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本来就是这样

第123章


    “你想怎么样?”假如一个哭闹不止的孩子猛丁儿听见李勃然这五个字一定不会再哭闹,还得往他妈妈的怀里使劲地钻。因为这五个字就像是在寒冰里冻了千年的利刃,在阴森森的黑夜呼啸飞来,任谁听到都会胆战心寒,怕得想立即找个地儿藏起来,但是,电话里的女人却一点也不怕,而且还扬扬得意地接话。
    “不想怎么样,就想让你来跟我++。”说完就笑,笑得十分放lang。
    ——多么粗鄙的女人!多么龌龊的话语!李勃然你怎么就跟她搞在一起了呢?他暗暗自问,深切怨恨着自己,心也在一阵胜似一阵的难受中想着对付不要脸的人该用的语言。
    “给你纠正一个词——你那不叫++,确切地说应该叫++。既然你只想++,那就大可不必大费周折地找我了。以你的条件,六十岁以上的鳏夫,或者那些外来打工的农民工兄弟都可以解决你的要求。你要干多久都不会有问题,因为他们个个都是+饥饿,保证能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呼爹喊娘。”
    “你——你怎么把我当成啦?”
    “难道你不是?像你这样把脸藏在裤裆里的人不是是什么?”
    “我不是。我不卖。”
    “不卖?不卖干吗扣下我的手机?别抵赖啦,这样和你的身份不符,干吗不卖啥吆喝啥呢?那样也多少有点人样不是?”
    “我,我留下你的手机是为了再想见到你。”
    “我可不想再见到你。那一次的错误就让我悔青了肠子,如果可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这个脏货从我的记忆里清除掉。”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太无情了!”
    “咂咂咂!拜托你千万不要糟蹋那个情字啦,积点德留着下辈子用吧!那个情字可不是为你这样的人创造的。”
    “你——!好。姓李的,我一定会让你为了刚才的话再悔青一次肠子的。”歇斯底里地尖叫。
    “想干什么麻溜去干吧,是写信还是上电视悉听尊便。”咔地扣上话筒。
    能把++挂在嘴上的女人还有啥事做不出来呢?李勃然是嘴硬心怯。这是一场艰巨的战斗,也许他付出的代价将是惨痛的!点着一支烟,他开始沉痛地思索。
    烟皿里的烟蒂不断地增长,李勃然的眉峰却始终没有展开。走廊里忽然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他长长叹了口气,看看手表——十一点了。慢慢掐灭烟蒂,他站起来打开窗户。寒风猎猎,萧条满目,他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心在哭泣。
    平繁梅在楼上整整闷了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里她啥也不干,头不梳脸不打扮,穿着大红睡袍除了楼上楼下地折腾就是给李勃然打电话,向他哭诉她的不幸,申明对他的一往情深,恳求他来看看她。说得情切切,哭得悲戚戚,任何男人听到都会颠颠地跑去给以安慰,却偏偏打动不了李勃然的心——他只作无言的听众,不说一个同情之词。气得平二奶一次次号啕。哭够了就骂,骂完再打电话诉衷肠,终于逼得那边拔去了电话插头,她一发现电话里出现了盲音,立即像个犯了病的精神病,砸了一会儿东西,接着怒不可遏地东翻西翻找纸找笔写检举信,边写边骂:“狗东西王八蛋!让你高高在上?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让你悔青肠子,让你没脸见人……”
    信写完,咬牙切齿地封好,叫来保姆去寄,可没等保姆的脚出客厅的门她又改变了主意,要回信嘁嚓咔嚓撕了个粉碎。
    每个女人的心底都有一分真情,不论是贞节烈女还是卖身的,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只要这分真情被激发出来就是刻骨铭心再难忘却的了。
    “丁铃铃……”电话突然响起。平繁梅饿虎扑食似的过去抓起话筒大喊大叫:“告诉你们多少次了不许给我打电话,我不玩不玩不玩啦!”以为又是麻友,毫不客气地发着yin威。
    电话里静了一会儿,然后响起一个苍老的男声,男声说的是日语。
    平繁梅愣了下,转瞬变成了乖乖小猫咪,嗲着声音用日语撒娇扮痴耍起贱来。
    来电话的人是株式会社会长横路敬八,这个老东西已经半年没来平城了,手里的业务基本都交给了小横路,可是他仍然忘不了平繁梅,每个月两千美金按时打入她的账户。但是最近他听到了平繁梅的风言风语,于是打电话要质问她一番,然后告诉她两千美金没了。平繁梅立即害怕,磨破了嘴唇辟谣,起誓发愿保证一定老老实实当他的小老婆,最后老横路答应继续给她两千美金。
    打完电话,平繁梅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摊在沙发上。电话铃再次响起,她以为还是会长,马上接听,“老公啊。”
    “想老公想疯了吗,电话一响就叫老公?”一个女人在电话里打着哈哈。
    平繁梅悻悻地问:“有事吗?别说打麻将,我没心情。”
    “哟,这些日子怎么啦,怎么老是没心情啊?是哪个小子不听摆弄惹得我们的平二奶心情不好了吧?”
