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不乖,总裁凶巴巴

谁是谁的棋子?谁又是谁后面的执棋之手?


    她就不懂了,同样年龄的人,为什么尹溶月看起来就深沉多了呢?
    不过,虽然深沉,但薇儿直觉她人还不错,挺值得交往。
    “宋薇儿,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爸再逼他做别的事呢?”
    薇儿懵:“别的事?除了你的事,你爸还有什么事需要逼他?”
    尹溶月看着她,抿了抿唇,才继续说:“知道吗?没有你以前,我爸都已经将律大哥当作我们尹家的人了。俨”
    薇儿有些不懂她的意思:“……哦。”
    “可是,现在,他答应我爸的事基本上都没做到。稔”
    薇儿嚷:“怎么没做到,我说了我不会离开这里,会一直在你身边。”
    尹溶月秀致的眉头浅皱着:“这不是重点,一直以来,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能联手你懂吗?”
    薇儿又想起左律说过的如履薄冰的话,不禁眸子抽痛:“可是,你爸还能逼他做什么呢?你爸还能拿什么条件逼他?他想要的帝皇不是都得到了吗?”
    “具体的我不知道,其实,我跟你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薇儿,我们看中的是爱情感情,可是,在他们的世界,也许根本不屑一顾,当你哪天只会成为他们的负累时,也许,就会被弃开不顾了。”
    薇儿瞪大眸子:“你什么意思?你爸爸要放弃你了吗?是因为你没把握住阿律吗?”
    尹溶月摇头:“没有,他不会,他是我爸。”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尹溶月深深看着她,却没有回答。
    然后,她苦笑:“现在,你是不是也懂得,权势财富其实都是残酷的怪物对不对?”
    “你爸不是还有你哥吗?为什么还要选阿律?”薇儿觉得不公平。
    尹溶月依然淡淡地说:“我妈嫁给我爸的时候,已经有了我哥。”
    说完,她抬眸,若有所思地看着薇儿:“最近我才又听到一则小消息,说我爸和我妈结婚前,曾经也有过一段婚姻,据说,还有过孩子。”
    薇儿一阵头晕,只觉得这些人真陌生,还包括眼前的尹溶月:“你们家的关系……可真够乱的。”
    “其实说到底,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在他们眼里,爱情感情只不过是他们***的附属品而已。”
    薇儿脸色有些发白,摇头:“阿律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也爱过他吗?你也知道他是有感情的人对不对?”
    尹溶月深深地看着她:“也许律大哥是个例外,可是,现在的他却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他承担的有帝皇,有大商。”
    薇儿脸色更白了:“别说了,尹溶月,别再说了。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守在他身边,我答应过他的。”
    尹溶月看着她,不再说话,眉眼间有着淡淡的化不开的忧伤。
    ……………………………………………………
    尹溶月的话就像一块大石,沉沉地压在了薇儿的心头。
    虽然想不明白具体在担心什么,可总也放不开。
    薇儿晚上问左律,他紧闭着嘴,什么也没说,她也不好再问得太直白,怕惹他更烦恼。
    后来,薇儿又特意选了个他应酬喝了不少酒的状态下,又问他尹和书究竟要他做什么,左律似酒醉人却清醒,只是抱紧她低低的笑:“宝,你担心我吗?别担心,他们束缚不了我什么,一切都会解决的……”
    偶尔联系的左璃也像消失了似的,以前还偶尔会给薇儿来一个两个电话,现在却是音信全无,薇儿打过去,总是关机状态。
    于是薇儿想,可能这个对她好过的男人,这段似爱非爱的友情,终究只成为了生命里的一道风景,随风而逝了。
    谁知,这天薇儿才到学校又接到了他的电话。
    嗓音有一丝嘶哑,听着,像是经历过什么大事似的。
    “左璃,你没事吧?”薇儿想到曾经在安嘉里岛上左龙腾给他的那一巴掌,不禁有些后怕。
    “哦,我没事,只是最近在准备出国的事情,有些忙,对了,那天……我大哥没有为难你吧?”
