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不乖,总裁凶巴巴

有些事,她不说,他不问,不问,却并不代表不想知道


    艰涩地扯出一丁丝笑,她垂下头,双手本能地紧扭住毛衣的下摆,死死拽在手心,像抓住一根浮草。
    “……就因为……因为一些事而已,后来……后来想学……已经跟不上了……”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像要破碎了一样,苦涩得让人心疼郎。
    左律没有再追问下去,刻意另外换了个问题:“那么,你是如何上的楚中?”
    据他所知,楚中大学是全国前十的一本名校,又与国都同处于本市,排名在这十名之中数一数二。
    能被录取的大学生除了各高校的尖子,另外,能进去的,身份一般都是非富即贵。
    左律没有追问,薇儿便很快从儿时的记忆里逃脱了出来,一直以来,她逃避回忆都很在行。
    这个世上,不幸的事只要没发生在自己身上,谁都只是个路人,你的不幸最多能得到一分怜悯的目光,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有。
    仰起脸,她神情恢复平常,挑了挑弯月般的黛眉,故作轻松地耸肩,语气已是云淡风清:“其实这个问题我自己也不知道,高考完后,我就又去赚钱了,那时候,我很缺钱,一直都很忙,可就有那么一天,楚中大学就给我发来了通知书,说我被录取了,我还怀疑,特地又认真问了报名处的人,问了教授,都说我被录取的事没错,名字和个人资料都没错,就这样,我进了楚中。锎”
    左景尘张大嘴,半晌才用手推了推下颌,帮着合拢嘴巴:“就这样?那你高考考了多少分?”
    薇儿挠头:“我就小学水平,你说我能考多少分?我不认识那些题目,估计那些题目也不认识我。”
    左律眉头越蹙越紧:“高中也是这样进的?”
    薇儿点头,吃惊的样子:“你怎么知道?真的也是莫名其妙就接到了录取的电话,然后就进了,连学费都没花多少。”
    左律沉默,眉间揪成了小山,深邃的眸子变得冷冽莫测。
    有些事,她不说,他不问,不问,却并不代表不想知道。
    ……………………………………
    左律自力更生,在针织开衫外面加了一件黑色貂绒大衣,下楼。
    薇儿超强适应的思维已经重新又回到武侠片的剧情里,笑得没心没肺的。
    左景尘对薇儿的智商彻底失望,早抱着书本遁回书房去了。
    薇儿正看得上瘾,突然,一道阴影遮住了屏幕上最精彩的中心部分。
    她还来不及抗议,倒霉催的电视屏幕再次陷入黑暗。
    关掉了电视开关,左律站起身,不温不火地命令:“备车。”
    薇儿左右张望了一番,发现这屋子里除了她,再没第二个能听懂左律语言的同类。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溜下来:“去哪?”
    “买菜。”
    “谁做?”不出去吃了?这屋里貌似没有能够正常做饭的人耶。
    “你!”男人已经步伐稳健的往外走去。
    薇儿怔怔。
    靠!这男人,果真有种!逆天的有种啊!昨儿个才炸了他一间厨房的罪魁祸首,今儿个,居然还敢让这祸首做饭耶?
    进了超市,薇儿就像个小保姆似的,推着个购物车,紧紧跟随着前面英挺伟岸,高傲得跟大爷似的男人。
    每走一步,购物车里就会增加一样东西,‘嘭嘭乓乓’的整整扔了一购物车,左律还嫌不够,又捡了个别人运下的空推车,又扔给已经累得气喘如牛的某女,自己优雅而潇洒地继续选物、取物、利落地扔进车里。
    薇儿看着满满两购物车数之不尽的各类食材,直恨得咬牙:买吧买吧,撑死了买,买这么多**料,等下回去看小爷一举把你那屋顶都给掀了!
    菜买回来,按左律的吩咐,薇儿将东西统统提进宽敞且装修得现代感十足的厨房,按其要求一样一样取出来,分类摆开。
    男人脱掉了大衣,右臂的绑带都没弄,只是垂着伤臂,走进来,笔挺的西裤衬得他双腿修长挺直。
    薇儿皱眉,转身,走出去,从沙发上把他的板带拿了进来,看到他单用一只左手,已经从那些食材里挑挑捡捡了一番,并将每一道待做的菜都配放得整整齐齐、搭配均匀。
    认真的背影高大挺拔、风姿卓越。
    她咧嘴笑:“不错,果真不辜负全能怪胎的称号。”
    左律转过头,冷笑:“比你全能白痴强。”
    “多谢夸奖哈。”占了个‘全能’也算不错,她现时今下不和他计较。
    毕竟是救她才受的伤,她虽然没心心肺,但不忘恩负义。
    小心翼翼抬起他的右手臂,指尖微凉,触及他的臂,瞬间升温,他的,她的。
    怕弄疼伤口,她细心地把板带一点一点又套上去,长指秀气、玉般晶莹。
    少女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高挺秀气的鼻子下,一张如粉樱般的唇色若隐若现。
    左律注视着她,深邃的俊眸里满是难以言明的暖意。
    她已经将白色的缠带系牢,把臂的受力都放在了板带上。
    左律知道她做完,不着声色地移开目光,看到她笑盈盈地说:“好了。”
    然后,双手叉腰:“出去吧,这里就交给小爷了!”
