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最近的症状越发明显起来,不止不爱吃饭,现在闻着饭菜味就有点想呕,容胜岳强硬的表示要带他去医生,余庆就在地上打赖,“不去医院,死也不去医院。”
作为一个怀过娃生过娃的男人,余庆终于有一点可能怀孕的自觉,当然不肯去医院,只说要去问林肃宁,林肃宁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如果他说要去医院才去医院。
容胜岳无法,“那我再给你最后一天,你去问他,如果没办法改善你现在的状况,你就给我去医院,听到没有。”
余庆捣蒜似的点头,容胜岳去给他削水果,做沙拉,余庆现在也就能吃的下这些没占烟火气的东西,
余庆飞扑到电脑前去给林肃宁和尹思贤发信息,不拘是哪个,看到信息的时候一定要赶紧联系自己,出大事了。
B市和非洲有时差,按时上班的林肃宁没能马上回信息,日夜颠倒的艺术家尹思贤倒是很快就发回一个抠鼻表情,出甚大事了?
余庆:师兄,师兄,我好像又怀孕了?
尹思贤:(惊掉下巴)你个猪脑子,猪脑子,猪脑子,猪都比你聪明。
尹思贤:你忘记你当初生乐乐时遭的罪了?你要再来一遭?当初不是说好等三年后你身体恢复了就给你动手术,你怎么在动手术之前又怀上了?你就非得这么急,啊?
余庆:QAQ,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怀上了。以前明明都没那么容易怀上啊。不爱带套又不是我的错。
尹思贤:猪脑子,猪脑子,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尹思贤:你别告诉我你还想生啊,上次是你命大,捡回来一条命,你以为你时时都有这个好运气?
余庆:也许没怀孕呢?这次的症状和乐乐当时一点都不像,我就是吃不下饭,也许真的是肠胃问题。
尹思贤: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测,去测啊,照你这个迟钝劲,估计又有三个月大了。
余庆想了想,好像不对劲就是从年前开始,这么一算,如果真的怀上了,那真的快三个月了。余庆欲哭无泪。
尹思贤:如果是真的你准备怎么办?
尹思贤:(怒火)别不说话,我知道你在。
余庆:QAQ,师兄,没人帮我去买验孕棒。
尹思贤不停的对自己说冷静,冷静,忍住想钻进电脑把那头的人揪出来薅一顿的念头。一个字一个字非常用力的敲打。
尹思贤:自己去买,网购,随便你,快点去。
余庆:QAQ,容胜岳在家呢,他不让我出门。
尹思贤:同城快递,速度
尹思贤放弃和他在沟通这个问题了,直接打电话给B市的一个朋友,让他去药店把各种型号的验孕棒都买一个,用礼盒装,送到余庆家,尹思贤笑说这是跟师弟玩恶作剧呢。那人也绝,一听是恶作剧,别提多积极了,一个小时候就把礼盒送到余庆家了,还伪装同城快递说,“这是有人给余先生的礼物,让余先生亲启的。”
余庆被叫出来接过礼盒,直觉知道这肯定是师兄让人给他带的验孕棒,每次这个时候余庆就要气愤,尹思贤这个效率哪里像磨洋工的艺术家了。
敷衍的和容胜岳说两句,余庆拿着东西把自己锁进卧室,以一回生二回熟的大无畏态度,把所有验孕棒都拆开包装,狠憋了一泡尿,把它们全泡上。
难捱的半个小时候后,所有验孕棒都是鲜红红的两条杠,连模糊都不打一个。余庆把自己埋进床铺,嗷——
等半个小时后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余庆把现场打扫干净,所有东西都塞进盒子再塞进衣柜,等容胜岳不在的时候扔出去。洗把冷水脸去电脑前找尹思贤,那边把屏都刷烂了。
余庆:师兄,我中奖了。
尹思贤:擦啊——
尹思贤:你准备怎么办?
余庆:孩子都有了,难道还能打掉吗?
