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雅的高声尖叫,张旭脸皮比城墙还厚,说道:“哪啥,我们是夫妻,做这事天经地义嘛。就算别人来看看,学两招,也没什么嘛。”
陈雅气得直咬牙,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却是羞红着脸说不出话来。钟百川暗暗好笑。
张旭又转过头来,问钟百川道:“你刚才看够了,那学会了没有?”
钟百川没想到火又会烧到自己身上,满面通红,张口结舌道:“啊……没……我没看……”
张旭说道:“看够了,学会了。那记得事后补上拜师礼,奉上学费啊!”
钟百川哭笑不得:“……”
陈雅欲哭无泪:“……”
下了鸡笼山,张旭问钟百川道:“你到山上去干什么?不会是专门来找我们的吧?”
钟百川脸蛋还是红红的,但还是点头道:“是啊,我上去是找你的啊。”
张旭脸色不由得有些绿了,说道:“你专门来看我们那事?”
钟百川这时才想起来,连忙正色说道:“哪有啊?我怎么知道你们会有山上做那事?我下午去妈祖娘娘庙找你,别人说你不在,去鸡笼山上玩了。我就到山上找你了,谁知道你们会做那事啊。我可没偷看啊,只是一见你们正在忘情地行事。便急忙躲在大石头后面了。”
你这小妮子,没偷看,但偷听了个够啊。张旭心想,但总不能没完没了的纠缠这事,便问道:“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有什么要紧事?”
钟百川说道:“哦,我们白莲教的第一座白莲寺建好了,三天后正式开张仪式,到时候同时也有我们教中佛像开光仪式,你是我们白莲教的大恩人,教中很多香主长老弟子,都想请你参加。”
张旭点头道:“这事啊,好吧,三天后来一定会参加的。”
早期的白莲教崇奉阿弥陀佛,提倡念佛持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合称五戒)以求往生西方净土,教义与净土宗大致相同。参加者之间也只是松弛的社友关系,社与社互不相属。
靖康二年(1127)初,北方金国在灭了辽国之后,见到北宋在宋徽宗的统治下,国家一片糜烂,便又悍然发动南侵,围攻汴京。
这时,白莲教中首领钟相响应皇帝诏令,组织民兵三百人,命长子钟子昂率领北上勤王。但这支队伍未与金兵接触,开封就被攻破,二帝被虏。这就是史上的的靖康之耻。刚即位的宋高宗赵构便命令这支队伍遣返。
此后,金兵渡江南犯,所过之处,到处烧杀抢掠,一片残破。而南宋官兵和溃兵也到处和金兵比赛着烧杀抢掠。南宋统治者又横征暴敛,“政烦赋重”,南方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在江西、福建、荆湖各路先后爆发了农民起义。建炎四年二月,钟相在金人屠潭州、孔彦舟军队犯澧州、鼎州危急之时,率众起义,保卫家乡,建立楚国。
起义军曾屡屡击败南宋朝廷派来镇压的军队。最后,宋高宗派能征善战的岳飞,率军镇压,方才失败。很多人被杀,也有很多人投降岳飞,在以后的抗金战场上,成为岳家军的重要主力。
在钟相杨么起义失败之后,两人先后被南宋朝廷所杀害。侥幸剩下者,被迫遁入地下,痛定思痛之后,便开始强化组织,确认师徒关系,宗门所属,从而建立了一个比较严密,比较定型的教派组织。因其教义浅显、修行简便而得以吸引很多下层百姓。因此,虽然南宋朝廷严厉禁止,白莲教还是得到顽强的传播延续。
白莲教以“普化在家清信之士”为号召,形成一大批有家室的职业教徒,称白莲道人。因为他们“在家出家”,不剃发,不穿僧衣,又被称为不剃染道人或有发僧。
寺院建好开张启用,当然里面也要有佛像,这佛像就是阿弥陀佛像。开光这天,张旭全天都参加了其仪式,发现这个时代的白莲教,并没有念叨后世神神道道的无生老母,真空家乡的真言咒语,也没有人相信什么刀枪不入的鬼话。这只是一群没出家的佛教净土宗弟子。而佛教净土宗,自宋以来,就一直是下层百姓之间广泛传播。中国佛教其他宗派都曾一度断绝传承,唯独净土宗从没有断过。佛教在中国,能与儒,道合称三教合一,三足鼎立,净土宗功不可没,可以是立有最大一份功劳。
而白莲教则是净土宗中当中比较异端的一支,因为常常组织贫苦信众,对抗官府朝廷欺压而为官府所不容。
