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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情事异常的激烈，叶澈进来帮忙清理的时候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也不知道是被下了药的缘故还是压抑了这么久的情感一下子爆发出来，总之叶澈进去之后就看到叶源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浑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大腿根处的痕迹尤为严重，几乎都快要渗出血来。
    猛地看见这么一副惨遭□□后的模样，叶澈多少有些不适应。
    按照设定的话，此时应该是叶榭在伺候叶源才对，那两兄弟都是有点毛病的人，占有欲浓烈到爆表，别说是像这样进来清理直接接触到了叶源的身体还把人看光了，就算是平日里挨近了一点都会被眼神攻击。
    所以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解归不解，叶澈还没蠢到直接问出口，无论是叶榭还是叶源都不是问话的好对象，这种时候一个施暴者，一个受害者，要真是问了，遭殃的还是自己。
    叶澈把叶源带进浴室冲洗的时候，因为叶源放在浴缸里又不方便，站起来的时候又没力气，叶澈直接把人搭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拦着他的腰，一只手拿着花洒冲过一遍水后，把花洒挂在墙上调到刚好淋到叶源臀上的水量。叶榭昨晚留下的量实在是太多了点，不过是刚用花洒冲洗了一下，白色的浊液就顺着叶源的大腿流了下来，因为叶源基本是整个人都靠在叶澈身上，叶澈黑色的直筒裤全部都湿了，膝盖以下更是沾上了不少的浊液。
    但叶澈全然没有在意，他用脸蹭了蹭搭在肩窝上叶源的脸算是安慰：“你忍住点，我现在帮你清理。”以前他们两个还小的时候，叶源最是喜欢这样蹭他的脸，说这样蹭一蹭，什么坏心情都没有了。
    叶源原本空洞的眼神动了一下，似是有点抗拒，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叶澈的手指已经抵了进去，叶源浑身都抖了一下，下意识就张口咬住了叶澈的肩膀，然后眼泪就落了下来。
    叶源咬得很用力，没过一会，叶澈的左肩上已经是淋漓一片的血色，简直是要生生从他身上剜出一块肉来。但他咬得这么狠，似乎是恨不得将这个人生吞活剥，叶澈却只是在他刚下口的时候收缩了一下肌肉，而后却是半分反应都再没有了。
    “叶澈，我恨你...你为什么不救我？我恨你。”叶源含着一口血沫凑近他耳边，他说着恨，声音却那么平淡，像是厌倦了一切，满满的全是疲倦。
    叶澈却没有回答他，只是径直地给他清理。
    叶源侧着头看着他，那样浓黑的发色，这样垂着眼的侧脸，明明是这样普通的人，这样近在咫尺，触手可碰，却让人觉得有种无法接近的疏远。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脏，也突然间很想把这个人也弄脏。
    把他也拉下地狱吧，让他一起沉沦吧。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这样说。
    他一直都是他的影子，他这么脏了，他怎么可以还那么干净，他怎么可以还那么无辜，那么地相安无事，简直是叫人...发狂。
    叶源往叶澈脸上靠近了一下，浴室里水汽弥漫，情欲的气息还弥留着，眼前这个人是他从小到大的影子，他才该是肮脏的，影子不都是这样么，航脏的，见不得人的，毕竟是恶心的私生子啊，叶源这样想，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离他最近的那块肌肤上。
    叶澈从小就长得不好看，脸上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这身肤色，白得像是玉石，莹莹润润。
    离得这么近更是觉得有种淡淡的光，叶源张了张口，突然有种由内而外不受控制的渴望，想要一口咬上去，像他肩膀上那个牙印一样，深深地咬下去，硬生生地咬出一块血肉来。
    他都这么脏了，他怎么还可以这么无辜，他应该来陪他才对啊，他一直都陪着他不是么，他会愿意的，只要一口，只要这样深深地咬一口，他就可以当这个人和自己一样了。什么事他都可以不介意了，不救他也好，没有主动陪他也罢，他什么都可以不介意了。
    他这么疼，他怎么能不陪着一起痛呢？
    他怎么可以？
    感觉到叶源的目光越来越亮，叶澈下意识侧过脸去蹭了蹭他的脸，他的视线依旧还在下方，头依旧没有抬起来，这样胡乱地一蹭，脸是从叶源唇上擦过去的，那原本残留在叶源唇上鲜红的血迹全部抹到了他的脸上。
    白玉般的肌肤，凌乱的黑发，发下脸上触目心惊的殷红血迹。
    叶源原本用力叫嚣着的细胞像是气球一样忽然涨到最大，然后一个个破灭了。
    他想要拉下来的这个人，是他的弟弟，是他养了这么多年的...亲弟弟。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叶源颓败地收回视线，但又觉得不甘心，狠狠地照着原来的牙印，深深地咬下去，血迹又渗出来的同时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而对于叶源的所有心理活动，叶澈一概不知，等他将叶榭留下来的东西引出来后，再认真清洗完，已经是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叶澈用大毛巾裹住浑身赤裸的叶源，细心地给他擦干头发，然后把他横抱起来走出浴室，他身上几乎全都湿了，左肩上更是血淋淋的一片，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水淋了下来，那血色直接蔓延到腰腹的，只是颜色总归是浅淡了一些，但是滴答落到地上的水印却依旧是刺目惊心得像是凶杀案现场。
    叶澈将叶源轻轻放在床上，然后转身，只是下一瞬里就被叶源拉住了手。
    “不要走。”
    叶源整个人失力特别严重，说是拉着他的手，其实也只是搭在上面而已，没多少力气的，不说稍微用力挣脱，轻轻地往回缩一下就可以了。
    于是，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叶澈就这样轻轻地往回缩了一下，他自己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而那个人就这样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叶源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他很瘦，也很高，湿透的衬衫勾勒出全身的轮廓，也确实是没什么看头，背后的骨头全都显露出来，这样看去就像是一根纤细的竹竿。
    最后的视线里，是那人毫无留恋地开门、转身、出去。
    一直到很久很久很久以后，叶源都记得这一幕，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放慢了动作，明明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却漫长得像是过了一辈子，他那么那么清楚地记得那人修长骨感的手指握在银色的金属把手上轻轻一拧，记得他转身时黑发飘起微微的弧度，最最记得他终于投过来的最后一眼，平淡到近乎决绝。
    这是他第二次扔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