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凡虽然对《风雪剑法》并不感冒,但其陪着穆雪一路走来,但却也十分想在岩壁之上,领会个一招半式的。只可惜,孙凡哪怕是想破了脑袋,也没能从那斧劈刀砍的墙壁上,看出来个所以然来。不过上天不负有心人,当孙凡和穆雪走到第九个石室的时候,其终于有所领悟,先穆雪一步入定了,
两人一齐悟道。
穆雪悟通这《风雪剑法》的第九式——无形剑气,一共有了七个小时。但孙凡,却在这里足足停留了一天一夜。
是孙凡的资质,比穆雪差吗?当然不是。是因为穆雪所悟之道,只是无形剑气的皮毛,孙凡才掌握了这套剑法的实质。
“醒了?”
闻声,孙凡深吸一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醒了。”
“这次……有所收获?”
穆雪问此话的时候,生怕伤到孙凡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自尊心。
“收获颇丰。”
穆雪见孙凡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其立马便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并颇有些傲娇的出言道,“我也学会了无形剑气,而且用时还比你短很多哦。”
“是吗?”
“你不信?”
说着,穆雪剑指一出,便射出一道似有还无的透明剑气,想要跟孙凡过一下招。
看到穆雪使出无形剑气,孙凡当时就是眉头一挑,不过在瞬息以后,其便微微摇头道,“错了,你全都弄错了。”
在说话的同时,孙凡只是伸出手指微微一点,穆雪发出那道无形剑气,便在半空中突然陨灭了。
穆雪见此情景,立马便把两个美丽的大眼睛瞪得溜圆。
“这……是怎么会事?你到底用了什么法术,把我的无形剑气变没了?”
“我用的就是无形剑气啊。”
“剑气在哪啊?我怎么没看到呢?”
闻言,孙凡立马莞尔一笑。
“要是让你看到,那还能叫无形剑气了吗?你刚才发出的那道似有还无的剑气,只能说是空,根本就称不上无。空,外面还有着容器。无,那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没有。”
“那……我怎么还能做到无呢?”
穆雪现在可是,真的在向孙凡认真请教。因为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天池派哪位前辈施展的无形剑气,可以做到真正的无形。只可惜,面对穆雪的询问,孙凡却仅的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这种无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悟了,就是悟了。”
穆雪知道孙凡不会骗她,所以便没有再过多的嗔求。不过她还是瞪着两颗眼珠子,在这第九个石室中,又瞅了一个多小时。
“到底什么才是无呢?”
“雪儿,《风雪剑法》异常高深,无论你将其中的哪一式演练到极致,都可以达到无敌天下的境界。所以你对这无形剑气,也就不要过分的苛求了。”
“真的?”
“真的假的重要吗?以后有我保护你,你还学这些东西干嘛?有那时间,还不如学学洗衣服做饭,一心一意的相夫教子不好吗?”
闻言,穆雪的面颊,立马便流露出了几缕娇羞,声音更是低吟得如同虫鸣。
“好。”
孙凡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也不是真的。
因为不仅是《风雪剑法》,天下间任何一套武学,将其演练到极致,都可以无敌于天下。这就是传说中的技近于道。其间的差距便是,牛掰的武学更符合天道,将其演练到极致的难度,也就相对要低一些。
经过孙凡的开导,穆雪对最后一间石室内的“风花雪月”,也再没有提起一丝兴趣。其与孙凡只是向其中微微的瞟了一眼,便直接走了过去。如果说穆雪不学,是因为信了孙凡的邪,以后打算一心一意的相夫教子。那孙凡为什么能放着天池派的第一绝技,而熟视无睹呢?那是因为三千大道,殊途同归,习其一,与习其二,又有什么区别呢?况且一听“风花雪月”这招式名称,便是孙凡这种缺乏浪漫气息,喜欢直奔主题,办完事抬屁股就走的男人,可以学得多的。
倒是在石室中入定的静真,让孙凡感到颇为意外。不过瞬息之后,其便豁然开朗了。“风花雪月”这一招,孙凡不用看,便知其必是以情入道。静真这人虽然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情感经历,但其却有着一个善良而纯净的心。这颗赤子之心,就连孙凡见之,都望尘莫及。也怪不得天池派的那些老古董,这些年来没有一个人,能练成这最接近于道的“风花雪月”。天道无情似有情,孙凡也看不通透。
……
演武隧洞中无人,孙凡可以常伴在穆雪左右,待走到了洞口,其自然也就“嗖”的一下,回到了天地熔炉。
守在洞口的是一个外貌靓丽的宗老,不过从其声音之中,还是可以判断出来,这又是一个老掉渣的老太太。
“怎么只有你自己,另一个人呢?”
