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擒

    有时候，我们愿意原谅一个人，并不是我们真的愿意原谅他，而是我们不想失去他。不想失去他，唯有假装原谅他。
    ——————《画皮》
    一
    林随意第一次见到沈枫是要找何九的。
    她和乔汐、何九同在学生会，当时有人通知开会，何九电话不通，她当时上课的楼区正好离何九的教室很近，就直接跟学生会的人说去找她。
    大学的圈子虽说不小，但也谈不上谁都认识，她和何九不是一届的，虽然知道楼层，但并不知道她在哪个教室。
    踌躇间，有个人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她转过头，看到一张年轻俊逸的脸，很帅很帅的那种。
    “小美女，找人啊？”
    林随意有些害羞，轻轻点点头：“嗯，我找何九学姐。”
    “啊，原来是学妹啊，你找何九，她在B3那个教室。”
    “谢谢。”林随意答谢一下就想离开。
    “哎，等等。”身后的男人叫住她，林随意转头：“学长帮你都不叫一声学长啊。”
    林随意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糯糯的喊了句：“学长。”
    “真乖！”说着还上前拍了拍她的脑袋。
    林随意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晕红的双颊，水润的大眼，柔美的面容，还有因为惊讶微微张开的双唇，无一不是诱惑。
    男人也怔愣在原地。
    “哎，小意？”身后熟悉的声音叫她。
    林随意一激灵，转过头一看，是何九。
    何九拉过她的胳膊，问她：“咋了？”
    “啊，那个，开会。”整理了一下思路，林随意才道：“要开会，他们说联系不到你，我正好在这上课就来告诉你一下。”
    “啊，这事儿啊，我手机没电了，你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
    林随意乖乖的点点头。
    何九拿个包就出来了，两人正要走，身后有人叫住他们：“等一下。”
    一回头，原来是刚刚指路的男人，“那个，学妹，你叫什么啊？”
    林随意脸热起来，刚要回答，就被何九打断：“咋的啊，想抛妹子啊。”
    “何九你别这么说话，吓到人家学妹了。”
    “呦，以前没看出来啊，想追她，下辈子吧。”说完何九冷哼一声，拽着林随意就走了。
    身后的男人没追来，但是喊了一句：“学妹，我叫沈枫！”
    何九听到拽着她走的更远，“个疯子，别理他。”
    林随意眨眨眼，试探性的问了句：“他是谁呀？”
    “一个娘炮。”何九摆摆手，“听过那句话没，小心学长，学长就会到处招妹子，你要是让他得手了，指不定你是他脚下第几条船呢，知道不。”
    林随意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去没料想，一语成谶。
    二．
    林随意接到电话的时候没想到对方会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沈枫。
    他约她见面，林随意心下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不过林随意当时并没有交男友的意思，打算见面之后两人说清楚，也免得耽误对方。
    沈枫约她到学校的茶餐厅见面，气氛好离得又进，于是林随意上完下午的课就去了。
    到地方的时候，沈枫已经等在那里了，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和他说我来晚了。
    沈枫忙摆手：“没事没事，男人天生是要等女人的嘛。”
    林随意和男生单独相处的经验少，只是腼腆的笑笑。
    “那个，”她开口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何九给你的吗？”
    “没有，她才不会给我，虽然我提过，但是她拒绝了。”
    “那……？”
    沈枫面上露出一丝尴尬，“我那天在你寝室楼等着，看到你往垃圾箱扔快递袋，那个……从那里找到的。”
