡黠慧极的笑意。
正是早膳之时,姜宜随着父子二人入内,便见慕容郎七直接夹着慕容弃的腋窝,架着放在案几上坐着,小儿却没有半分不悦,反而是圆润的小脸咯咯的对着慕容郎七笑,反把慕容郎七哄的心情愉悦的眯着眸子。
不出所料一个早晨下来,慕容弃对着慕容郎七便有了哪另姜宜说亦说不清的感情,那恨不得是刻黏着慕容郎七的小模样,早把姜宜甩到九条街之外了。
这小儿自小便对她不怎么亲,便是说她离开之时很是思念亦只是听旁人言之不知真假之事,由此看来怕亦当不得真。姜宜愤慨的想着,感觉十月怀胎还比不得那慕容郎七几个小时,亏得她先前还担心这父子两人日后不合,如此察之日后被弃之人无疑是她。
姜宜是听得不少人与她提及,慕容弃如慕容郎七一般,在她身侧时不觉,她一但不在这两父子对她的思念之情便超乎所有人想象,然而这一切她又从未见过,根本当不得真,看这父子平时模样定然是别人说了假话欺她。
愤恨,很愤恨。
由其是自上次慕容郎七对她说要娶她为妻之事,结果从那早晨之后便再也没见他提起过了,不仅没有提起过,连这周台府内也没有一丝的不同,一切与平常无异,再看他那样子完全是似忘了,好像他根本从来没有说要过娶她为妻,只是她自己听错了一般。
本来姜宜亦安慰自己慕容郎七说过之事一定都办到的,然而她从初冬一直满怀希望的等到冬季最后一个月亦不见其有任何表示,反而是与小儿感情越来越好了,平日里慕容郎七开会他便乖坐一旁听着,慕容郎七习剑他亦要早早起来是观看,慕容郎七看书,他便在一旁学着认字,这是一个步入二岁小儿该有的表现么?这小儿眼中还有她的存在么?那浓浓的醋味几乎要将姜宜给淹死了。
“怎还不睡?”深夜归房的慕容郎七望着依旧睁着眸子的姜宜开口问。
“……”姜宜瞪了他一眼不语,翻身继续睡。
“与我宽衣。”如墨眸子含着笑意,自是知道这些日子她心里为何不快,却也不作任何表示,姜宜如此行为落在他眼中便是这妇人是在意他。
“……。”一副已经睡早了的模样。
“齐姬不悦?”慕容郎七见她不理,便自己脱了一上榻便将人往怀里搂。
“无。”姜宜闭着眼睛赌气道。
“真的?”凉凉的大手瞬间伸入她衣内,按在她身上柔软处,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脖子处。
“喝!”那突如其来的冰冷姜宜狠的一颤,两只纤手急忙的抓住他手,要将其扯出来。慕容郎七自是不肯,这些日子她非要让小儿睡在他们榻上,夜夜使得他看得见摸的着,却碰不得如今终于是两人独处了,不说报仇也自是要较训一下她这大胆包天的行为。
两人四只手不停挣扎着,片刻之后姜宜感觉身上几乎是全luo着了,再望着慕容郎七那越发炽热的眼神,顿时一惊马上就明白他的想法了。
“允师。”她正在生气哪里会有这种心情?更是不想如他所愿让他得逞了。
“嗯?”高大身躯轻轻一翻将她稳稳的压在下面,在姜宜眨眼刹那间便吮住了她的唇瓣,紧紧的将其搂入怀中,姜宜此时才发现原来刚刚他宽衣便脱的仅剩一条里裤。
我偏不,姜宜奋力挣扎着。
慕容郎七剑眉微扬直接将她双手握在身后,任她自己拱起扭动身子,也只会参加两人之间的摩擦而已,嘴里说不愿哪次到后来不是乐在其中的?姜宜自是不知自己的反抗在慕容郎七眼中不过是情趣而已,偶尔的反抗更能激起他征服的欲望。慕容郎七微凉的唇瓣移向她细嫩的肌肤之上,所过之处落下一朵朵红梅。
不过一盏茶时间,姜宜就眸光琉璃,脸颊之上泛起一玫瑰红,整个人都身娇无力任由摆布了,寒雪留于窗外,屋内春风暖度……
“嘶!”次日姜宜醒得比慕容郎七还早,入眼处慕容郎七压在她身上,头枕在她颈窝处,两手紧紧扣着她的腰,他们竟还保持着昨夜那羞人的姿势入睡,微微动一下脚指将双腿从他腰间移下来,姜宜顿时倒抽一口气,真是被压的全身都麻了不说,一双玉腿酸软刺痛着。
“唉!”姜宜微微叹息,这辈子真是倒在这男人身上了。在姜宜身边越来越放松的慕容郎七,到现在还合着长长的睫毛没有醒来,目光落在他背上那被她抓出来的一道道血痕,敢情那还是她的杰作?