    平繁梅提高嗓音警告:“你再乱说我可急啦。”
    “好了,不说啦。马上出来吧,优美和琴欢都在这。搓几把什么事都没有了。”女人耐心地劝说。
    平繁梅沉默一会儿同意了。
5 咬牙妥协
    物以类聚,平繁梅的生活圈子很窄,除了几个跟她一样身份的女人之外就是各自的承包者。承包者常常不在,几个二奶便常常聚在一起吃喝玩乐。长此以往,她们说话、做事、爱好几乎没啥分别,正所谓臭味相同。
    平繁梅出现在三个麻友面前,三个二奶惊诧地像看见了鬼似的,高一声低一声地愚弄起她来。她待理不理地坐在麻将桌边恹恹地问:“到底玩不玩啦?”
    三个女人赶紧各就各位。
    麻将稀里哗啦地搓着,二奶的嘴巴也不闲着。
    “……想想我就气,那个老东西两个月不见人影儿,昨儿个一来就说我不水灵啦?我质问他是不是看上个水灵的,他腆着脸说夜来香真来几个水灵的,有一个还是个雏儿呢。还问我想不想有个伴儿呀?让我好顿作他才吐口说逗着我玩的。”
    “你也太死心眼啦。有钱的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想让他在你这棵树上吊死门儿都没有。嘴上说逗你玩,心里八成算计着怎么抛弃你呢。所以,我提醒你不要把他看得太紧,睁一眼闭一眼,能多划拉几个钱是真的。”
    “说得对。有了钱咱们也能像平儿似的找个小白脸儿。”
    “我警告你们,我的事要是从你们的嘴里透了风,我可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平繁梅冷漠地警告。
    “放心好啦,要是透了风也是别人,我们才懒得磨嘴皮子呢。”
    “就是。个人自扫门前雪,谁管他人瓦上霜啊!我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小白脸儿才入不了我的眼呢。像大强的老总不过三十多岁,身价已经超过千万。老东西若是再不来我就去钓他。”
    “大强的老总长相不行,矮矮的像个肉球似的。江林的老总要形有形要貌有貌,加上那份阳刚,多帅!要是能钓上他就美啦。”
    平繁梅黯然一叹,接着沮丧地垂下头。
    “你们谁都别做梦啦。江林的老总对他的老婆如珍似宝,紧张得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吓着,任何人也甭想去一脚。”
    平繁梅像个垂死的人忽然出现了回光返照,眼睛睁圆了追问:“真的?谁说的?”
    “当然真的。苗苗说的,绝对假不了。”
    平繁梅忽然心花怒放,连着打错了两张牌,最后还给人点了炮,掏出一把钱她还哈哈大笑。
    “你再打电话骚扰我可报警啦。”李勃然怒火冲天地低声咆哮——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既然是逢场作戏,戏散了就完啦,她还死缠住不放,真是太可恶了!
    “报吧。不过报警好像没大用,最好是报给萧紫玉,让她听听她那个忠实的老公到底是怎么忠实的!”
    仿佛一砖头砸下来,李勃然差点从椅子上掉到地上,脸色也在瞬间变得惨白——预感兑现——这个娘们儿点中了他的死穴!
    自从平繁梅找到李勃然的第一时间里他想的最多的不是头上的乌纱帽而是萧紫玉,可是对方只嚷嚷要整掉他的官只字没提萧紫玉,于是他便起了侥幸之心。惶惶然过了一段日子,那个疯女人由鸹噪到沉寂,他以为大祸已了,放心地出了趟差,回来消停地喘了一上午气,下午一上班瘟神却找来啦,而且一上来就刺刀封侯,让他连招架的时间都没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底气不足地怒问。
    “我要见你,今天就想。”语声是干脆的,态度是强硬的。
    “你我都是成年人,那晚不过是场错误。既然改变不了,就要学会忘记。”
    “我不要忘记。你要是不来我就向萧紫玉汇报,并且详细描述那晚你的出色表现,一个细节也不漏掉。”
    “你这个恶毒的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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