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不乖,总裁凶巴巴

故意不想让薇儿想起从前!【大结局(上)】


    “配不配得上是由我说了算!邹无忧,你没有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他突然大吼,然后又伤心欲绝地看着她,“无忧,我们真的不能结婚吗?真的回不去了吗?我守了你五年啊,人生有几个五年?是我一直在守着你啊?你就真的忍心?他毕竟只是曾经不是吗?”
    无忧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和脑海都乱得疼,她转身,夺步而逃妲。
    白念诚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去追,想着一直努力过的五年,片刻便成了灰烬,心里顿时跟空了一样,呆呆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半天回不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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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出租车里,手机响起,无忧拿出来一看,是白老夫人打过来的。
    自婚礼那天被带到环翠园来几天里,无忧就知道老夫人会来质问,是,一连几天过去,两位老人都没有打过来,无忧更是心怀愧疚,连电话都不敢打过去一个。
    响了几声,无忧拿起接了。
    还未出声,白老夫人竟在那边哭出了声:“……无忧,真的就没能了吗?”
    无忧泪就滚下来了。
    “这么多年,念诚一直以为我们不知道,其实我们一直都清楚,他一直都在等你,从小到大,他就喜欢过你这么一个人,现在,你将他抛下了,他该怎么办?……”白老夫人在那边哭得像个孩子窀。
    “对不起……起不起……”除了道歉,她再说不出其他的什么。
    “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什么,是我们念诚,他没有这个福分。”白老夫人说着说着又想起儿子失魂丧魄的样子,忍不住再次大哭。
    无忧不知如何安慰,也哭了。
    出租车司机看着后座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无忧,有点害怕,生怕她一下子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来,忙劝道:“小姐,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使遇到点困难过段时间也会过去的。”
    “……好吧,我们也不能将你强求,念诚在家里睡了好几天了,我会让他早点缓过来的,你……偶尔还是带小凡凡来看看我们好不好?”
    无忧紧紧地捂住嘴,白念诚今天憔悴的样子又在她眼前晃动,她一下子靠倒在后座上,竟不知如何是好。
    司机还在劝着:“……真的,小姐你不知道,时间是所有伤痛的良药,你看我年纪比你起码大了一轮,你要相信我,大叔走过的路吃过的盐比你多太多了,所以大叔的道理不会错,任何事时间久了也就跟墙上的一张老掉的画一样,风一吹就轻飘飘的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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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念诚在校门外一直呆,看着下课了的孩子们在操场上的游设施上玩耍,其中最活泼的就是那一抹穿着粉红色厚外套的凡凡。
    她偶尔会看过来,笑容比花儿还灿烂。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孩子们都回教室去了,白念诚看着凡凡离得越来越远的小背影,一股浓浓的不舍刺得他的心都在疼。
    他站起身,一直走到门卫那里,说家里有事,过来接孩子回家,得请一天假。
    白念诚经常到幼儿园来接孩子,所以幼儿园大门的守卫认识他,一听说家里有急事,便连忙将他放进来了。
    进到凡凡的班级教室,老师正准备给孩子们上音课,刚坐到钢琴旁,白念诚对她打了个招呼,便以同样的理由将凡凡接出了校园。
    “白叔叔,我好想你,总裁叔叔都不带我去玩,也不让我请假,你是不是又带我去玩呢?”邹凡凡一听到白叔叔又给她请假了,高兴得不行。
    小丫头不管在学校玩得多么嗨,还是不肯上学啊,这习惯看样子是没法改了,只要一听说不上学去哪儿都行。
    白念诚蹲下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问:“好,我带凡凡去玩,凡凡想去哪里?”
    凡凡大叫:“叔叔,你的脸好扎人!”
    白念诚这才想起,自己确实好久都没刮过胡子了,想到刚才竟然以这幅模样去见的无忧,顿时心里悔得痛。
    “那凡凡先跟叔叔去剪个头好了。”、
    “好啊,我也要剪。”
    “你这样很漂亮,不用剪了。”
    “我要剪。”
    “好吧。”白念诚将凡凡一把杠上肩,大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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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白念诚来学校把我女儿接走了?”左律浓黑的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你们怎么能让他随便把孩子接走?”
    “对不起左总,以前他也经常过来接孩子,他说家里有事,我们以来……以为……”
    “好了,我知道了,有消息跟我联系。”
    “是,左总!”