“允师,起来。”压着她难受。
“嗯?”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蓦地睁开了,头颅抬了起来身子却不动。
“我要沐浴,今日尔习剑时辰已过。”春宵苦短日高起呀。
“今日不习。”两臂微微用力一个翻身另得姜宜压在他身上,整个人舒适的躺着,如墨黑眸令人深不见低。
“嗯?为何?”如此纵欲废武可不似他性子会做之事,慕容郎七向来自律过人的。
“今日离开周台。”
“我为何不知?”
“如今不是知了?”妇人只知道该知道的便知,慕容郎七专横的想着。
“……我去沐浴。”姜宜气结,捶着他胸膛一拳便要起身,如此凌乱模样她若不收拾一下,怕是一个过路的都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碰。”结果姜宜刚刚站起来两腿一软又栽在榻上了,亏得没摔到哪里。
“齐姬怎还如此娇弱?”慕容郎七随身而起目光灼灼落在她身上,那模样满意极了。
“慕容郎七。”姜宜愤恨的低喊着。
“嗯?”慕容郎七只穿着里裤披着外袍,再拿起一件红袍将姜宜裹住直接横抱着便走向水房了,这样的动作已经越作越熟练反而习惯了。
两人沐浴更衣用膳之后,姜宜便发现了哪些早已准备好的属下和马车了,午时一刻之时,慕容郎七一行人便坐上了马车离开了周台。
姜宜接着慕容弃一起坐在主车之内,只是她上车之后便倒在榻上睡觉去了,留下这两父子坐在哪里,等她醒来之时目光微侧着,在她前方的是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慕容郎七坐在案前阅文书,慕容弃坐在他大腿之上,很乖巧的一起盯着文书,两人一样的神情一样衣服装饰,此时她才注意到,原来慕容弃所有的规格都是按照着慕容郎七的去订做的,此举他不仅是认可慕容弃,更是绍示着慕容弃为他嫡子,日后继承着慕容家一切的。
“醒了?”如此强烈的注视之下,慕容郎七怎么可能不发现?