尹思贤:你什么时候和容胜岳说。
余庆:你说我飞到非洲,等七个月后抱着孩子回国说是我抱养的,这个行不行的通,
尹思贤:你是猪脑子吗?你拼死拼活要给他生孩子是为了哪条?为什么不告诉他?他提供一个精子简简单单,你却随时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余庆像是又想到当初那时的感觉,不由萧瑟一下。
余庆:师兄,你别吓我,我想要生这个孩子。当初容胜岳那么伤害我我都没有不要孩子。这个孩子很可能是在普吉岛容胜岳跟我求婚后怀上的,这么充满爱的回忆,我舍不得不要。
尹思贤:这样你更不能瞒着他了。
余庆:他会不会嫌弃我是怪物。
尹思贤:如果他嫌弃你是怪物,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好要的,趁早把肚子里的打掉,带着乐乐到我这边。
余庆:你让我再想想。
尹思贤:我知道你个拖延劲,到时候你不说我帮你说。你看是要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余庆:别威胁我
关了电脑,余庆仰躺在床上思考人生,然后就睡着了。容胜岳看他久不出来,还是用钥匙开了门,见他大喇喇的摊在床上睡觉,好气又好笑,给他盖上被子,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
宝贝,你瞒着我什么?
容胜岳环顾四周,没有刚才那个礼盒的踪影。这不是余庆的风格,他收拾东西从来不会那么仔细,而现在,连礼盒的包装带都没见到。容胜岳扭头看余庆,见他睡的正香,短时间不会醒来的样子。
容胜岳站起身,在屋子里找起礼盒来。最终在衣柜里找到被包的严严实实压在最下面的礼盒,容胜岳像当初潘多拉打开的盒子一样,明知道不对,就控制不住伸向盒子的手。
淡淡的尿骚味,盒子里有十几只验孕棒,渐渐隐淡的双条杠。
容胜岳气息一窒,瞳孔紧锁。他不是没有常识的人,谁会送显示怀孕的验孕棒给余庆?
容胜岳知道自己不该怀疑余庆,毕竟在他回来之后,余庆没有离开过的他的眼皮子,但他就是忍不住怀疑,当初他也不相信余庆会背着他生个小孩出来,结果余可乐不就是那打脸的存在。
余庆睡了一觉醒来,感觉身体松快了不少,晚上容胜岳给他弄了肉松粥和酸青瓜下粥,大概是知道肚子里还有一个,虽然还有淡淡的反胃,但还是努力吃下。这在容胜岳看来又是另外一种佐证。
有了怀疑就要去证实,而不是放它在心中腐烂。容胜岳在想了一下午后作出的决定,在余庆吃完饭陪着余可乐玩一会给他洗澡送他去睡觉后拉住他,“余庆,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余庆奇怪的问。“别急,我先去洗澡,咱们躺在床上谈。”
“不,我想和你认真的谈一谈。”容胜岳说。余庆乖乖躺在他身边的样子,他没办法问出他可能不想回答的问题。
“好吧。”余庆耸肩说,两人去沙发上坐好。
“你要说什么,我听听。”余庆说。
“今天中午你收到一个包裹你还记得吗?”容胜岳说,见余庆脸上有点不自在,“晚饭后我去衣柜挂衣服,闻到一股怪味,翻找了一下,是中午的那个包裹。”
“谁送你的一盒用过的验孕棒?”容胜岳盯着余庆的眼睛问。
余庆欲言又止的几次后说,“你现在别问,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哪一天?”容胜岳问。
“我保证,这个月内,等等,今天几号,三月十号,好吧,这个月底之前我一定会告诉你。”余庆说。
容胜岳皱皱眉,余庆的拖延个性他非常了解,就怕到最后还是被他混过去。
“喂,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人和人基本的信任去哪了。”余庆不服说。
容胜岳开口想解释一下他看到这些验孕棒的不安,门铃却响起来,“这个时候还有谁来?”余庆不解的问。
容胜岳在门口看了,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你找谁?”
“我找容胜岳。”女人粗着嗓门说,容胜岳把门打开一条缝,“我不认识你。”
“你个天杀的杂种。”那女人见了容胜岳很激动,非常大力的把门撞开,抓着容胜岳又抓又挠,“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女儿还是学生啊,你毁了她,你毁了她一辈子,我跟你拼了。”
容胜岳一不留神被抓了一把,吃痛下恼怒的把人往外摔,撞在鞋柜上咣当咣当响。
沈曼柔从屋外冲进来,拉住容胜岳说。“容大哥,你别怪我妈,我妈也是一时心急,我马上就带她走。”
余庆听到这边动静走过来,“怎么回事啊?”
