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本来就是这样

淡淡地说，脸上挂着赞许和欣赏。
    陆琛有点难为情。“你还是骂我两句好啦。”
    洪清华叫大家过去吃水果。
    贝宁左手拉着陆琛，右手拽着萧紫玉到了沙发前。李香泽看不顺眼，追着要打贝宁，吓得李久成急忙呵斥女儿，气得李香泽哇哇大叫。
    陆琛的儿子晨曦也来了，这个比贝宁大一岁的小男孩斯斯文文地坐在沙发一角，黑黑的眸子追随着萧紫玉。
    “哎哟！这个小帅哥是谁呀？”萧紫玉蹲在晨曦身前，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晨曦，这个出生一个月就失去了母爱的孩子在萧紫玉的心中位置是特殊的。以往每逢佳节或者陆家人谁生日，她买礼物时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晨曦，可是这次回来她只给自己的儿子买了礼物却忘了晨曦。
    “儿子，快问大舅妈好。”李香泽可下捞着炫耀的事了，搂住晨曦叮咛。
    晨曦立即说：“大舅妈好！”
    “乖！哎呀，大舅妈得给你件见面礼呀！你等着。”匆忙说完，快步进了贝宁的卧室去拿给他买的飞船。
    “紫玉——”陆琛举起手要阻止萧紫玉。
    李香泽马上打开陆琛的手，“你还叫？紫玉是你叫的吗？”醋味十足。
    陆琛的脸色立刻不悦了。
    洪清华急忙圆场，“不叫紫玉叫啥？叫大嫂我听了都别扭。”
    陆琛的脸色恢复了，瞥着李香泽，意思是说：看看妈都理解，你就不能吗？
    李香泽不能，撅着嘴气坐在一边搂住晨曦。
    洪清华担心姑爷刚刚缓和了脸色再变，立马用手指戳了下女儿的头骂：“你这个不长进的傻丫头！”
    萧紫玉出来，怀里抱着一只大大的玩具盒子。“晨曦送给你。”
    晨曦立刻笑了，双手接过玩具盒，甜甜地说：“谢谢大舅妈！”
    “不用谢！都怪大舅妈粗心。”萧紫玉看着陆琛，眼神写着深深的歉疚。
    陆琛会意的眨了下眼睛，然后又微微摇了下头。
    贝宁突然吱地一下挣脱爷爷的怀抱，大叫：“我的飞船。”要去夺回他的玩具盒，洪清华手疾眼快拽着他进了卧室。
    陆琛有点过意不去，伸手要抢晨曦怀里的玩具。
    “别——！”萧紫玉欲言又止，但她的手却挡在了陆琛的眼前。
    陆琛放下手——能左右他行为的人只有她，而他却是心甘情愿的——对着萧紫玉轻轻点下头，又摊了下手让她放心。
    李久成乘机拉开话匣子，几个人很快唠在了一起。
    萧紫玉说了在学校的趣闻和她退学的理由。李香泽和她爸穿插着陈述这大半年的事。陆琛却很少说话，沉思的眸子老围着萧紫玉有点憔悴的脸打转。
    李勃然沁着头走进家门，鞋也不脱就向卫生间走去。
    洪清华悄悄出来想质问他为啥一直关机，顺便告诉他萧紫玉回来啦。可是没等她到卫生间的门边，萧紫玉却走出卧室，并朝她竖起一根手指。她无奈转身，提心吊胆地回了卧室。
    扯松领带，拧开水龙头，李勃然把头伸进哗哗流动的水管下面。
    李香泽领着陆琛去收拾了平繁梅一顿，事情不但没有解决反而更糟。乍见平繁梅的花脸，李勃然着实吓了一跳，立即想到：如果这娘们儿的脸毁了，今生自己怕是很难脱身啦。马上给米均衡打了电话，命令他立刻过来把平繁梅送到海滔外伤整形医院，不管花多少钱也得把平二奶的脸保住。安排了平繁梅，他气冲冲叫出来李香泽，二话没说先甩过去一巴掌。
    “你长没长脑子呀？毁容是要坐牢的。满以为凭着你的机灵劲可以帮我？原来你去毁人家的容。愚蠢！无知……”一顿好骂。
    受了委屈了香泽小姐先找了丈夫哭诉，接着找到父母告了状。
    教训完妹妹回到办公室，李勃然还不消气。这时米均衡的电话来了，报告说没大碍一切顺利。他稍稍放了点心，拿出手机给萧紫玉拨打，对方却老是关机。他的躁劲又上来了，站起来坐下，坐下站起来，满室乱走，焦躁不已。突然，圆舞曲奏了起来，他以为是萧紫玉，急忙掏出手机一看是平繁梅的，想不接又怕事大发了，只好接听。
    平繁梅哭哭啼啼絮叨一大阵，然后让他去医院陪她。
    李勃然却言辞生硬地拒绝了她，还严厉地警告：“如果你还想保持过去了关系就好好养伤，否则就一拍两散。你想干啥就去干吧。”
    平繁梅妥协了，但却变本加厉地要求——她出院以后他每个星期都得去她那里。李勃然只好答应。
