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不乖,总裁凶巴巴

今儿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你你你怎么到我们家来了?”薇儿记忆里分明记得好几次尹溶月都要到环翠园来,可都被左律给挡住了呀,连地址都没给她,今儿个她怎么来了?。
    “我是要进我律大哥的家,不是进你宋薇儿的家。”尹溶月冷漠地说完,高傲地挺着背,步伐优雅地绕过薇儿,款款走进楼。
    薇儿还大张着双臂僵在门口,搬运工无奈只得一个一个搬着箱子绕过她,再进屋。
    原来她就是所谓的——妹妹郎?
    胸中的小火苗蹭蹭蹭地起来了,而且越烧越旺,越烧越猛。
    颤抖着手,薇儿掏出手机,噼啪拨通左律的号码,对方刚接听,她就迫不及待地吼:“死找虐,你给我马上、即刻、立刻滚回来!”
    吱嘎一声急刹,然后,薇儿就目瞪口呆地定在了门口。
    大大的眼睛眨巴了又眨巴锎。
    这马上、即刻、立刻也忒见效了吧?
    只见西装挺括的左律从车里下来,手里拿着车钥匙和一部手机,看了看门口停着的大货车,以及搬进走出的搬运工,面无表情走进来。
    薇儿清了清喉咙:“左律,这是怎么回事?”
    左律走过来,揽过她的肩,双双进屋:“进去再说。”
    终于,搬运工的货车轰隆隆地离开了,客厅里摆满了尹溶月带来的私人物品,所谓私人物品也就跟别人家搬家一样的规模了。
    看着这一屋子的东西,左律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尹溶月已经视察过所有房间,这时正从二楼款款走下来。
    看到客厅的左律,一直冷漠环在胸前的双臂瞬即放了下来,小鸟一样就从楼梯上面扑腾着扑了下来,笑容荡漾,动作殷勤地马上接过左律刚脱下的西装外套:“律大哥,你回来了?”
    薇儿小脸抽搐,丫前后盼若两人的态度也忒变色龙了点。
    环顾四周,左律双手无奈地叉着腰:“你只是暂住,搬这么多东西来做什么?”
    “人家用习惯了嘛,爸爸说了,哪天回去他会派人过来帮忙搬的。”
    左律望薇儿,薇儿赏了他个卫生眼,将手上的书包帅气地甩上肩,悠悠然上楼。
    刚走到楼梯的一半,又听到尹溶月说:“律大哥,我刚才看了,我选的那间房里家具都挺漂亮的,我带来的这些就暂时放在客厅好了。”
    左律怔:“你选的房间?”
    “嗯,就是你旁边那间,里面摆粉红色家具的那间。”
    刷地薇儿顿住步转过身,大眼睛刹时凶神恶煞地瞪向楼下两人。
    靠!这整个环翠园所有房间就只有她住的那间是粉色家具,这丫头存心的是吧?
    左律心电感应一般回望向薇儿,满面无奈。
    薇儿火,转身,上楼,脚步踩得乓乓响。
    “稍等,溶月,我先上去一趟!”说完,左律大步追上楼,牵过薇儿的手,就拉进自己书房。
    “放手!你放手!”薇儿挣,“再不放小爷可下嘴咬啦!”
    “好啦薇儿。”左律一个欺身,将她禁锢在书房墙角,“她只是借住一段时间,很短一段时间。”
    “我不管,你让她赶紧搬出去,我不喜欢她在你身边转悠,那双眼睛一看到你就绿油油得跟狼似的。”
    左律被她一下子惹得笑出声:“我的心你还不懂吗?我左律就是这么让你信不过的男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我不喜欢她。”
    “好了,宝儿乖,你就把她当普通房客好了,陌生的房客,租咱们房间的房客,ok?”
    薇儿怒:“你见过哪家的男房主会收留对自己图谋不轨的女房客?”
    “你的阿律就是别人想图谋不轨就能图谋走的人吗?”
    “我不管,今儿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死找虐,你自己看着办——唔——”
    他浓情的吻就像灭火器,刷地就将她满腔的怒火夷成了平地,左律松开她,目光深邃:“宝,就容一段时间,我会让她彻底离开我们,可好?”
    薇儿嘴唇被他吻得发红,大眼睛迷茫地眨着,迷茫地点了点头。
    只是,左律后脚刚离开书房,薇儿一脱离他的魅力圈,马上、即刻、立即地就后悔了。
    娘的,死宋薇儿,丫没出息,这分明就是光明堂皇地引狼入室啊引狼入室!
