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逆天之绝色愿术师

第二百零六节 不共戴天之仇


    “幻珥是我喜欢的人,所以我不准你接近她。”
    “姬灵烟,你的心上人难道不是虹幻国的剑术师圣王空清吟吗?十几年的情感怎么就这么快移情别恋了?还真是喜新厌旧呢!”
    寒诺寂惊愕,猛地抬头看向帝浅绝,就是这张脸,一模一样的脸,为了这张脸,他化身为女儿身,历经千幸万苦成为天下第一舞姬,不过只是想让这张脸为他绽放笑容。
    “你究竟是谁?!”寒诺寂的声音在颤抖,这个世界上知道他女儿身姬灵烟身份的人并不多,除了幻珥以外,怕也只有空清吟了。
    帝浅绝并没有直接回答寒诺寂的问题,他只是漫不经心伸手抚上自己眼角的那枚风情万种的褐色泪痣,“对于这枚泪痣,你应该很熟悉才对呀。”
    寒诺寂紧紧地盯着帝浅绝眼角的泪痣看,的确,对于这枚泪痣他实在是再也熟悉不过,毕竟他曾经可是被它迷得“神魂颠倒”,他忽地觉得真相即将揭晓,只是……不管怎样,他还是无法这个残酷至极的事实,他一心认为的救命恩人,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自己仇人的儿子了呢?
    “虽然真相伤人,但这毕竟就是事实。”寒诺寂这些年对自己的情谊,帝浅绝又不是瞎子,又怎会看不到呢,所以即便帝浅绝的性情如何冷淡,但在他心底还是无法完全不顾及寒诺寂的心情。
    “对不起,隐瞒你这么久,但事实就是事实,空清吟就是帝浅绝,帝浅绝就是空清吟,我就是他们,这就是真相。”
    寒诺寂眼神空洞地看着帝浅绝,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个夜晚,那个被鲜血染尽的夜晚,那个夜晚,他当时不过是十岁的孩子,就亲眼地看见寒氏家族被一夜灭族,老弱妇孺一个不留,寒家所有的人惨死在他的面前,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个场景,那一刻他的整个世界都被鲜血染透。若不是空清吟相救,想必他也定是逃不过那劫,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救他之人的空清吟居然就是虹幻国的七圣皇,帝浅绝,也就是他不共戴天仇人帝风烈的儿子。这是多么可笑的真相,他之前居然对仇人的儿子一片痴心,为了得到他的关注,苦苦练舞,成为缤纷大陆第一舞姬,坐上倾雅楼主之位。
    “哈哈哈……”寒诺寂突然仰天一阵大笑,末了,他双眼通红地看向帝浅绝,眼底满满的除了愤怒,还有自嘲,“你们父子还真是有趣,父亲灭族,儿子装好人救人,你救我,是不是想要弥补你父亲犯下的弥天大错,你的孝心还真是感天动地呀!”
    帝浅绝似乎早就料到了寒诺寂会有这样的反应,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谁都不会好过的,但有些事情他必须对他说清楚,不管他相信与否。
    “我救你不是为了帝风烈,不是为了你,不是为了任何其他人,我救你,只是因为我自己,我想救你,因为当时的你让我想起了幼时的自己,是那么的无助,看着自己最亲之人就在自己的眼前永远的消失,自己却无能为力。”帝浅绝想起自己的母亲被活生生地挖去左瞳的场景,那日的阳光极为刺眼,但母亲身上的鲜血比阳光更为刺眼,以致于他泪流满面。
    寒诺寂冷笑,“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就是因为在我身上看到自己的过去,我倒是听人说起过,你三岁的时候,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惨死,这么说来,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咯。”
    寒诺寂已经被愤怒激得几乎丧失了理智,他故意勾起帝浅绝的惨痛的回忆,他只是想报复,这一刻,他忘记了帝浅绝就是空清吟,忘记了他就是自己曾一心一意想要“以身相许”的救命恩人。
    帝浅绝并没有被寒诺寂的话所激怒,他仍是漫不经心地品着手里的清茶,风轻云淡地回应道:“如果一定要再找一个救你的理由的话,我想应该是怜悯吧。”
    “怜悯?!”寒诺寂彻底地怒了,手上一用力,茶杯就在他的手心碎成了渣,他的手也因此被划破,有鲜艳的液体从指缝间滑落下来,滴落到石桌上,砸出一朵朵破碎的血花。
    帝浅绝仍是“风雨欲来我自归然不动”的淡定状,“就是怜悯,你可记得那晚你是被谁相救?不是别人,正是那时比你还年幼的我,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跪倒在血泊里,藏在桌子下面,捂住嘴巴不停地掉眼泪……”
    “啊!住嘴,不要再说了!”寒诺寂一个扬手,手往前一推,就从掌心里射出一道凶残的紫光,直直地袭向坐在他对面的帝浅绝。
