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迷踪

    走进木屋，我的心头泛起一丝异样感觉。莫名的感觉让我脚步一顿，却不知因何而发，回头望去，发现跟在我身后的达妮雅眉头微皱间双眼竟闪起一丝光亮，令我感到阵阵杀意。
      “达妮雅，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
      达妮雅口中没再说什么，越过我走进屋内，打开窗，向外望了望，回身坐在椅子上，神态稍显轻松。
      “雷，把那套平衡护具打开看看。”
      没有达妮雅的话，我也等不及了，放下两个木盒，先打开教小的一个。
      这是什么？
      我把木盒中白衬上的白色网状的东西拿了出来，比划半天，才发现是一副满是针孔大小网眼的手套。
      这也叫护具？
      入手一阵清凉，柔软的感觉令我怀疑这个东西是否能禁得住我的拉扯，倒是编织这副手套的透明有如水晶的丝状材质更令我感到好奇。
      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似乎与我期待的白银护具之类的东西相差太远，感觉有些失落，将手中的手套交到达妮雅的手中，我把希望寄托在那个大一些的木盒上。
      打开木盒，这次不再是白色的手套，黑色的衬底上，是黑糊糊的一团东西。
      黑金护具？
    我满怀期待的拿出那团东西，举目观瞧，险些晕了过去。
    这是什么！
      同样满是针孔大小网眼的黑色编织物，看来要比刚才的手套大上一倍，却是一副即可以叫做袜子也可以叫做小号靴状物的奇特东西。
      “达妮雅，这就是平衡护具？能令我脱胎换骨的东西？”
      达妮雅现出一丝迷惑，喃喃自语。
      “母亲不会骗我，那的确是神婆婆呀……没错，这一定就是平衡护具！”
      “可是，这东西能当防具吗？”
      “事实上，我所了解的这套护具的作用并未提及防护能力，这才是关键……你先别急，等我把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以后，你仍需要做出选择。”
      是吗？
    看到达妮雅自信的样子，我冷静下来，心想自己这些天也许太急了。
      “前天我曾提到过，武技的高低并不完全取决于力量和速度。比如说，具有相同速度和力量的人，不能就说两人的武技高低完全相等。引申出去，一个人完全可以战胜力量和速度比自己高的对手。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仅以力量和速度来衡量武技高低变得很是困难。但是，经过千年战争的洗礼，反卡战争后，无数前辈武者经过实践的总结，仍以武技的外现威力高低划分了三个层次，分为天、地、人三界。  这时，就涉及到另一个概念。无论何种武技，其依托的根本还是力量和速度，只是所需的最低界限不同而已。也就是说，每一种武技都有最小载力和最小载速。只有一个人同时具备了最小载力和最小载速才可能学会这种武技。  这样，无论是天界武技还是地界武技甚至人界武技都有各自的最小载力和最小载速。  单以地界武技来论，如果列出所有武技的最小载力和最小载速进行比较，必然会有一个相对最小载力和相对最小载速存在。这个力量和速度在北方大陆通称第二限力和第二限速。  同样，以人界武技的相对最小载力和相对最小载速为标准的力量和速度，称为第一限力和第一限速；以天界武技的相对最小载力和相对最小载速为标准的力量和速度，称为第三限力和第三限速。”
      达妮雅讲到这里，微喘一口气，向我望来。
      “怎么样，我说的你都听清了吗？”
      “你说的已经很清楚，可是，这和平衡护具有关系吗？”
      “当然！戴上这副护具，你的力量和速度将直接达到第二限力和第二限速！”
      “什么！”
      我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真有这样的事存在吗，可以使人一步登天的护具真的存在？
      “很吃惊是吗？老实说，我也曾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这些都是母亲的遗言，当时我还小，只觉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可是等我开始学习武技后，却越来越觉得这件护具的不可思议之处。  我五岁习武，到现在已经有十四个年头，却始终没有达到第二限力和第二限速，如果是他人突然告诉我，只需戴上两件护具就可抵挡我十多年的苦修，那就是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可现在，我却不得不相信，因为我的母亲是决不会欺骗我的。  好在这样的护具在世上也只有这么一套，而且知道它存在的人也很少，不然的话，武界恐怕早就乱套了。”
      “这件事很好办，只要我现在试试不就知道真假了吗！”
      我越越欲试的拿起手套，就要往手上戴，达妮雅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等一等，先别戴！”
      “怎么了？”
      达妮雅显然很急，虽然她已经松开手，我的手腕上却仍火辣辣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先别急，这副护具可不是那么好戴的！”