    挂断电话,左律不顾正在进行的会议,起身拔步而走,很快离开了会议室。
    看着满堂不解的目光,郭杰郁结,无奈,只得又站起身,走到左律刚才的位置,继续主导会议。
    出了公司大门,左律迅速给无忧打电话:“孩子被白念诚接走了!”
    刚刚到环翠园的无忧顿时一惊,随即又缓回神:“没事的,他以前也经常会接孩子出去玩,我这就给他打电话,看他们去哪儿了。”
    挂了电话,无忧又赶紧给白念诚打,打了好几通,都是关机。
    她这才隐隐的不安起来。
    不过她还是相信白念诚,他不会将孩子带走的,肯定是出去玩了。
    机场。
    买了离b市最遥远的x市的飞机票,白念诚去办登机牌。
    一切就绪,飞机即将起飞。
    坐在机舱里,凡凡兴奋得左右扭动:“叔叔,叔叔,我们这是要飞了吗?”
    白念诚将她将她的椅背稍放了放:“对,等下会飞到白云里去。”
    “真的吗?以摘得到白云吗?白云是不是和棉花糖一样甜?”
    白念诚笑,抚摸她的头:“凡凡,以后叔叔天天带你去不同的地方去玩好不好?”
    凡凡歪着脑袋:“那妈妈呢?”
    “我们把好玩的地方都玩遍了,如果凡凡还想见妈妈,叔叔就送你去找她,行吗?”
    凡凡想着好像看不到妈妈了,有点不愿意,一想到后面想妈妈的话还是能看到,于是权衡再三,还是说道:“好吧,我还是跟叔叔去玩好了。”
    “谢谢凡凡,叔叔以后一定会对凡凡特别特别好。”白念诚抱住她,在她粉嘟嘟的小脸颊上亲了一口。
    凡凡笑:“凡凡以后也会对叔叔好。”
    他没想过要带走她女儿,是一接到凡凡他就失去控制了似的,带着她女儿走的想法就越来越强烈,她以后会和左律在一起,像凡凡这样的孩子他们会有很多很多,那么,匀一个女儿给他又怎么样呢?
    就给他一个女儿好了,白念诚想着,将凡凡紧紧抱在怀里。
    “……本次航班即将起飞……”在播音员温柔的语音提示里,飞机正式起飞,缓缓一直升至蓝蓝的高空,远离b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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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时过去了,白念诚的手机依然打不通。
    无忧迫不得已又打了白老夫人那边的电话,得知白念诚从今天早上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回去。
    左律烦躁得在环翠园再也坐不下去,开了车要出去找。
    无忧忙跟上他,白念诚带着凡凡常去的游园、公园、云落湖附近,所有好玩的地方都跑了一遍,还是没有他们的行踪。
    一路找下来,天都黑了。
    这都一天过去了,回到环翠园,还是了无消息,白念诚也没有将凡凡送回来。
    无忧这下真的急了,虽然她依然不相信白念诚是故意带走了凡凡。
    左律却再也不听她的劝,坐不住了,他很快让郭杰去机场、火车站、长途汽车站去查,看看白念诚是否把孩子已经带出了b市。
    一查果真查到了消息,白念诚带着孩子走了。
    去的还是遥远的x市!
    左律要去报警。
    无忧劝住了他,又给白老夫人打了个电话,得知那边根本没有什么亲戚。
    “无忧,念诚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最清楚的,他肯定不会伤害凡凡的,你们能再等等吗?别报警好吗?……”白老夫人听到儿子居然真的做出私自带走孩子的事,一下子竟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又向无忧求道。
    报警的事暂且搁下了,左律很快订了赶往x市的最近一班航班,不管白念诚准备什么时候回来,不管x市辽阔无际,他都要亲自过去找。
    还好帝皇在x市也有分部,过去那边即使不报警,也有更多的人帮忙找。
    无忧也要去,被左律劝下,让她在家里等,既然白念诚不会伤害孩子,说不定就这两天就把孩子送回来了,她在家里也能有人第一时间接到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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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b市到x市要坐四个小时的飞机,刚开始的新鲜劲儿过去后,小丫头就坐不住了。
    拉着抱着白念诚嚷嚷要下去。
    旅行还在进行中,怎么能临时下去,况且飞机还是在几万英尺的天空中飞行呢。
    “白叔叔,我们什么时候下去啊,我想妈妈了……”小丫头嘴巴越嘟越高。
    白念诚好声好气地劝她:“凡凡乖,再等等,再多过两个小时就到了,听话,凡凡还听故事吗?我再给你讲童话故事好吗?”