“你弄大了我女儿的肚子,一句打掉就可以了吗?”吴阿玲被撞的两眼发黑,但还是喋喋不休的骂道,“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当初你娘要把你打掉多好,省的你出来祸害人。”
“什么情况?是疯子吗?”余庆皱眉问,见容胜岳也是一脸不解,摸着他脸上的红痕说,“你不准动手了,我打电话叫保安上来。”
沈曼柔扑通一下跪在余庆面前,余庆才看见她,“你怎么在这?”
“余少爷,我会走,我会带我妈妈离开,你不要喊保安来。她只是太着急了,我会带她走,我会让她什么都不说的。”沈曼柔哭着说,手非常醒目的搁在肚皮上。
“起来,跪着像什么样?”余庆对她说,“你妈妈有病就快带她回去吃药吧,这样出来也挺打扰人的。”心中暗暗惋惜,吴阿姨那么好的人,她妹妹竟然是个神经病。
沈曼柔起身去拉扯她妈,她妈甩开她的手,对着容胜岳说,“我女儿肚子里怀的是你的种,你看怎么办吧!她还这么年轻,打孩子是一定不可能的,万一影响以后的生育怎么办?我女儿青青白白的身子给了你,你得负责。”
“什么?”容胜岳和余庆异口同声道。
沈曼柔又适时的出来哭哭啼啼,“容大哥你放心,我会把孩子打掉的,不会影响你的生活。我会说服我妈的。”
余庆神色莫名,“你的意思是你怀上容胜岳的孩子了?”
容胜岳赶紧申辩说,“不是我,我没碰过他。你知道,我一直在留守等待评估期,我怎么敢乱来。”
“意思是过了评估期你就要乱来了?”余庆问。
“我也不敢,我一辈子有你就够了,真的够了。没有心力再去应付另外一个人。”容胜岳说。
“余少爷,不是容大哥的错,他很爱你。是我的错,我情不自禁才会坐下这等错事,你放心,我会打掉这个孩子,不会给你们造成任何困扰。”沈曼柔哭着说。
“那你怎么还不走。”余庆对她说,“让我看到你解决错误的诚心,先把你和你妈妈都弄走吧,我要睡觉了。”
余庆这样的应对是沈曼柔没想到的,所以她只能低着头嘤嘤嘤,看起来非常可怜。
“你个变态,你又生不出孩子,占着茅坑不拉屎,男人喜欢男人,断了人家的香火,不要脸的臭□□,我女儿怀了他的孩子,你就识相的滚远点,别在作孽,你妈生你也不是为了让你来作孽的。”吴阿玲把话头对准余庆。
容胜岳脸色变了,一把抓过她的胳膊就往外拖,不一会儿就把母女两都扔在门外,“骂我可乐,骂他不行,你们要是自己不走,我让保安来赶。”说罢就挂了电话,不理会吴阿玲在外头拍门叫骂的声音。
容胜岳打电话叫保安,一直眼不转的盯着余庆,就怕他想歪,余庆翻个白眼,傲娇的哼一声,回房洗澡睡觉了。
这么浮夸的演技,相信才是侮辱他的智商呢。再说了,容胜岳从云南回来到现在,不是每天在家留宿,就是电话报道,他哪来的时间去搞一个女人,提裤子就上可不是他的风格。
容胜岳确定保安把门口的那两个人送走后,开始想自己过去半年的行迹。他确定没有碰过那个女人,那为什么她口口声声说怀了他的孩子呢?这个谎最不好圆的,是不是他的种,一验便知,到时候是她自己丢人。
容胜岳很快就想到去年年底的年会,不是容氏的年会而是他自己开的那个公司的年会,因为是亲手打造的,所以即使已经不管公司事务,还是会出席他们的年会,当时余庆作为法人代表一起出席,他装醉和余庆在酒店开了房闹了一场,然后余庆说他们还要在结束的时候说话,让他带套,然后他们就收拾离开了。
不会那么夸张吧。
容胜岳有点不信,但还是打了电话让酒店那天的监控,酒店表示明天上午会送到他手里。
容胜岳也是洗洗去睡了。那么恶心的结论,希望他不是真的。
吴阿玲被保安要请出小区时,沈曼柔急说,“我大姨也在这个小区,我们去大姨家。这是误会,我们和他们家也是认识的,他是我大姨干儿子的弟弟。”
几番解释下,吴阿玲也不激动了,沈曼柔打了电话叫吴阿溪出来接她们。吴阿溪从睡梦中被惊醒,听到她说什么她和她妈来了,下面保安不认识,让她去接一下。“什么情况?”吴阿溪不明白
“我陪你去。”粱有才说,“这么晚了别把她们往家里带,打扰孩子们,看看什么情况,小区外不是有酒店吗,给她们开个房住一晚。”
余喜这会还没睡,听见动静出来,“爸妈,这么晚还要出门?”
