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与地狱

玛吉的摩托车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将艾伦他们带到了十里泳场，玛吉跟他们说，“一会儿我们在军港码头见。我先去办点事。”
    艾伦说，“好的！军港码头见！”
    看着玛吉的摩托车开走了，泰特斯指着北边的一条小巷说，“队长，那儿就是钵头巷。你们先在这附近转转，等我跟汉斯谈妥了，我们就一起去看他的渔船。”
    艾伦说，“小心点！随时联络。”
    泰特斯边走边回头答道，“知道了！”
    贝尔特看着泰特斯的背影走进了钵头巷，跟艾伦说，“队长，我们去十里泳场转转吧，好象上次泰特斯就是在这儿给韦德送比萨的？”
    艾伦点点头，“是啊！这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很多黑帮利用这里交易，因为从这儿可以直接出海逃跑。”
    说话间艾伦与贝尔特已经走到了入口处，说是入口处，其实只是装了几个栅栏，并没有人在这儿售票，因为这里主要是为尼加市民服务的。入口处可以看见前面不远处的银色沙滩，上午九点钟的沙滩上几乎没有什么游客，艾伦与贝尔特过了入口处，在静悄悄的过道里走着，想象着十里泳场人多时的热闹场面。
    泰特斯走进钵头巷，巷里两边的小商铺已经开门营业了，泰特斯一路看着日杂店和小吃店里进进出出的市民，还留意着街角上刷马桶的人，他走到巷子中间的一间拉面馆门前，一眼就看见了从面馆里走出来的汉斯。只见他穿着一套睡衣，脚上吸拉着一双人字拖鞋，一只手拿着支牙签在剔牙，显然是刚起床出来巷里的拉面馆吃早餐的。泰特斯快步上前拦住了他，“汉斯，找个地方说两句话好吗？”
    汉斯紧张地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他们俩，紧锁着眉头对泰特斯说，“我认识你吗？”
    泰特斯笑了，“可能不认识吧！但是我认识你啊！我是尼加足球俱乐部的签约运动员，也是巴巴拉岛人，我叫泰特斯。”泰特斯朝汉斯伸出了自己的手。
    汉斯摆摆手，做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说，“我不喜欢足球，而且我一家人都从巴巴拉岛出来了，永远跟那个地方无关了。”说着从泰特斯身边绕过去，朝巷外走去。
    泰特斯紧跑几步，又挡在了汉斯前面，“可是你依然是巴巴拉岛出来的！用不着这样嫌弃我。我现在不是跟你攀亲戚，只是想包你的大黑鲨号去一趟巴巴拉岛。”
    汉斯提高了声音说，“告诉你，无论你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去巴巴拉岛的！”说完他满脸后悔的朝四周看了看，生怕自己的话被别人听了去。
    泰特斯说，“喂，老兄，我给的可是美金！一块钱要抵我们十块。就是说我是用十倍的价钱包你的船！”
    汉斯斜视着泰特斯，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风帆号被军方扣押了？”
    “唉！”泰特斯叹了一口气，“要不然我也不会白送你十倍的船钱！你自己先想想吧！我明天再来找你。”泰特斯说完掉头就走，他边走边想，“你是吊起来卖吧？我都走了，看你还不叫住我？”他满怀自信地朝巷外走去，走了几步，没听见有脚步声跟上来，他心虚地回头一看，汉斯早就回头朝巷里走没影了。
    “这个王八蛋！还跟我来真的了？”泰特斯大骂一声，狠狠地跺了一下脚，他掏出电话就拨打艾伦的手机。
    艾伦和贝尔特已经走到了沙滩上，看着远处停靠的一艘艘渔船，他跟贝尔特说，“这个地方叫十里泳场其实有点名不符实，我看叫渔港码头还差不多。”
    贝尔特用鞋子踢着沙滩上银白色的细砂答道，“队长啊，这里是穷人的泳场，游乐区跟生产生活区哪里分得那么清楚呢？”
    艾伦刚想说话，他的电话响了。艾伦掏出电话，按下接听键，只听见泰特斯大声说，“艾伦队长，怎么办？汉斯说给多少钱都不去巴巴拉岛！”
    艾伦说，“你先拖住他。我们马上就来！”说着捏着电话机转身就跑，“贝尔特，我们快跑！泰特斯那边有麻烦！”
    艾伦和贝尔特跑到钵头巷口，泰特斯正在张望，艾伦拉着他问，“汉斯呢？”
    泰特斯指着长长的看不见尽头的钵头巷说，“进去了。”
    他们立即朝巷里走去，刚走了十几步，就见汉斯换了一身便服走了过来，泰特斯指着说，“就是他！”
    艾伦和贝尔特将他一前一后堵在巷里，艾伦压低了声音说，“跟我们走！”
    汉斯吓得腿都在发抖，他大声叫喊着，“你们想干什么？”喊完了看看周围，见没有任何人留意他们的事，就连擦身而过的路人都侧目快步走过，装着没看见他们。
    贝尔特早就看出汉斯想让周围的人帮他，他一把扭住了汉斯的胳膊，手上着实用了一把劲，“你老实点！要不然将你铐起来！我告诉你，我们要抓你，没人救得了你。快走！”
    汉斯感觉到自己平时驾船跟风浪搏斗的坚实的胳膊刚被贝尔特抓住，胳膊上的骨头就“咔嚓、咔嚓”地发出了碎裂的声音，一阵钻心的疼痛使他的腿都软了，他使劲忍着才没有尿裤子；跟着又听了贝尔特的话，再看看艾伦，知道碰上了正规军人，吓得老老实实地被夹在他们中间，不敢再出声动弹，跟着朝巷外走去。
    刚到巷口，就听见玛吉的摩托车“呜呜”地鸣叫着冲了过来，大喊着，“快上车！埃诺上校的兵朝这边搜过来了。”
    贝尔特将汉斯提起来扔进了摩托车斗里，自己跟着跳了上去。
    泰特斯看见艾伦望着自己犹豫着，立即推了艾伦一把，“队长，你们先走！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玛吉对艾伦吼道，“快！”
    艾伦一跃跳上了摩托车后座，玛吉一踩油门，摩托车“呜”地冲了出去。当他们路过十里泳场入口时，看见几台军用卡车停在门口，从车上跳下来的士兵分别朝十里泳场和钵头巷冲去。
    汉斯在摩托车斗里看见了，他吓得全身都湿透了，趁贝尔特没有注意他，在看着兵车，站起来就往车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