    林随意满脸的惊讶，但不知怎的，心里感觉到莫名的暖。
    “可是……我现在还不想……”她委婉的拒绝。
    他打断她：“没事没事，我远远地看着你就行了，真的，我没非得让你和我一起的，只要，只要像现在这样，和朋友一样说说话，吃个饭，一起去图书馆就行。”
    林随意犹豫了一下。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打扰你的。”他的脸上满是渴求。
    心下不忍，林随意终是点点头，“好。”
    话音一落，沈枫像是放心一样的呼口气，开心满足的笑了，那个满足的笑容，让林随意记了很多年。
    因为她知道，沈枫那时是那么的在乎她。
    之后两人并没有确立关系，沈枫天天雷打不动的来寝室楼等她上课，因为林随意和乔汐一起走，沈枫大多都是远远地跟在身后，同学们都知道有这么个学长追她，都爱打趣她。
    不过林随意对于沈枫的暗示还是给予拒绝。
    直到冬天，身体不好的她像往年一样病倒了。
    乔汐和寝室的同学都上课，只有她一个人在医务室打吊瓶。
    沈枫不知道从哪知道的消息，急急忙忙地来看她，买了很多不对症的药和好吃的。
    林随意看着坐在床边嘘寒问暖的他，突然红了眼眶，吓得他不知所措。
    过会她笑着问他：“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沈枫看着她，眼神坚定无比：“恩，我会永远永远对你好的。”
    几年之后林随意想起这段开始的时候，才觉得沈枫给她的承诺有多么的虚无缥缈，完全是一张无法兑现的支票，却让她虚耗了几年的青春时光。
    三．
    林随意和沈枫在一起了。
    最开始的半年非常甜蜜，每一天都那么充实，虽然导致冷落的朋友和耽误了学生会的工作，可她却感觉到了过去的十几年从未有过的快乐。
    悄悄偷食了禁果，带着刺激与甜蜜。
    她也从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璀璨盛开，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直到，她看到沈枫抱着另一个女孩亲吻，光芒渐暗。
    她认识那个女孩，是和她一起上选修课的同届同学，上一周上课的时候过来管她借笔，笑容甜甜的，下课还笔时候还说要请她吃饭作为答谢，她笑着拒绝，因此印象很深。
    看来，那时候便是试探了。
    她不动声色的离开，等到晚上问沈枫白天做什么的时候，沈枫和往常一样笑着说：“和哥们吃饭去了啊，那家伙失恋了，正愁呢，不像我，如花美眷那。”边说搂着林随意，亲了她脸颊一下。
    不似以往的，她没有感觉到心里的暖意，只觉得那双唇印在自己脸上，那么凉。
    终于，那个女生来找林随意，林随意只是给沈枫打了电话，让他过来。
    沈枫发了好大的脾气，从认识他以来，林随意没见过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他拽走了那个女生，过了半小时又在店里找她，哭着求她原谅。
    她看着那张脸，突然想起最开始他约她时，那面上绽放的快乐笑容，她抬起手擦擦他脸上的泪，轻声说：“当然了，你是我男朋友嘛。”
    沈枫笑了，和那时一样的笑容。
    林随意心下一暖，加了句：“不过下次的话……”
    “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
    “好。”
    对于林随意的选择，何九的评价是：“女人嘛，每个月总有几天想当圣母，你自己好好想就是了。”
    出乎意料的，乔汐的反应异常的大，在她面前说背叛过的人不会轻易悔改，劝她趁早抽身。
    可她如何抽身？
    人都说女人是水，男人是土。
    爱情就像是水土交融，可当水土分开，土可恢复本质，水却无法清澈。
    她早就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
    这一点，从她看到沈枫和其他人接吻却没有上前阻止的那一刻就很清楚了，她不想离开他。
    四
    五年，从大一临期末到毕业后的两年，沈枫和林随意在一起五年了。
    第一年，如胶似漆。
    第二年，索然无味。
    第三年，渐行渐远。
    第四年，不厌其烦。