“母。”慕容弃亦跟着扭头,见姜宜睁开眸子便颠颠的朝她走来。
“熟睡类猪也。”慕容郎七又冷不零丁的发言,姜宜只怨愤的瞪了他一眼,便伸手去接住朝她走来的慕容弃,只要他对慕容弃好,姜宜不管是何事都愿意听他的,这样骂骂亦就忍了,总不能在小儿面前与他顶嘴吧。
“这是去何处?”连走数日之后,这路线让姜宜越发越迷惘了,这不是去旧齐都城阳城的路么?他这不是赶回燕国吗?此路并不是最近的呀。
“到了姬自会知晓。”慕容郎七如墨黑眸微闪着,并不正面回答。姜宜气愤无奈,便是这样迷迷糊糊的随着他一路而行,连走了十来天,本就是冬未之时,等他们到了阳城之时已经是初春之始了,马路两旁已是绿草青青,扬柳垂芽鸟鸣鹊啼了。
“允师,为何来这阳城?”姜宜目光透过车帘如同慕容弃一般朝外张望着,马车已经一辆辆朝着齐宫而去了,这到底是想干嘛?这些日子里感觉真是坠如云雾之中,感觉云里雾里的茫然。
“下车。”马车停在旧齐宫殿之外,慕容郎七站在马车之外对着姜宜开口。
姜宜下车目光立即被四周吸引住了,红绵铺地层层阶梯通向那九层宫阙之上,与路边的桃花互相映红相衬着,只楚妃当年酷爱桃花,因此往日得宠之时这宫门内外都种植了大量的桃树,如此多年过去早已长得高大了,一束束如繁星一般的桃花映入姜宜眼帘之中,树枝之上挂满了大喜之字。
这……
姜宜颤了颤,目光越过众人落在慕容郎七身上,这就是他瞒着她所为之事么?姜宜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摆脱着众人独自提裙往上而去,一路上华绵铺地,喜庆一片;脚步越来越快,心情越来越激动,姜宜顺着红毯回到了齐宫之中那桃花居处,果真如她所想的一般,已经艳过了桃李,喜庆奢华非常,处处透着精致华美,偶夹清新之下又带着各种含意。
这跟她曾经做过的梦一模一样……
站在桃花居院子之中,红衣倾城而遗立久久站着不动,她以为那只是梦而已,她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她以为不过是错听,她以为他永不会娶她为妻了,她以为她永远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身份在他身边了……姜宜以手捂唇泪水瞬间滚烫落下,泪珠换离了母体侵透过五指一滴滴滑落在这幸福的土地上。
“不喜?”良久之后,一道高大的身躯大后面将她搂入怀中,低声问着。
“为何瞒着我?为何瞒着我?”姜宜一听是他的声音,立时反而来紧紧的搂着他的腰,一边情绪起伏不定的手紧握着打在他胸前,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给她这样的惊喜呢?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不喜?”慕容郎七亦紧紧的回揽着,目光落在她发顶,看到了无人所知的深处;他是悔的,悔着当初听从父令娶那杨氏,悔着当初不听从自己的心如齐姬所愿,一味的不敢去承认自己真实的想法,即伤了齐姬亦误了自己,否则亦不会令她绝然离他而去如此之久。大丈夫如他,今生都不会向他人开口承认那错误的,然而他自己却清楚,那是他有生以来唯一做错的事。
“唔~!”姜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哪里有时间理会他?
“允师要娶我为妻?娶我为妻么?”问了问了,终是开口问了,姜宜顶着一双通红的眸子仰起头颅望向慕容郎七,绝美的瞳孔只映着那天神般的容颜,仿佛这张脸全已是全世界。
“齐姬悦我。”慕容郎七心被温情盛的满满的,这句话他已说了不知多少次了,每每两人情意相融之时他便说出此话,然而姜宜从未真正正面的回答过。
“我不是悦允师,我是爱允师,我是爱允师呵!”绝美的笑容浮现,纤手划过他的眉骨,目光温柔之极。
“更甚于我的性命。”对他的爱。
爱?慕容郎七只愣了瞬间便震住了,四目相对,腰间的手越收越紧恨不得将这妇人融入身体之中;蓦地,姜宜搂着他脖子往他身上一跳,双腿夹着他的腰身,仰起红唇便朝着慕容郎七主动吻了上去。
“公主。”用膳之时小桃出现在她身侧,姜宜才猛然发现小桃已经许久不见了,原来身在慕容郎七身边之时,不说慕容郎七不许她多想,她自己好似也懒的根本什么都不去想,否则只要认真探听一下说不定她就可以提前之知,想想自己在周台那几日所生的闷气,好似可笑呀。
“几时来的?”姜宜眸子微撩,语气可不算好。
“已有两个月。”小桃一听脸色顿时垮了下去,公主这还是要算帐呀。
“嗯?谁是小桃之主,已分不清了?”
