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有一人走进“食为天”,但他却不像是来吃饭喝酒的,只见他一身黑衣打扮,身后背着一个黑色包袱,配上他那黑色的眸子,看上去就像一个特例独行的侠客,但是他的背后的包袱却被里面的东西撑的方方正正,看上去里面好像裹着一个盒子,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真是怪哉!竟然有人被这样的包袱,但是这是人家的自由,别人也关不着,所以其他的食客们也都只是很正常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继续吃自己的饭。
但事实上这里面已经有一个人在暗暗注视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那个人是谁?他就是“墨林”的信使,专门负责传递组织的信息,此刻他进了“食为天”走到柜台旁边不知与那年轻人说了什么,接着就被年轻人迎着上了楼梯,然后径直走向三楼贵宾座,走进了“丁“字号,年轻人轻轻掩上门退去,一切都显得那样恭维,就像在对待以为极为尊贵的宾客。
片刻又走上来一个人,这人骨瘦如材,一身厨子打扮,一看就知道正是庖丁瘦,沿途又吃完离开的食客,他都恭恭敬敬的答谢,直至走进丁字号关上门,突然间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与先前完全不同的气质,简直判若两人,好像现在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之前的种种都是他伪装出来的,那个先进来的黑衣人见他进来,慌忙起身拱手道,“参见包首领。”
庖丁瘦抬手扶起他呵呵一笑说,“信使兄弟,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是不是有什么命令要传达。”说着挽过那人坐下,黑衣人一边解下包袱一边说,“是,的确是命令,而却还是巨子令。”在他说话的同时庖丁瘦露出一副吃惊的神情,巨子令!没有什么大事是不会有巨子令传达的,他上一次接到巨子令已是三年前,难不成出现了什么紧急大事?
黑衣到现在才将包袱从身上解下,可见包袱中的东西是何等的重要,说着他已打开包袱,露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合资正上面有一个白底黑字的“墨”字,开口处有一团火漆封印,这种命令都要听着亲启才行,说着他将盒子抵与庖丁瘦,庖丁瘦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很是紧张的样子,缓缓地撩去火漆封印,起开盒子,只见里面有一个黑色锦囊,锦囊上有“巨子”两个字,正如三年前他见到的一样,那时候他很激动很迫不及待的就打开了锦囊,但是经过那件事之后,如今他已知道这锦囊所代表的责任,所以他才会这般谨慎紧张。
打开锦囊,里面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白字,上面一个字也没有,这正是墨家的保密措施,庖丁瘦轻轻的展开纸张,拿出他事前准备好的酒,正是“白干”,怎么要拿酒,难道这个时候他还需要喝酒壮胆,当然不是,这是墨家解密的措施,经过精密的配置,必须用“白干”才能解密,谁能想到,平常被他们品味下肚的“白干”此时却变成了一种密钥,庖丁瘦倒了些“白干”,喷在白纸上,顿时哪一张白生生的纸竟然变得跟炭一般的黑,接着又从中缓缓浮出几个白字,“墨家有难,速速回城,见此信后,旧地相见。”
庖丁瘦看完又露出一阵惊慌神色,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自言自语道,“墨家有难,怎么......。”说着那张纸竟然轰的一声燃烧起来,瞬间化为灰烬,黑衣人开口道,“令已传达,请包首领速速行动,在下回去复命了。”说着从窗户飞了出去,庖丁瘦愣愣地说了句,“兄弟慢走。”又陷入沉思,接着他也走出了丁字号,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猛然回头,却见背后什么也没有,怔怔的走下楼去。
与此同时,城东林郊的一家打铁铺中却是生意红火,不知为什么,最近有很多人前来打制铁器,短短几天的时间盈利竟是平常几个月的数倍,这兵荒马乱的,谁还会想那么多,有钱不挣岂不是傻子,其中有几个耕农模样的人前来取各自所要的铁器,皆是些铲锄之类的农具,老板脸上笑得好如一朵灿烂的鲜花,欢喜着送着客人又回到路旁继续他的工作。
锤子在火红的铁快上有规律的击打,传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此时一柄宰牛刀俨然成形,转手将它浸在水中淬火,发出吱吱的响声,这时从里屋内走出一位美妇人,只见他挺着个大肚子,已是有孕在身,一袭白衫衬的她更显风韵,头顶上用一块白色方巾裹住秀发,一首抚着肚子一手端着一个瓷碗,走到男人面前递给他道,“龙哥,喝口水休息休息。”说着又给男人擦去额上汗珠。
男人幸福的嘿嘿一笑,一只大手接过瓷碗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下,一抹嘴说,“娘子有孕在身,怎么轻易走动,理应多多休息才是,快快坐下。”说着放下手中的活计扶他娘子坐下,女人娇声道,“哪有你那么夸张,老是躺着对胎儿也不好,相公,你说是男的号呢?还是生女的好。”
男人蹲在一旁把头贴在她的肚子上,再细心的倾听着什么,听她发问做出一个“嘘”的姿势,轻轻地道,“我在听孩子和我说话,小声点。”女人噗呲喷笑出口,也不打搅他,接着又听他说,“生男的生女的都好,现在又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最好是给我生一对金童玉女,名字我都想好了,男的就叫龙大头,女的就叫龙小丫,怎么样?”听着他玩笑的说,女人呵呵一笑道,“哪有你这样给孩子取名字的,依我看男的就叫龙雨轩,女的叫龙紫灵,怎么样?”男人听了在口中默默念叨,“雨轩,紫灵,还是夫人有文采,去的就是比我大头小丫好听,哎,不过我觉得大头和小丫野蛮亲切的,你说呢?”