    他灿颜,挑眉:“还要炸我厨房?”
    “我会小心的,尽量不炸。”她倒答得爽快。
    男人耸肩,退后至门边,左手插兜,闲适地欣赏她开始为所欲为。
    某女倒丝毫没有不自在,撸起毛衣袖子,白皙的双手抱起土豆、洋葱一股脑儿倒进洗菜池,哗啦啦在水里一番鼓捣,捞起,放至案板。
    手从刀具盒里掠过,抄起一把方方正正的大菜刀,左手将土豆洋葱排排队摆整齐,右手手起刀落,咔嚓,土豆洋葱齐从中断。
    菜刀哗哗抬起、劈下、抬起、劈下,抬起,动作行云流水,很是熟练,像一个刀中高手。
    左律嘴角抽搐,别过头,不忍再看。
    而早已面目全非的土豆丁、土豆块、土豆丝、洋葱丁、洋葱圈、洋葱丝则是泪流满面,被剁得奇形怪状、大小不一也就罢了。
    某女居然还不肯停下对它们乱刀齐下的残酷刀刑,‘咚咚咚’地仍剁得贼起劲。
    苍天啊,不怕熊一样的队友,土豆、洋葱此刻最痛恨的就是薇儿不会做饭还忒凶残的一双手!
    土豆洋葱殊不知,某女却也好过不到哪里,从未感受过的生洋葱,辣得她同样的泪流满面。
    突然,泪蒙蒙的眼前,出现了一方深蓝色的软帕,折得整齐,方方正正的。
    嚎得凶狠的某女一把抓过来,又是擦眼泪又是擤鼻涕,好一番蹂*躏,像泄愤似的。
    左律无奈地笑,摇头。
    本来他是准备一直优雅悠闲到底的,终了,实在受不了这抽抽嗒嗒,跟嚎丧似的哭泣而告终。
    “笑个毛线,有种你丫切洋葱不流泪!”她抽嗒,再次狠狠擤了次鼻子,小巧而精致的鼻头被她揪得红通通的。
    巴巴看着他:“要不……咱还是出去吃……”
    左律不放弃:“收拾干净,下面按我说的做。”
    薇儿咬牙,再次狠狠折磨着手中的手帕,就像它是某男似的,捏、掐、捶、揍,就差咬了,当着某男的面,没敢造次。
    蹂*躏得手心都疼了,才恶狠狠掷进垃圾桶,心里的气勉强消了一丁点。
    左律看出她的小心思,不理睬,从墙上挂钩上取了一件蓝白相间的围兜,递给她。
    又走到案台边,用一只手收拾残局。
    薇儿看不下去,叹一口气,飞快系好围兜,上前,利落的帮忙。
    做饭不能利落,收拾还是能够利落的。
    将新鲜的食材放下洗菜池,倒上清洗剂,指挥着薇儿清洗。
    洗完,拿了蔬果刀,将生姜摆上案,准备用一只手切丝。
    薇儿再次看不下去,夺过刀,凶巴巴的:“我来!”
    正对比着不知如何下刀,凉凉的后背忽地落入一片铺天盖地的温暖,伴随着沉稳有力的心跳,
    熟悉的男性气息从背后袭入鼻间。
    心脏一紧,她从背到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从她左侧伸了过来,浅灰色的针织袖口,线条优美的腕骨。
    橙黄色的生姜被他摆得稳稳当当。
    她喉咙干涩:“你倒是放心得很,也不怕我切了你的手。”
    和一个男人,英俊迷人的男人,以这种彼此连呼吸都能闻见,其实就是拥抱着的姿势连在一起,喉咙不干涩的估计都不算是女人。
    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戏谑:“受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薇儿有那么一丝丝的脸红。
    人家其实说的也是实话,此刻,他吊着的膀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干咳了一声,她暗下掐了掐大腿肉,让拿刀的手不再发抖,结果,刀落下去的时候还是颤颤巍巍的。
    两人同时冒出一身冷汗。
    有了第一刀,后面第n刀就熟练多了。
    一顿饭,他的左手,她的右手,配合得天衣无缝。
    看着饭桌上热气腾腾的枸杞排骨汤,色香诱人的麻辣鱼片、蚝油杏鲍菇、红烧肉、西红柿炒鸡蛋时,左景尘第一个问题就是:“怎么?现在送外卖的还可以用客户家的盘子装啊?”
