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脏脏的美女坐进我车里

她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吗？她难道不知道我会因思念而发疯吗？而她自己，难道也不想听到她深爱着的人的声音吗，难道也不想看看这个人因她的离去而日益消沉的脸庞吗？好几次午夜梦醒，我恍然觉得会不会我已经把我的爱人丢在了风里，被风吹到了遥远的不知名的地方，会不会这一辈子我都找不到她了，如果是那样，我这一辈子将是如何地孤独，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恐惧地哭了，一直到天将拂晓才又疲倦地睡去。那阵子我恐怕还得了妄想症，我总觉得在我的背后、在我目光不能见到的范围里，有一双深情的眼睛在注视着我，但我每次蓦然回头，不是空空荡荡，就是大街上满目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哪里有一点她的影子，哪里有一丝她的气息？
  在我的生命里我无法忘记这个日子，那是舒晓羽离开我的第31天。 
 
 
 
 
  
三五.遇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天晚上，我孤独地踯躅在本城的一条繁华的大街上，纷繁的霓虹灯将马路装饰得五彩斑斓，在行人的脸上留下了油彩般的颜色，这世界其实就是个只有舞台没有观众席的木偶戏院，每个人都是被无形的线操纵着的木偶，每个人都在和自己的搭档合演着一幕幕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演出的剧本也许早已编排好，但这个舞台上的木偶们事先并不知晓，永远都是这一幕结束了却不清楚下一幕将要演的是什么，只有等到最后谢幕的时候才会恍然大悟。我也是木偶，我也同样不知道下一幕将要演什么，我抬头仰望着被灯光映红了的天空，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从下一幕起直到谢幕，能让我出演欢乐的喜剧，如果有观众，我盼望着我能让他们开怀大笑。
  “老板，擦鞋吗？”我转过了头，看了一下那个擦鞋的汉子，摇了摇头，突然，我眼睛的余光里仿佛看到了什么，我迅速地抬眼望去，一个熟悉的、我日夜思念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但只是一瞬间，我眼睛一花，那个身影就不见了，我浑身热血沸腾，从那个擦鞋的汉子身边一跃而过，朝着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冲了过去。
  那个身影消失在一个入口，这个入口是本城久负盛名的亿天大厦的一个偏门，亿天大厦集大型购物广场、四星级宾馆、高档娱乐中心于一体，四面八方都有入口。这个入口在白天门可罗雀，在晚上却是热闹非凡，进进出出的大都是那些举手抬足间都散发着金钱魅力的成功人士，与几个在门口招呼的穿红制服的服务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这个入口进去，坐直达电梯到21楼，就到了本城最豪华的锦绣年华娱乐中心。
  我冲进了门厅，看见电梯的门已经合上，我焦急地按着电梯按钮，心中却万分惊疑，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个身影就是舒晓羽的，可舒晓羽怎么可能来这里呢？如果说这锦绣年华娱乐中心是量贩式的K歌厅，那还可以说得过去，因为那些量贩式K歌厅的主要目标客户是青年白领或学生，男男女女的都是同事、同学或朋友，大家挤在一起自娱自乐，也是流行的一种聚会方式，可这锦绣年华娱乐中心是什么地方？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到这里来又是为了干什么？
  我心里自然清楚，那里的漂亮女孩子几乎全是小姐，而且有很多都是出台的小姐。我本来也没去过那里，只是听说那里有很多漂亮时尚的小姐，我以前很天真，总以为那里的小姐最多也就是陪着喝点酒唱支歌跳个舞什么的，但后来我才知道她们中有很多还会出台。有一回，主任拉上我一起去陪我负责的一个项目的业主吃饭，那位业主酒喝多了，就和我对上眼了，换句话说，是相中我了，五十几岁的年纪了还跟我称兄道弟。饭后我识趣地想回家，没想到他一把攥住我，非要我跟他一起去娱乐，我赶紧用目光向主任求救，主任还没开口，那业主眼睛一瞪，放出话来，要是今晚这兄弟不去，那我们也不去了，业主的话就是圣旨，主任当然焉了，于是我就坐进主任的车里随着他们一起来到了锦绣年华，方才知道天上歌舞无缘见，人间自有逍遥宫。一出电梯，这锦绣年华的气势就震得我差点被地毯的边缘拌了个跟斗，只见一大排身着吊带晚礼服的美貌小姐站在离电梯口约两米的地方恭候着，见了我们，就齐声招呼欢迎光临，后面好象还有一句什么话，但我已经听不见了，我的注意力已经全在那一大排明晃晃、白乎乎的汹涌波涛上了，我当然也不是没见过穿吊带的，但问题是这可是一大排穿吊带的，跟队列训练似的整整齐齐地立在那里，我的确是没见过，何况外面又是冬天，好久都没见着肉了，所以脚下被拌了一下没有吃个狗啃屎已经算是很有面子了。进了包厢，我才知道，以前常去的那些金乐迪、泡泡堂之类的量贩式K歌厅简直就是烂到家了，我小心翼翼地挨着主任坐下，主任却用胳膊拐顶了我一下，意思是让我坐远点，我还以为主任在生我的气，后来才知道空开一点是为了给小姐留个位置。过了一会儿，进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我猜想她就是妈咪，这我以前就知道，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妈咪刚想开口说话，主任就站了起来，在妈咪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妈咪点了点头，转身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包厢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是小姐们到了。
  我发誓我这一辈子也没经历过这样香艳的大场面，足足有二十个穿着各式性感服装的美丽姑娘一字排开，站在我们四个人的面前，等待挑选，大部分姑娘的眼中都透出热烈的期盼，我的目光不敢和她们的眸子接触，也不敢去看她们裸露在外面的那部分肉体，只好盯着眼前茶几上的那个烟灰缸发呆，但我就在刚才扫视她们的一瞬间，早就已经注意到队伍末尾的那个清纯的姑娘，别人都在起劲地用眼睛、用肢体来向我们推销自己，但这个姑娘不同，眼睛看也没向我们看，只顾着低头玩弄她的手指，她的穿着就象邻家小妹，虽然裸露得不多，但就是这一点裸露却更令人心旌动摇。
  主任请业主先来，好东西让客人先用，这是礼貌，业主客气了一下，一招手，那个最裸露、最性感的小姐就款款地坐到了他身边，然后主任又请副业主，也就是业主的副手挑，这副手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审美观念也和我惊人的一致，一招手，竟然选中了那个邻家小妹，气人的是她正好坐在我和那位副手之间，她的大腿挨着我的大腿，但她的身子却软软地靠在那位副手的身上。 
 