    “出国?你在帝皇待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出国?”薇儿急了,这种紧要关头,他要出国,那还有谁能帮到左律?
    “我活这么多年从来还从没像现在这么一身轻过,以前我都活得太累太累了,从今天开始,我决定海阔天空独自去闯了,薇儿,你别留我,你知道我会经不起。”
    薇儿其实想说‘左璃,你不走行不行?’可是,听到他这样说,她反而留不出口了,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涩:“那你要去多久?”
    “……后会无期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出去多久。”
    “去哪儿?什么时候走?”
    “先去埃及,再去撒哈拉,我很早以前就想去沙漠走走。我现在人在机场。”
    “现在?怎么这么急?你等我,我来送你!”说着,薇儿拔腿就跑。
    “不用!薇儿,不用,我马上就进去了,你来了也赶不上。”
    薇儿心里一阵落空,忍不住吼:“为什么那么急?”
    那边沉默了,约一分钟的时间彼此都没有说话。
    后来,他才轻轻地说:“我走了,大哥他就不会再有后顾之忧了。”
    薇儿愣住,挂了电话后才慢慢地懂了他的意思,左璃主动离开,原来只是为了不想再给左龙腾和白依琳机会!
    可能是那天晚上左龙腾利用他的电话把自己骗到左宅,让左璃彻底对父母失了望,才会生出离开这儿?
    这个傻瓜!薇儿喃喃地骂出口,不禁红了眼:左律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都有一个在为你着想的弟弟。
    …………………………………………………………………
    春天的雨不下则好,一下起来没完没了。
    薇儿趴在沙发上,眼神隔着模糊的落地窗,看着外面发呆。
    一个人连做饭的劲都没了。
    这样的雨天,左律还是那么忙,都不能回来吃晚饭。
    从现在的日子薇儿觉得,一定要快快毕业,毕业以后啥也不做,就去应聘帝皇的秘书部,随便做个秘书或助理都行,天天赖都赖在他身边,看看他一天到晚到底都在忙些什么。
    门铃在雨天的下午响了好几遍薇儿才听到。
    忙跑过去开门,她知道不可能是左律,左律会自己开门进来。
    郭杰打着一把超大的黑色雨伞,经过院子走了进来。
    看到跑到门口的薇儿,便没有再脱鞋,不准备进屋,将手上好几个大袋子送到薇儿面前:“宋小姐,boss让我给你送过来的。”
    “什么?”
    “他说你估计不想做饭,叫我买了给你送过来。”
    薇儿接过一看,还真是从餐厅叫的外卖,好几家餐厅都有,连甜点都配齐了。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他一再嘱咐要她吃晚饭,她分明答应他会好好做饭给自己吃的,没想到他还是猜到她会犯懒。
    “宋小姐,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等等一下!”见郭杰转身,薇儿忙伸一只手拉住他。
    郭杰转回身,手上的伴依旧没收,随时走的样子:“宋小姐,你说,还有什么需要?”
    薇儿笑容甜甜:“你先把伞收了,进来。”
    其实郭杰一直以来,都有点怕面对这个豪爽而漂亮的女孩,不是因为她能打,而是因为,boss大人刻意瞒着这女孩的太多事情,自己都知道,有些时候,真的有些良心上过不去。
    他笑:“有什么事宋小姐说吧,我还要回公司。”
    薇儿索性将袋子都放在地上,伸臂强行将他拉了进来,雨水溅了玄关处的地毯一地。
    很快,伞被郭杰收了起来,又换了拖鞋,才随她进屋。
    薇儿把他买来的饭菜都摆在餐桌上,又癫癫拿来一瓶郭杰从未见过的白色酒瓶。
    她将两只酒杯斟满,将其中一杯递到他面前,笑:“晚点回去没事的,来点?”
    郭杰看了看她,将杯子接过去,放在桌上:“不好意思,我要开车,回公司还有活儿,boss交待过,上班开车要滴酒不沾。”
    “我送你回去!”薇儿坚持,将酒杯塞回他手里。
    郭杰端着,不喝,他酒量一向很好,但这么久相处以来,郭杰知道这老板心上人的古灵精怪,怕一不小心上了她的套,下场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郭杰,左律是你什么人?”薇儿下套的路数马上端了出来。
    郭杰老老实实作答:“老板。”
    “我是左律什么人?”