    因为新加入了一个成员,薇儿一向热衷做饭的心都冷了。
    可想到心爱的阿律得吃,景尘得吃,自己也很饿了,更得吃,于上有精没神地下了楼,往厨房走去。
    刚打开冰箱,一阵香风袭来。
    尹溶月虽然很好听,但此刻薇儿怎么听怎么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喂,你记一下,我不能吃太辣、太咸、太甜、太苦、太硬的食物,另外牛肉不吃、鸡肉不吃,嗯,暂时先这些吧,其他的以后想起来再告诉你。”
    敢情丫是把自己当这儿的主了呢!薇儿心里郁闷得呀,就像一拳头出去砸进了棉花堆里似的,超级胸闷气睹得慌。
    景尘蹭蹭蹭地跑过来了,笑眉贼眼的:“哟,情敌都杀进门了?亲妈,我说您最近威风值下跌不少呀。对了,我今儿想吃红烧肉!”
    薇儿正愁满腔无名之火无处可泄呢,大眼睛一瞪,拿起手上冻得跟冰块似的一砣子猪肉就塞进景尘怀里:“您自个儿就着啃吧!”
    说完,双手负背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留下景尘被冰得连连跳脚甩手:“喂喂喂,宋薇儿,你让我生吃啊,我没你那么重口味啊!”
    薇儿上楼,就听到左律书房里莺莺燕燕的呢语声。
    “律大哥,你就去听听嘛,我可听说了,你在美国上学的时候唱歌可迷人了,我又不要你唱给我听,现在是我唱给你听,要不,我弹钢琴吧?你帮我听听,有什么需要进步的?”
    “没看到我很忙?”
    “你今天要不上去听我弹一曲,我就一直待在这里,扰得你什么都做不下去!”
    薇儿嘴角抽搐,现在的女孩都这么不要脸吗?话说自己一道上混的,都没她们这样倒赶着男人往上贴的好吧。
    里面两人还真一前一后走出来了。
    薇儿索性双臂环胸,光明正大地倚在门边看着他们走出来。
    左律手里还拿着一叠资料和手机,走在尹溶月后面,看到薇儿,微笑相当热情而迷人:“饭做好了?”
    薇儿翻一个白眼,无动于衷:“我又不是你家做饭的!”
    本来左律还指着她来一句做好了,然后就免了再被尹溶月纠缠,岂知这丫头丝毫不解风情呀。
    无奈,还是得上三楼的琴室。
    薇儿本来真的很不屑上去的。
    可是,琴声很快就传到了二楼,清脆如泉水叮咚,连她这个音盲都被迷住了,情不自禁上楼,呆呆地立在琴室门外,呆呆地听着。
    很快,景尘也上三楼来了:“我爸在弹琴吗?这钢琴一直摆在这里,我还从来没见他弹过呢。”
    薇儿愣:“你爸也会弹钢琴?”
    景尘洋洋得意:“那当然,高手中的高手!还有唱歌也一级棒,但我都是在韩叔叔那里听说的,据说他在美国时可是出了名的音乐王子,不过和音乐比起来,应该是从商方面更出色而已。”
    琴室的门没关。
    敞开的门里,尹溶月正身姿优雅地坐在白色的钢琴前,十指娴熟优美地按着琴键,一首清朗悠扬的曲子便流泄了开来。
    左律本来还在看着手里的文件,听着听着,都情不自禁抬起头,望向尹溶月,那双宝石一般的墨眸里,分明是满意的赞赏。
    一瞬间,薇儿就自卑到了尘埃之底了,死寂寂地躺在万丈底渊,动都动不了。
    喃喃地,她看着尹溶月:“景尘,你说我要不要考虑去换个专业?”
    “啊?换专业?换哪个?”
    “尹溶月读的哪个?”
    景尘挠头:“貌似音乐表演系之类的吧?”
    “你说我也去学音乐和表演好不好?”
    “啊?!!”
    他大惊其讶的声音瞬间唤回了薇儿落寞的神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凶巴巴地:“啊个毛,姐刚才脑抽在发神经,你答个毛线啊!”
    薇儿罢工,钟点工阿姨一直以来早就没做饭,一般中午来打扫完卫生就离开了。
    环翠园的一干住户迫不得已外出就餐。
    左律刚用遥控钥匙打开车门,薇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身边一阵香风而过,再看时,尹溶月居然毫不顾一向的淑女形象,啪地拉开副驾座的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看着薇儿呆瓜一样无动于衷的样子,景尘狠力撞了撞她的肩。
    薇儿吃痛:“干嘛?”