    薇儿吐血,大吼大嚷:“丫长不长眼的?这些可都是小爷花了整整一中午做出来的,全靠的小爷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巧手,懂?”
    左律满头黑线,凉凉地说:“化腐朽为神奇的,是我。”
    左景尘见老爸帮腔,蹬鼻子上脸笑得那叫个花枝乱颤。
    薇儿脸黑了,拿起筷子,埋下头,狠狠扒饭。
    腹中怒吼:找虐你丫才大腐朽,你爷爷腐朽你奶奶腐朽你爸爸腐朽你妈妈腐朽你全家都腐朽!
    有了上午的经验,晚饭左律真正只当了授课老师。
    薇儿在这方面颇有天性,才不过学了一次,洗菜、切菜、煲汤、炒菜做起来都有模有样。
    将最后一道菜鱼香丝丝起锅、倒盘,收工齐活。
    看着左律尝了一口且没有皱眉后,薇儿双手叉腰,挑着精致的下颌得意洋洋,一双龙眼大的水眸笑得弯弯:“说了小爷生了一双化腐朽为神的巧手,丫还死活不信!左大爷,现在信了吧?”
    这厢正得意着,口袋里手机铃声突然插了进来,薇儿一手油盐,示意左律帮她掏出来。
    来电名字是:那人。
    左律一眼看出,这不是真名,指不定是这丫头心里设定的某种含义,俊脸有些沉,可在看清来电显示后面的背景相片后,便是整张脸如泼了墨色似的,沉透了。
    薇儿一眼已经看到来电名字,小心肝儿那叫一个乱颤,手上此刻就是沾着502也管不着了,夺过手机就贴近了耳边,声音颤的那叫一个动感节奏:“尹尹尹教授。”
    左律冷哼,冷脸上分明高调地写着‘没出息’三个字,左手敏捷插进她手机与耳朵之间,精准地按下了扬声器。
    尹诺枫温朗清悦的嗓音便在两人之间铺散开来:“……多给了你这么长时间,课堂概述该写得很详细了吧?明天别忘了带过来。”
    薇儿懵,课堂概述?谁能告诉她,该死的课堂概述到底是个什么东东?
    脑子呈现了好几秒钟的空白,几秒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尹教授的平板,尹教授布置的任务。
    靠,现在的大学教授都这么敬业吗?这都多古老的故事了,丫还专程打个电话过来,为的就是唱首涛声依旧吗吗吗?
    她讪讪地干笑:“呃……那个……”
    “别想糊弄!就这样,明天课后交给我,挂了。”
    “尹教授!尹教授——”某女追着电话嚎。
    “早挂了。”左律凉凉地鄙视。
    女怒:“干你丫屁事!”
    “有本事就好好表现,给他作一篇精彩绝伦的概述不就行了?正好也可以在心上人面前挣挣面子!”
    薇儿急:“谁有心上人了?你说谁有心上人了?你才有心上人!你心上人一大堆!”
    “你敢说你不喜欢他?”
    “不喜欢!”
    “追着人屁股后跑遍整个校园、堂堂课不落地发花痴、帮人维持课堂纪律、阻人桃花、打听人电话号qq号、偷存人相片……”
    薇儿跳起脚两只手死死捂住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白嫩的小脸红得滴血:“丫不想死就给小爷闭嘴!”
    她小小的掌心,紧紧贴在他的唇上,触感由微凉,转至火热的柔软。
    邃眸幽幽,望着,温柔了。
    薇儿脸有些发烫,缩回手叉上腰,凶巴巴:“就不兴小爷也赶赶潮流追追星啊?别人都能崇拜李敏镐金秀贤,尹教授比他俩博才比他俩帅比他俩沉稳,小爷怎的就不能崇拜了,啊?”
    左律神情淡定,点头,扬眉,表示赞同。
    “所以嘛,跟那些疯狂的追星族比起来,小爷谦虚太多了。”
    男人淡淡定定的说:“追星是你的自由,不过,貌似你这位偶像早已心有所属。”
    薇儿比他还淡定:“他心有所属是他的自由,我崇拜也是我的自由——不是,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相信吗?都跟你说了,尹教授在我心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懂?”
    “那么,我呢?”说着,她手机已落在他左手中。
    一想到电话上存着的‘夺命黑白无常’,薇儿火速扑上去抢手机,左律手一扬,长指轻易划开她的电话簿,所有人的名称都正常。
    除了尹诺枫的,还有,他的。
    薇儿小脸惨白,等着他发飙,谁知他却轻勾薄唇,居然微微笑了。
    左律看清后,将手机递还给她,顺利拿回手机,看到他愉悦的表情,她诧异嘀咕:“谁帮我换了?”
    头顶传来他戏谑的笑声:“‘夺命黑白无常’!不错!两神合一,比一个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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