    “女朋友。”这点可是老板千真万确自己承认过的。
    薇儿摆手:“错!是未婚妻!这可是你老板自己说过的。”
    郭杰顺她的意思:“是,老板娘。”
    “老板说话你听不听?”
    “当然听!”
    “那行,我是老板娘,我说的话你是不是也得听?”
    “……是。”
    “那就喝!”她端起酒杯,自己先喝了一口。
    “……好吧。”没有人比得过心思九九八十一道弯的姑娘儿。
    薇儿笑得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变成月牙儿:“这还差不多,来,干杯!”
    不出一个时辰,眼前的男人就开始七摇八晃了,薇儿计谋得逞地甩了个响亮的响指:“搞定!”
    这酒可是她的绝密法宝,多少年都没舍得用过了。
    以前偶然一次去外地,看到一位阿婆自己在酿酒,她讨着吃了一小口,马上晕劲就上来了,后来她找人测了一下,这种家庭酿酒的度数竟然比二锅头的还高。
    很久没用,没想到今儿一用,还挺有效的。
    刚才她自己悄摸儿的没喝几滴,倒是把个郭杰灌得七晕八素了。
    郭杰定力很好,醉成这样还稳稳坐在椅子上,眼睛都还迷蒙睁着。
    “郭杰,告诉我,最近帝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郭杰看了看她,眼睛怎么也距不了焦,摇头:“……没有。”
    薇儿皱眉,意志力这么强?
    她又倒了一杯,塞到他手上:“郭杰,再喝一点。”
    这倒听话,郭杰一仰脖喝空了杯子。
    薇儿继续问:“郭杰,我听说最近尹副相又私下和阿律见面了?还是因为肾源的事吗?”
    郭杰似乎在和强烈的酒意作挣扎,他紧闭了闭眼睛,又艰难地睁开,眉头紧紧皱着,半晌才沉闷地说:“……倒不是肾源,肾源没找到,boss还在尽全力找……只是,他……他现如今想让boss结交‘船王’余忠仁。”
    薇儿眉头瞬地蹙起:“余诗诗的爸爸?”
    “对……副相的意思……意思是让boss顺了余小姐的意……”
    “顺了余诗诗的意?什么意?她要让阿律做什么?”薇儿突然之间明白为什么左律一再强调让郭杰死活滴酒不沾的意思了,丫还真听话,一醉问什么答什么呀。
    只是,这些事情却让她没来由地,心情越来越沉重,甚至都有一点不敢再接着往下问的勇气。
    可是脑海里又有一个宋薇儿在催促着:一定要知道实情!宋薇儿,只有知道实情你才知道如何帮你的阿律啊!
    郭杰面色涨红:“余小姐……一直以来……就对咱们boss有心,想……想嫁给他,我听副相是这个意思。”
    薇儿腾地站了起来,一拍桌子,火起:“她作梦!她想嫁就能嫁吗?我才是阿律亲口承认过的未婚妻好吧?”
    郭杰也拍桌子,似乎千愁万愁难以化解的样子,皱着眉头叹气:“所以说嘛……所以……所以副相就逼我们boss,让他放弃未婚妻,和余诗诗结婚,然后……然后成双成对……说如果不这样,一块儿完蛋……他凭什么呀……凭什么要咱们boss完蛋啊?……”
    薇儿感觉自己的眼睛又开始抽疼了,她愣愣地看着似乎痛苦不堪的郭杰,咽了咽口水才问:“阿律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郭杰已经支撑不住,趴到桌子上,头枕在双臂上,点头。
    薇儿感觉自己全身都开始抽疼,心也被一只无形的铁手死死地掐住,但还是侥幸地问:“什么把柄?我们想办法把那些把柄毁掉不行吗?”