    “不想个撤?”
    薇儿小嘴抽搐,没好气地说:“想什么撤?把她从里面拉下来?这力气我倒是有,关键是这脸皮咱没人家厚不是。”
    “好吧,您自个瞧着办吧。”景尘无语耸肩,坐进后坐。
    看着左律正要拉开驾驶室的门,薇儿一咬牙,冲过去,夺下他手中的车钥匙:“我开!”
    左律看了看她,又瞟了一眼副驾座的尹溶月,耸耸肩,果真依言坐时了后座,闲适地和景尘坐到了一排,只是薄唇却不自禁轻轻勾起,以拳掩唇,浅浅笑了。
    尹溶月叫嚷:“律大哥,干嘛让她开车?她的车技怎么可能比得上你?”
    景尘双手掩唇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笑逐颜开:“溶月姐放心,我亲妈开车的技术比我爸彪悍多了!”
    “什么?彪悍?”尹溶月脸都变了,“宋薇儿,你可得慢点,我禁不起太快的速度!”
    薇儿扬眉:“得嘞,您请坐好了!”
    正准备一鼓作气大发动,左律四平八稳的声音传上前来:“薇儿,慢点开,溶月没说假话。”
    薇儿蔫气:“哦——”
    而尹溶月此刻才后知后觉地又大叫起来:“景尘,你刚才叫宋薇儿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景尘假装没听见,把手机的耳塞拿出来,迅速塞进耳朵,假装看风景听歌。
    尹溶月又看向左律,后者比景尘更淡定,闲适地靠在椅背上,长腿相叠,闭上俊眸,养神!
    为了显示尹溶月只是环翠园的客人而非自家人,薇儿赞同了尹溶月所选择的餐厅。
    城中最繁华之处的楼顶旋转西餐厅,景致极好。
    一排两座,桌面极宽,四人得呈两排入座。
    左律先坐,薇儿这次不甘落后,抢先在他身旁坐下,惹得左律又是一番偷笑。
    尹溶月看着双双而坐的两人,暗暗咬唇,和景尘坐在了他们两人对面的一排小沙发上。
    点好餐后,服务员一道一道上菜。
    轮到快上汤品时,尹溶月佯装站起身欣赏落地玻璃窗边的一排绿色盆栽。
    走着走着,便拦在了服务员前面,也就是那么的一不小心,手一抬就挥到了服务员的臂,服务员惊声一叫,一盅滚烫的汤便全全泼在了正坐在服务员前面的薇儿脚下。
    所幸薇儿今天穿的球鞋牛仔长裤,但那溅起的汤还是烫到了她的小腿踝,痛得她一番龇牙咧嘴。
    左律眼疾明快拿过桌上的餐巾布蹲下身紧敷在她的被烫处,疾声命令:“取冰水来!”
    服务员吓得没魂没魄的,这边的动静早惊动了餐厅的服务员负责人,好几人赶了过来,其中就有人拿了冰块和冰水过来。
    左律迅速接过,抓起一把冰块,隔着薄薄的餐巾布给烫伤处冷敷。
    伤得并不重,这样一敷,便冷却了下来,也不疼了。
    餐厅的服务素质不错,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又是免单地让薇儿都不再好意思说一句重话。
    何况,这汤究竟是怎么泼下来的,她从尹溶月脸上的淡定心里就已经明了个七*八分。
    用餐到一半,薇儿有样学样,说去洗手间站起身,离坐,突然端起桌上一杯果汁,绕到尹溶月背后,哗啦啦对着她的脖子一股脑儿全倒了进去!
    “啊——啊啊——”尹溶月斯文扫地吓得大叫大嚷,一杯果汁泼完,尹溶月后背已经成了落汤鸡。
    再次,全餐厅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尹溶月,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还有,以牙还牙!”薇儿将空果汁杯潇洒地放回桌上,声音清朗地道,“姑娘我从来不屑跟你似的用阴招,你既然喜欢暗着来,那就继续好了,可我偏偏喜欢明的,你怎么暗着来,我会一一明着还给你!”
    “宋薇儿,你——”尹溶月全身颤抖,又难为情又尴尬,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眼眶红成一双。
    “薇儿,不许胡闹!”左律皱眉,又拿纸巾想帮尹溶月擦,哪里还擦得好,就听见尹溶月哇哇呜呜地哭了起来。
    听到左律训自己,刚才自己被尹溶月耍计用滚汤泼脚都没听他训斥,现在倒来训她,她还只用了不滚不冰的果汁而已好吧,薇儿火了,瞪了他一眼,转身,大步就往门口走去。
    景尘忙跟上她:“亲妈,等等我——”
    左律无奈,叹气摇头。
    一顿饭吃到此便已作罢。
    晚上,勉强算是安抚好尹溶月,左律回房,刚进门,劈头砸来一只大枕头,薇儿气势汹汹地跪在大床中央,双手叉腰:“今晚你不许在这里睡!”