    凡凡摇头:“我不要,刚才你都讲了好几个故事了,我不想听了,我要下飞机。”
    白念诚以前和凡凡在一起,还没遇到过类似的事,以前去的最远也只不过在b市绕,而且她一不高兴不耐烦了,就以给无忧打电话,或是直接就开车回家去。
    现在的情况大不相同,凡凡这一吵,白念诚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好用一些经常哄孩子的话来哄她。
    哪知越哄越不起作用,小丫头吵着吵着眼泪都要下来了。
    “白叔叔,我要下去嘛,我不要坐飞机了,我不要飞了……”
    “再多等等,多等等,很快我们就要到了,叔叔给你拿零食好不好,你别哭宝贝……”
    “哇……我不要吃零食,我要下去……”
    很快,小丫头的哭声吸引了无数人的各种注视目光,白念诚一个年轻男人脸都挂不住了,还是小声安慰:“凡凡,你告诉叔叔,除了不下飞机,你想做什么都行,你想做什么?”
    “呜呜……我想尿尿……”
    听到具体原因就好解决了,白念诚松了一口气,忙站起身:“好的,叔叔这就抱你去洗手间——”
    哪知,他话音还未落,小丫头又哭开了:“来不及了,我尿裤子了……”
    白念诚语结,手足无措的赶紧拎起她往洗手间走去,进了洗手间,脱了裤子才现根本没带行李出来,更何况小丫头的小裤子。
    看到白念诚就准备把没穿裤子的自己抱出去,五岁的凡凡不干了,又开始哇哇大哭:“不要……我还没穿裤子……会被别人看见……”
    “是我们没有带裤子啊。”
    “不行不行!我不要见人,没穿裤子怎么出去嘛,我不出去……”
    “要不,叔叔用外套把你包起来?”
    “不要,那样人家还是能猜到我没穿裤子的!”
    “小丫头没关系的嘛。”
    “有关系有关系啦,叔叔你光屁股看看……哇……我要穿裤子……”
    白念诚急得挠头,站在洗手间里团团转。
    还好,出门在外,好心人还是有的,有对也是带着孩子出行的父母看着他一个年轻男人手忙脚乱的样子,特地送了套小孩的裤子给他。
    凡凡的裤子问题总算解决了,抱着穿好干裤子的她走出来,白念诚对那对夫妇连声道谢。
    那位妈妈笑着说:“你这个爸爸手笨脚笨的,在家里没带过孩子吧?不过,你对孩子还真是有耐心,孩子吵这么久,你都没有要脾气,要是我老公啊,估计早吼开了。”
    白念诚讪笑:“一样的一样的。”
    一番折腾,凡凡也累了,重新回到座位上,就歪在白念诚腿上睡着,他这才大松了一口气,低下头看着她,现小丫头其实睡着的样子也好爱的。
    她睡着后,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就好过多了。
    经过四个小时的飞机,白念诚带着凡凡终于来到了陌生的x市。
    一切都是陌生的,白念诚长这么大,x市也是第一次来。
    抱着凡凡出了机场,白念诚正准备打个最近的酒店去入住。
    突然,机场门口的人行道上一小群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位中年妇女坐在地上,头甩着,正哭得撕心裂肺。
    他正好从那群人身后绕过去,听到有人在说:“真怜,那么小的孩子丢了,这当妈的还能不疯吗?”
    “是啊,要是我的孩子不见了,我估计这会儿都不能活了……”
    白念诚忍不住停下步子,问旁边一位大姐:“孩子丢了真的那么难过吗?”
    那大姐瞪他一眼,然后就看到他怀里的孩子,没好气地说:“不信你自己的孩子丢了试试看,我看你疯不疯!”
    他愣住了,想到无忧,想到好几个小时她都没有凡凡的消息了。
    她也会着急得不得了,平时她就把凡凡当自己的命一样,这些白念诚都是感受到过的。
    他再次看向那位丢了孩子的妇人,她声音已经哭哑,脚上的鞋子已开碎裂不堪,一定是找了好久好久了,最后却还是绝望了。
    俯首看向怀里的凡凡,没想到,凡凡这会儿也醒了,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叔叔,我想妈妈了。”
    一瞬间,他的眼眶就红了,将脸在她的小脸上贴了贴说:“那咱们现在就去给妈妈打个电话!”