    帝浅绝眉梢一挑,一掌劈在石桌上,然后借力一个闪身,便轻松地躲过寒诺寂的突袭,紫光便从帝浅绝的身侧穿过去,射中帝浅绝身后亭榭的石柱,紧接着只听见“嘭”的一声,亭榭便在顷刻之间坍塌了。
    “主人,快看,他们该不会真的打起来了吧?!”玉羲表情夸张地指着庭院的已经化成一片废墟的亭子说道,“他们的实力可不低,若真的打起来,只怕是整座幽灵城都会跟着遭殃呀。”
    鬼宠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此刻站在废墟之上的帝浅绝和寒诺寂,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正睡得香甜的幻珥,平静至极地说道:“放心吧,他们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的,就算怎么闹,也不会忍心打扰某人的休息。”
    听鬼宠这么一说,玉羲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漂亮姐姐可是人人爱呢,绝哥哥他们肯定舍不得吵她睡觉的。
    帝浅绝笑吟吟地看着对面的寒诺寂,见他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才悠悠地开口道:“打也打过了,心中的愤怒消了不少吧?”
    寒诺寂微微一愣,的确,心中的愤怒与不甘的确随着方才的那一掌消散了不少,他现在的情绪也因此比刚才冷静了,这些都让他不得不承认,眼前之人对他的脾性还真是了如指掌呀,他的性子急,所以那人就设法让他发泄出来。
    其实寒诺寂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不通人情世故之人,他当然知道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人是帝风烈,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是帝风烈的亲生儿子,他也不会将仇恨迁怒到他的身上。
    况且现在想想刚才他对帝浅绝所说的话,好像是有点过分了,人家虽然没有像他那样,亲眼看见自己的家族被灭族,但人家看到的或许比他还要撕心裂肺的痛,因为他看见的是自己的家族被旁人灭族,人家帝浅绝所看到的是却是自己最亲的母亲被自己的哥哥们残忍地杀害,而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亲生父亲。所以,从某种角度而言,帝浅绝心中的痛不会比他少,他那时不过只是三岁孩童,心灵比他更是脆弱。
    “你所言的确没有错,那时的我只能被父母藏在桌子下方,看着亲人一个一个地被挖去左瞳,他们就那样一个一个地倒在我面前,可是我除了捂住嘴巴哭泣以外,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这就是缤纷大陆的生存之法——强食弱肉。”
    可是那时的寒诺寂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是在憎恨帝风烈的无情无义,居然仅是因为寒氏家族的左瞳拥有特殊能力——不仅能令食用者愿力倍增,而且还能长生不老,而这个特殊能力将有可能威胁到帝风烈的权威,所以他才对寒氏家族下了狠手,那时的寒诺寂恨不得将帝风烈生吞活剥,除此之外,他还自悯自怜,感叹世事作弄人,为何身为药术师的寒氏家族只有预防能力,却没有半点的进攻能力?以致于整个家族就那样被帝风烈不费吹灰之力给灭族。
    直至遇到幻珥,寒诺寂才终于幡然醒悟,幻珥曾不止一次地与他这样说道:“自己的愿,只有自己去实现,才是自己的愿。”“我一定会不断地成长,成为强大之人,然后去实现我的愿。”“有已经决定要去实现的愿,有已经决定要去寻找的人,有已经决定要去完成的事,所以要变的更强!”……幻珥的每一句都犹如一把重锤砸进寒诺寂的心底,将他狠狠地砸醒,他之前一心讨好空清吟,除了对他真心的崇拜之外,更多地希望空清吟能够帮助他实现心中所愿,因为他不过是一位仅有防御能力,没有进攻能力的药术师罢了。
    让寒诺寂彻底惊醒的仍是幻珥,那是在炎焰城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无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乎的人被伤得遍体鳞伤,而他连站在她身后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去找帝风烈报仇雪恨了。
    寒诺寂看向帝浅绝,面部表情已经变得柔和,脸上也绽放出如往日一般的灿烂笑容,他激发浑身愿力,并将愿力集中在自己的脚下,也是那么一刹那的时间,寒诺寂脚下出现一个炫目瑰丽的环形图案,是六月紫阶药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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