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本来就是这样

第146章


恐怕连你的窝都得易主了吧?”
    脸色发青的平二奶突然拍着桌子大喊:“你闭嘴!”
    两女一男和吧台里的服务员都看了过来。
    “你给我闭嘴!脸都不要了干吗不让人说?试问你没了房子没了钱,单凭你那些破烂首饰你能吃多久?你可是个只图享受不爱劳作的人哪!难不成再重操旧业?别忘了你可不年轻了,你卖不过那些小丫头。”越说越气:原来自己也是个刻薄的人!那个温柔贤良的萧紫玉是不会如此伤人的,更不会侮辱人。这个人是谁?是人还是魔鬼?突然,洪清华的话响在耳畔——每个人心中都有魔鬼,控制不好它不仅会伤了别人也会害了自己。此时此刻她真正体会出婆婆这句话是多么的精辟!
    平繁梅的暴怒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和不安。
    ——李勃然不爱她,开始不爱现在也不爱,拉拉扯扯这么长时间,他屈服的不是她的纠缠而是怕面前这个女人离去。现在这个女人原谅了他他再也不会有顾虑了,也就再难屈服。为了这个女人他连总裁宝座都不要了,他是不是疯了?既然他疯了,她可不能陪着他疯啊!那些山珍海味,那些绫罗绸缎,还有一个个年轻强壮的身体……一定得保住这些东西,也就是要保住两千美金。没有了两千美金可能真得去卖了,平繁梅可不干这样的傻事!
    一阵得失的衡量,平繁梅彻底死心啦。换上了不同的表情,用不屑的声调说:“我说过你,也懒得跟你说了。但是有一句话我是非说不可,就你那个臭男人纯牌是具僵尸,回回都只知道享受,一点温情都没有,你爱当宝当去好啦我才不稀罕呢!本小姐想要男人都得排着队来,而且个个都比他强,都能把姑奶奶伺候得上天入地欲生欲死。”
    “好好好。你真有本事!”萧紫玉忽然后悔刚才为什么要谴责自己?有的人天生就贱。招招手叫来服务员,结账后头也未回地走去,可是未等茶色玻璃门关严,一股呕吐感便蜂拥而上,她赶紧跑到一边无人处一顿好吐。擦去眼角的泪水,她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抽李勃然的嘴巴。深深吸了几口气,望望湛蓝的天空想着自己时日无多,深重的伤感又涌了上来。脚步不稳走上泰山路,漫无目的地走了会儿,一转头闻香尔来宽大的招牌便映入她的眼睛,头轰地下疼了起来,胃也跟着翻腾,她急忙靠在一棵树上,哆哆嗦嗦打开皮包拿出一只小瓶矿泉水和一个小纸包。
    药刚吃完手机就响了。她摸索着拿出手机一看是李勃然打来的,立刻想起那个令人作呕的女人,气得她使劲把手机摔进包里。
    《铃儿响丁当》奏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不愿意听了才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接听。
    “你干啥呀你?怎么不接电话?想急死我咋的?”
    “对。我就要急急你,就要惩罚惩罚你这个有眼无珠的混球。”
    “你你,你说啥呢?”声音微颤,而且还小得像哼哼。
    “找我干吗?别是又想黏人吧?”
    “没事。就想听听你的声音。”语声像个病入膏肓的人。
    “好啦,你听到了。挂机吧。”
    “别,别别,再等会儿。那个,啊,对了,你在哪儿呢?”
    “啥事说吧。”
    “这么多年都是你给我做饭吃,也该我给你做顿了。你要是顺路的话就去买几只猪爪儿,一点花生仁儿和南ru——就是玫瑰腐ru。中午我下厨给你做个南ru花生猪手。我刚刚拜过师,师傅说这道菜鲜美味美,好吃极了。”马屁味中夹着赎罪味儿。
    “好啊,那我就等着一饱口福了。好了,挂吧。”
    “等等,喂喂,再唠会儿。我还有好些话没说呢。”
    “我得去买猪爪儿啦。”
    “还不到九点半,几个猪爪儿用不上五分钟就完事。”
    “行啦,怕了你。再给你十分钟。”
    李勃然整整黏着说了半个多点才让萧紫玉挂断。
7 二闹罢工
    汪建文匆匆走进公司大门,直接向总经理室走去。
    姚雪峰来了多时,办公桌上烟缸里的烟蒂已经有十几支。满室的烟雾,窗子不开,门也关着,他还一口接一口地抽着。
    汪建文进来也不带门,还过去推开窗户,坐在沙发上她说:“事情闹大了,都签了一百多人啦。”
    姚雪峰不出声,布满红丝的双眼怅然地看着她。
    “昨晚我一听到消息就开始打电话,拨了四五十个号码没有一个是本人接听的,不是孩子接的就是爷们儿接的,借口找得可齐了,都说不知道。看情形他们动真格的了,你看怎么办?”