    凡凡开心地笑开:“真的?”
    “叔叔什么时候骗过你?刚才是在飞机上,飞机上是不能打电话的。”
    “那我们跟妈妈讲,把好玩的都玩完了我们就回家去找她好吗?”
    白念诚重亲她一口,点头:“好,过几天就让凡凡回到妈妈身边。”
    “谢谢叔叔!”小丫头看起来傻傻笨笨,没想到这会儿却是早已懂了白念诚的作法似的,听到他这样承诺,竟然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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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念诚带着凡凡回到b市的时候,是左律和无忧来接的机。
    不过三天没见,白念诚看到,无忧本来就瘦的脸居然又瘦了一圈,看得他更是心疼又懊悔。
    站在他们身后,白念诚呆呆地看着凡凡跑着冲进她怀里,又被她抱起。
    然后,独自一个人离开。
    这样的离别之痛,是他三十多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承受过的。
    第一次尝到,第一次就痛彻心菲。
    第一次见到无忧,接到她这个病例的时候,就是怕有这一天,他才暗里作出了那个决定,是终了,不是他的还是不是他的,不管他利用什么手段,违反什么医道,最后,她还是离开了。
    这一次,白念诚带走孩子的事彻底触怒了左律。
    他明里暗里花钱又找人将白念诚的底细查了个一清二楚。
    白念诚当初回国确实有他自己能力的一部分在内,但最大原因还是他父亲在医界认识的人脉,也才成就他今日在七医院的地位。
    左律如今在国都的实力以说能让b市的主要政权人员帮忙做什么,基本上就能做到,白念诚因为一己之私就将无辜的小孩子绑走,左律就以让他退出七医院,回家去好好反省自己这种给他人家庭造成伤害的过分行为。
    白念诚经婚礼上新娘落跑一事后,本就好一段时间没去医院上班了,上头的人也就坡下路给了左律一个面子,白念诚正式被七医院停薪留职处理。
    但这个留职要想再回去,就得重新获得更高的医师资格才能通过医院的重重把关,总之他要再回去怕也是不大容易的事。
    白念诚的父亲此时才知道儿子惹到的人居然是帝皇左律,一下子无奈,人也就精神再不济了,也没有再去国宾医院帮忙,便都赋闲在了家。
    好一段时间,医界的人都没再见过白家的人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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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律将公司的事务全全暂时交由郭杰处理,带着无忧全世界地寻访名医,他依然希望她加快起从前,内心深处,更是希望她重新回到以前胆大肆意的宋薇儿。
    一路寻访中,从一位老医生那里听说哈佛有一位脑科学者一直就在专研这类名为amoho的特殊病例,他马上特地去拜访这位学者。
    经了好几番找寻,终于将无忧带到了这位名为伦卡的五十多岁的医学者面前。
    单检查无忧的症状,伦卡就用一个星期的时间。
    一个星期后,左律被一个电话叫了过去。
    一直以来,两人都住在酒店,接了这个电话后,左律没有像往常一样又带着无忧前去,而是一个人出去了。
    伦卡的办公室其实就是一间脑科图阅览室。
    左律进去的时候,伦卡正拿着一张脑神经的分析图看着,眉头皱得很紧。
    “左先生,您夫人从六年前就一直只接受着一位医生的治疗吗?”伦卡直视向左律,问道。
    左律点头。
    查白念诚底细的时候,左律已经知道,薇儿从生病被送到白念诚那里后,五年以来,他就是她唯一的主治医生,中途从来没有换过医生也没到别的地方去检查过。
    “好吧,我只能说,左夫人太单纯地信任一位医生了,她的病例本就还处于研究之中,没有确切的治疗方式,如果能更早些看一些这方面权威的专家,也许今天的结果就不是这样了。”
    左律心里隐隐不安起来:“伦卡先生,您的意思是?结果很不好吗?”
    伦卡摇头,又从桌上一堆脑科分析图和片子中抽出一张,他将巨型的图放到左律的面前:“左先生,您看这里,是堵塞的。”
    左律看了看他,又看着片子。
    “左夫人的病症确实与amoho症很相似,但其实并没有真正的萎缩,只有一个开端它便停止了,实际上,她的神经里面只是被阻塞了,但因为没有接受这方面的治疗,导致神经阻塞越来越严重,以至于现在都形成了依赖性,再想疏通她的神经记忆已不大能。”
    “恢复不了了?”左律皱眉,怔然。
    看来,五年以前,白念诚是故意不想让薇儿想起从前!
