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旭来到基隆小学,发现整个学校总共只能四十来个学生了,从七八岁到十三四岁的都有而且都是男孩儿。其他的学生又都被父母叫回家去了。至于那些成年的旁听生,更是一个都没有了。笑话,堂堂一个大男人,要是去拜妓女为师,学那妓女的本事,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于是学校成了这个模样。至于那剩下来的那些男孩子,大多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家里孩子太多,顾不过来的。反正又不花钱,孩子有一个地方可去,中午还可以在那里吃一顿,也就随他去了,至于名声不好听,管他呢,顾不得了。当然还是有一些家长开明的,反正也就是学认字和算术,学了本事,总是好的。张哥儿说了,不是教人侍奉男人的事,那就看开一点吧。
面对这种情况,张旭也没有料到。当被他决定找一些女教师的是候,曾想到这会引起非议,会引起学校的一些风波,但没有想到会是这么激烈,直接就让学校从太过火爆变成太过冷清。学生由大的小的一千多人一下子变成了只能凑成一个班的四十来人。对此张旭也有些茫然,不由得想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激进了,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让大多数人都无法接受。但转念一想,我这搞教育普及又不是必须限期完成的政治任务,又没有高考指标,那么在乎多数人看法干吗?人少一点,正经好也可以让经费也少一点。别人暂时不理解,但以后终归会理解的,到那时恐怕就是那些人后悔今日所作所为了。
这么一想,张旭对只有这么少的学生就浑不在意了。找了一间大房间,就开始召开会议。楼香儿带着那些女子上来行了一个万福,开口说道:“相公,这些学生怎么安排,谁教谁?”
张旭答道:“第一,你们不要叫我相公,我很不喜欢,也没打算真的和你们发生什么关系,相什么公?”
楼香儿和那些女子听了这话,不由得个个都用十分哀怨的目光看着张旭,问道:“不叫相公,那叫什么?”
张旭不理她们的哀怨目光,想了一下,说道:“你们是我请过来教书的,应该是西席先生。以后我叫你们老师或者先生,你们就叫我东家或者老板,或者直接叫我名字张旭也行。”
楼香儿和那些女子无奈,只好答应道:“是,东家。”但心里却在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开始滴血。这个地方好像也只能是一个暂时栖身的场所。
张旭看出了她们的心事,说道:“在这儿我不会限制你们。如果你们和这里的哪一个男人好上了,想要跟他结婚,我会祝福你们,并且送上一份丰厚的礼物。”
楼香儿和众女子又行了一个万福,说道:“多谢东家。”但却在心里哀叹:以前在泉州好歹也是见识过三教九流的人物,这个地方又那里有男人能让她们看上眼的?又或者这里又有那个男人会看上她们,会正式娶她们的?最多也只愿意纳她们为妾罢了。可是男人纳妾也是要有级别的,更是要有财力的。可这个地方又有男人有那个级别,那个财力么?
张旭没理会这些女子的心思,继续说道:“第二,这间学校以后交由你们管理,你们自己选举出校长,制订校规进行管理,我只对校规进行审查,以及每月定期拨出经费给学校,其他的不管,也没时间管。第三,你们把这些学生按照年纪进行分班,暂时分四个班或者五个班都可以,分成三个也行,反正怎么弄你们自己决定。以后学生多了之后,可以多分一些,现在不必太在意。第四,学生学习时间不要太长,每半天为一个时辰为佳,毕竟这些孩子还都是玩闹的年龄,当然,年纪大一点的,可以多安排一些学习时间。现在我们还无法精确计算时间,那就以半天为准好了。早上半天由你们教语文,下午半天由那些阿拉伯女子教算术,或者反过来也行。第五,等以后学生基础打好一点之后,你们也可以开设一些兴趣组或者兴趣班,让学生自由报名参加,把自己所擅长的琴棋书画,以及其他一些技艺传授给学生。这是有奖励的。兴趣班的学生越多,成绩越好,奖励也越高。好了,现在你们先进行选举谁当校长管理学校,然后再制订校规,对学生进行分班吧。”
楼香儿和一众女子没想到张旭会来这么一手,傻呆了一会儿,就暂时抛却心事,叽叽喳喳地开始讨论起谁来当校长比较合适。最后讨论的结果,是怡红院出来的那些女子推举楼香儿当校长。不过,蒲开宗那里借来的蒙着面纱的阿拉伯女奴们,却推举了一个叫黛丝娜的女子来当校长,一时争执不下。张旭略略看了黛丝娜一眼,虽然面纱下的容貌看不清,但隐隐约约地就能感到极美,怎么美张旭却一时找不到词汇来形容。那个黛丝娜身材更是极为火爆,浑身上下该突的就突,该凹的就凹,该大就大,该小就小,而个头竟然比张旭都还要高上半个头,估计接近或者超过一米八了。
张旭打量了一下黛丝娜的身材,妒嫉地说道:“老天真是不公平啊。这白种人怎么女人都可以长这么高的?”
楼香儿打断张旭说道:“东家,你这会儿怎么跟那个女人家计较身高干什么啊?而且女人家长得这么高可也不是好事,就算是良家女子,也是很难嫁人的。你还是快点定夺谁来当这个校长吧。”
张旭说道:“十二比十,既然你这边多两票,那就你来当校长吧。不过也让黛丝娜当个副校长吧。估计那阿拉伯女子听不懂我们的话,也必须要有一个人领头。黛丝娜,你听得懂我们的话么?”
黛丝娜行了一个阿拉伯礼,用略带一丝异味,但无限接近字正腔圆的宋语说道:“东家,我听得懂,也会说的。我们这十个姐妹有几个也会说的,不会说的,也会尽快学会的。”
张旭有点意外,不过也没说会么,点点头,说道:“那好吧,现在进入下一个议题,制订校规。”
制订校规进行得很简单,也很顺利。这些女子还没养成各抒已见,热烈讨论的性子,也没有提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意见来,只是把刚才张旭所说的几点,再加上一些基础性的规矩,就形成了一份很简单的校规草案,张旭也没什么意见,也就点头同意了。
制订完校规,接下来,讨论教学内容。这时讨论稍微热烈一点。楼香儿主张用四书五经等传统儒生读的书作为男孩的教材,用一些女四书,女诫之类的教材教育女孩。但张旭对这一套实在不感兴趣,断然否决。热烈的讨论一阵子之后,最后决定,由楼香儿牵头成立一个文科教材编写小组,在一些诗词歌赋的基础之上,编写一套符合这个时代和儿童教育的教材出来。同时由黛丝娜牵头成立另一个小组,编写一套符合儿童教育,用阿拉伯数字和四则混合运算等简单的数学教材。
讨论完了教材的问题之后,接着又讨论了学生分班问题。只是现在学校总共只有四十来个学生,按张旭原来的规划,也就一个班的学生。不过这些学生知识基础相差倒是不大,但是年龄相差却很大。从七八岁的到十五六岁的都有。讨论一翻之后,决定,十三岁以上的,编为一个班,十一岁倒十三岁的编为一个班,九岁倒十一岁的,编为一个班,九岁以下的编为一个班。以后学生多的话再往细里编。
本来张旭还打算效法后世的学校,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半天安排几节课。但由于还没有精确的计时工具,只好作罢,以半天作为一个教学时间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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