      “怎么，难道它还会咬人？”
      “正是！”
      “什么！”
      我原是想和达妮雅开个玩笑，没想到竟是真的，连忙把手上的手套扔在桌上，却无法想象它会如何咬人。
      “骗你的啦！不过，虽不是真的咬人，也差不太远……下面我所说的，都是母亲的遗言，我只是照本宣读，其中有些地方我也不甚明白，所以，你先不要打岔，听我把话说完。”
      看我点点头，达妮雅继续道：  “平衡护具设计的最终目的就在平衡二字，它的作用可以比做一个通道，沟通人体和某些未知力量源泉的桥梁。如同连接两个容器的管路，它可以使两个器皿内的容质达到某种平衡，这时的平衡界面即为平衡之界。至于其中的具体的原理，已无从考究，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它的所谓的平衡之界的力速指标恰好与第二限力和第二限速重合。  这是平衡护具的理想目标，但是，事实上，人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容器，当他与护具的连通之处出现阻塞时，就会使平衡之界倾斜，具体表象就是，所得力量和速度的增值因人而异。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照神婆婆的说法，你的通畅性还算好。  还有就是平衡护具的负作用，你要好好听。  首先，平衡护具一经佩带，即无法取下。”
      “无法取下？什么意思？”
      “为何会无法取下我也不知道，这只有佩带过的人才可了解吧。我曾想过这个问题，只能帮你分析一下。简单讲，你可以迅速提升至较高的力量和速度，但那却不是你真实的实力。你仍可以继续练习，提高你的实力，但当某一天，你的力量和速度超过了平衡之界时，就会出现负面的效果，即，你超出平衡之界的那一部分力量和速度将会被平衡掉。只要你不除下这个平衡护具，你的力量和速度将终生停留在平衡之界的界面上。  所以，一旦佩带上这个护具的人就永远也无法练习地界以上层次的武技。我想这也是此种护具没有惹起巨大风波的真正原因。”
      原本以为是什么大的负作用，原来只是这样啊！
    我已经见过达妮雅的力量和速度，看样子她还没有用全力，可是我戴上这副护具，就可以直接超越她，这已经超过我的想象了。
    至于什么更大的力量和速度，我要那些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是否能进入黑鹰军团谋得一官半职！
    那时，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约达妮雅出来……  “雷，你先别发呆。要是觉得这副护具会限制你今后的发展的话，我也可以理解……”
      “不，达妮雅，你继续说下去。”
      “那好，我就再说平衡护具的第二个负作用，那就是在平衡的过程中会发生一些难以预料的后果。”
      “什么叫难以预料？”
      “我不清楚，反正我的母亲就是这样写的。母亲的遗言写得很仓促，在这个问题上就只提到这些。”
      难以预料？
    难道护具咬手的玩笑竟会真的发生？
    不过，我还是想试一试！
      “就只有这些吗？还有没有其它的负作用？”
      “没有了。”
      “那好，我决定试一试。”
      “你一定要想好……真不清楚让你冒险的决定是否正确……等等……”
      想到如果自己早一步拥有这个护具，昨日林场中的经历也许会有不同的结局，就在达妮雅的叫声中，按捺不住好奇心的我，已经先把那副晶莹的手套戴在了手上。
    我在心中对这个护具发狠，跟你拼了！
      网状护手紧绷在手上，传来一股凉意，我睁大双眼紧盯摊开的双手，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何事，和达妮雅一起僵立在原地。
    半响过后，没有特别的感觉，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我开始试探着活动双手。
    望了达妮雅一眼，我握紧右拳砸在木桌上。
      蓬的一声，木桌安然无恙，倒是我的拳头隐隐作痛，我不由再次望向达妮雅，发现她也是一脸迷惑。
      “也许是见效要慢些，你再把那双黑色护具穿上试试。”
      也只有这样了。
    我把靴子脱掉，穿上那黑色护具。
    依旧是一阵清凉，想到这东西如果真的有用的话，那我可要在它外面再穿一双靴子，我不由一阵好笑，这样的内藏式护靴（或护袜）可重未听说过。
    我一边想，一边在地板空地上踱步，转了两转，感觉还算舒适，却根本没有轻快起来。
      我停下脚步，望向达妮雅，就想对她说，我穿丝袜的样子是不是很古怪。
      就在我张开嘴就要发声之际，异变突起。
    从双手和双脚突然各自传出一股清流沿四肢经我的躯体涌至，后颈一凉，我原本要要说的话竟硬被堵在了嘴里，只发出嗝的一声。
    紧接着，不容我多反应，原本感觉很适手的那套护具开始慢慢收缩起来。
      在有反应的第一时刻，我下意识的用右手去脱左手上的手套，那手套上的丝线却已紧紧绷在我的皮肤上，任凭我如何拉扯，也丝毫不动。
      浑身清凉的感觉中，我发现，双手开始不受我控制，甚至连转动脖颈也开始变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