“我妹妹来了,在楼下,我去看看。”吴阿溪说,“这保安不是见过曼柔吗,怎么还拦着。”
余喜眉头一挑,“我陪你们下去。”
“不用了,我陪你妈下去,你休息吧,白天工作也挺累的。”粱有才说。
余喜作罢,等他们二人下去后梁若谷穿着睡衣出来,“怎么了?”
“好像你阿姨来了,被保安拦在下面,爸妈下去接她们了。”余喜说。
“这个点来?”梁若谷去玄关处披上大衣,“我去看看。”
两人在电梯口碰到四个人,狼狈的吴阿溪和明显哭过的沈曼柔,梁若谷开口叫人,这都到家门口了显然不能把人再往外赶,带着她们往屋里走,粱有才和吴阿溪的表情都很难看。
进了屋还没等梁若谷给她们倒茶,吴阿玲先发难了,“若谷啊,不是小姨说你,曼柔可是你亲表妹,你怎么不帮她。在你公司打个实习工是有多难,还是你嫁个总经理是白嫁的。让你妹妹去那个人渣的公司上班,结果吃亏上当。”
“什么?”梁若谷没明白。
“妈,你别怪表哥,他不知情。都是我的错,你别闹了好吗?”沈曼柔疲惫的说。
“如果他让你进他的公司,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不是他的错是谁的错?”吴阿玲说。
“你讲讲道理,我儿子没有义务非要让你女儿来公司上班。”吴阿溪之前被吴阿玲说的事情打击到一直没回过神,这下听到她指责自己的儿子就不干了。
“沈曼柔,你和你妈到底是怎么说的。大姨我自问对你不薄,你怀孕了我很担心你,还想到时候让你表哥去帮你撑腰,你就这样回报我的,带着你妈妈来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吴阿溪对沈曼柔说。“我就不该让你们上来,都给我滚。”
“呦,姐姐你有钱了就是不一样,我是你亲妹妹,曼柔是你亲外甥女,你要把我们赶出去。”吴阿玲说。“你是做了亏心事心虚了吗?还不知道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不是你在中间牵线搭桥?死同性恋怕断子绝孙就偏子宫给他生小孩,这种龌龊事可不少。”
“所以,你说你怀了孩子,余庆的还是容胜岳的?”余喜对沈曼柔说,“大概是容胜岳吧,你还看不上我弟弟,觉得我弟弟智商低好糊弄是吗?我弟弟倒是说过你去他的店里找工作,他顺便就把塞进那个小公司了,那个公司是容胜岳给他的,你事前都调查的很清楚了吧。”
“我说你来家这么勤快是因为什么原因,原来是来踩点了。”余喜扯起嘴角笑,“你以为你怀孕了就能嫁给容胜岳了吗?你觉得他曾经结过婚可以接受女人是吗?或者你觉得他需要一个继承人?”
“天真。”余喜呲笑一声,不理会他们转身回房了,之后是他们的家庭时间,他在,不合适。
“怎么说话呢?”吴阿玲跳起来,见梁若谷,粱有才和吴阿溪都无动于衷说,“你们就这么看他说曼柔啊,我告诉你们,我吴阿玲的女儿还没这么下作。瞧瞧,瞧瞧,嫁个有钱人就是这个德行,怕他吧,屁都不敢放一个吧!这样的钱用的爽吗姐姐。”
“你别像个疯狗似的乱咬成不成。”吴阿溪说,“你是疯了吗。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梁若谷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曼柔,“到底怎么回事?”