    左律抚额:“我不在这睡去哪睡?”
    “书房客房随你便!”
    “薇儿,咱别闹了可好?”
    “谁让你准她占我房间的,我就要占你房间就要占你房间!”
    左律苦笑:“你不一直跟我睡在这房里吗?那房现在也算是客房。”
    薇儿真真在餐厅被气着了,一字一句吼:“我说不是就不是!”
    左律抱着枕头,径直往床边走来。
    “你还过来干嘛?”薇儿大叫,“你别过来?我告诉你,今儿你要非在这房睡,那行,小爷去客厅睡地板!”
    说干就干,她噼啪抱起另一只枕头,翻下床真就要走。
    “好吧好吧,我去书房!”左律捏了捏眉心,伸手阻住她。
    大男人抱着只大枕头,果真慢步徐稳地去书房了。
    经过栏杆,被楼下出来喝水的景尘看到,看着一向神通广大、优雅得体的老爸夹着只枕头的颓然样,一口水没管住噗地全喷了出去。
    睡至半夜,左律妄想找个理由再回房去抱着温香软玉睡大床。
    于是,拿出手机,第一次像个初陷情局的小年轻似的发起了信息,输入了n条,又删了n条,最后就发出了几个字:宝儿,冷!
    漫长的等待,毫无反应。
    正当他无望地昏昏欲睡之际,书房的门被人嘭地踹开了,紧接着,脸被掷过来的一床薄被给全全捂住了。
    待他拿下被子,薇儿已经噼啪又带上门,回卧室去了。
    丝毫回房的机会都不给呀。
    ……………………………………………………
    春日的阳光泻满大地,柔柔暖暖的风中开始有了夏的气息。
    坐在窗明几净的图书馆里,薇儿看着眼前厚厚的大部头满脸迷茫。
    身旁络绎不绝地走了一拨又一拨人,又换来一拨又一拨。
    最后,她还是没决定下来真正的想法。
    叹了口气,收起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书,放回书架,离开。
    走出去,迎面竟然碰到了楚中的校长殷实能。
    学校学生万万千,像自己这种毫无特色就是跟校长打招呼,估计他老都认不出来,薇儿想着,埋下脑袋就准备从他身边路过。
    “宋小姐!”
    宋小姐?叫她吗?貌似自己是姓宋耶?虽然自己深恶痛绝了这个姓,可人总得有个姓不是,况且她的户口簿、身份证上确实是姓宋。
    停下步子,她回头,笑容嫣然:“校长您好!”
    殷实能笑眯眯走过来:“宋小姐最近家里不忙?”
    看样子这客气的宋小姐还真的是叫的自己,薇儿继续礼貌笑答:“不忙不忙。”
    “不忙就好,好好完成学业,以后再帮衬起家里的事业来也比较得心应手。”
    薇儿愣:“事业?”
    她家什么时候还有事业了?她长这么大以来最大的事业除了打架当保安之类的以外,貌似真没什么事业了。
    “那行,宋小姐忙,回见!”
    看着这校长殷勤热情的样,薇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眼前貌似是一个机会,她忙快步追上他。
    “校长,您等等,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殷实能马上停下了步子,并再次热情而殷勤地看着她:“宋小姐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是这样,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换个专业?”
    校长只顿了顿,随即爽朗地答:“可以呀,宋小姐想换什么专业?”
    “音乐表演系可以吗?”
    “宋小姐要换当然没问题,需要现在就去办手续吗?我可以陪你去把资料都改一改。”
    薇儿再次发怔:“咱们楚中换专业都这样吗?”
    貌似在别人那里听说在大学转系换专业是件忒麻烦的事儿吧?
    “是啊,宋小姐嫌办手续麻烦的话,没关系,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从明天起,我就会派人把修改过的课程表送给你,行吗?”
    “……谢谢校长!”
    “宋小姐客气,那,还有其他事吗?”
    “没……没了!”怎么总感觉哪里奇怪,但到底哪里怪在哪里呢?
    直到校长走远了,薇儿才一拍脑门:就说很怪嘛,怪就怪在一切也忒顺利了点吧?
    而且校长的态度,貌似,更怪?