    第五年，相互折磨。
    五年，林随意为沈枫打过两次胎，沈枫被发现出轨三次，两人吵架无数，分手四次，每次分手都是沈枫提的，最后来找林随意和好，她也答应。
    对于沈枫对她渐渐地冷落，林随意不是不知道的。
    最开始他还记得自己的电话号码，可慢慢就忘记了，同时忘记的还有自己的生日，两个人的纪念日，还有许多许多。
    林随意知道的，不知从哪里看到过，害怕失去的人，总是拥有很少的，因为恐惧再也不会有，所以一直忍耐。
    她就是这种人，是的，多奇怪，她一边忍耐沈枫对她的冷言冷语和他明目张胆的外遇，她又能够一边冷静地审视自己，鄙视着这样隐忍懦弱的她。
    连自己都讨厌自己，怎么能让其他人爱她？
    她的爆发在订婚的那晚。
    她明明知道自己只是他的挡箭牌，可当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还是捡起他随手扔在沙发上的戒指盒，边给自己戴上戒指，边说好，戒指有点小，不过很快指间湿润了一小块，就着湿滑套进去了。
    那晚沈枫很奇怪，他的注意力完全在乔汐身上，在属于她的订婚夜，在她向她的朋友介绍的时候，他的眼里，却只有其他女人。
    她生气了，不是为了沈枫，而是为了她认定的好朋友。她的爱情失败，她认了，连友情都这么不堪一击么！
    她朝乔汐发了好大一通火，也伤害了她，乔汐离开之后她就开始后悔，她怎么能对自己的朋友这么说话，明明、明明不是她的错。
    可人就是这样，总是会对真正在乎自己，爱自己的人发火，因为知道，他们总会原谅自己，多么自私的想法啊。
    那一瞬间，林随意突然明白了沈枫的想法，是了，他总是这样对待自己，还是因为他认定自己会原谅他，一次又一次，是她纵容了他，她现在的悲惨不是来源于沈枫，而是自己的放纵。
    无数次的希冀，早就破碎了不是吗？
    总以为沈枫会像之前一样珍惜自己。
    可当她做完堕胎手术的第二天早上，给他打电话，却是一个女人接的，明明说是要考试，挂掉电话，哀叹一声。
    可惜，再也看不到当初少年脸上因为她而绽放的满足灿烂的表情了吧。
    五
    那晚的争吵，依旧是沈枫提出分手，她答应，第五次分手。
    她以为她会害怕，会再也支撑不住。
    结果，没有。
    日子一样过，没什么不一样的。
    这些年沈枫对她而言，其实不过是个身份来说了吧。
    而自己的房子，对他也不过是个旅店。
    只是偶尔，很偶尔的，看到街上相伴的情侣，会有点不适，但心却不会疼了。
    真好。
    恢复了心情，她去超市买了很多食材，这些年和沈枫在一起，她淀粉一类的东西一概不吃，只为了保持他喜欢的骨干身材。可她之前明明见过他和一个很性感肥美的外籍女孩儿接吻，他真的喜欢她的骨干身材么，谁知道了，都无关了吧。
    回忆这些的时候她有些慌神，结果不小心撞到旁边一个人的购物车，连带着旁边摆的整齐的易拉罐小山一起倒了。
    那人把她拉到怀里，结果所有的罐装饮料全部砸到他的背上，一定很疼，可那人抬起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她：“你还好吧，有打到你吗？”
    她摇摇头。
    那人放心地笑笑说：“那就好。”
    林随意看到他的笑容，一愣，眼泪不知不觉的夺眶而出，一颗一颗的止不住。
    她一定吓坏他了，最后到了他手忙脚乱的胡乱安慰，表情沮丧的像是也要哭了似的的时候，她才止住眼泪笑了。
    她在他的眼里一定是个疯子吧，不管不顾的哭，然后又开始笑。
    他叫汪华，是个儿科牙医，性格很是温吞。
    他们交往了。
    可就在他们交往刚刚一个月，沈枫来她家，当着她和汪华的面说她是他的女人。
    那一天林随意很冷静，用了和沈枫在一起五年都没有过的冰冷语气：“你的女人？你的女人应该在夜总会或者大学里那些单纯无知的学生妹，这里，没有你的女人。”
    沈枫有点被吓到，可还是吼道：“林随意你别给点脸不要脸！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不好意思，你有那个时间听我还没有那个功夫说呢。要知道，这里是我的房子，我叫的房租，我买的家具，这里一切，是属于我林随意！而不是你沈枫！我们已经分手了，再没有任何关系！懂吗！”