当白莲寺开张之后,当然要有人在里面主持。第二天,所有的教徒便又聚在这座新寺院里面,开始推选主持人。本来,这些弟子,都是钟百川组织招集过来的,应该由她来当主持人,钟百川在这些人当中,辈份很高,因而威望也很高。但是钟百川说自己是女儿家,已经当了白莲教南宗圣女,不适合再当这个白莲寺里面的主持人了,让给另外一个人。
这时,张旭趁机鼓动陈宗德和大鸡公国的元老院,发出国家诏令说:你们白莲教不能随意把这个白莲寺的主持人私相授予。所有鸡笼的白莲教弟子,应当组成一个教会,让所有的弟子公开选举一个能够服众的人当教首,再选择十二个人,来当护教法王,组成一个护教法会。由护教法会,教首,圣女,共同掌管,教导教中弟子积德行善,念佛持戒,发愿以求往生净土。护教法会应当掌握一切教规制订的权力,并且监督教首和圣女。如果教首和圣女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不妥行为,护教法会有权以三份之二的多数,罢免废黜教首圣女。重新选一个虔诚的教中弟子来当任教首和圣女。
这实际上是动用国家行政力量,强行打破了白莲教中自上而下的权力传承体系。但是这些白莲教弟子当中,本来都是辈份级别极底的人,彼此之间,关系也是很松散,并没有一个强力人物,所以,这些白莲教弟子,虽然有些疑惑不解,但却几乎没什么意见,就接受了这种按排。所有的人,当天就选了一个名叫凌飞的人,来当大鸡公国白莲教教首,接着又选择出了十二个护教法王,当场组成了白莲教护教法会。
接着,那个明教寺院也建好了。明教崇拜的是明尊。后世有人说,明尊就是阿弥陀佛,也有人说明尊是弥勒佛。但,现在那些明教弟子绝不承认,明尊就是明尊,与其他神灵佛陀都无关。而且明教源出于波斯,又怎么会奉印度的佛陀来当神灵呢?
在张旭鼓动陈宗德也要明教比照白莲教那样,建立教会,选出教首和圣女以及护教法会时,那个方悦小小地抵制了一下。来到这里的明教弟子,以方悦辈份最高,平时威望也最重,在教中向来说一不二。同时,他也不愿意受教内其他人的牵制。因此,对此进行了抵制。
但是很快,有人跟他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胳膊拧不过大腿,在这大鸡公国,终究还是要安照大鸡公国的王法办事的,否则便会大难临头。那个方悦很快就醒悟过来,不再坚持。明教也很快选出了教首,圣女,和护教法王组成的护教法会。当然,选出的那个教首是他自己。而且,他在明教内部,威望可比那个白莲教教首的威望高得多了。
很快,那个别人都没怎么在意的景教,也被如此改造了一番。景教即唐朝时期传入中国的基督教聂斯脱里派,也就是东方亚述教会,起源于今日叙利亚,被视为最早进入中国的基督教派。在唐朝时,也曾鼎盛一时,甚至一度还曾成了唐朝的国教。但时在唐武宗打击佛教的会昌法难当中,景教却也深受其害,从此一撅不振,历史进入宋朝时,虽然没有再针对他们的打击,却也只能在泉州活动,始终没有走出泉州。鸡笼的景教还是前年随着佃户移民而过来的。现在,也只在泉州来的移民当中传播。当时,随着那些佃户过来不久,就建立了一个景教寺院。
虽然当时没有在意,但现在张旭却决定好好了解一番。原因无他,这个可是后世全世界第一大教的一个分支啊。但是张旭越了解,却越失望。因为这个所谓的景教,在经西域向中国传播过程当中,大受佛教影响,佛化的色彩十分严重。粗一看,这个教的各种经文,仪式,礼节,都跟佛教差不多,弄得张旭一度差点儿以为这就是一个佛教分支。甚至连人类生有原罪这一基本的教义都不见踪影。
张旭对一个带有淡淡的欧人影子的人,景教大祭司阿波罗:“你们这个教,根本就失去了自我的特色,成了佛教一个分支了。难怪一直就只能在泉州发展,传播不开,因为佛教在中国已经彻底传播开了,关不多你们一家。你们在中原,在这儿立足脚根,就得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比如:人类生而有原罪的基本教义。主张忏悔和救赎,怎么都没见你们在讲道的时候说起呢?失去了这个特色,你们还是景教吗?”
阿波罗苦笑道:“大人,这儿的人,可没有人认为自己是有罪的。你要是跟谁说你有罪的话,我保证那人吐你一脸的唾沫。”
张旭哈哈大笑道:“那也倒是。不过,你可以第一个先对我这么讲,我保证不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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