    他延误了薇儿的治疗最佳时期!
    这个男人,薇儿为什么会遇到他?
    左律双手紧握成拳,又无奈地缓缓松开。
    酒店房间里,无忧看到左律回来,忙迎上来,接过他的西装外套,柔声问:“伦卡医生怎么说?”
    左律看着她,温柔的眉眼儿,温柔的唇角,她始终还是他的宋薇儿!
    抱着她入怀,他轻轻地叹气。
    从他的神情,还有他此时的叹气声,无忧已经猜到了结果:“还是没办法是吧?我还是不会想起从前?”
    他低语:“别想了,只要你还在就够了。”
    她苦涩地笑:“明明活着,却连亲人都想不起来,我真的好没用。”
    “没关系,他们不会怪你。”也许,正是因为她童年的所有记忆太过凄惨,老天才会将她那些记忆给收走了吧,好吧,这样也好,只要也快,不想起他和她的从前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最主要的,她不是已经回到自己身边了吗?
    他低头,吻住她,缠绵缱绻。
    ………………………………………………………
    回程的航班上,无忧心情一直低落,左律伸手,将她的头揽进自己怀里,低声说:“还记得叫过你姐姐的尹溶月吗?她是你的妹妹,如果,你想见亲人,这次回去,我让她过来见你好?”
    无忧想了想,摇头:“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还不想见谁。”
    谁也不认识,见了又能怎样,不过徒增别人的怜罢了。
    “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见了,我再让她来。”
    她想起那次她因手腕处的伤住进医院的事,不禁问:“有一次我在医院看到你送她进医院,她手上有伤,是怎么了?”
    左律没想到她竟然见过尹溶月自杀未遂送进医院的事,尽量轻描淡写地说:“喜欢她的那个男人管她管得很紧,怕她移情别恋,将她关了起来,所以,她为了能让他醒悟,才用了那么一招——”
    “什么?你是说她自杀?那后来怎么样?她还好吗?”不知为何,听到自己的亲人自杀,她的心一下子竟然情不自禁地就紧疼了起来。
    “没有!她没事!宝儿别急,我说了,她只是做样子吓银以权,做样子!”
    “真的只是做样子?”那那天,为什么流那么多血,她分别是看得清清楚楚。
    “是做样子!宝儿,别担心了。”
    她的担心害怕让他不禁又后悔告诉了她这件事,将她紧拥入怀,左律现,现在居然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随时都让她开心。
    “银以权就是尹……溶月的先生吗?”尹溶月,这个名字,叫来却是那么陌生,她真的就是自己的妹妹?
    左律将她颊边一根垂下的长拂到她耳后,说:“我们首相知道吧?银以权就是他的儿子,也是你妹妹的先生。”
    “首相?”无忧不是一般的吃惊。
    太多的过往在她这里早已经烟消云散,左律无奈,却还是耐心解释:“溶月和以权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还有些事,关于你父亲的,以后我再细细说与你听。”
    奔波了这么多天,他想等回国先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再将她曾经明明参与过,如今却都已忘记的事情再讲给她听。
    其实她小时候的一段,他不想告诉她,是他就是不想对她有些隐瞒,对她,他什么都不想欺骗。
    ………………………………………………………
    婚纱照拍了,新房重新装修了,所有的婚嫁用品也都已买齐,酒店订了,连结婚证都领了,是银以权不懂,为什么尹溶月还要将婚期一拖再拖。
    现在他不敢再逼她,当然,自从知道她的心意后,他也不忍心再逼她。
    所以,她说不愿意,他便继续等着。
    婚后,银之慎怕尹溶月不够自由,虽然在公馆内也为他们准备了婚房,但还是依银以权的意见,让他们两到外面单住。
    尹溶月在等,等着宋薇儿的清醒,等着她的相认。
    她希望,自己的婚礼上,能看到薇儿如六年前一样,挂着灿烂无比的笑容,送来真心的祝福。
    自从知道他们在美国治疗失败后,尹溶月的心便也沉了下去,婚期也被她一拖再拖。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等什么,想去见薇儿,左律却说现在薇儿还不肯。
    想得到,彼此面对,自己对她是亲人,是曾经在学校难得的知心人,是,她面对自己,却是完全的陌生人。
    这样的重逢,怎不叫人心酸。