    她现在已经成为那个冷静审视自己的人了，那个懦弱的、对沈枫不断隐忍的林随意，早就消失了。
    沈枫气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只能破口大骂，把她为他堕胎和其他的事情抖落的一干二净，顺带着骂汪华。
    直到他说的口干舌燥，林随意也只是冷冰冰的站在一边冷静地看着他，手指对着门：“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
    沈枫咽了口口水，声音转低：“小意你现在不冷静，我们过阵子再谈，至于你，”他对着汪华说：“你他妈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她不是你能碰的。”
    说完就走了，林随意关上门，在门边站了一会，才转过身。
    她想对汪华说。
    一切你都知道，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们就分手，做个朋友也好，我都理解。
    可她一转身看到的是汪华一脸膜拜的表情，傻笑地对他说：“老婆你好帅啊！”
    “恩？”
    “你刚刚是在保护我是吧，好棒哦，不过老婆，下次这种事还是由我做好啦。”
    “可是……”
    “老婆老婆，晚上我们吃麻辣香锅去吧，辣辣肠胃，也爽一下。”
    看到他满足灿烂的笑容，林随意那些话不由自主的吞到肚子里，只能说了句好。
    吃饭的时候汪华一直给她点好多东西，一直说：“多吃点老婆，你太瘦了，多吃点。”
    她笑笑：“胖了就不好看了。”
    汪华皱眉，“胡说，我老婆怎么都都好看，来，再吃点，我要把你喂得美美的。”
    林随意看着他的笑容，淡淡地也笑了，就这样安于现状也挺好。
    六
    在沈枫找林随意多次被拒绝后，沈枫终于采取了极端做法。
    带着几个人，在街上堵了他们两个。
    沈枫拉着她的手，问她：“跟我走。”
    她反用力：“不，沈枫，我说了，我不愿意！”
    她话音刚落，汪华的手就拉住沈枫的手臂，“请对我的女朋友放尊重些，放开她。”
    “你的女朋友？”沈枫冷笑一，“给我打！”
    下一秒沈枫身后的三个人冲上来把汪华按到在地，而沈枫一直把她往车上拉。
    周围那么多人，林随意喊救命，喊报警，沈枫一句谁敢管，那些人就都却步了，他们把她们围城一个圈，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有手机，却没有一个人帮助他们。
    直到她差点被沈枫按到车里的那一霎那，从沈枫身后传来一个冲力，一下子把沈枫按倒，他骑在沈枫上半身上，一只手捏着他的脸颊，一只手高高的举着一块石头。
    汪华身上的衣服全是泥土，嘴角也被打出血，
    他把石头压在沈枫的嘴上，一字一句的说：“人有32颗牙齿，你知道我这一石头下去，你前面的门牙和犬牙八颗都会受到创伤，”他把石头移向沈枫的左脸颊，“我朝这打下去，你的上下臼齿也会松落，我是牙医你知道的吧，我下手会很恰当的，很快，快到那些人还没上来拦住我，我这三下就打下去了。”
    这话说得后面三个人不敢轻举妄动，而沈枫紧张无助的乱转眼睛。
    “你一定想着大不了重新镶牙吧，你一定不知道那有多痛，打多少麻醉剂都没用，而且我是北华王师傅的大弟子这你一定懒得打听，我和我那些师弟师兄打个招呼，信不信没人会给你做手术，你只能找那种小诊所，设施简单，留个终生的后遗症。”
    沈枫的眼神一直瞟向林随意。
    汪华手上一用力，沈枫闷哼一声，眼神看向他。
    “我旁边这位女士，是我的女朋友，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好么，”他边说边用力压着石头，“否则你会觉得，没有牙齿的日子，很难过的。”
    他移开石头，沈枫立马转过头往外吐口水，大口的呼气。
    汪华又问：“好么，兄弟？”
    沈枫看看他，又看了眼林随意，“小意……真的，不要我了么？”
    “清醒一点吧，沈枫，”她不想看他这个样子，“我们结束了。”
    这句话说完，沈枫竟然，哭了。
    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汪华还坐在他身上，当着她和所有人的面，哭了，一只胳膊盖在眼睛上，呜呜咽咽地哭了。