    答应了平繁梅就好像刚刚杀了人，李勃然惶恐而又懊悔地上了自己的车子，没走出多远，一个人抱着膀子站在路当中，黑黝黝了眸子发着冷飕飕的光，逼得他不能不停车下车。
    路中人什么话也没说，挥拳就打，下手之狠，仿佛打的是他的杀父夺妻之敌。
    李勃然没有还手，肉体上的疼痛忽然减轻了心上的痛苦。他躺在地上默默盼着那对愤怒了拳头再多打几下，可是，拳头的主人不打啦，却说了开了话。
    “你好像很想挨揍啊？你觉得心愧啦？当你被那个搞的时候你也觉得心愧吗？”
    李勃然蓦然一哆嗦——搞？多刺耳的一个字！先是他妹妹用，后是他妹夫用，偏偏他们都用在了他的身上！他深深被激怒了，翻身起来，半弯着腰冲着对方怒吼：“你闭嘴！”
    “不爱听啦？不爱听你还干！王八蛋、叛徒、肮脏的东西！萧紫玉咋就瞎了眼看上你这个败类了呢？”怒不可遏地吼叫，一脚就把站起来的李勃然铲倒了，接着就是一顿乱踢。
    李勃然抱着头在地上滚动，陆琛一点也没心软，又狠狠踹了几脚才停止。
    “混蛋。你敢打我老婆？要不是看在萧紫玉的情分上今天我就废了你。你给我听着，再和那个烂货搅合在一起我一定会告诉萧紫玉，让你永远也见不到她。不信你就接着干吧。”
    快十一点了，这段路离住宅小区很远，路两边高耸的楼房内都黑着灯。路上行人稀少，车辆也不多。有几个人眼看着李勃然被打却没有一个过来劝阻的，完全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陆琛上车走了。李勃然艰难地爬起来钻进轿车，歇了好一阵才发动车子。
7 阖家团圆
    虽然接近子夜，可金沙滩上仍然有人徜徉，泛着暗白lang花的海面依然有人在戏水。
    李勃然大步向海里走去，当海水漫过腰部时他砰地倒下，同时听到有人惊骇地喊：“有人跳海啦。”
    隐约的哗啦声伴着一排排暗lang撞击在他的身上，他没动，慢慢吐着嘴里越来越少了空气。突然，有双脚踩在了他的身上，紧接着几双手先后抓住了他。他却忽悠一下站了起来，凶恶地盯着一帮来救他的人。
    “老兄，原来你在潜水呀，还以为你要自杀呢。”
    “怎么不脱了衣服？看看又得花上一笔干洗费了。”
    “这几天影着了。不是跳海就是往海里跳，咋都选上这么美丽的地方呢？……”众人悻悻散去。
    李勃然在海水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到了他的车子旁，面对大海坐下，僵直的眼神追逐着一排排暗白的lang花，忽然，他想起裴多菲的话：“人应该像人，不要成为傀儡。”这段日子他绕过了爱做了性的傀儡，肉体上是得到了享受，心理上却背负了沉重的十字架。不能再这样啦，一定要终止这种荒唐行为。
    回到家已经一点，可父母都没睡，都等在客厅里，而且一个怒目圆睁，一个圆睁怒目。李勃然立即明白大事已发，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鞋还没脱完，赶过来的母亲就给他一反一正两个嘴巴。
    “混蛋！老李家怎么会有你这个败家的玩意儿呢？你怎么能那么做？你对得起谁呀？我们辛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有那么好的老婆你不知道珍惜，偏偏出去拈花惹草？你搞个正经女人还则罢了，你却搞个你怎么对得起紫玉？你怎么有脸见她？你是不是想让全厂子的人都来耻笑你呀？……”
    洪清华骂完，李久成接着骂。等老两口都骂了一顿之后，洪清华冷酷地恐吓：“反正你也不拿贝宁他妈当回事，明儿个她回来我就实话实说，让她痛快地离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不行啊妈，您不能这么做。”扑通跪倒，李勃然抱住母亲哀求。“妈，您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求您啦。”
    洪清华使劲去撕扯他的手。“你要像个男人就该敢作敢当。”
    “都是我的错，可事到如今说啥都晚了。妈，我改，我一定改。你可一定得帮我呀。”声音哽咽热泪盈眶。
    洪清华点着他的额头，喊：“你改？你改得了吗？那次你不是也说改了么？结果咋样？不要脸的东西，自己有错你还伸手打你妹妹？香泽长这么大，我跟你爸一根手指都没有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