    ………………………………………………………
    因为去国外治疗的缘故,在左律的提议下,无忧的工作早已经辞掉,现在还没想到具体去做什么。
    左律说了,她要做什么都会征求她的意见,让她慢慢想好。
    以前和白念诚在一起,无忧都快将自己的病给忘掉了,白念诚也一向不跟她提起,所以她一直生活得跟普通人并无差别。
    是,现在因为左律,以前的好多事情她很想知道,越想人就觉得自己越不正常,连去面对外面的世界都有些不敢了。
    她每天只待在环翠园,除了给一日三餐,接送凡凡上学放学以后,她哪儿也不去。
    看着这样的她,左律只觉得往日的幸福和失掉的灵魂仿佛终于又回来了。
    现在除了紧急必要的事,他会回来得稍晚外,一般都会赶在晚餐时间回到环翠园,和孩子妻子一起用餐。
    凡凡像是什么都明白似的,在家里从来不再提起白念诚,餐桌上讲得最多的也只是学校里的趣事。
    星期天的时候,一家人出去玩,把b市所有游玩的地方都玩了个遍。
    左律和女儿约定,放寒假再带她去国外玩。
    小丫头兴奋得不行,晚上无忧哄她睡觉时,她和妈妈说悄悄话:“其实有个总裁爸爸也是很好的。”
    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无忧禁不住轻笑出声:“为什么?”
    “总裁爸爸有钱啊,给我买的什么都是最好的,还有房子,比我们以前住的地方好玩多了。”
    无忧刮她的小鼻子:“小财迷!”
    凡凡突然忧伤:“这么多年都没有爸爸,一下子让我多个爸爸,我和他又没有感情,当然只能朝有的东西去想了,况且,直到现在为止,我也就看到爸爸的钱真的好多。”
    无忧笑:“除了钱,爸爸就没别的让你喜欢的吗?”
    小丫头皱了皱小鼻子:“长得很漂亮,只是比我差一点。”
    “爸爸不能用漂亮。”
    “不漂亮吗?妈妈,你觉得我爸爸还不够漂亮?你怎么能觉得我爸爸不漂亮呢?他真的很漂亮的……”
    无忧叹气,和小丫头在一起,真是有理说不清。
    今天左律有应酬,还没回来,将凡凡哄睡后,无忧轻轻带上儿童房的门,来到书房。
    开了电脑,也不知做什么,看着上面的新闻怔。
    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过来一看,是b市的陌生手机号。
    “你好。”她想了想,还是接了,虽然想不起会有什么人来找她。
    “是我,能见一面吗?”白念诚的嗓音近乎嘶哑,也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过的,很久没联系,医院又不让他再去上班。
    “你在哪里?”
    “在你家门口。”
    再也没有什么犹豫了,她站起身,快步往外面跑去。
    五年多的时间,说没有感情是假的,两人的朝夕相处,她待他早已如亲人般,看到他难受,她的心里也好不到哪去。
    是,她终究还是选择了自私,不为别的,只因为见着左律似乎才感觉心是跳动着的。
    谁说人能不自私?
    白念诚的车子真的在环翠园的大门之外,在路灯的映照下,光亮鉴。
    她缓缓走过去,他没有下车,而是歪过身子伸长手将副驾座的车门打开,看着还站在车外面的她:“上车。”
    她拉下车门,弯下身子:“我不能出去,凡凡一个人在睡觉,你……有什么事,能在这里说吗?”
    “凡凡睡着了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和凡凡待了近五年,她的生活习惯白念诚早已熟之如流,随即苦笑:“你就不怕左律刚好回来,看到你在别的男人车里?”
    无忧顿了顿,跨步上车:“去近点的地方好吗?”
    他点头,启动车子。
    无忧看到,他不复之前的邋遢形象,又恢复了在医院上班的样子,整齐的衣装,整齐的型,下巴的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帅气又阳光。
    看到他这样,无忧笑了,这才是真正的白念诚。
    车子一路往前平稳驶去,无忧没有再问去哪里,白念诚也不说话。
    窗外的风景越来越熟悉,无忧想起来了,这是去云落湖畔的路。
    车子越往前,她突然之间,竟然有一种似亲相识的感觉。
    这种感觉,却不是她带着凡凡到这里来玩时的感觉,分明是陌生的,却又熟悉,而这种熟悉的感觉又隐隐地让她感到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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