就在这时侯,突然有一个影子闪过,男人本能的一惊,立起身来四处看看没有外人开口道,“兄弟可以现身。”接着就在他面前出现一个黑衣人,背上背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袱,正是墨家信使,他拱手道,“龙首领,苏首领,巨子有令。”说着打开包袱将盒子抵与他们,男人接过盒子取出锦囊,解密后看到命令,与女人相视一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忧伤。
第032章 巨子令(下)
茂密的竹林蓊蓊郁郁,一阵风过沙沙作响,高高的青竹笔直的耸入半空,仰望上去,从上面投下背竹叶分割成一道一道的光芒,照的煞是刺眼,在这片竹林中,此时却有一个粗壮的大汉左突右冲的,不知在干什么,但他绝对不会无聊到这竹林中这样来回散步,难道他是来砍竹子的,也不是因为虽然他身后背着一把巨斧,但他却没有丝毫想砍竹子的意思,只是来回不停地走,好像在琢磨什么事。
突然他站住仰天直吼道,“他奶奶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哪一条才是出去的路,都怪那丫头,做这个什么鸟阵法,每次都把我困在这边。”原来是他迷路了,确切的说是被阵法困住了,再看让脚下的这片竹林地,只见这些竹子并不是杂乱无序的生长着,而是按照一定的方位的,像是有人故意这样布置,于是便在这里形成一个阵法,真是这个阵法才将壮汉困在此地左右前后都不得出,上天无能,遁地无法,就只有干着急的份了。
这时却听见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壮汉不禁大喜,开口吼道,“有人吗?是小丫头吗,我被困在这破阵之中了,快快来救我。”他声嘶力竭
,声如狮吼,响如洪钟,话音落地却见在他身后走出一个瘦子,他站在竹林中若穿上和竹子一样颜色的衣服,保证没人能看出他是个人来,因为他瘦得跟竹竿没差别,此人正是“食为天”的庖丁瘦,接到巨子令之后他就马不停蹄赶到了这里,刚好碰见壮汉在此嘶喊。
只见他双生堵着耳朵叫道,“别喊了,吵死人了。”壮汉听见声音转过身来只见是他,好如在危难中见到救星一样,上去抱住他兴高采烈的说,“瘦子,你来的正好,我已经被这鬼地方困了......”说着他又觉得这样说自己没有面子,继而转口道,“你来的也挺快的嘛,我也是刚刚到,走,我们一同前往。”说着拉过庖丁瘦向前方,但他又不知道要怎么走出这个阵法,就只好跟在庖丁瘦的身后,看他几绕几不绕就走出了竹林,当真震惊,走出去了还不往回首看看这死讨厌的竹子。
竹林这边是一处空地,这里姹紫嫣红一片,鸟语花香,当真是一处人间仙境,空地上还有一处房舍,皆是用竹子搭建的三五间竹屋,屋角上有一个用竹管做成的风铃,一阵风过,拂动竹管轻轻晃动,相互碰撞发出一阵阵美妙悦耳的声音,壮汉上去一脚踹开竹门,幸亏那竹门还挺结实,要不然定被他踹得七零八落的,开门迎见屋内已经坐了一男一女两人,壮汉哈哈大笑道,“龙老六,苏九娘,没想到你们两口子也挺快的,竟赶在我们前面来了,近来可好。”
屋内坐着的正是散居打铁的龙天南和他的妻子苏亦如,龙天南在首领中排行第六,苏亦如排行第九,所以壮汉也就习惯的这么称呼,他们也不介意,龙天南呵呵笑道,“好说好说,从竹门被踹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定是我们的鲁大斧子鲁爷来了,要不然谁还有这等场面?”鲁大斧子见他变着法的自己,刚想发怒却见苏亦如挺着个大肚子端了一杯茶抵与他道,“鲁七哥赶路也赶累了,坐下喝杯茶解解乏。”
如此这般他也就不好意思在发怒,坐下嬉笑道,“还是苏妹子心疼人,孩子几个月了,龙老六,咱可先说好了,孩子生出来可是要认我为干爹的。”龙天南一边迎过庖丁瘦一边回答他道,“好好,就让你做干爹便是,只要你可别吓坏孩子,不然,认干爹的是准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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