“小桃知错。”小桃立时低下头颅,此事不说慕容郎七让她瞒着姜宜,她就是想去告诉她,她也找不到办法呀,四处都是主公的耳目,再者日后公主还不是要在慕容府生活的?她只是早了些听家主之命而已,否则日后她日子岂不上会很难过?
“所谓何事?”姜宜冷哼。
“为公主挑选奴婢侍从。”小桃立时回答。
“下去。”小桃得令立马飞快离开,留下屋内的姜宜怀顾四周,脑海之中渐渐明了,时人婚嫁由其是正妻,若是大贵族会配有滕妾,如当初那杨氏陪嫁的滕妾便有不少人,如今她孤身寡人一个,他便令小桃为她挑选了奴么?
回到齐宫,配有奴与财富,他这是要按照公主的规格仪仗娶她啊!
姜宜所不知的事,早在一个月前慕容郎七令人前来布置便已经使得天下皆知,慕容郎七将娶那齐姬为正妻,请谏更是广发天下了,他要让所有人知道此妇将为他妻,此妇乃他慕容郎七之妻,姜宜多时不理事,便是泗洲城与盘城的人听闻之后亦以为她是知晓的,发来的祝贺之礼这些都被慕容郎七下不说,她便是甚事亦不知如一普通后院之妇的等待着惊喜到来了。
桃花居内只有姜宜一人,她卧于榻上目光望向窗外,难以入睡。活了两世明天起她将有丈夫,有孩儿的一家三口了,爷爷可曾看见?阿萧可曾想到如今我会如此幸福?姜宜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幸运儿,因为她所选择的路并不好路,然而不好走又如何?不管是越过汪洋还是爬过高山,一步一步朝前走便是。
竖日清早,一夜无法入眠的姜宜正迷糊的合上眼睛便被小桃唤醒了,她身后带着几个中年妇人,为她沐浴更衣,换上了华贵艳丽的彩凤婚衣,盘上的乌丝将所有价值倾城的凤钗美饰镶在头颅之上,再化了一个娇艳无比的妆容,最后戴着一个凤冠的头仪,完全是以公主婚嫁的形式之上再加以隆重所配备的。
等着神巫娑所卜的吉时,便被拥簇着迈出桃花居,缓步离开了这宫殿之中,那倾国倾城之姿艳过桃李,惊飞鸿雁,只听得早起的喜鹊声声不绝于耳。
姜宜从容迈下这九层高土,妖娆的眸子只望着一处,挺直着腰身一步一步朝他走去,那坐在战马之上罕有的穿着红衣的不世男儿,慕容郎七,他真的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于她的。
“今日起姜宜为我慕容郎七正妻。”慕容郎七在姜宜离着地面还剩下几步阶梯之时,蓦地高声道。
“见过主母。”立时所有慕容家的家奴属下将士都高声道。
姜宜僵在原地站在高高的阶梯之上望向慕容郎七,秋水盈盈的眸子泛着激动。
“齐姬。”慕容郎七满意的下马走到她跟前低语着,姜宜一僵伸手紧紧的牵着他的,孰料慕容郎七连那几步路都不让她走了,大庭广众之下,竟是直接一抱横抱起往马车走去,两人目光温和相对直到姜宜坐到马车之内被车帘隔开。
“回燕。”慕容郎七重新回到马背之上,目光一扫全场,看到那些旧齐贵族之中,而后冷声道。
“恭迎主公、主母起程。”留于旧齐阳城的慕容家人立马齐声道。
马车辘辘而行缓缓的启动了,在众人不管是惊诧还是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慕容郎七娶姜宜为妻已成事实了;马车之内姜宜长袖抚脸泪水早已糊化了脸上的妆容,她想此生无憾了,得夫如此,慕容郎七肯如此,日后便是狼窝虎穴她亦愿意陪他一起走下去了,夫妻本为一体,同生共死亦心甘情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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