沈曼柔抽抽搭搭的说,“我喜欢容大哥,我只是情不自禁,我太喜欢他了,我没有打扰他和余庆的打算,可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我没想到会有他。表哥,我求你,我想要这个孩子,你让我生下他,我会走的远远的。”
“孩子是怎么怀上的?”梁若谷问。
“就是去年年会的时候,他喝醉了,我,我。”沈曼柔欲语还休的说。
“他上了你吗?”梁若谷问,“这不可能,你说实话。”
“表哥,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的,我发誓,如果不是容大哥的种我就天打雷劈。”沈曼柔激动的说。“表哥,你帮帮我,你帮帮我。我不要别的,我只要这个孩子。你去和余喜哥说我不会影响余庆的,我不会的。”
“我可怜的女儿。”吴阿玲也哭起来,“都怪妈没本事,妈没钱,那些有钱人就能可劲的磋磨我们,不把我们当人啊,像对叫花子一样的赶我们啊~”
“你哭什么哭,还有脸哭,你明知道容胜岳和余庆是一对,你搀和进去是怎么回事,你喜欢他就能去当小三吗?不要脸的行径。”粱有才憋出一句来。
“姨夫,我只是情不自禁。”沈曼柔说。
“情不自禁就可以去当小三了,就可以去破坏别人的感情,情不自禁是你的遮羞布还是你的免罪牌,你杀了人,一句情不自禁你就不用偿命了?”粱有才说,“你大姨心疼你一个人在这边上学,时不时邀你到家里来,结果你看上人家弟弟的老公,你让我和你大姨以后还怎么面对亲家公,贪慕富贵,丢人丢到家了。”
“你见容胜岳的面有几次,这样就情不自禁了?你的情不自禁也太会看人来了。”粱有才说的很不客气。
“不是这样的,姨夫。”沈曼柔又去扯吴阿溪的衣服,“大姨,大姨你帮帮我,只有你会帮我了。”
吴阿溪拂过她乱了的头发,“曼柔,你告诉大姨,去年你总是让我请余庆到家里来吃饭,是不是那时候你就喜欢容胜岳了?”
沈曼柔咬咬牙点头认了。
“大姨去问你是不是怀孕了,那时候你就知道你怀的是容胜岳的孩子了?”吴阿溪继续问。“年后开学你就不怎么到大姨家来了,我猜你是想等月份大了再来找大姨吧。那时候再让大姨给你做主是不是?结果大姨知道了你转头就告诉你妈,让你妈上来闹是吧?破坏了你的计划真是对不起啊。”
“不是这样的,我也是才知道。”沈曼柔说,“我想休学去别的地方生下这个孩子的。我没打算告诉任何人。”
“然后孩子生下来你会怎么做?”吴阿溪说,“他们不好认一个胚胎,一个孩子他们不会不认,然后你就母凭子贵嫁给容胜岳是不是。你知道他喜欢男人,但你不介意是不是,你想要的只是那个身份的尊贵,你还问了我容胜岳的前妻,人前显赫,分手了也有不少的分手费。你还有儿子,如果容胜岳以后的家产是你儿子的,这一辈子也值了是吗?”
“不是的。”沈曼柔呐喊道,“我是情不自禁,我是喜欢他那个人,不关他的钱财,不关他的地位,我只是爱他,爱一个人有错吗?”
“爱人没有错,如果你的爱不纯粹,而且恶心到别人,就是你的错了。”梁若谷说,“你真的不愿意说那孩子是怎么来的?”
“是容胜岳的孩子,我只是爱他,我没有错。”沈曼柔抱着腹部哭诉道。
“我家也没多余的地方住,我送她们去外面酒店住吧。”梁若谷说。
“怎么,你也要赶你小姨走。”吴阿玲骂咧咧的说。
“我家只有这么大,没有别的客房,如果你不想睡就在客厅坐一晚,我也没意见。”梁若谷说。
“妈,我们出去吧,你今天才来B市还没好好休息呢。”沈曼柔劝道。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我算是见识了。”吴阿玲同意出去开房,还是要冷嘲热讽一番。
吴阿溪看着粱有才,“这都叫什么事啊?”
梁若谷半个小时候回来,吴阿溪还没睡,“怎么还不去睡?”梁若谷问。
“小谷,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容胜岳主动的。”吴阿溪忐忑的问。
“妈,你觉得容胜岳爱余庆吗?”梁若谷问。
“当然是爱。”吴阿溪说,“但是他那么大的老板,也许想要一个继承人呢?”
“妈,因为容胜岳上段婚姻,余庆不声不响走了四年。容胜岳结婚是为了外在的形象,也是为了集团形象,但是在余庆离开后,容胜岳果断的离婚,甚至为此离开容氏,自己出来打拼。他找了四年才找到余庆,你觉得他会在这个时候和一个女人生孩子吗?”梁若谷客观的说,“沈曼柔有这样资本让容胜岳看上她吗?”