    姚雪峰咧了下嘴角。“咋办?没办法。酸菜炖土豆硬挺呗。”
    “不能挺啊。发动大家找他们,问清原因好做工作哇!”
    “还做个屁工作,都他妈的土遁了,上哪找去?这是诚心躲避,诚心整事呀。”没战就降了。
    汪建文过去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号。“小董,昨晚他们又挨家地签字了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哎,你马上给你妯娌打个电话问问到底咋回事,听说她也参加了。有啥事不能摊开来解决呢,非得串联签名地整事?打完电话你马上来公司,我和姚头儿都没辙了,电话打了半宿一个也没有找到,都病危啦。就这样,我们等你。”放下话筒,气呼呼坐下。
    “她不知道?”姚雪峰讶异地问。
    汪建文意味深长地笑。“人家说不知道嘛。”又过去拿起话筒。
    “吧瞎。一家人还能不知道?你还给谁打?”
    “看看是不是都上医院啦?”
    “拉倒吧。没上医院也上火葬场了,你找不到他们。”又点着一支烟,吸了一口之后接着骂:“这帮没良心的玩意儿,我哪里对不起他们啦?要吃饽儿我买饽儿,要吃糖我买糖,饽饽糖造够了反过来整我?我妈!都是白眼狼啊!”
    终于拨通了一个电话,汪建文马上用温和的口气说:“叫你妈接电话。”接着变脸,声音拔高了追问:“上医院了?是不是要死啦?”使劲摔下话筒,气呼呼踱步。
    “看看,我说不让你打你偏不听,白费力气还惹了一肚子气不是?”
    汪建文刷地站住,盯着姚雪峰喊:“还不都怪你!十个月没发工资了,临时工的工资你却一个也不欠?自己的职工借一块钱都不行。保险都拖了一年多没缴啦?一提缴保险你就急眼,家里呆着的人都把保险当成了命根子。你真有胆量!净往人家的命根子上捅刀子,这不是上赶着让人家造你的反么?最可恨的是你一根花花肠子拧八百个弯弯,你吃着碗里、惦着盘里的、望着盆里的、恋着锅里的,贪得无厌,色胆包天!要么你就一碗水端平,要么你就别招惹人家,你倒好,疼的疼死,冷的冷死。不整你整谁?整死你才好呢!实话交给你吧,这次牵头整事的就是郑欣欣和武月月,你的两个心肝小妹。你死了也活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可却亏了我们这些给你抬轿子的了?人没少得罪,好却没落下多少,说不定还得变成失业人员。你说我们屈不屈吧?”
    “看你说的,咋又成了我的不是了呢?不开工资不上保险有钱吗?不给临时工开工资人家就撂挑子,九尔九那边咋交代?计划完不成就是违约,这个损失谁负责?”
    “你别跟我瞪眼珠子,那一百多人罢的是你不是我?你爱整不整。”说完嗖嗖走了出去。
    姚雪峰眼睛溜圆盯着汪建文消失。
    两个厂子的工人一个也没来,管理人员倒是一个也不缺,全都集聚在财务科议论一百多人签名的事。
    张力军一心一意鼓捣他的账,一点也没有被唧唧喳喳的说话声搅扰,仿佛只身于无人之境,算盘珠子扒拉得噼里啪啦地响。
    姚雪峰进来,汪建文悠嗒一下出去了。
    大家立即对着姚雪峰嚷嚷。
    “姚头儿想办法呀,人家在那边紧着忙活,咱们却按兵不动,这事不是要大发了吗?”
    “咱们得想法子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开个会,讲明公司现状,大家会理解的。”
    “如果咱们老是不动,让他们一个劲的作反面宣传,对咱们可不利呀!……”
    姚雪峰点点头,“你们说的对。”转身大步出去。
    汪建文一个人坐在她的办公室里生气。
    姚雪峰进来坐到她对面,可怜巴巴地恳求低着头摆弄手指的汪建文。“妹儿呀,大哥说错话了,你别跟大哥一般见识行吗?帮帮大哥吧,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看大哥的笑话呀!”
    汪建文耷拉着眼皮冷冷地说:“你都硬挺了我能有啥办法!”
    “大哥刚才说胡话,你就别见怪啦好不?你说虎了吧地冒出这么大的事我他妈的都蒙了,你聪明点子多,替大哥想想辙儿吧。”
    一个男人肯低三下四恳求一个女人,一是这个男人无能,二是这个男人多情。姚雪峰现在是既无能又多情,所以他不仅谦卑还得加上虔诚来博取汪建文的同情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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