“宗主她还停留在最后一个石室。”
“反正嫌来无事,老身就指点一下你的修为吧。”
说着,那靓丽宗老便随手折下了一根树枝,在穆雪的面前,施展起来了《风雪剑法》。
一到十式,全都演练了一遍。
穆雪见此目光咄咄,靓丽宗老的这番演示,让她明白了许多之前尚未明晰的道理。与之同时,其也更加的确定了孙凡在洞里说的那句话,将《风雪剑法》中的任何一招,演练都极致,都可以达到天下无敌的境界。多学无益。
靓丽宗老打完收功,随手便将手中的树杈,丢给了穆雪。
“该你了。”
“弟子武艺平庸,还请前辈不要见笑。”
说着,穆雪便随意的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树杈,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极其圆润而优雅的轨迹。看得那靓丽宗老,都不得暗暗出神,点头称赞。
“你这招《雪落剑灵》的火候,与老身相比都不逞多让,不错,这是不错。”
得到靓丽宗老的肯定,穆雪自然是满脸喜色,“多谢前辈夸奖。”
“其他九式呢?你也施展一下,让老身看看。”
“技之极致,一式足矣。弟子如今已经不打算再修炼其他的招式了。”
听闻此言,那靓丽宗老立马骤然一愣,更站在那里重复着穆雪的话,喃喃自语。
“技之极致,一式足矣。说的好,老身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你一个小丫头看得通透。受教了,受教了。”
“我……也是瞎说。”
“不要妄自菲薄了,天下间明白这个道理的不计其数,但真正能照着去走的,又有几人?老身是自叹不如啊……”
靓丽宗老这话说的倒是不假。一招鲜,吃遍天。说起来虽然容易,但做起来难啊。
就在靓丽宗老和穆雪相谈甚欢的时候,悟道已毕的静真,缓缓的从演武洞**中走了出来。靓丽宗老见静真出来后,并没有厚此薄彼,也照样出言询问了一二。
“丫头,你在演武洞里的收获如何啊?”
“幸不辱使命,弟子已将《风雪剑法》全部学会。”
靓丽宗老一听静真之言,心中立马便生出了几分失落。因为在她眼中,只修一技的穆雪,要比十招全修的静真,悟性高得多。不过转念一想,其也就释然了。只修一技,就连她这个几百岁的老婆子都做不到,又何必去强求别人呢?
“你把《风雪剑法》,从头到尾的给我施展一下吧。老身看看,有没有可以指点你的地方。”
“是。”
言罢,手执倚天的静真,便一招一式的施展起来了《风雪剑法》。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穆雪只是对《风雪剑法》中“雪落剑灵”这一招,表现出了非凡的悟性。而静真,其则是对《风雪剑法》中的每招每式,都有一番独到了领悟。其中有几式,甚至就连靓丽宗老,都不得不自叹不如。
但,这还不是最让人惊骇的。最让人惊骇的是,静真练成了《风雪剑法》的最后一式——风花雪月。在天池派,能够施展出“风花雪月”的宗老很多,但她们却全部都是花架子。只有静真,她施展的“风花雪月”,其中真的有情。这情的演化,虽然还没有达到技近于道的层次,但却也展现出来了惊世骇俗的威力。至少与静真相比,修为高出数筹的靓丽宗老,没有在此剑之下,全身而退的自信。至于穆雪,根本就是被秒杀的货。
“这……就是传说中风花雪月?你……练成了?”
“前辈谬赞,晚辈只掌握了此招的三分神韵。至于剩下的七分,我也是毫无头绪。”
“三分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快走,老身这就带你们去见洞主。”
按照正规的程序,静真和穆雪现在应该去天池沐浴。待沐浴之后,穆雪离开,静真再独自去见幻月洞主。但靓丽宗老见到静真的表现后,实在是太激动了,所以便临时改变了主意。想要立马把这个喜讯,通报给幻月洞主。
静真和穆雪,虽然知道现在去见幻月洞主有些不合规矩,但靓丽宗老执意如此,她们两个自然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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