    疑惑重重地走了一段路,前面一个高挑的背影很快让她这些疑惑不解消失殆尽。
    她快步走过去,对着那道琚傲的背影没好气地叫道:“喂,你还有没有课?几点回去?”
    从今儿早上开始,薇儿以免尹溶月想尽法子的让左律送她上学,反正也顺路,便主动担起了接送尹溶月的司机一职。
    尹溶月转过身,淡漠在瞅了她一眼,也不说话,重新转过去,继续往前走。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薇儿火得咬牙,跑过去,与她并肩而行。
    尹溶月也不看她,淡淡地说:“我还得去社团一趟,你没课了?那陪我走一趟,不是要接我回家吗?”
    这是第一次,尹溶月邀人同行。
    她从小到大,因为身份和身体的特殊,一直是独来独往,性格也因为家庭的优越,而被惯得要什么有什么,对什么不高兴了一皱眉头就有人帮着去处理。
    因此,她一向的处事方式就是一遇委屈必将让别人百倍千倍奉还。
    就如宋薇儿,她抢走了自己心爱男人的心,她真的恨宋薇儿至深,可以说刚开始的时候真的是恨到了骨子里。
    可不知为何,自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宋薇儿起,她就感觉胸腔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怎么对宋薇儿都恨不起来,尤其是面对宋薇儿的一双眼睛,她情不自禁一颗心就那么的淡化了,淡化了恨,也淡化了嫉妒。
    就如昨天,她虽然恨宋薇儿抢了左律身旁的位置,可最终那盅汤还是只泼到了她的脚边,而不是她头顶,要依以往尹溶月的性子,那盅汤绝对会烫花了对方的脸。
    因为,她从不必担心后果,后面的事都会有爸爸和妈妈担着,他们一向是如此娇惯着她。
    可就是那一瞬间,她就下不了狠手了。
    而此刻,更是提出邀这丫头同行,想到这里,尹溶月有点难堪,可她从不是在他人面前展露自己情绪的孩子,于是,加快了步子。
    薇儿大翻了个白眼,快步跟上来:“房主都承认你只是一房客了,自己个儿在这充什么自家人呢。”
    尹溶月不回头看她,也不答话,高昂着头继续往前走。
    对着越来越长快要遮住眼睛的刘海胡乱猛吹了一气,薇儿只得撒开脚丫子跟上她,谁让自己早上嘴贱自己找上门给人家当司机呢。
    尹溶月参加的这社团今儿晚上在音乐厅有一场校园音乐会,社长和副社长自己组织的。
    这会儿都在音乐厅里排练着,尹溶月没有节目,但作为社团的一员,不管怎么,也得到现场捧一捧场,晚上她不可能会来,于是就选了这个时间段过来。
    音乐厅里正排演得有模有样,那阵仗和薇儿在电视上看到的差不多。
    尹溶月刚出现在大厅门口,马上有一位胖胖的男生跑了过来,笑容满面地说:“溶月,你可算来了,咱们社长刚才还在大发脾气呢。”
    尹溶月淡漠地回:“他发脾气关我什么事。”
    “还不是因为你不肯参演这次音乐会,而且说好过来充当指挥的一天到晚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这不,社长就着急上火了呗,谁不知道他一日不见你就疯了一样。”
    尹溶月绕过他,走进去。
    薇儿紧跟着她,边环顾四周,高雅的环境,奢华的装潢,顶级的设备,这儿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真正的顶级音乐厅。
    “你终于舍得现身了?我还以为就算用八抬大骄都抬不来你呢。”
    娥黄色的灯光里,一道清越的男性嗓音传了出来,带着阴阳怪气,灯光里,只能看见一个高大的笔挺的轮廓。
    看得出来,那男孩很年轻,
    男孩一步一步走出来,娥黄的灯光渐渐移至他的身后。
    一张清俊而斯文的面容显现了出来。
    高昂的面容以及漠然的神情,真的和尹溶月有得一拼。
    看到他,尹溶月总算有了一丝表情,不过却是淡淡的皱眉:“你知道我身体不好,根本没有精力参加这些太过激越的活动。”
    “是吗?去年圣诞才过去多久?舞台上又唱又跳比谁都激越的人是谁?”男孩针锋相对。
    薇儿看到,尹溶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禁心忖,不对呀,照说按尹溶月的性格,这会儿早该给了这嚣张的男孩一巴掌才对,怎么可能会是眼前的一忍再忍。
    尹溶月淡淡地答,捡一处红色软椅坐下来:“那天我只是状态难得比较好,你们排练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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