    汪华见状也站起来，扔了石头，看也不看后面的人，拉着林随意的手，一步一拐的走了，而沈枫只是躺在那里，一直在哭。
    林随意没有回头，即使沈枫的哭声仿佛就萦绕在她的耳边，走了不知多久，汪华停了下来，低低地对她说了句：“你要是舍不得，就回去吧。”
    什么？
    林随意有些懵懂的看着他。
    汪华没抬头，“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人，我也不指望你爱上我什么之类的，我只是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能有我。如果你现在难受，想回去，我也不拦你，人心不是想留就留得住的。”
    她没心痛，只是觉得，有点冷。
    “你让我走？”
    “恩？”
    “你认真的？”
    她以为汪华会说对，结果这个一米八浑身脏乎乎的大男人一下子抱住他，还呜呜哭了，“不让你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老婆，凭啥装大度说不要就不要了，他哭我也会哭，我哭得比他还大声，老婆不让你走，你也心疼我吧，我不要求你爱我，你只要心里有点我就够了，呜呜呜——”
    这下子弄得林随意哭笑不得。
    拍着他的背说：“好，不走。”
    “呜呜老婆不让你走。”
    “恩，我在这呢。”
    “呜呜老婆别走。”
    这人怎么听不懂话呢，直到那只手不老实的溜到她屁股那，她才反应过来，之前还以为这人是正人君子，俩人交往一个月就牵个手他还脸红，敢情是装的啊。
    她气得拧他一把，这货还委屈：“老婆掐我。”
    她不知怎么就脸红了：“让你不老实！”
    汪华恬不知耻的蹭过来：“我都挨打了，你看，”他指指嘴角，“可疼了。”
    她凑上前仔细一看，真是挺严重的，现在就青了，着急地说：“去医院吧，快点。”
    他扭扭捏捏，“去医院前得先打点麻醉剂吧。”
    “什么？”
    他略一低头，温热的唇落下，吸了几下才站好，满足的舔舔嘴巴：“恩，第一次知道麻醉剂是甜的。”
    她站在原地满脸通红，不知是害羞还是气得。
    结果就是去医院之后，医生发现汪华身上有好多红红的印子，医生问是什么武器，汪华边摸边说：“这都是爱的印记啊。”
    出医院的时候，医生的表情神色微妙，林随意的脸更红，而汪华？
    人家在夕阳下笑得一脸满足，对林随意笑：“老婆，再打两针麻醉剂吧。”
    路人听到都纳闷，还有人打麻醉剂上瘾的啊？
    不要怕失去，只有尝过失去的苦涩，才会品味到得到的甘美。
    怕什么，你还年轻啊，谁年轻时，没碰到个渣呢？甩掉那个渣，你总有一天，会遇到真正珍惜你的人。
    小剧场：
    汪华和林随意结婚后，有次汪医生酒后失言，说当初对林随意一见钟情，不过相处之中，能感受到林随意并没有从上一段的感情中走出来。那天沈枫上门之所以他没有说话，其实是看林随意的态度，当知道她的态度之后，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只待将林随意探入囊中！
    说这话的时候，汪医生一脸满足的摸着林随意的手，开心的说：“那天我看到那个男人带人来，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林随意也顺着他问：“什么想法啊？”
    汪医生完全没注意到林随意的声音有点阴冷，“天助我也！”
    在未来老婆面前大展身手没有比这个更能树立形象的机会了！哇哈哈！啊————
    没错，后面的那一声是汪医生的软肉被拧成90的哀号声，跪了半宿之后汪医生摸上床，硬抱着林随意又是表白又是忏悔的，最后硬是叭叭在她脸上亲了好几下，睡着了。
    林随意动弹不得，只能略略抬头看着这个男人，虽然目的不纯，不过知道这个男人全心全意为了她，也就姑且放过他一次吧。
    这样过完一生，也不错。
    汪医生半夜醒来看到自己娇妻脸上满足的笑，也低低笑了，不一会手不老实地往睡衣里钻，结果——
    “啊——老婆疼疼疼！”
    “让你上床就不错了，你还想要什么。”
    汪医生委屈的回：“麻醉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