 
 
 
  
三六.夜总会里找到了舒晓羽
 
  这时业主反过来请主任挑了，主任冲妈咪摆摆手，妈咪手一挥，那帮被挑剩下的小姐就鱼贯而出了。那一刻，我心里最初涌上的感觉是对主任的钦佩，这下我算是知道了，主任也不容易啊，我以前还以为他是花天酒地，原来他每回都需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怪不得会秃头，原来是为了当灯泡方便啊。随即我就发觉我想错了，门外又涌进一大帮小姐，哦，是主任眼界高，第一批被挑剩下的小姐他一个也看不中，但看他在第二批里挑的那位好象也不怎么地，可能和我是有审美代沟吧。小姐在主任边上坐定以后，主任就转头看我，我赶紧说，我算了我算了，话还没说完，业主就叫了起来，那怎么行，来，他用手一指，给我委派了一个丰乳肥臀的MM，我无法推辞，就自暴自弃了，权当是为了事业献身一回。
  那晚业主是主角，一会儿嗨歌跳舞，一会儿摇色子赌酒，还不停地逼着我和胖MM对唱一曲，逼着主任起来和小姐跳双人舞，绝对是放开了，但主任好象放不大开，我搞不清他是因为我在场呢还是怕弄得醉熏熏香喷喷的难以回家见老婆，而我那时一没老婆二没女朋友，虽然没什么顾忌，但我根本没有去理会热乎乎地主动靠在我身上的那位胖MM，我整个晚上的注意力几乎全集中在邻家小妹身上，因为她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看到她在别人的怀里做小鸟依人样，我的心里就不太舒服，可更不舒服的事情还在后面，结束的时候，四个MM一起送我们到电梯口，我以为这就算完事了，可没想到业主他们后面还有戏唱。我们下到了1楼，主任让我先走，这时业主酒醒了不少，对我也没刚才那么热情了，于是我就和他们告别后，就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单位开我自己的车，车刚开出没多远，我无意中一摸口袋，发现自己的车钥匙不见了，不好，一定是拉在包厢的沙发上了，我赶紧让司机师傅回转去，就在车回到锦绣年华的门口时，在车大灯明亮的照耀下，我看见刚才陪业主和副业主的那两个MM，其中就有一个我喜欢的清纯的邻家小妹，换好了普通的时尚的衣服，正跨入主任的车里，然后那辆我熟悉的帕萨特就载着他们五个人绝尘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我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直到司机师傅催我，我才想起下车上楼去找钥匙。我当然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主任将会将他们四个人带到业主们下榻的宾馆，然后独自回家，但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如此清纯的邻家小妹竟然会去当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小姐！也许我的想法比较单纯，在我的印象里，我一直认为干这一行的都应该是些风骚女子，所以那晚我对清纯二字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这两个字仅仅只能用来对一个女孩外表气质的描述，而不能用来描述她的全部，所以那晚我知道了，在这锦绣年华里，不光光有陪酒陪唱陪舞的不出台的小姐，还有很多象那位邻家小妹一般陪睡的出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