吴阿溪沉默了。
“妈。”梁若谷在她身边坐下,“我给你和爸爸定个团出去旅游好吗?我怕小姨拉着你难为。”
“不走,这一走还不知道你小姨怎么想。”吴阿溪说,“以后我是没脸面再叫余庆到家里来吃饭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怪我。”
“他是懂理的,不会怪你。”梁若谷说,“去睡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容胜岳可不是什么软茬,他如果说的不客气,你也多理解他,别怪他。”
“不怪他,我还有什么好立场怪他。你爸爸说的对,我不该总是把沈曼柔带会回家来,以前二十年都没那么亲。”吴阿溪说。
“不是你的错。”梁若谷安慰她,“先去睡吧。”
梁若谷回到卧室,余喜还在等他,梁若谷觉得疲累,又进浴室冲了个澡,带着水汽腾腾的钻进被窝。
“我还以为你妹妹看上的是我呢,原来看上的是容胜岳。”余喜开玩笑说。
“怎么,想走桃花运了?”梁若谷拉着他手抱住,脸在胳膊内侧蹭了蹭,“希望容胜岳明天不要太打脸就好。”
“又不是打你的脸,怕什么。”余喜说,“我给你顶着。”
“你还顶着,你等你那小祖宗跟你闹呗。”梁若谷苦笑,“不行,明天我得把乐乐早点送到幼儿园去,可不能让孩子见识这样的场面。”
“想太多了,那我们明天不上班?”余喜提议说。
“嗯。”梁若□□,“容胜岳把这事了了,我们全家出去玩吧,我小姨那人没完没了的。”
“好。”余喜说。
第二天清早吴阿玲就来敲门了,闹着让吴阿溪陪她一起去找容胜岳要个说法。梁若谷让余喜把余乐童送到幼儿园去,随便买早餐回来,他是没心情做早饭了。吴阿溪拉着她不要她这么早去,也在劝沈曼柔还是打掉孩子算了,还这么年轻,不一定要做单亲妈妈。
“谁做单亲妈妈,他把我女儿肚子弄大了,不用娶我女儿吗?为了女儿我也认了就不嫌他了。”吴阿玲说。
吴阿溪觉得没办法沟通了。
梁若谷打电话给容胜岳,问他有个什么章程,容胜岳说,“去酒店谈吧,在家里谈不方便。十点钟在皇冠大酒店A六小会议室见面。”
梁若谷转告了吴阿玲,她牛气哄哄的表示所有人都要去,给她女儿撑场子。反正要去的,梁若谷就不让她妈反驳不是为了给她撑场子才去的,一个不自重的姑娘,需要别人给她撑什么场子,她自己就能把天捅破。
沈曼柔白着脸不多吃东西也不多好说话,她想让大家看着她心疼。等她嫁给容胜岳,再和大姨说些软和话她就不会怪自己。
梁若谷一行人到酒店还没十点,十点一到,进来的不是容胜岳,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对梁若谷示意道,“我是容胜岳先生的律师,他已经委托我全权处理这事。”
“他不来算怎么回事。”吴阿玲不干了,“冤有头,债有主,他不来这事没法解决。”
“我这里有点东西,不如你们看了再做结论。”律师扯扯嘴角笑,也不管吴阿玲的谩骂,开了多媒体,打开电脑,“吴女士,容胜岳先生和你女儿沈曼柔小姐从去年到今年总共见过六次面,第一次是余喜先生的婚礼,第二,三次都是容胜岳先生陪他的伴侣余庆先生去余喜先生家里吃晚饭时碰到,第四次是在余庆先生的店里,第五次是在年底胜庆公司的年会上,第六次就是昨天你和沈曼柔小姐去到他家里。”
“每次见面都没有私底下两人的接触,容胜岳先生对沈曼柔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也没有任何错误的暗示。”律师说,“昨天你和沈曼柔小姐冲到他家中,口口声声说沈曼柔小姐里肚子里怀的是容胜岳先生的孩子。”
律师对沈曼柔说,“我外面带了医生,不介意让她帮你诊断一下吧。”
沈曼柔点头,律师手机按一下,会议室的门从外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妇人拎着医药箱出现,给沈曼柔搭脉,又看了舌苔,问了一些问题,“的确是怀孕了,大概是四周到五周半的样子。”医生说。
律师点头,让医生出去。
“DNA测试要到胎儿六个月后才能做,容胜岳先生的意思是不要拖到那么久。假设这个肚子里的孩子是容先生的,容先生昨天反推了一下可能忽略的细节,容先生是绝对没有和沈小姐有过亲密接触,这一点他百分百肯定,然后他想什么情况下沈小姐会这么肯定怀上了容先生的孩子。”律师说。
“这是两盘带子,第一盘是容先生现在居住的楼房的监控,第二盘是酒店走廊的监控。在取这两盘带子的时候,有公证人员跟随,公证。保证这两盘带子都没有动过手脚。”律师展示了一下带子。