    “毁不掉的!我们有好几桩人命案子在他手上捏着,是大商成立之初闹出来的,另boss私自训养了一支配枪武装队伍,还有些税务问题,这些都是能置人于死地的罪证,所以……”
    “人命案子?枪?税务?!!”薇儿全身力气像被猛地抽走了一样,她颓然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们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不知道做这些是不行的吗?”薇儿开始落泪,质问他。
    郭杰突然抬起头,凑近她,迷醉成泥:“没有人是干净的,你以为他尹副相为什么要深交余忠仁?还不是因为想着两方面好处,余忠仁在国际上和好多政商界大腕交往密切,尹副相交上他还不是就是看中他的人脉和财富权势,到时候尹副相在国都上位不行,那就会——户籍转移!你知道户籍转移代表什么吗?就是连人带钱全部转出去!他尹和书的无数资产全数要移出去得有门路,门路靠什么?靠的就是人脉,你懂吗?”
    “唉,说到底,都怪余诗诗为什么就看上我们boss了呢?都怪当初boss出国念书时为什么就刚好遇上了余诗诗……”
    郭杰讲完一大篇,脑袋突然咚地一声垂到臂上,睡着了。
    薇儿苦笑:哪里是余诗诗的问题,如果没有这个余诗诗,还会有另外的王诗诗、李诗诗。
    说得这般透彻,薇儿还有什么不懂,她僵在椅子上,浑身冷到透骨。
    早知道左律不是普通人,可是,她想不通,他那么有钱有势,高高在上,为什么却连自己的一份爱情都把握不了?
    连他这样能力卓越的男人,都只不过是人心***、利益大网中的一颗棋子。
    那么,这世上,究竟还有谁能活出真正的自我?
    谁是谁的棋子?谁又是谁后面的执棋之手?
    难道,这就是位高财厚者必然付出的代价吗?
    他会痛吗?为什么自己的心已经像在被刀子狠割一样,痛得滴血?
    失魂丧魄的薇儿却没看到,埋首在臂间的郭杰,一双眼睛却是冷静而凄然。
    对不起,boss,对不起,宋薇儿小姐,我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帮助boss度过眼下这个大难关,这些事情本来不是你一个年轻姑娘能承受得了的,可是,我还是一五一十全告诉了你,只因为,我知道,你对boss的爱是纯粹的,是真诚的。
    可是,这世上,成大事者能有几人能享受得了这份真爱?
    所以,宋薇儿小姐,请放手吧,别怪我自私。
    只因为,boss走到现在这一步很不容易,一切,也早已经无法回头了!
    …………………………………………………………………
    将郭杰送走,薇儿转动方向盘,去了帝皇大厦。
    在广场停好车,薇儿撑开一把淡粉色的伞,往帝皇大厦的大门缓缓走去。
    雨还在下,密织如帘,不肯停歇。
    走到门口,她定住了步子。
    开着的电梯间里,余诗诗亲密地挽着一身宝蓝色西装左律的臂弯。
    左律不经意地松开了臂弯,率先走出电梯。
    后面的余诗诗怔了怔,随即紧跟上他。
    左律还没走出几步,突然听到身后唉哟一声娇呼。
    回头,看到余诗诗被卡在电梯口,娇容失色。
    她高跟鞋的细鞋跟不知怎么的卡进了电梯口的缝隙间。
    左律忙扶起脱掉鞋子的她,一直送到电梯外,让她扶住墙。
    他走回电梯口,弯腰,动作利落而潇洒地将她的鞋子拔了出来,起身走回来,将鞋子递给她。
    余诗诗不接,笑得满面嫣然。
    左律像是无奈地浅笑了笑,还是弯下腰,拾起她的脚,轻柔而自然地帮她穿上了鞋子。
    看到余诗诗又以亲密的姿势偎到他身侧,一起走出来,薇儿忙转身,快步回到车子旁,拉开车门,快速收伞,坐进车里,收伞,一气呵成。
    黄昏的雨幕里,能见度很低,他们两人没往这边看,明显没发现薇儿的车。
    黑色宾利在薇儿眼前沉稳地转了个弯,渐行渐远驶离她的视线。
    忽然,嘴角尝到一丝苦涩,薇儿抬手,竟不知何时,已是一脸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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