影像印在幕布上,“这里可以看到,沈小姐曾经多次在容先生楼下翻找他们的生活垃圾,当时不知道她在翻找什么,在第二盘带子的时候,我们就能知道她找的是什么。”
图像一转,放到酒楼楼层的监控。律师继续说,“看时间,这是去年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日胜庆公司的年会,当时容先生和他的伴侣作为公司的创始人和现在的法人代表出席年会,在中途,两人到楼上开房休息了一会,一个小时后出现,又回到现场,在年会上致辞后离开,全程没有落单。”
“重点在这,容先生和余先生离开房门后的十分钟内,沈小姐出现在镜头里,她拿卡进了容先生和余先生房间。我们已经得到当晚酒店负责客房卫生的员工证词,她表明当天晚上是沈小姐给她一千块,让她在客人退房后进去。根据容先生回忆,当天他们是用过一个保险套的。”
“我咨询过医生,精子在离体半个小时内还是有活力的,如果利用容器倒入体内,是可以致人怀孕的。”
律师对沈曼柔点头说,“沈小姐对我说的有异议吗?”
沈曼柔脸色刷白,这个结论一出,吴阿溪和吴阿玲都气的不想去看她了,尤其是吴阿玲,感觉大家看她的脸色都变了,这什么妈才能教出这样的女儿,这做的什么事,太不要脸了。
沈曼柔柔弱说,“我只是爱他,情不自禁,我没错。”
“事实上,你不止错了,你还犯法了。”律师说,“你的所作所为完全可以看做对容先生公民权利的侵害,金叉现在在外面,容先生说看你的决定来决定要不要报警。”
“不是这样的。”沈曼柔想象中的不是这样子的,出轨,怀孕,这不应该是一团乱麻吗?她哭诉几句,余庆不该和容胜岳闹吗?闹啊闹啊她就有机会了。果然只是怀孕还不够,如果拍上一两张她们的艳照,他们就会相信了。沈曼柔神情恍惚的想,不该这么早爆出来的,等过一段时间酒店的监控就没有了,查也查不到。
容胜岳一直没有单独出来过,要是在外出差就是国外,沈曼柔也不能跟着去。但她想总还有机会的,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如果沈小姐不愿意打掉孩子,我们就一切按法律程序来办,沈小姐现在还是学生,这名声传出去,以后的事就不太好办了。如果沈小姐愿意打掉孩子,那么就一切好说。”律师说,“不过容先生希望以后在目之所及处不要见到沈小姐,怕想到不好的回忆会忍不住做些什么。”
“不用说了。”吴阿玲破釜沉舟的挥手说,“我带我女儿去打胎,然后带她回老家,不会再打扰容先生这个有钱人一分钟。”
“吴女士你不要误会,这跟容先生有没有钱没关系。”律师说,“这都是实在的证据,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再去相关部门取证的,还有,其实这种办法也未必会怀孕,据我们调查,沈小姐在年会前一个星期还有一次一夜情。”
“什么都别说了。”吴阿玲打断他的话,见沈曼柔还怔愣着说不是这样的,只觉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她再也不能在姐姐的面前抬起头来,一时又气又恨,拉着她的手就往外拖,“你个死妮子,老娘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花那么多钱给你来上大学,你就是这么学的。”
吴阿溪看着她两不欲插手,梁若谷说,“小姨在B市也不熟,我送你们去医院吧。”还是要自己看着那个孩子打掉才行。
真是想想都丢人啊。
怎么想到这奇葩借种主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沈曼柔的故事就到这了,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人。智商跟不上野心,就是悲剧了。
容胜岳在这个问题上犯过一次错,所以他很注意不会犯第二次。他很注意的。而余庆还是很信任他的,毕竟他知道,容胜岳没有一个理由去接受沈曼柔,而且容胜岳按时回家,没回家就用电话报道。
在爱和信任面前,沈曼柔是不会得逞的。
这是昨天和今天再加上还了一章欠账的更新,现在还欠账两章半,感觉好松快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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